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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重逢,神秘的伙伴!

做为武者学徒,小利奥的第一堂课并没有学到任何武技方面的技巧,只是记下了卡隆教导的很多理论知识。带着许多理解了和并不理解的理念,第二天清晨小利奥没用任何人催促,就自行来到了那块空地上,却发现卡隆老师来得比他更早,不知已侯在那里多久了。

“做为一个想学习的孩子,能够有这样的觉悟,这么早便过来学习,我的小利奥,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卡隆赞许地说道。“但是做为我的学生,我不得不说,亲爱的小鬼,你的努力并不够。你需要更多的刻苦,更多的训练,才能达到让世人仰望的高度。那么,小利奥,我们开始今天的第一堂课吧。”

“好啊好啊,今天讲什么?是剑术?还是拳法?”小利奥雀跃地问。

“哦,不不不,今天讲的内容不是这些,而且今天授课的地点也并不在这里。”卡隆牵起满怀疑惑的小利奥,将他带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地方——卡隆的卧室!

“那么,我们将开始正式的第一堂课。”卡隆坏笑着。“这堂课所传授的内容是你曾经千百次重复过的,就是——睡觉!”

“啊?”小利奥将嘴巴张成了大大的O型。“睡…觉…!!这个也要学?!!”

“我亲爱的学生,睡觉是人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项活动,通常占据了一个人一生中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但是大部分人却白白浪费了这段宝贵的时间。下面我要传授给你的,就是如何把握住这部分宝贵的生命。”

“做为一名武者,生命中随时会有危险可能产生,但武者的生涯也因此而更凸显刺激,更引发无数人的向往。所以我们首先要解决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如何在睡觉时保持警惕。”卡隆也不曾想到,自己今日第一课上的这番教导,在日后小利奥的冒险生活中曾无数次救了他的小命。

在一些呼吸节奏及情绪和心理调控的教导后,本就很少起得这么早,还远远没睡够的小利奥迅速酣睡进入了梦乡,而几堂课之后的测试中,小利奥都能在轻微的异常响动中迅速清醒起来,甚至在一次利奥并没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动用体内的战气,释放出了一丝杀气的时候,都能让利奥马上警醒,这让卡隆老师对于自己的弟子以及自己的授课方式大大的满意。随后的几天里,卡隆又逐步教授了一些如何在睡梦中调控自己的气脉运行,来达到无意识状态下由潜意识自主支配的对身体改造的技术,也迅速被小利奥所掌控,仅仅半个月过后,小利奥便完全掌握了睡觉的技术。

与此同时,小利奥单纯从睡觉中得到的益处也是巨大的,这么短暂的时间里,利奥已经可以勉强抡动铁匠铺里的中号铁锤了,单纯从身体力量的方面完全可以媲美普通的十岁男孩,这也使得老利奥欣喜万分,赞美上天赐给自己的宝贝儿子如此优秀的铁匠天赋之外,更加支持着小利奥的学武之路。

大约半个月的睡觉课程结束之后,利奥从接下来的课程中终于理解到了卡隆口中所谓的刻苦修行究竟代表着什么——以后的日子里,一些早起的村民时常能够看到在镇子的外围,一个矮小的身影在扛着一根比他的身形还要长的粗圆木在绕着镇子跑圈,村民们在感慨小利奥的刻苦与天赋时,却不约而同地怀念起那已经在小镇中很久未曾发生过的英雄事迹——小镇的平凡生活实在是太索味了,多出来一个狡猾调皮且破坏力并不甚大的小鬼头来,也未尝不是一件可以凭空带来很多乐趣的好事儿呢!

作为镇子里手艺最好的,且在周围几个城镇乡村都享有一定知名度的著名铁匠老利奥在欣喜于宝贝儿子的成长时,不甘于人后的好胜心也被强劲地激发出来,也许在他的心里,铁匠这门手艺才是真正可以让儿子终身为之奋斗努力的目标,于是每个午后,结束了整个上午的训练精疲力竭的小利奥又被无情地剥夺了午睡的时间,愁眉苦脸地被老爹拎到铁匠炉前。通常整个下午,路过的人们都会听到从利奥铁匠铺里传来的双份的叮叮当当声。

果然不愧为附近乡镇中最优秀的铁匠之子,小利奥尽管对于武技课程的兴趣完全超过了祖传的手艺,但在铁匠技艺的学习中仍然完全传承了家族的天赋,从小的耳濡目染也使得他对于冶炼和锻造的理解能力极为优秀,大喜之下老利奥便填鸭似的恨不得一股脑将自己的本事全都塞进儿子的小脑瓜里,事实上记住这些打铁的秘技对于小鬼来说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儿,通常在老爹两次示范以后,小利奥马上就能学的有模有样,甚至连一些较难的技巧和时间火候的掌控都能模仿得八九不离十,唯一的美中不足——尽管有卡隆的魔鬼训练在潜移默化地改善着小鬼的身体,而且也着实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但这毕竟只是一个不到六岁的孩子,老铁匠惯用的那把锤子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沉重了。

小利奥每日跟随着卡隆进行艰苦卓绝的身体强化训练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但卡隆仍然没有传授给利奥任何格斗的技巧,每日仍然只是重复着所谓越早进行收益越大的身体潜能开发,但利奥并没有表示出丝毫的不耐烦甚至仍然保持着和第一堂课一样的热忱,毫无怨言地持续完成着卡隆制定的每一项计划安排——每天早起扛着大约两米长一人环抱那么粗的一段树干绕着镇子跑两圈;吃过早餐后进行一个钟头类似于柔术的柔韧度训练;然后卡隆会用一种奇怪的手法帮助利奥按摩大约一个小时,据说可以梳理和巩固当天的训练中对全身经脉的冲击扩展成果,通常在按摩过程中小利奥都会疲累地睡过去,正好复习了之前学过的睡觉课程……然后午饭过后练习整个下午的打铁技艺,晚饭后独自在训练场中对着空气挥拳几个小时。这是卡隆传授的唯一一种攻击动作,但这唯一的攻击动作却有着苛刻的要求,出拳的角度、各个关节的协调、发力的层次、气脉的掌控,全身肌肉的调动……仅仅这一个最基本的动作却包含了最复杂的原理,这一个多月里小利奥仍然不能把握到其中的精髓,总是和卡隆的要求相差甚远。

训练开始后四十多天的一个清晨,正当利奥扛着一截明显加粗了一号的圆木刚刚跑出村口的时候,透过依稀的晨雾,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正徘徊在镇南口外。好奇跑过去的利奥赫然发现正是两个多月以前黑牛山麓篝火旁的那个孩童!容貌依稀,只是看起来更清减憔悴了一些,身上穿的正是两个月以前的那身衣服,却早已破烂不堪,只是手中提着的那柄短剑依然华彩夺目。

“你……克……克莱恩?”小利奥惊奇地低呼了一声。“哈哈,真的是你,克莱恩!你怎么会又出现在这里,真是让我太意外太惊喜了,对了,你的叔叔没来接你吗?难道……”

“叔叔他……被狼吃掉了。我不知道该去哪儿了,记得上次你说过,叫我来找你,我就……”少年低着头,小声的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来找你,这个时候来你这里似乎很不恰当,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去哪儿,所以只能……对了,你送我的苹果派真的很好吃。”

利奥兴奋地扔掉肩膀上的圆木,冲上前一把搂住了小伙伴的肩膀,丝毫没有对这似乎有几十天都没洗过澡的少年有任何嫌弃。“真难得你还记得那盘苹果派,我带你去见漂亮的卡琳娜姐姐,今天就让你吃个够!”搂着克莱恩便往镇子里走去,就连卡隆大叔布置的早课都忘得一干二净。

“……于是,卡隆大叔就变成了卡隆老师,哈,真没想到那个平时和和气气总喜欢抱着我的大胡子叔叔竟然那么厉害,一拳就能够打碎那么大块的石头,我给你讲噢,一会我带你去认识附近最厉害的铁匠,你知道那是谁吗?哈,就是我的爸爸,最出色的铁匠老利奥!……”一路上,利奥难掩重逢的喜悦,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眉飞色舞地讲述着自己的生活,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让小克莱恩融入自己的生活,从小就经常混迹于卡隆大叔的酒馆里,听惯了各种故事而熏陶出的英雄气概在小利奥在面对自己无家可归的弱小伙伴时豁然高涨,为自己在伙伴落魄的时候而能够帮助到对方感到极度的充实与满足。可处世未深的他却压根没注意到克莱恩眼中难掩的落寞与悲哀,通常这种眼神只出现在历经沧桑饱受风霜的沦落人眼中,一个年龄跟利奥相若的孩童的眼中却藏着如此的悲戚,究竟克莱恩遭遇了怎样的坎坷啊!

急切的利奥带领着伙伴快速穿过小小的黑牛镇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善良淳朴的老利奥看到儿子拣回来的小伙伴并没有表示出丝毫的不快,毕竟老利奥凭借自己出色的铁匠手艺,还是能赚取到相对镇子里其他人来说算得上相当丰厚的收入,多养活一个孩子是不成问题的。而且黑牛镇实在是太小了,数百户村民家中跟顽皮好动又热衷于捣蛋的小利奥年纪相当又能兴趣仿佛合得来的孩子几乎没有,自己又整天忙着铁匠生意,没有太多的时间来多疼爱宝贝儿子,这也让孤单的小利奥整天泡在卡隆的酒馆里——多亏卡隆对这个孩子莫名地看得上眼,帮助老利奥照顾了这么久。说起来这些年还真的是亏欠了这个小子呢!见儿子能领回来一个跟自己玩得来的小伙伴,卡隆甚至有些高兴,很快烧好热水,帮克莱恩洗了一个酣畅淋漓的热水澡,又找来一套几乎崭新的利奥的衣服给这个小家伙换上。遇到如此好心的老利奥,洗得干干净净的克莱恩脸上露出了一抹似乎久违了的浅浅微笑,尽管只是个无家可归身上穿着并不甚合身衣服的孩子,那笑容却如此优雅从容,仿佛春风吹过一般让老利奥对这个孩子泛起莫名的疼爱和亲切。

吃过比平时丰盛得多的早餐,小利奥正兴趣盎然地从床底下掏出很多自制的玩具和克莱恩分享的时候,久久不见利奥归来的卡隆找到了铁匠铺来。

“偷懒的小鬼!竟然不打招呼就直接跑回了家,莫非你对卡隆的训练厌倦了吗?哼……咦,这孩子是谁?好像不是咱们镇子上的吧?”正要责怪小利奥的卡隆注意到了这个凭空多出来的陌生孩童。克莱恩被面相凶悍的卡隆吓得躲在利奥的背后一只手紧紧抓住了利奥的袖子,另一只手将从没离身的短剑搂在怀里。

听到声音赶来的老利奥将事情的原委解释了一遍以后,卡隆马上收起刚才吓唬小利奥的表情,而小利奥将克莱恩介绍给卡隆老师之后,得寸进尺地在尚未征得伙伴同意的情况下自作主张提出了希望克莱恩能够跟自己一块儿向卡隆学习武技。卡隆并没有及时表明同意与否,只是看在小利奥前一阶段的刻苦训练且效果明显,加之今天家里来了新成员的份上给小利奥放了一天假,还热情的邀请克莱恩晚上和小利奥一起去酒馆品尝卡琳娜拿手的苹果派。卡隆走出门以后,克莱恩小心地低声问着小利奥:

“那个大胡子就是你的老师?亏你一直把他说得那么好,他看起来好凶的样子,而且,而且我总觉得他有种……很危险的感觉。他的眼神好尖锐,仿佛一眼就能把人看穿。”

“哈,你不要乱猜了。卡隆大叔虽然长得比较凶,但的确是一个很善良的人,而且最疼我了。很久很久以前,在我还没出生之前,卡隆大叔就自己流浪到了黑牛镇,最后选择了这里定居并开起了漂流者酒馆,别看他终日喝酒一直是醉醺醺的样子,但他从来没有惹过任何麻烦,而且酒馆里的客人们都很喜欢他啊,他实际上是一个大好人呢!”

“可是我总感觉他是一个很危险的人。”

“别乱猜了,克莱恩。他是我的老师,也是一个好人,以后接触得多了你就都知道了。对了,我接着给你介绍我自己制作的玩具,你看这个我自己制作的弓箭,是用从我爸爸那里偷来的精铁……”拣起了卡隆来之前的话题,小利奥又开始兴致盎然地给克莱恩展示起自己的得意之作,看得老利奥眉开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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