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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享受与鉴别(3)

事实上,古色古香的扇子,现在已不多见了;随着时代的进步,有了电风扇、空调,人们手中不再出现这种“典雅”的玩意儿;甚至在这些小孩的眼中,扇子已经成了“古董”。

在过去,每一个人用的扇,可能代表他们的身份、地位。如今,在人们心目中,它不再具有分量,几乎很少看到仕女拿着巧细的香扇,露出端庄文静的神情,静静地享受扇间扑鼻的香味。有人感慨,似乎现在的年轻人,对有韵味的东西,越来越不感兴趣了。

昔日的江南文人,有很多风雅之士,喜欢集扇,宋末宫廷中即已十分讲究;因此,有所谓的:“以青竹为骨,夹以绫罗扇,民间则有纸折扇,多数是以黑纸来做,继而有用白纸、赭石色纸等做扇面,一般的衙门仆隶也都用这种纸折扇,取其便于袖藏,以避尊贵。”

自此以后,到了明永乐年间,流行广泛,沿至成化年间,才在扇面上挥丽名人翰墨,及山水图书,而且此风成为时尚,一传百年,历久不衰。

其后经过了许多的沿革,到了乾隆年问,清室曾向各省民间征集扇面,发觉杭州的最佳,乃特派钦差大臣驻杭州督办制扇事宜;由于花样翻新,偏极奇巧,于是杭扇由此而盛行。

数十年前,由于扇子的制造日见精致,以杭产折扇为代表,它的作料极为认真,比如扇面先用诸暨县所产的柿漆裱糊,因此滑如皮革,不畏雨水。而用作扇面的绢,是湖州出产的系绢非常的雅丽悦目。

至于其扇骨,韧而幼滑;尤其妙者,是一把折合了的扇子,竟折至十分系牢,不容易松脱掉。而它的扇骨原料,还有象牙、玳瑁、沉香、维甸、雕漆、塑料等品。

它上面所刻的花纹,款式则巧丽无匹,扇面的图案及题词,多出自名家手笔,画得清雅大方,无不刻画入妙,栩栩如生。

事实上,在昔日扇子种类之多,争奇斗胜,未尝不洋洋大观,盛极一时。若加以分述,也可做个扇子丛谈。

芭蕉扇:系以芭蕉叶,加以人工制成。它分为粗细两种,粗者为普通用,细者为妇女用,它们是愈陈其风愈凉。

蒲扇:以软的较好,拿蒲草编成,粗细有多种。

龙须草扇:系选来基染色编制而成,真的龙须草编成的扇子似是不多见。

朝扇:以篾编制而成,上糊以纸,俗名为鬼招手,纸有黑白两种,上面皆可作书画,黑纸上则书金字,一般价值颇为廉宜。

宫扇:圆如满月,以篾或滕为框,上装细绢,可供书画;一般用者为士绅,妇女也用。

折扇:极为普遍与便利,种类品式极多。其扇骨有水磨、鸟木、湘竹、黄杨、象牙、明角、檀香、贡香、海梅等等。有擦漆者,又分洒金、泥金、珠红、落霞、鸡油黄、鸟漆等色。竹骨之上,有浮雕者、有浅刻者,为雕刻家之绝技,足堪赏玩,世恒珍之。其扇骨最小最少者为七根,最多者为三十二根。扇面除了白色之外,也有泥金、丽金、天蓝等种。

扇面之佳者,须平整无系毫凸凹处,非如此,则不足供书画家之用。亦有以绢裱之者。除了杭产折扇之外,北平、苏州的产品,亦极富盛名。

折扇中有名黑油单者,普通商人多用之。其佳者扇面并非纸制,而系用芋类之将凝结而成,其价甚昂,入水不透,官场中偶用之,多用真金作书画于上。

羽扇:又名鹅毛扇,种类与等次,更不知有若干;最名贵者为真雕,镶以翡翠或象牙柄,满清大吏或巨绅常用之,其劣者,民间亦用之。

当扇子几行一时之际,文人学士,以及官绅,每人所藏至少数十柄,因时更换,交际场中,交互新摩,亦足以增加乐趣。

至于书画家所用之扇面,更是煞费苦心,不轻着笔,妙趣环生,诸格悉偏,若经名人题拔者,弥足珍贵;富家子弟一旦式微,常赖以转易升斗,古董商乐于富收取,装成册页,售诸国外。

据悉昔日,每年端午节一过,北京的中山公园,便有多处举行扇面展览,在那些琳琅满目的扇子中,有的扇面上画了百子图,有的则画上十色牡丹,更有的用蝇头小楷,在一面扇子上,写完一部论语的,可谓别出心裁,各具匠心。

而喜欢折扇的人,甚至讲究得从端午到中秋,每天换一把折扇;自然这些不同的折扇,也各具其特色。

有一年国立历史博物馆,举办过一次折扇展览,参观的人潮,在会场吹着电扇来欣赏折扇艺术(当时空调机还不普遍),更有一位花了40年心血,收集扇子的集扇行家张先生,过了漫长寒冷、多雨潮湿的冬春季后,天气一转热,屋里开了冷气,他就忙着把他收藏的一大箱宝贝扇子,拿到屋外透透气,因为他真关心它们被虫咬或发霉受潮。扇子,这个自古与文人结缘的东西,今天,在电风扇、空调普遍倾销的时代里,已经快成陈迹了。

一些老北京人都知道,每到夏天有人专靠粘扇子过活,这些人手里挽着一不木箱,箱子上面排了一行行的铜钉,一旦起步行走即响起“哗啷哗啷”的声响。箱子外面写着“苏杭雅扇”、“山水人物”、羽毛花卉”,他们走街串胡同,而扇面大都是当地石印局印刷的五彩连环戏剧,扇骨子极粗,一把也不过一两角钱,这或许是最便宜的折扇了。

事实上,真正的“苏杭雅扇”要到南纸店购买,当拿起扇面迎着阳光一照时,在扇面的夹层里可见一行红字:“杭省舒莲记谨制”,或是“苏州杨政记谨制”。同时它标明由几层棉料制成。而它的扇面则一律由细棉纸加明矾与透明纸所制成。它们宜书宜画,有素白的,有仿古的,有冷金的,有泥金的,还有条种集锦的,花样极为繁多。

普遍的扇面规格是“九五一六”。所谓的“九五”是纵长九寸五,“一六”是指十六根扇骨子。在本地有位张慕渔,他收藏了120多把折扇,其中最大的有一尺六,最小的仅有两寸,它们已成为一种装饰品,镶在壁上的确独树一格,可以使人产生思古之幽情。

折扇的扇骨,最普通的是水磨竹,讲究的扇架则有湘妃竹、凤眼竹、维汉竹、檀香木、鸟木、棕竹、象牙等,而扇轴也有方头与圆头之分。

一把折扇,包括了书、画、雕刻三种艺术,因此它具有它应有的艺术价值,而水磨竹的扇骨,最适于雕刻,在它的两个大边骨上,可以刻上名人书画。在北京雕刻扇骨最有名的是张志渔,他可以把名人书画加以缩刻,而不失其原来神韵。

收藏折扇的张慕渔,他手中的宝贝,年代最久远的是明朝年问的产品,上面都是名人的题字和书画,它们把这些小巧玲珑,古老典雅的扇子,衬托得更不同凡响。其间有精细的象牙雕刻的把子的,有上面雕有如意的,也有用黑漆蚌镶嵌在竹子中,蓝色的纸面上再用石青缘绘画山水景色的。还有利用竹子上的红点,刻成一朵朵梅花的,拿在手中把玩别具风味,似乎可以想像梅花怒放时的情景。

在那一百多把扇子中,最引人注意的,乃是一把扇面上题了一百首唐诗,共二千八百个字,平均一折上写四行字,面对那密密麻麻的字海,令人不能不佩服写字者的巧心思。因为这艺术的结晶,也间接地建立了在我国古老文化中的地位。

张慕渔自己也能画能写,但他从不在收藏的扇中写一字或画一笔。因为他欣赏的是名家的题字,例如:薄濡、章太炎、齐白石等的笔迹,在那些年代久远的扇子上。在谈过扇子的分类后,我们接下来介绍扇子的源流,做个扇子古今谈。

电风扇、空调机为20世纪文明的产物,而扇子这个“老古董”,它是何时才有的呢?

在我国,扇子的来源极早,晋朝陆机所作的“扇赋”,其中提到扇是周武王做的。而晋以后的一些书中,也记载言明周朝开始,方有扇子。

但是,关于扇子的最早历史记载,在《周礼》上有言,皇帝的座车上,有一种扇子,扇柄特长,而扇面也特大,不过它是用来障翳风尘的。

而殷商时则已有用雉鸹尾造成的大扇子,名为“妾”,是当时皇帝、皇后、妃子及大臣们,用作仪仗用的。由于其后形式的逐渐改变,因此名称也多了起来,有称之为扇妾的,也有称为障扇的,或称之为掌扇。

众所周知,扇子的种类极多,有羽扇、纨扇、檀香扇、葵扇、蒲扇等。而最早的扇子,是用鸟的羽毛做的;因此,“扇”字也从“羽”。

从前的羽扇,包括了鹤毛、雁毛、鹰毛和孔雀毛等,但是由于这些鸟类的羽毛采集不易,以后乃用鹅毛代替;羽扇此名称,随后便习惯称为鹅毛扇,实是名副其实。

羽扇首先被普遍的应用,是在三国时代。诸葛亮在战阵上经常手持羽扇,苏东坡的《水调歌头》词中,即称诸葛孔明为“羽扇纶巾”的打扮。裴启的《语林》里,也曾记述诸葛亮持白羽扇,指挥三军的故事。

时至晋朝,优伶(即从事歌舞的艺术工作者)还进一步创作了扇舞。如此扇子则不仅是一种招凉的工具,同时也成了一种道具,在舞台上出现了。

根据扇子制作的年代次序来说,羽扇之后便是纨扇又称之为团扇或合欢因为它是用轻细薄如蝉翼的绢制成的。因此名日纨扇。

江淹合作“纨扇如圆月,出自机中素”的诗句,而“合欢扇”,曾出自班婕好的“裁成合欢扇,团圆似明月”的诗句中。乐府解道:“班婕妤为帝宠爱,后见薄,退居东宫作赋及秋扇诗。那时她在失宠之余,乃用秋扇比喻自己年老色衰;此秋扇即纨扇。

此外,《晋书》《音乐志》中有一段这样的故事:晋朝中书令王珉,与其嫂的丫头互生爱慕之情,两人情愫日深后,为其嫂得知这段感情,乃痛打其婢女。此婢女原擅于歌唱,乃创作了《围扇歌》,以纪念他俩的爱情,歌赋中叙述了王珉平日爱拿白围扇。由此我们可以了解:晋朝已有了围扇。

到了宋代,纨扇更为盛行,画家文人们喜爱在扇面上作画题字,如赵佶的《枇杷山鸟》、梁楷的《秋柳双鸦图》、林椿的《果熟来禽图》等,均为着名的纨扇面。扇面书画为中国艺术的一项特产。由于三国以前所流行的扇子为羽扇,当时纸扇尚未流行,故无从作画,因此在扇子上作画大致以宋朝最为普遍。

至于唐诗人杜牧的《秋夕》诗:“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皆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诗句中的“轻罗小扇”即指纨摺。古人在秋夕以纨扇来扑流萤,可见在唐时,纨扇同样的盛行。

扇子发展到后来,出现了折扇。折扇有许多的别名:折叠扇、聚骨扇、或撒扇。折扇,大约在南北朝时由高丽传至我国的。另一说为折扇到了明代才大大兴起的,据《云梦漫钞》所载:“高丽叠纸为扇,铜兽环,加以银饰,亦有画人物者,中土为转加华侈。”这说明了折扇由高丽传入我国以后,扇子的制作变得更精美华丽了。

尚有一说法为:四川的摺扇在唐朝时即极为着名了。李德裕〈画桐华凤扇赋〉有曰:“未若绘兹于素扇,重凉风于维新。”即为歌泳川扇之作。

炎热的夏天,在缺乏冷气装设的场合里,一把折扇在手,的确既实用又经济。然而有些风雅之士,对手中的折扇倒也十分讲究,除了竹制的扇骨之外,尚有用紫檀、象牙、牛骨、鸟木等来制造的,在扇骨上刻有诗画,或浮雕的花卉仕女,在扇面上也题了诗词,画上山水人物,鸟默鱼早,花卉草木。有些檀香扇在薄薄的扇页上,还烫上了具有季节性的“烫花”,还有些在扇背和扇骨上,镂空制造花纹图案,打开扇面,镂空之处,连成一套图案。它的另一特色是,轻摇此扇时,随风飘送一股檀香味,别具清新之感。往往一把写上名家字画,题上名家诗词的精致折扇,总被视为不可多得的瑰宝。那么,它是极少被用来扇风的,因为它本身即为一件精美的艺术品,通常它的主人总是小心翼翼地将它收藏起来,因为它已被附上了“古董的价值”。

接着,我们再来谈扇面的书画,及特产的扇子。

我们都知道三国以前所用的扇子为羽扇,由于当时的纸扇尚未流行,因此无从作画,而在扇子上作画,大致以宋朝最为普遍,今日故宫所藏宋人小品中,很多是以纨扇形式画成的,可知宋代画扇是极普遍的,至于折扇上作书画,则是到了明代才大行其道。元明清三代扇面书画留传下来的极多,而所画的题材包括山水、人物、花卉、蔬果、走兽。

从前北京故宫博物院合影印了一套名家扇面明信片,内容包括吴仲圭、倪云林、王蒙、黄子久、董其昌、沉石田、文徵明、唐伯虎、伊英以及清代四王吴恽等名家扇面,可惜这套扇面图已不多见。

画扇在我国艺术史上,既有数百年的历史,而且又是中国艺术中的一种特殊形式,因此大凡书画家多少总是会写会画。而一般以为扇面面积小,画起一定很容易,其实画起来也相当难。

在画扇时,许多画家往往因为缺乏画扇的经验,因此容易一下笔即当众出丑失常,是故画扇虽是小技,但往往却也难倒许多艺术大师。

原来在纸面上,扇纸不同于一般的宣纸,它是经过胶粘过,纸上往往还敷有极细的粉,而且多数还丽上冷金,称之为“冷金笺”。冷金有疏有密,最密者称为“镜金”。

在这类纸上落笔作书,纸斤既滑而且不吸墨,当然不比宣纸好画,其次折扇扇面折纹也凸凹不平,更是难上加难。过去的老师教画扇,往往要学生将扇面入骨后再作书画,这样纸面更加不平了,但也因此可以练就一笔画扇的功夫。

现在,我们来谈一谈特产的扇子。

广东新会产葵甚多,因此葵扇也特别驰名。这种葵扇分有牛扇、鸡扇、中针扇、玻璃扇、巨火扇五种。牛扇和鸡扇都用葵树的叶子制成,其间的差别是,牛扇的扇面柄比鸡扇粗大。中针百用削的葵心组成杏形,扇面柔软。玻璃扇同样是葵树的叶子制成,不过所采用的葵叶子,必须长得笔直,叶边没有散开,才能制成玻璃扇。划火扇是玻璃扇的加工制品:用烧红的铁笔在玻璃扇面上绘图,就成了划火扇子,其所绘之图,永不会褪色。

(第九节)漫画书也成珍品

旧连环图书,也能成珍品,这对一般人来说,是件不可思议的事。4年前,笔者曾在华冈博物馆见到成套的连环图书,展示在加锁的橱窗内,而这些图画书的内容,是20年前风靡一时的“真平”、“四朗”、“笑铁面”与“哭铁面”的武打小孩书。

博物馆内居然收藏并展示这类曾被视为:“影响少年身心的不良刊物”,当时颇令笔者感到惊讶,但是一旦见到这类如今市面上似乎已经绝迹的漫画书时,难免勾起一份儿时的记忆:蹲在小书摊前,五毛钱一本租金,看得津津有味,甚至废寝忘食的年代。

事实上,这种足以使人引起童年回忆的连环书集,在国外已成了珍品,加拿大的一位退伍军人,偶然触动了灵机,首先经营了一家早期版本的旧连环图书店,结果果真引起了一阵收藏风。

他在多伦多所开设的那家漆了紫色的商店,里面所卖的连环图书,竟有高达80镑一本的。而这些漫画集不是普通的旧连环图,而必须是收藏家所要收集的。

现在,这种收藏旧连环图书的风气,已使不少加拿大人整天在翻看家中的阁楼和地窖,看看是否有值钱的旧漫画书。

其中最受欢迎而又值钱的连环图,就是美国风行一时的漫画英雄的早期历险故事。这些英雄,胆量超人,多数是些奇异的船长、泰山、蝙蝠人、探险家及飞侠剑客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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