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树只觉得一颗心飞速的提到嗓子眼,刚等他适应这个高度,又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打落,个中滋味,唉,不提也罢。
玉树神色蔫蔫的应了一声,正欲踏步跟上他,眼角的余光却忽然瞥见那散落了满地的衣裳。
还没等他来得及细想他接下来的话适不适合出口,嘴巴就已经越过大脑,率先做下了决定。
“爷,这些衣裳怎么办?”
薄非夜脚步赫然一顿,玉树的心也紧跟着一缩,事实上,在话刚出口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后悔了。
他知道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或者说是有些幸灾乐祸了,可——这种事情暗中偷乐一下就可以了,为什么他要傻到搬到明面上来呢?
玉树正为自己的举措无比懊悔,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以儆效尤。
玉树原想这次一定是逃不过薄非夜的魔掌了,却不料上天待他不薄,原以为是穷途末路,却没想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薄非夜竟然没生气。
不但没生气,还回答了他的问题。
“洗干净,挂到本王房里来。”
清清淡淡的声音响过,尔后,薄非夜就扔下兀自发傻的玉树,举步离开了。
玉树其实很想追上他问他为什么的,可到底理智胜过了情感,他最终什么也没做。
不过好在他机智过人,竟在之后自己想通了答案。
薄非夜这样的举措,无非就是想以此为戒,告诫他自己日后不可再犯同样的错误,或者是想日日提醒他绝不可忘记今日的耻辱,进而督促他誓要报仇的决心。
就是不知道他家爷是前者还是后者?亦或者是两者皆有?
玉树正神游天外的跟在薄非夜身后,临近出口的时候,他却突然停了下来。
“铁树。”
玉树:“……”
静默了一瞬之后,玉树的脸色就扭曲了起来,他咬牙切齿的看着薄非夜纠正道:“爷,属下叫玉树,不叫铁树。”
要他说多少遍,他才能准确无误的喊出他的名字,玉树简直就要抓狂了。
薄非夜皱了皱眉,视线满是嫌弃的划过他的脸,语声清清冷冷,说出的话却让玉树恨不得抓花他的脸。
“你配得起玉树这两个字吗?”
他怎么就配不起了?嗯?怎么就配不起了?
玉树想要怒吼,想要咆哮,可看着薄非夜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玉树想了想,最后还是默默的收回了愤怒,毕竟他还年轻,还不想英年早逝。
这般想着,玉树有些垂头丧气的对薄非夜说道:“爷有何吩咐?”
“你——去把那谁,给本王绑到王府去。”薄非夜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语气就有些咬牙切齿了。
玉树愣了愣,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下意识的就问道:“那谁指的是……!?”
薄非夜脸色顿时一沉,眸光冷飕飕的扫了他一眼,语声森冷的说道:“你说呢?”
玉树浑身一激灵,总算是缓了神,忙道:“属下知道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