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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汉时黄金上下通行。故文帝赐周勃至五千斤;宣帝赐霍光至七千斤;而武帝以公主妻栾大,至赍金万斤;卫青出塞,斩捕首虏之士,受赐黄金二十余万斤;梁孝王薨,藏府余黄金四十余万斤;馆陶公主近幸董偃,令中府曰:“董君所发,一日金满百斤,钱满百万,帛满千区,乃白之。”王莽禁列侯以下,不得挟黄金,输御府受直。至其将败,省中黄金万斤者为一匮,尚有六十匮;黄门钩盾藏府中尚方处,处各有数匮。而《后汉·光武纪》言:“王莽末,天下旱蝗,黄金一斤易粟一斛。”是民间亦未尝无黄金也。董卓死,坞中有金二三万斤,银八九万斤。昭烈得益州,赐诸葛亮、法正、关羽、张飞金各五百斤,银千斤。《南齐书·萧颖胄传》:“长沙寺僧业富沃,铸黄金为龙数千两,埋土中,历相传付,称为下方黄铁,莫有见者。颍胄起兵,乃取此龙以充军实。”《梁书·武陵王纪传》:“黄金一斤为饼,百饼为簉,至有百簉。银五倍之。”自此以后,则罕见于史。《尚书》疏:“汉魏赎罪,皆用黄金。后魏以金难得,令金一两收绢十匹。今律乃赎铜。”

宋太宗问学士杜镐曰:“两汉赐予多用黄金,而后代遂为难得之货,何也?”对曰:“当时佛事未兴,故金价甚贱。”今以目所睹记及《会典》所载国初金价推之,亦大略可考。《会典·钞法卷》内云:“洪武八年,造大明宝钞,每钞一贯,折银一两;每钞四贯,易赤金一两。”是金一两当银四两也。《征收卷》内云:“洪武贯,易赤金一两。”是金一两当银四两也。《征收卷》内云:“洪武十八年,令凡折收税粮,金每两准米十石,银每两准米二石。”是金一两当银五两也。三十年,上曰:“折收逋赋,欲以苏民困也。今如此其重,将愈困民。”更令金每两准米二十石,银每两准米四石。然亦是金一两当银五两也。永乐十一年,令金每两准米三十石,则当银七两五钱矣。又令交址召商中盐,金一两,给盐三十引,则当银十两矣。岂非承平以后,日事侈靡,上自宫掖,下逮勋贵,用过乎物之故与?幼时见万历中赤金止七八换,崇祯中十换,江左至十三换矣。投珠抵璧之风,将何时而见与?

《汉书·食货志》:“黄金重一斤,直钱万。朱提银重八两为一流,直一千五百八十。他银一流,直千。”是金价亦四五倍于银也。《元史》:“至大银钞一两,准至元钞五贯,白银一两,赤金一钱。”是金价十倍于银也。

《史记·平准书》:“一黄金一斤。”臣瓒曰:“秦以一镒为一金,汉以一斤为一金。”是汉之金已减于秦矣。《汉书·食货志》:“黄金重一斤,直钱万。”《惠帝纪》注:“师古曰:“诸赐金不言黄者,一斤与万钱。”

古来用金之费,如《吴志·刘繇传》:“笮融大起浮图祠,以铜为人,黄金涂身,衣以锦采,垂铜盘九重。”《何姬传》注引《江表传》:“孙皓使尚方以金作华燧、步摇、假髻以千数,令宫人著以相扑,朝成夕败,辄出更作。”《魏书·释老志》:“兴光元年,敕有司,于五缎大寺内为大祖已下五帝,铸释迦立像五,各长一丈六尺,都用赤金二万五千斤。天安中,于天宫寺造释迦立像,高四十三尺,用赤金十万斤,黄金六百斤。”《齐书·东婚侯本纪》:“后宫服御,极选珍奇,府库旧物不复周用,贵市民间金银宝物,价皆数倍京邑。酒租皆折使输金,以为金涂,犹不能足。”《唐书·敬宗纪》:“诏度支进铜三千斤,金薄十万,翻修清思院新殿及升阳殿图障。”《五代史·闽世家》:“王昶起三清台三层,以黄金数千斤铸宝皇及元始天尊、大上老君像。”宋真宗作玉清昭应宫,甍栱栾楹,全以金饰,所费钜亿万,虽用金之数亦不能全计。《金史·海陵本纪》:“宫殿之饰遍傅黄金,而后间以五采。金屑飞空,如落雪。”《元史·世祖本纪》:“建大圣寿万安寺,佛像及窗壁皆金饰之,凡费金五百四十两有奇,水银二百四十斤。”又言:“缮写金字藏经,凡糜金三千二百四十四两。”此皆耗金之由也。杜镐之言,颇为不妄。草木子云:“金一为箔,无复再还元矣。”故《南齐书·武帝纪》:“禁不得以金银为箔。”而《太祖实录》言:“上出黄金一锭,示近臣曰:‘此表笺袱盘龙金也。令宫人洗涤销熔得之。’”呜呼,俭德之风远矣!

唐宋以前,上下能行之货一皆以钱而已,未尝用银。《汉书·食货志》言:秦并天下,币为二等。而珠玉、龟贝、银锡之属为器饰宝藏,不为币。孝武始造白金三品,寻废不行。《旧唐书》:宪宗元和三年六月,诏曰:“天下有银之山,必有铜矿。铜者,可资于鼓铸;银者,无益于生人。其天下自五岭以北,见采银坑,并宜禁断。”然考之《通典》,谓梁初唯京师及三吴、荆郢、江湘、梁益用钱,其余州郡则杂以谷帛交易,交广之域则全以金银为货。而唐韩愈奏状亦言,五岭买卖一以银。元稹奏状言,自岭已南,以金银为货币。自巴已外,以盐帛为交易。黔巫溪峡用水银、朱砂、缯彩、巾帽以相市。《宋史·仁宗纪》:“景祐二年,诏诸路岁输缗钱。福建、二广易以银,江东以帛。”于是有以银当缗钱者矣。《金史·食货志》:“旧例银每铤五十两,其直百贯。民间或有截凿之者,其价亦随低昂。遂改铸银,名承安宝货,一两至十两分五等,每两折钱二贯,公私同见钱用。”又:“更造兴定宝泉,每贯当通宝五十。又以绫印制元光珍货,同银钞及余钞行之。行之未久,银价日贵,宝泉日贱,民但以银论价。至元光二年,宝泉几于不用。哀宗正大间,民间但以银市易。”此今日上下用银之始。

今民间输官之物皆用银,而犹谓之钱粮。盖承宋代之名,当时上下皆用钱也。

国初所收天下田赋,未尝用银,惟坑冶之课有银。《实录》于每年之终记所入之数,而洪武二十四年,但有银二万四千七百四十两;至宣德五年,则三十二万二百九十七两。岁办视此为率,当日国家固不恃银以为用也。至正统三年,以采办扰民,始罢银课,封闭坑穴,而岁入之数不过五千有余。九年闰七月戊寅朔,复开福建、浙江银场,乃仓米折输变卖,无不以银。后遂以为常货,盖市舶之来多矣。

《太祖实录》:“洪武八年三月辛酉朔,禁民间不得以金银为货交易,违者治其罪。有告发者,就以其物给之。”其立法若是之严也。“九年四月己丑,许民以银钞钱绢代输今年租税。”“十九年三月己巳,诏岁解税课钱钞,有道理险远难致者,许易金银以进。”“五月己未,诏户部,以今年秋粮及在仓所储,通会其数,除存留外,悉折收金银布绢钞,定输京师。”此其折变之法虽暂行,而交易之禁亦少弛矣。

“正统元年八月庚辰,命江南租税折收金帛。先是,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周铨奏:‘行在各卫官员俸粮,在南京者,差官支给,本为便利。但差来者,将各官俸米贸易物货,贵买贱酬,十不及一,朝廷虚费廪禄,各官不得实惠。请令该部会议岁禄之数,于浙江、江西、湖广、南直隶不通舟楫之处,各随土产折收布绢、白金,赴京充俸。’巡抚江西侍郎赵新亦言:‘江西属县有僻居深山,不通舟楫者,岁赍金帛于通津之处易米,上纳南京。设遇米贵,其费不赀。今行在官员俸禄于南京支给,往返劳费,不得实用。请令江西属县量收布绢或白金,类销成锭,运赴京师,以准官员俸禄。’少保兼户部尚书黄福亦有是请。至是行在户部复申前议,上曰:‘祖宗尝行之否?’尚书胡濙等对曰:‘太祖皇帝尝行于陕西,每钞二贯五百文折米一石,黄金一两折二十石,白金一两折四石,绢一匹折一石二斗,布一匹折一石,各随所产,民以为便。后又行于浙江,民亦便之。’上遂从所请,远近称便。然自是仓廪之积少矣。”

二年二月甲戌,命两广、福建当输南京税粮,悉纳白金,有愿纳布绢者听。于是巡抚南直隶、行在工部侍郎周忱奏:官仓储积有余。其年十月壬午,遣行在能政司右通政李畛,往苏、常、松三府,将存留仓粮七十二万九千三百石有奇,卖银准折官军俸粮。三年四月甲寅,命粜广西、云南、四川、浙江陈积仓粮。遂令军民无挽运之劳,而囷庾免陈红之患,诚一时之便计也。

自折银之后,不二三年,频有水旱之灾,而设法劝借至千石以上以赈凶荒者谓之“义民”,诏复其家。至景泰间,纳粟之例纷纷四出,相传至今,而国家所收之银不复知其为米矣。

《唐书》言:“天宝中,海内丰炽,州县粟帛举巨万。杨国忠判度支,因言:古者二十七年耕,余九年食。今天下太平,请在所出滞积,变轻赍,内富京师。又悉天下义仓及丁租地课,易布帛以充天子禁藏。”当日诸臣之议,有类于此,踵事而行,不免太过。相沿日久,内实外虚。至祟祯十三年,郡国大祲,仓无见粟,民思从乱,遂以亡国。

宣德中,以边储不给,而定为纳米赎罪之令,其例不一。正统三年八月,从陕西按察使陈正伦之请,改于本处纳银,解边易米。杂犯死罪者,纳银三十六两,三流二十四两,徒五等视流递减三两,杖五等一百者六两,九十以下及笞五等俱递减五钱。此今日赎鎑之例所由始也。

正统十一年九月壬午,巡抚直隶工部左侍郎周忱言:“各处被灾,恐预备仓储赈济不敷,请以折银粮税悉征本色,于各仓收贮。俟青黄不接之际,出粜于民。以所得银上纳京库,则官既不损,民亦得济。”从之。此文襄权宜变通之法,所以为一代能臣也。

以钱为赋

《周官·太宰》:“以九赋敛财贿。”注:“财,泉谷也。”又曰:“赋口率出泉也。”《荀子》言:“厚刀布之敛,以夺之财。”而汉律有口算。此则以钱为赋,自古有之,而不出于田亩也。唐初,租出谷,庸出绢,调出缯布,未用钱。自两税法行,遂以钱为惟正之供矣。

《孟子》有言:“圣人治天下,使有菽粟如水火,菽粟如水火而民焉有不仁者乎?”由今之道,无变今之俗,虽使余粮栖亩,斗米三钱,而输将不办,妇子不宁,民财终不可得,而阜民德终不可得而正,何者?国家之赋不用粟而用银,舍所有鸸赠所无故也。夫田野之氓,不为商贾,不为官,不为盗贼,银奚自而来哉!此唐宋诸臣每致叹于钱荒之害,而今又甚焉。非任土以成赋,重穑以帅民,而欲望教化之行,风俗之美,无是理矣。

《白氏长庆集》策曰:“夫赋敛之本者,量桑地以出租,计夫家以出庸。租庸者,谷帛而已。今则谷帛之外,又责之以钱。钱者,桑地不生铜,私家不敢铸,业于农者何从得之?至乃吏胥追征,官限迫蹙,则易其所有以赴公程。当丰岁则贱粜半价,不足以充缗钱。遇凶年则息利倍称,不足以偿逋债。丰凶既若此,为农者何所望焉?是以商贾大族乘时射利者,日以富豪;田垄罢人望岁勤力者,日以贫困。劳逸既悬,利病相诱,则农夫之心尽思释耒而倚市,织妇之手皆欲投杼而刺文。至使田卒污莱,室如悬罄。人力罕施,而地利多郁;天时虚运,而岁功不成。臣尝反复思之,实由谷帛轻而钱刀重也。夫籴甚贵,钱甚轻,则伤人;籴甚贱,钱甚重,则伤农。农伤则生业不专,人伤则财用不足。故王者平均其贵贱,调节其重轻,使百货通流,四人交利,然后上无乏用,而下亦阜安。方今天下之钱日以减耗,或积于国或滞于私家。若复日月征取,岁时输纳,臣恐谷帛之价转贱,农桑之业转伤,十年以后,其弊必更甚于今日矣。今若量夫家之桑地,计谷帛为租庸,以石斗登降为差,以匹丈多少为等,但书估致力,利兴则趋末者回心。游手于道涂市肆者,可易业于西成;托迹于军籍、释流者,可返躬于东作。所谓下令如流水之源,系人于包桑之本者矣。”

《赠友诗》曰:“私家无钱炉,平地无铜山,胡为秋夏税,岁岁输铜钱!钱力日已重,农力日已殚。贱粜粟与麦,贱贸丝与绵,岁暮衣食尽,焉得无饥寒?吾闻国之初,有制垂不刊:庸必算丁口,租必计桑田。不求土所无,不强人所难,量入以为出,上足下亦安。兵兴一变法,兵息遂不还。使我农桑人,憔悴畎亩间。谁能革此弊,待君秉利权。复彼租庸法,令如贞观年。”

《李翱集》有《疏改税法》一篇,言:“钱者,官司所铸;粟帛者,农之所出。今乃使农人贱卖帛,易钱入官,是岂非颠倒而取其无者邪?由是豪家大商皆多积钱,以逐轻重,故农人日困,末业日增。请一切不督见钱,皆纳布帛。”

宋时岁赋亦止是谷帛,其入有常物,而一时所需则变而取之,使其直轻重相当,谓之折变。熙宁中,张方平上疏言:“比年公私上下,并苦乏钱。又缘青苗、助役之法,农民皆变转谷帛,输纳见钱。钱既难得,谷帛益贱。人情窘迫,谓之钱荒。”绍熙元年,臣僚言:“古者赋出于民之所有,不强其所无。今之为绢者,一倍折而为钱,再倍折而为银。银愈贵,钱愈难得,谷愈不可售。使民贱粜而贵折,则大熟之岁反为民害。愿诏州郡,凡多取而多折者,重置于罚。民有粜不售者,令常平就籴,异时岁歉,平价以粜。庶于民无伤,于国有补。”从之。而真宗时,知袁州何蒙请以金折本州二税,上曰:“若是将尽废耕农矣。”不许。是宋时之弊亦与唐同,而折银之见于史者,自南渡后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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