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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探寻食人族

当探险队员问他看到过第格族人吃人吗,努奇摇了摇头,说是看见过酋长的腰间挂着几颗人的头骨,怪吓人的。探险队员又问他愿不愿跟随他们走进寨子,努奇表示愿意。一行人在努奇的带领下来到第格族人的第一个村落奴费塔村。

基尼已经60多岁了,光光的头颅,黝黑的皮肤,但看上去很精神。基尼讲起若干年前看到的情景仍心有余悸。

他说那场战争之后,他们被抓去的7个瓦拉什人被捆在一棵棵大树上,旁边架起了熊熊烈火。一大群第格族人围在火堆旁,疯狂地欢跳。之后,只听得阴森恐怖的头人一声令下,几名手执短刀的第格族人走到捆绑的俘虏面前,猛地撕掉裹在被俘的瓦拉什人身上的几条衣饰,举刀便向瓦拉什人身上刺去。

首先取下的便是鲜血淋淋的人头,然后由几位第格族人提着血淋淋的人头,捧给坐在高处的第格族头人。头人接过还流淌着鲜血的人头,便一阵猛啃起来,并且一个劲地吮吸着那红艳艳的鲜血,吃得头人满嘴满脸满手都是鲜血,下面是一声声癫狂的欢呼。

接着头人又将这一颗颗的人头依次往下传,每一个第格族人都吃上一口,吸一口血,那场面简直是惨不忍睹。基尼讲到这里,似乎还被那场景所震慑着。

听完了瓦拉什头人基尼的回忆,探险队员们均面容失色。之后,他们又渐渐地知道了瓦拉什人从此便再也没有和第格族人之间有来往和战争,他们搬出了原先的居住地,躲开了那群人间恶魔。基尼告诉探险队员们,这些年来,再也没有见到过那群魔鬼。

但基尼知道第格族人就生活在西非奥戈河和伦布河之间的地带。另外的一个人也说,他曾经带着两个胆子较大的瓦拉什青年到过那一地带,远远地看见过那群第格族人,可是没敢再往前走。在瓦拉什人看来,那是“白人的坟墓”。

但是,探险队员们决定去会一会食人族,以了解他们为什么要残食同类。于是,探险队一行五人连同一个名叫阿尔法的瓦拉什青年很快来到了奥戈河和伦布河之间,这里曾是阿尔法勘探过的地方。

就在这时,曾经跟随阿尔法来此查看情况的其中一位瓦拉什青年赶来告诉阿尔法,瓦拉什族里有一位忠厚的中年人,这一两年曾和第格族人有过交往,他可以给探险队一行做向导和联络。于是,阿尔法马上返回去请来了这位称做努奇的中年人。努奇告诉阿尔法,这一年多时间,他曾在这一带和第格族人交换过东西,第格族人送给了他一些兽皮,他曾经将自己的猎物赠给了第格族人酋长。

当探险队员问他看到过第格族人吃人吗,努奇摇了摇头,说是看见过酋长的腰间挂着几颗人的头骨,怪吓人的。探险队员又问他愿不愿跟随他们走进寨子,努奇表示愿意。一行人在努奇的带领下来到第格族人的第一个村落奴费塔村。

当他们小心翼翼地接近村子的时候,四周似乎充满了杀机与不测,尽管每个人心里都提心吊胆,但表面上还是做出了一副大胆的模样。走在最前面的人一手持枪,一手摸住腰间的尖刀,其余人有序地跟在后面。众人远远看见山坳处有几间房屋,但愈到近处,四周依然一片沉寂,先前在远处看到的几位第格族人也消失了踪迹。

探险队的队长察觉到在他们的四周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他们,也许有无数支利箭正对准了他们,忙告诫众人,一定要尽量做得轻松自然些,因为敌人在暗处,自己在明处,这是很不利的。如果靠硬来武斗的话,吃亏的绝对是自己。

正当一行人刚走到一块平地上时,只听得一阵鼓声骤然响起,随即一片呐喊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紧接着的便是四周冲出来一群光着上身的土著人。

这些人来势汹汹,有的挥舞着利刃,有的拉紧了弓箭,直直地对准这几个人冲了过来,而且已经形成了包围之势。看着这来势汹汹、各个脸上涂着花纹的土著人,杀气确实很重,或许是土著人真不明白竟然敢有人自动上门挑衅,各个露出一股仇恨的目光。冲在前面的几位土著人腰间赫赫悬挂着人头骷髅。

望着快要冲到跟前的土著人,一位队员举起了枪,正准备扳动枪机先下手为强,立即被队长阻挡了,因为他们不是来与这些第格族人为敌的,而是来接触这群人们避之不及的愚昧的民族的。这群光着上身的土著人也冲到了距离他们只有一两米处的地方便停了下来,但外围的土著人却越聚越多。

在阿尔法的指点下,努奇举起双手向第格族人表示这伙人不是来寻衅的,他们是好人,是和自己一样来交换物品的。队长率先掏出了准备好的物品,随行的几个人也纷纷掏出手帕、镜子、头绳、烟斗等,以示友好,然而团团围住他们的这群第格族人仍然不相信。

这时,人群后面进来一位肩披旧豹皮的第格族人。众人一眼看出了这位肩披旧豹皮的中年汉子腰间分明挂着一圈人头骨,如同系在裙边的风铃,一圈人头骷髅左右摇摆——不用说这便是酋长了。这位大步流星冲进来的酋长手持钢刀,生得虎背熊腰,只是脸上多了几分杀气与阴森,探险队员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枪支。

酋长走了进来,一手提着明晃晃的钢刀,一手拨弄着腰间的人头骨,用眼角扫视着站在前面的队长,嘴里哇哇地说着什么。队长正准备搭腔,站在后面的努奇便向酋长招呼了。酋长认出了努奇,便同努奇交谈了几句,很快酋长便将钢刀交给了身后的人,脸上也消失了那阴森可怖的杀气。队长赶紧将烟叶、小刀递给了酋长,随行的几人也纷纷将一些小东西递给周围的第格族人。

酋长转过身,仰起头,向天空或许是向山岭高呼了几声,周围的第格族人也跟着吆喝起来。就这样,形势很快就缓和下来了。探险队员们连忙收起枪支,跟随着酋长往村里一间草屋走去。

这是一间小茅屋,客房15英尺见方,地上铺着沙子,屋顶上用竹子撑开一间小屋,屋里有一张粗糙的小床,床上有木枕头,墙上挂着野猫皮和豹皮。

画着神符的纸从屋顶上荡了下来,屋角还吊着一枚驱蛇用的铜铃。然而,就在这间房里,却留给了探险队员们终生难忘的遭遇。

酋长将他们带进了屋子,并没有表现出多热情的好客之道便离开了。探险队员们感到很是纳闷,后来发现周围都是站着的土著人,大概是在监视他们的行动。他们立即互相告诫一定要小心提防。在屋子里闲得无事,大家便只能干坐着。

很快,几个人都感受到了房间里弥漫着一种难闻的、令人作呕的腐烂气味,最后终于找到了这股气味的来源——一只挂在墙上的口袋,好奇心驱使他们取下那只口袋,打开一看,几乎令所有的人都要昏厥过去,里面装的竟然是一些人体的残骸——眼睛、耳朵、脚尖等,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很显然,身体的其余部分已成为了酋长及他的部族的腹中物了。

看到这些,探险队员们才真正相信第格族人确有食人的习俗,而且现在还在吃人。

在酋长的那间屋子里,探险队员们终于找到了食人族吃人的证据。这除了令他们感到极度的恐慌之外,又迫使其镇定下来——第格族人为什么要吃人呢?他们吃些什么人呢?这些血淋淋的人体残骸为什么要装在口袋里保存起来呢?探险队员们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努力想寻求这个答案。

尽管他们百般努力地想同第格族人建立友好信任的关系,但第格族人很显然完全是将他们排斥在另一个生活圈子里,没有把他们当做敌人,已经算是很走运的了。在最初的一两天,第格族人总是闪动着防范甚至仇视的目光,用一种疑惑的神色观察着探险队一行人的举动。

探险队员们也不敢妄自行动,见到第格族人都表示微笑,以示友好,然而第格族人似乎不愿领他们的情,对他们的友好举止显得很漠然,从他们那涂满花纹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变化。

就这样,探险队一行人被困在屋子里,闻着那腐臭的令人作呕的气味,也只能忍受着。队长告诉大家,一定要保持冷静,除了高度警惕、严加提防以外,还必须要遵从第格族人的要求,不能轻易地惹怒他们。

在这几天的生活中,他们吃的东西也很差,只是一些稀粥和山芋。有两顿端上来了两盆飘着香气的炖肉,众人摸不准这是人肉还是野兽肉,想到墙上那口袋里装着的残存的人的肢体,众人不禁又一阵恶心,谁也不愿意动手吃上一口,甚至不愿意闻到这种香味。当第格族人告诉他们这是山里捕获的野兽肉时,众人也不愿去尝尝,这不免令第格族人有些嗤之以鼻,更加觉得这伙人不可理喻。

等到第四天,那位肩披旧豹皮的第格族人酋长终于又露面了,探险队队长赶紧与酋长进行艰难的攀谈。酋长依然表现出淡漠的神色与忧虑的目光,只是比前几天要温和些了。

没谈几句,当队长提出要到村子里走走时,酋长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伸出3个手指头,摸着腰间悬挂着的人头骷髅,发出一阵莫名其妙的阴森森的惨笑,令众人不禁神色紧张。看来,第格族人是不想挽留这伙不速之客在此长住下去,或许他们不愿这伙陌生人走进他们的生活,了解他们的习俗,甚至他们也不愿了解这伙不速之客的来由。

因此,到了晚上的时候,寨子里一片静寂,远处几点灯火摇曳出更多的神秘与诡谲。一位胆大的队员鼓动队长出去侦察一番,于是,两个人悄无声息地猫着腰身走出了屋子。可当他们来到一棵大树下时,才发现数十支长矛直直地对着他们,这让两人大吃一惊,于是赶紧表示是想去采集点野果来充饥。

尽管如此,两人还是被很客气地请回了屋子里。队长还是不死心,当晚送给了守候在门外的两位已很熟悉的第格族人一些小礼品,慢慢地将他们请进了屋子。当众人诚恳地向两位土著人表示友善时,两位第格族人还是很少言语,但两位第格族人还是愿意坐在旁边,望着这群白种人。

或许是队长递上去的烟叶让两位第格族人有了兴致,渐渐地两位第格族人话也多起来了。当队长问起他们最近是否吃过人时,两个第格族人均点了点头表示承认,但问他们是吃的什么人时,两位第格族人均流露出伤感的神色,并且流下了串串泪珠,这让大伙百思不得其解。

后来有一个第格族人告诉了大家,他们前些天吞食的人竟是酋长的亲兄弟,众人不禁大惊失色。但问他们为什么要吃自己的亲属和同胞时,两个第格族人均缄口不语。也就在这个时候,酋长带着几位第格族人闯了进来,先前坐在地上与探险队员们一起交谈的两个第格族人顿时吓得面如土色,跪在地上,全身发抖,高声求饶。

看来,这两位第格族人出卖了本族的秘密,恐怕酋长不会饶过他们的。果然不出所料,酋长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然后狠命地朝着两个第格族人踢去。一声高呼,旁边的几个第格族人架起早已瘫痪在地的两个泄密者就冲向茫茫的夜色,只听得静得吓人的夜空传来阵阵杀猪般的号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探险队员们不知所措,气氛顿时紧张起来。酋长扬起不可一世的头颅逼视着他们,接着发出一阵哇哇的叫声,显然是愤怒至极。

努奇听懂了酋长的意思,这是驱赶他们赶紧离去的警告。忙抓住一位队员的衣角,示意大家赶快离去。于是,在数十支长矛和弓箭的威逼下,众人只得乖乖地走出屋子,一直被这群人逼进了另一个山头上。

带着沮丧与愤怒,众人只得在茫茫的夜色中远离这个神秘的魔窟。天亮了,阿尔法告诉探险队员们,在这附近还有一处传闻中的食人部落,这是位于埃富河和伦布韦河之间的又一个第格族人最古老的村落。大家一听,毅然决定去拜访这个村子。

努奇一听吓坏了,他知道这个村落食人习俗更甚,被人称为“恐怖村”。队长以自己的勇气和胆量说服了努奇,但忠厚而又胆小的努奇又提出了一个苛刻的条件:进村时,队长必须走在大家的前头。理由是如果那里的居民发现他是个白种奇怪生物,也许不会立即袭击他们。

他们来到“恐怖村”,队长率先走进了村子,四周空无一人,死一般的沉寂。但他清楚“恐怖村”的居民已从黑洞洞的窗户里窥视着他们。根据前面的经验,他竭力保持镇定、微笑,举止平和庄重。

一位高大强壮的酋长走到队长跟前,四目相对,周围全是一双双充满怀疑和敌意的眼睛。队长努力让自己镇定自若,他知道必须先发制人,使自己处于有利地位,他对努奇说:“告诉这位酋长,我们是从奴费塔村来的,我们是奴费塔村人的朋友。我们听说,这座村庄是一个贼窝。”酋长一愣,他让努奇转告队长:“这位先生搞错了,这是一个很好的村落,里面住的都是一些诚实的人。”队长说,他将保留他的看法,只有亲眼看到了才相信,酋长表示可以理解。敌对情绪顿时被相互尊重所替代。酋长的母亲有一只胳膊长满脓疮,皮肤都溃烂了,探险队员们虽然在皮肤病方面一窍不通,但还是用随身携带的外用药水为她清洗、敷贴,居然还很有效。酋长很感激他们,其他的居民也纷纷找到探险队员们治病,交换药物。

通过努力,大家终于在“恐怖村”慢慢地消除了恐惧。周围的土著人也解除了对他们的防范与仇视,大家尽量地做着各种友善的表示,帮助这群土著人做着力所能及的事,并表现出积极认真的神态,赢得了传闻中的食人族的村民的好感。

起初,他们根本不提及杀人吃人的事,只是一味地讲述他们自己的生活以及外面的世界,让这群土著人听得如坠云雾。然后,又教会这群土著人一些更为先进的捕杀野兽、求得生存的本领,尤其是当一位队员抬枪击落天空中高飞的苍鹰时,让土著人羡慕不已。

在不断的接触中,探险队员与这群被称之为魔鬼的土著人渐渐地和睦起来。他们告诉给队员们一些关于他们的生活,这让大家感到时机已经成熟。于是,当向他们问及是否有吃人的习性时,酋长不无感慨地告诉了大家一些经历,让众人感慨不已。

原来第格族人生活在这荒郊僻野里,很少与外面的人交往与接触。为了生存,为了获得更多的食物和财富,这些人同周围部落也经常发生冲突,抢夺财产,甚至战争。一向好胜的第格族人在几百年前出现了一位身强体壮勇猛异常的首领叫帕尔尼,这位首领经常带领第格族人为着更好的生存与周围的部落发生战争,而且帕尔尼的部落都会大获全胜。

其实,他们的战争是相当原始的,也是相当公平的。当两个竞争者为争抢某一猎物发生争斗时,都会明刀明枪地进行较量,他们认为强者为王,获取胜利果实是天经地义的事,他们痛恨阴谋与偷袭。但有一次,正当帕尔尼部落沉浸在一片宁静祥和的黎明时,外族突然袭击了他们,杀死了他的亲人朋友,掠夺了他们的财产。

这让帕尔尼感到是一种莫大的耻辱,同时他也恨透了这些外族人。每当在以后的交战中,他们便要将生擒的俘虏活活折磨而死,并且生吃这些人的肉,以解他们的心头之恨,并且将敌人的首级割下来,悬在腰间,以示炫耀,令方圆数千里的敌人望而胆寒。敌人也因此称帕尔尼率领的第格族人是猎头族,是活魔。

当探险队员们问及现在的情况时,酋长告诉大家,在几十年以前,他们便改变了吃人的习惯,只是猎取敌人的首级的风气还是保留了下来。这不免让人们听得有些胆寒。

这时,一位队员睁着一双惊奇的眼睛再次问酋长,现在为什么在附近的奴费塔村人还在吃人。酋长则一脸的忧虑,告诉了大家另一个不可思议的秘密:奴费塔村人吃的是本族的人,而且他们村里现在还流行着这种习俗。

原来第格族人现在的食人习俗,主要源于对被食者一种畸形的感情。当本族人生病和老死后,本族人为了表示让他们永远地留下来,记住他们,因而不将死者葬于地下,更不抛于荒野中,而是本族人吃了死者,让死者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并留下一些残骨保存起来作为永久的纪念。

听了这难以想象的可怕的习俗,探险队员们不免全身发麻,阵阵恶心直涌上来。真没想到,人世间竟有这种表达对死者的悼念和眷念的方式,真是不可思议。

人世间的事太奇怪了,残食同胞竟是为了留住同胞的孤魂,这是文明的人们根本不敢想象的事情。当探险队员们问酋长是否还有其他食人部落时,酋长肯定地表示,他们中的一支就已经迁徙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但他们的情形现在是怎样的,这就不得而知了。如何理解和教化这群愚昧的第格族人,的确有些伤脑筋。然而还有其他的食人部落在哪里,他们的生活又是怎样的?他们还在吃人吗?这悬在心头的悬念让人们感觉到解开这个谜的急促心情,如同隔着的那一层纸一样,需要自己去捅破它,了解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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