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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夜谈

“若水,你想没想过飞,跟鸟儿一样,在天空上飞翔?”易天进了树林便问道,脸上还有着一些的笑意,却是无比的真诚.

“飞,那不是只有拥有风属性灵力的灵师才有的能力吗?还有,只有灵圣级别以上的人才能使用,你问我想不想飞,当然想了,但却是不可能的。”上官若水流露出几分向往,又有几分失落。

“哈哈,你这些是听谁说的啊!”易天还没等上官若水说完,就早已大笑出声。

上官若水一阵迷惑,然后杏眼圆瞪,怒道:“上课时老师说的啊,你却在睡觉,还好意思问我。”

一时语塞,易天的脸上微微泛红,狡辩道:“那个,老师说的不对,我自然不会听的了,我,我只是问你想不想飞。”

上官若水终于听明白了易天的话,满脸的愕然,然后用不可思议的语气问道:“我也可以飞吗?你知道的,我的灵力属性是光呀,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易天又是一阵大笑他现在开始为灵极大陆的人感觉到悲哀了,有灵力觉醒这么惊人的天赋,却没有真正的修炼法门,天地之力任何一种都是威力无穷的,何况是小小的飞行。

这又不禁让他想起了前世的修真界,御器只是最低等的法门,而这里却没有一个人掌握,还把飞行看的那么神圣,这确实让他悲哀了。

“我告诉你个秘密,但你一定要替我保密,其实任何一种灵力都是可以进行飞行的,当然这需要一定的实力,不过,这跟老师所讲的可就不一样了。”易天负手而立,倒是又几分老学究的味道。

上官若水的神色由惊愕渐渐变成了微笑,看着易天那自信的样子,心中竟生出几分信任,在长久以来思维下的信任,“我信你。”

三个字,易天的心中竟不由自主的涌出了几分温暖,何叶,若水,分明就是一个人啊。不再有什么顾忌,易天一股脑地把自己对能量和灵力的理解全都告诉了上官若水,最后把御器飞行的法门传授给了她。

其间上官若水由吃惊,后惊讶,嘴巴从来就没有合上过。她猛然发现,原来自己并不了解易天,一点都不了解,哪怕是他平时说的最普通的一句话,现在想来,竟也含着那么深得意义。

树影渐斜,日光渐暗,不知不觉间,一天时光竟这般地过来了。偶有笑声从林间传出,却是打闹声更欢了。

“哎,怎么又掉下来了,我是不是很笨啊。”

上官若水又从自己的那柄法杖上摔下来,易天急忙调集了风让她不会摔倒在地上,而这个过程显然不是一次了。

易天微微一笑的,道:“不会啊,我第一次练的时候比你还要差好多呢。”

上官若水看了看易天又看了看自己的法杖,便又要上去,却被人拉住了,这份坚持,显然也不是一次了。

易天看看已然还剩下一半的夕阳,柔声道:“今天先到这里吧,别累着。”顿了一顿,“看来今天要住在这荒山野岭之中了,你怕不怕?”

上官若水忽然一笑,如绽放的鲜花一样灿烂,衬着夕阳的晚霞,竟有一种无法形容的美丽。

“有你在,不怕。”

易天听了这话,心中一阵感动,转过头,却看到了那美丽的笑颜,一时间竟是呆了一呆。

上官若水也看到了易天的失态,不禁俏脸一红,低下了头,小声的说道:“那今晚只能吃些干粮了,一些干馒头了,你能将就一下吗?”

易天慌忙地转过头,应道:“那我去找点水,先让啸林,震苍陪你会吧。”不待二兽有所反应,易天便把它们丢在地上,然后拿起一个碗,向林深处走去。

上官若水望着那离去的背影,目光中似是多了些什么,却尽是温柔。

.............................................

夕阳落,半月升,点点星光布满了山间的天空,随着入睡的月光透过繁茂的树林,闲得幽静而写意。

易天和上官若水躺在草地上,映着身旁的篝火,相隔三尺,静静地对望着。

“易天,你教我这些东西,就没有什么所图吗?而且这些东西,你都是怎么知道的?”上官若水明眸轻动,眨也不眨的望着易天,却是淡淡的问道。

易天微眯了一下眼睛,深深呼吸,仿佛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境,然后呵呵一笑道:“有啊!”

上官若水柳眉轻竖,在火光下有着无限的美丽,她静静地问道:“是什么?”

易天忽然仰首望天,仿佛这满天的星光,也是在微笑一般,是什么一种心情,悄悄地漫延,眼前的这美丽女子,如何还能有所隐瞒,他轻声的说道:“就是希望你开心啊。”

上官若水静静地凝望,似是想看透他,却一无所获,她也不气馁,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道:“易天,回答我个问题,要真心话。”

“你先问。”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易天愣了一下,是啊,为什么?难道要告诉她因为你又何叶的影子?还是前世你是我的爱人?这些好像都不能当做理由。

过了好一会,易天轻轻地说道:“因为你自己。”

“这也能算是理由?我想知道你心中所想。”

“这是我的私心,当然算是我心中所想,只是喜欢你,想守护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或许这就是宿命吧。”

上官若水沉默了,眼眸中倒影着易天的面庞,似乎有些朦胧了。

轻轻地呢喃道:“如果将来有一天,你发现这一切都是一个梦,当梦醒了,你还会记得梦中的人吗?”

易天也不再说话,树林里就这样静了下来,虫声沙沙作响,为树林平添了一些静谧的气氛,幽幽夜色在火光里跳动的红色,映着两个人的身体,仿佛就是影子,也渐渐模糊。

就在这个时候,易天忽然道:“如果可以,我不会让梦醒来。”

上官若水微微皱眉,苦涩一笑道:“我也不希望这是个梦,这样就不会醒了。”

二人都没注意到,谈论这个话题的时候,他们都没有任何的羞意,反而显得很自然。

“易天,跟我说说你吧,你这个人太神秘了,比如今天你说的这些东西,实在让人弄不明白,不知你能跟我说说吗?”上官若水目光如水,带着些许的期待,看着易天。

易天笑了笑,脸上露出一些苦涩,道:“我宁愿不知道这许多的东西,过一个平凡人的生活,和心爱之人寻一处好山好水,盖一间茅屋,种种花,养养草,然后生老病死,一生足矣。”

上官若水也是笑了笑,道:“没想到你竟是如此这般沧桑,为何不是游山玩水,然后快快乐乐一辈子呢?”

易天也笑了,很灿烂,但眼眸深处却闪过一丝惆怅,道:“也好啊。”忽然易天坐起了身子,一顺不顺的盯着上官若水,有些郑重。

上官若水疑惑地看着易天,不明白他要干什么,只觉得有些异样,却也缓缓坐了起来。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火光映红了他们的脸庞,月色的皓白却无法照到他们的脸。

易天先开口,有些希冀,“若水,我喜欢你。”看着上官若水那红红的小脸,也不知因羞涩而红的还是因火光的映照而显出的。

易天没等若水开口,便接着说道:“不管你怎么想,我就是喜欢你,希望你开心快乐,希望你平安幸福,守护你,保护你,不让你受一点点伤害,不让你受一点点委屈,和你相遇是缘分,是我一生最高兴快乐的事,我现在只想求你一句话,让我永远跟着你,好吗?”

上官若水静静地看着易天,轻轻地咬着嘴唇,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定。

“易天,如果有一天,你会因为我而与天下人反目,令天下人唾弃,你还会喜欢我吗?”

易天闻言哈哈一笑,神色间有些狂傲,还有些不羁,似乎这一笑已经看透了这世间的一切,又好像有着令人无法企及的神秘。

只听他的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回荡,却是带着一丝的异样。

“若水,如果你真的了解我就不会问我这样的问题,我易天的话字字千金,只要敢说出来就绝不会因为别人因素而改变,天下又如何,就算是九天仙子下凡,金银珠宝如山,也绝比不上你的一根头发。”

上官若水的眼睛已经朦胧,感动的泪水悄然而下,五年来的点点滴滴如电影一般回忆过大脑,她知道,自己不经意之中已经爱上这个神秘的少年。

“易天,我也喜欢你,只是,我不愿你受委屈,哪怕只是一点,也不行。”

易天看着这心爱的少女,仿佛她这一瞬间已完全变成了何叶,那份温柔中霸道的话,让他似乎又回到了前世。

只要能永远和她在一起,世上的一切又都算什么呢?易天想着,但他只是微笑,没有作答,因为他早就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他不会犯前世一样的错误,答应一些不是自己不能控制的事,比如“我说的话你必须无条件答应一类的话”。

易天答道:“我答应你,除非涉及到你,否则我不会受一点委屈。”

上官若水一愣,一时间没听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转而笑了,却不是理会成了别的意思。没经历过那些事,总不会明白那么多意思,何叶之所以与易天心意相通,其中有不小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在一起经历了太多的刻骨铭心。

过了一会,上官若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易天只说喜欢,却不是爱,而他之前答复的却是比任何爱都要重,他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啊。

两人又缓缓躺下,在草地上,各怀着心思,再次陷入沉默。却与刚才不同,此时二人已经把话说明,虽不是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的誓言,却比海誓山盟还要真挚,因为二人的话,均刻在了彼此的心中。

树影婆娑,微风吹动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龙虎早已不知跑到何处去玩耍了,跳动的火苗闪烁着,似乎也想打破这冷下来的气氛。

还是易天先开了口,声音有些怅然又有些苦涩:“若水,你刚才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喜欢你?”

上官若水怔了一下,道:“你不是说缘分让我们相遇吗?而且,我也相信是这样的。”

易天微笑,道:“确实是因为缘分让我们相遇,深深的喜欢上了你,但你知道,我是一个重感情的人,凡是和我有关系的人,我都不想让他们受伤,而现在,这些人中,只有你。”

上官若水这次却愕然了,不明白易天这话是什么意思,隐隐有一种感觉,又不希望是真的。

易天继续说道:“这次我回家,却发现母亲已经去世了,现在世上只有一个我还在乎的人,那就是你,不要问我为什么不跟你说,我知道如果我说出来你肯定会替我悲伤的,我只要你开心,就好。”

上官若水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可一看易天那淡淡的神色,又怕自己说多了徒自勾起他的悲伤,反而不如不说。想了一下,才悠悠地说道:“你的伤痛我无法替你分担,只希望能和你在一起,高高兴兴的过好,便是有万般的不快,只要你不抛弃我,我一定会陪着你,给你绽放最美的笑容。”

易天听了这些话,心中一暖,仿佛心中的悲伤已去了七八分,再无以前那般闷得难受了。偷眼向上官若水望去,却发现她也正看着自己,那明如秋水的眼眸浅浅的倒影着自己的脸,在跳动的火光下分外明亮,不期然间竟是看的有些痴了。

上官若水也发现了易天呆呆的样子,一转身趴在了地上,两手搭在一起支着自己的脸,忽然笑了一笑,两眼微微的眯起,柳眉轻轻上挑,小巧的嘴巴弯起了一个优美的弧度,仿佛忽然绽放的百合花,清纯大方,又似陡然盛开的玫瑰,美丽动人。

“我美吗?”上官若水被火光照得通红的脸又似红了几分。

易天这才意识到自己盯了若水好久了,不禁脸上也有些发热,转过了头不敢再看她,口中却说道:“不论何时,你在我心中都是最美的。”

上官若水又说道:“那么,今天的美丽,只属于你。”

她忽然站了起来,上官若水对易天大声喊道:“我记得五年前你曾在全校同学面前提我舞剑,我没你那么无私,我只给你一个人跳舞。”说完竟“咯咯”地笑了起来。

易天用有些诧异的目光看着上官若水,不自觉的又坐了下来。

一阵不知从何处来的风吹起,扬起青丝一缕,上官若水一袭白衣也随风而动,缓缓抬起手臂,宽松的袖子向下滑落了几分,露出几许如白玉一般的肌肤,点点火光洒落,却是有着无可言语的美丽。

忽然,上官若水动了起来,行云流水,极尽美感,随风起舞,风助舞姿,吹刮起衣衫发出“呼啦啦”的响声。

火光映红了白衣,映红了笑脸,映红了树林间斑驳的影子,风助火势,却是着的更旺了,而若水的舞姿在摇曳的火光中却更显优美,竟是找不到一丝的缺憾,自然纯朴又妩媚妖娆,令人不由得心旷神怡。

“古有仙,道入凡,神仙之言如何断?先成神后成仙,仙人不敢妄评判,今昔见者九天去,不忘道行不加言。佳人在天下言,舍万种风情,俱欢颜。”

易天随口而道,只是由感而发,却不知已被旁人听去。

上官若水衣衫飘飘,宛若仙子,是不是的将如水一般的目光投向易天,笑靥如花,更是美得不可方物,恐怕这份美,在此时观赏人的心中已经不能用词汇描述了。

月光不知何时被一朵白云遮住了,难道是月亮自惭了吗?星光闪烁,难道也想闭上眼睛嫉妒这份美丽吗?

风声吹着树叶形成了交响乐,竟似是在轻轻地律动,给这舞蹈伴奏一般。易天看得呆住了,一动不动,他的心已然沉醉了。

不知何时,竟然响起了几声掌声,在风中有些突兀,又似打破了亘古以来的宁静,揭出了一分不和谐。

易天猛然清醒,却发现上官若水俏生生的站在篝火旁,额头上还闪着几点光亮,正是一舞之后的一些汗珠,正正的望着自己,却还带着几分笑意,竟然以为那掌声是自己的鼓的。

易天一笑,站起身,走向上官若水,轻轻地靠近她,在她耳边说道:“真美,我很喜欢。”

上官若水跳完舞本来还有几分喘息,见易天向自己走来,又靠的这么近,一时间心跳再次加速,呼吸不禁也重了几分,听了易天的话,却是头也不敢抬了,摆弄着衣角,尽是羞意。

易天目光一转,环视了一圈,轻轻地将上官若水挡在了自己身后,然后高声喊道:“不知哪位高人,请现身一见吧!”意念神波发出,却只发现对方的所在,至于修为高低却是不得而知了,这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对方比自己强上了不是一个档次。

一阵笑声从林间传来,晴朗而内涵,令人听着十分的舒爽。来者却是一位青衣道士的打扮。

手持一柄拂尘,背负一把长剑,白中透黑的须发在风中轻轻飘动,火光红色的掩映下,却能看出来人鹤发童颜,好一派仙风道骨。

易天一惊,不是惊异来人,而是惊异来人的打扮,道士。

在这片大陆上,人们的穿着虽然和上一世差不多,但拂尘长剑这种随身之物,却是没有人用过的。一种异样的兴奋让易天一下子拉起了若水的手。

那道士温和的目光看向上官若水,笑道:“小姑娘的舞技当真是高超的很呀,连我这方外之人都看得心神向往了。”转而看向易天,轻“咦”一声,似是有些惊讶,但转脸就笑了。

上官若水听到易天说话,却不见有何别的动作,心中微微失落,抬起头,正好看见那缓步而来的道士,听了夸奖,心底又是一喜,偷眼看向易天,却发现他并没有看自己,而是用身子把自己半挡在身后,这份关心,又让她一时感动。

“小女不才,没能领悟到此舞的真谛,却是还不到家,见笑了。”上官若水轻声说道,可目光却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易天。

易天哈哈一笑,道:“今天只能说是便宜道长了,若水的舞只是给我一个人跳的,却不小心被您偷看了去,这倒如何赔偿我呀。”

道士也是一笑,拂尘轻挥,道袍无风自动,举手投足之间竟似有一种魅力,让人觉得无比亲切,反问道:“小友想要我如何赔偿呢?”

易天道:“道长仙风已成,想来功力自是深不可测,不知能否指教一二令我辈也好光宗耀祖。”

道士含笑看着易天,也不见有何动作,一道微光从拂尘上流出,一下子就击中了上官若水。而易天却只感到微光一闪而逝,想阻止已是来不及了,不由地吼出声来:“你要干什么?”

道士也不答话,只是看着上官若水缓缓地倒在了易天的怀里,然后才笑道:“她没事,只不过是睡一觉而已,有些事她不应该知道。”

易天一愣,转脸眼神复杂的看着上官若水,轻轻地将她放倒在草地上,然后脱下外衣替她盖好。

“你也是修真之人吧!”道士含笑说道:“你本不属于这个世界,我能看出来,因为你已修炼出了元婴。”

易天没有惊讶,但态度却十分恭敬,“是,我也不知如何就来到了这个世界,其实我应该已经死了才对。”

道士又是一笑,道:“孩子,你不必知道为什么,其实这不过是穿越了一个位面而已,至于为什么穿越,那原因可多了,也不是谁能说得清的,既来之则安之,好好活下去,当一个逍遥神仙不是很好吗?”

“我也是从那个位面来得,不过我是市里强大到可以破开虚空之后才来的,可能跟你不一样,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咱们还是应该算是老乡呢。”道士打了个哈哈。

易天有些惊异,位面?还可以自行穿梭?这已经超出了他的所知,此刻他才感觉到自己实在是见识有些短浅了。但多年来的习惯却令他并不觉有多么新奇,是者脸色都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这份深沉,却是没有几个人能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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