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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英雄初见

初春的川东巫杉县东一村落内,一英俊少年胡乱哼着小曲走在生机勃勃村道上,只见少年蓄着当代“身体发肤,授之父母”所不耻的精致短发,左眼戴上眼罩,肩上趴着一毛发崭新金光闪闪的猴子,手上更是拿着一张完整虎皮及几张狐皮,甚是引人瞩目。只是那虎皮上好像有点脏,貌似是果屑果汁污染之。

纯朴的村民们却是没有因少年的发型而给他白眼,纷纷向他点头问好。少年更是哼得畅快得意,不时向乡亲们挥手致意。肩上的金毛猴子也是仿效主人并咧嘴吱吱吱地怪叫,可是一人得道,猴子升天。

少年从小一直打猎,捕获什么动物偶尔也会拿到村内置换些柴米油盐酱醋茶等生活物资,每每都会因为这不敬父母的发型而遭到村民们的白眼蔑视。任少年如何解释自己没有父母,为了打猎方便及生活的舒爽才留有短发亦没用。

这状况至去年秋天发生了变化,却是因为少年捕获之兽不再是兔子、野鸡、鹿、野猪等寻常动物,每次到来均会带上虎、狐狸、金钱豹等凶猛狡猾且祸害百姓的猛兽皮毛,因这打虎少年的美誉深受村民所尊敬。深冬更有同为猎户的村民打猎时遭到饿虎追袭,却是这少年睁开怪异左眼,指挥数百猴子将猛虎击杀。此事传入村民耳中瞬间爆炸,疯传少年其实是那大闹天宫的美猴王再世,左眼却是那历经天地万火、神霄雷劫而不灭所成就的具有上穷碧落下黄泉,大千世界无所遁形之能的金睛火眼。至于这金睛火眼为何呈水滴状却是没人在意这些细节,那不敬父母的短发更是没人理会。

少年洋洋得意之际,却听闻一声娇嗲嗲的少女声:“小鱼哥哥。”

少年一个激灵一阵惊怕,回首一看,却见一个脸色微红少女提着一篮子的蔬果小跑而来。少女长得甚是娇媚可爱,微微低着头,水灵灵的眼睛却不时眨巴眨巴地瞥着少年。少年却尴尬地笑着,微微抬抬望向天空,场面一时寂静,甚是怪异尴尬。

少女乃是村长之女,有着村花美誉的阿花。

不能再拖了,终于,少年打破了这尴尬的寂静,但亦是尴尬地道:“阿花妹子,有什么事吗?”

阿花面红红道,伸手奉上篮子道:“小鱼哥哥,这是我家新鲜采摘的蔬果,给你。”

少年却尴尬摆摆手道:“我也即将进县城置换物资,这篮子东西恐怕不便携带,妹子的好意我心领了。”

阿花却急了,眼含泪光地道:“那我…我送进林里给师傅师母品尝。”少年的师傅医术精湛,所居之处也离村子不甚遥远,平常偶尔有村民到去寻医,医仙大人也没拒之千里,只是这诊金和医术成正比,有点拒人。却是不知少年的师傅师母何时成了阿花的师傅师母。

少年脸色更加绿了,道:“妹子不需如此了,我家依山而筑,瓜菜水果从来不缺,而且山路凶险,常有野兽出没,妹子进去也是不便。”

阿花的脸刹那间变得比猴子屁股还红,抬头面带诚恳地道:“小鱼哥哥果然还是关心我,只要有小鱼哥哥这份关心,阿花什么都不怕。”却是没听懂少年话中之意。

美猴王却是已经败阵下来,尴尬道:“那随你,我赶着进县城,再会了。”说罢正欲逃离。

此时却听闻一句急道“哥哥且慢。”,仍是少女阿花。少年皱眉回首,却见阿花的俏脸已红破夕阳。少女红脸低垂,以蚊蝇路过的声音怯生生地道:“那个……我爹爹上次说待你长发及腰便可入赘我家的事,爹爹已经改变主意了。爹爹他…..他说小鱼哥哥你随时可以上门提亲。”

少年万分惊恐,闪身急退,像是躲闪什么凶兽袭击,忽然脚被什么东西绊倒,摔了个狗啃屎,肩上的金毛猴子却是身手敏捷,跳起稳步落地,咧嘴狂笑,不知是笑那少年的摔倒还是那提亲之喜。

少女却是跌在你身,痛在我心,关切地小跑过来正欲扶起,少年却再次闪退,正欲说句“你他娘的,你们私自决定的事,别扯到我身上。”却耳朵一动,回首深然向村外一望,多年的狩猎凶险时光赋予少年极佳的听觉。阿花也被少年的异样所慑,也是看向村外。

只见村外沙尘滚滚,马嘶声不断,却是有二百余人骑马而至,瞬间包围这个人口只有几百人的纯朴小村落,马上之人均是衣冠褴褛随意,佩戴刀剑枪棒弓弩等各式武器,眼神凶残猥琐,一看便知是山贼强盗之流。

贼群中走出一高头大马,马上一魁梧男子哈哈大笑大声道:“叫你们管事的出来。”

须臾,一年约五十中年男子颤抖从人群中走出,正是阿花之父村长,拱手惊恐道:“小民便是此村村长,不知大王到来所为何事。”

马上男子继续哈哈狂笑道:“村长莫要害怕,今天是我神农架神龙寨成立之喜,我乃寨主鬼鞭,特来拜会贵村,望贵村交出一半存粮存银。日后有我寨照料下,必会风调雨顺。”正是山大王前来纳粮。

SC地区常年处于蒙宋交战区,虽王坚将军镇守的合州钓鱼城固若金汤,多次打退蒙古大军,但这川边林区地带却受着战火影响,官府人力物力不足,管理稀松凌乱,如此时代如此地带,极易产生山贼强盗之流,这神农架神龙寨正是这时代的产物。

村长深知就算此次交出粮银,过些日子山贼必会再来抢掠,遂更恭敬地道:“不瞒大王,这寒冬刚过,庄稼才刚生长,村中存粮方够度日,加之战区纳粮捐税严重,望大王高抬贵手啊。”

鬼鞭怒喝道:“大胆刁民,朝廷要是管用,我们就不会出现了,今天你们要是不交钱粮,便交命。”说罢一鞭挥出,抽得村长跪倒在地。

“爹爹!”一声惊呼出自小鱼身旁的阿花。

鬼鞭听言望去,眼前一亮,翻身下马便捉住阿花,嘿嘿淫笑道:“好你个丑陋村长,居然能生出如此标致女儿,我寨正缺一个压寨夫人,放心,以后你便是我寨岳丈了,钱粮你一户不用交。哈哈哈哈。”然后顺便一把捉住小鱼肩上的金丝猴道:“这畜生好生狡猾,极难捕捉,脑袋却是滋补美味啊,独眼小子,这是你的猴子吗?好好好,你也不用纳粮。”大王正在广施恩惠。

“吱吱吱吱吱!”“爹爹救我,小鱼哥哥救我。”“大王饶命,放过小女啊。我什么都给你。”

少年暗运功法,默默低头,右手已暗摸出一把匕首,正欲偷袭,忽又想到就算击杀寨主,也不可能击退二百余山贼,到时村子定是灭顶之灾,只能先把猴子大军叫来。想罢便定神沟通山林,呼唤猴子大军到来。

鬼鞭已把阿花捉上马,淫笑道:“叫有什么用,看你那废柴情郎头都不敢抬,娘子别怕,回去老子让你见识下什么是真男人。”

人字音未落,寨主头颅已插上一支利箭。

众山贼见状纷纷抄起武器,却见抄起武器。却见村道上又出现一支百余人兵马,和山贼不同,来者装备精良,井然有序,战马并无发出多余嘶声,虽没有旗号,但不难看出是精锐之师。众山贼见状纷纷驭马而逃,只剩下山大王的尸体。

兵马已入村,只见首领却是一个看似二十岁出头但却粗豪异常的男子,骑的并不是战马,而是一头比老虎还巨大的战狼,手上更是拿着一把弓箭,可想而知,射杀山大王的正是此人。

蒙古兵!这世上能驯服巨狼为坐骑的只有蒙古人,而蒙古人却是比山贼更恐怖。这巫杉县紧挨神农架大森林,并不是什么军事地带,却是第一次见蒙古兵,但有关蒙古兵的事却没少听,相传蒙古兵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所克之城皆屠尽。实是比地狱饿鬼更要可怕。

村民们刚刚遭遇山贼纳粮,现又碰地狱屠夫,瞬间便跪倒在地,一股尿膻味弥漫。村长却是回过神来,亦是慌忙跪倒在地惊恐道:“不知军爷到来所为何事,有事要用得着小民的话,小民定当鞠躬尽瘁,望军爷开恩,饶村民们一命。”

回答村长的不是地狱的一刀,而是一双温润的手,把他扶了起来。年轻将军微笑道:“大家起来吧,莆田天下,莫非王土,中原迟早是我军的天下,我蒙古军并不是猛兽恶鬼,岂会残杀子民,我们只是路过见山贼略村,顺手相助罢了。”说罢已上狼意欲离去。

村长却慌忙道:“谢过军爷救命之恩,军爷到此,可是想进这神农架山林?”

年轻将军点头道:“正是,未知老丈有何指教?”

村长拱手道:“不敢不敢,只是这神农架密林深处有只厉害狐妖,专魅惑男性,附近村落男子若是深入林内,绝无归期,望军爷三思。”

将军却是豪迈一笑道:“多谢老丈相劝,森林内还没有我蒙古人怕的东西。巴音听令!“

军中走出一威武战士右手放左胸口,略一鞠躬道:“末将听令!“

将军点头道:“你领兵扫荡此处附近山贼土匪,我一人去这山林猎杀者狐妖,一周之后在此会合。”

巴音闻言听命带兵而去。也不担心这百余人兵马对付少则几百人的山贼团伙是否吃力,不过问主将孤身一人猎杀妖兽是如何凶险,显然自信满满。

将军也正要离去,忽然望向一旁正似发呆的小鱼道:“看小兄弟手持虎皮,驯服金丝猴,定是一出色猎人,我蒙古人最敬重打虎英雄!不知小兄弟知道这妖狐在哪不?”

小鱼摇了摇头道:“我也未曾深入山林,并不知晓”。

将军闻言微笑道:“罢了,这山林里并没有事难得到蒙古人。”说罢骑狼而去。

小鱼面沉如水,像是担心这什么,也不犹豫,把虎皮狐皮交给惊魂未定的阿花道:“帮我保管,我有事要马上处理。”说罢已向密林疾跑而去。

阿花的脸从铁青瞬间又变得比猴屁股还红,高兴地急喊道:“小鱼哥哥,这可是聘礼?!!!”

小鱼闻言又是一个踉跄,险些再摔个狗吃屎,也不回头,以更快速度冲入神农架。只剩下一脸害羞的阿花,叹道这美猴王果然与众不同连聘礼也具有山林特色抚须微笑的村长以及纷纷道贺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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