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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此时心如刀绞

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子旭来到了省理工大学,早有中文系的学长帮着他报到缴费入寝,等一切办理完毕他才给婉莹打了电话。小丫头也许是害怕分离的痛苦所以没有到车站去送子旭,她让自己的爸爸交给子旭一个新的手机并且办了张新卡,听建军说这张卡打长途特别便宜。在电话里子旭听出婉莹的嗓子很沙哑,显然是哭了许久造成的。

给婉莹打过电话子旭就去新生接待处等待梦如的到来,可是等了整整一天都没有等到。当天黑前学生会负责接待的几位学长开始收拾桌椅板凳要回去的时候,子旭抓住一位学姐问她是不是所有中文系的新生都报到完毕了,那个学姐看了看手里的表格后对子旭说:“这位同学,今天只是报到的第一天,距离最后的报到期限还有三天,肯定还有没来的。”

听完这位学姐的话子旭紧张的心才暂时平静下来。第二天一早子旭就又出现在接待处,昨天那位学姐很惊讶的望着子旭,可是却什么都没有说。子旭索性帮着他们一起接待新生。可是第二天他仍旧没有等来梦如,第三天没有,第四天仍旧没有。

看着学长们搬着东西离开子旭脑袋一片空白,他呆呆的望着校门口的方向,无数个猜想出现在脑海:她病了?路上出了意外?没有赶上车?家里出了什么事?一个个他能想到的情况几乎都想了个遍。

“嗨!子旭,怎么还不回去?”那位学姐见到子旭一直傻愣着站在那不走好奇的过来问道。通过这几天的接触他们都知道这个清秀的男孩儿名字叫做子旭。

“学姐,是不是所有中文系的新生都来了?”子旭因为着急竟然抓住那位学姐的手。那位学姐脸色一红把手抽出来,子旭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妥:“对不起学姐,我是一时着急所以才——”

“没事!子旭,是不是在等人,可是没有等到!”学姐打断子旭的话反问他。

“是啊!我的女朋友,她和我不在同一所高中,但是说好了报同一所大学同一个专业,按理说她早该来了!”子旭一脸的沮丧。

“你确定她考上了?”

“我确定!”

“那这样吧,你和我去学生会,我帮你查查新生名单。”学姐很热心。

跟着学姐到了学生会用电脑查了一下中文系新生名单结果根本没有梦如这个人,学姐又查了全校的新生名单还是没有。当最终确定梦如根本没有来这所学校后子旭茫然的离开了学生会办公室。他第一时间给方静打去了电话:“宁馨,我问你,梦如报的是哪所学校?”

“子旭,我正想打给你,我刚才看到梦如了,她居然来了省大!”宁馨听到子旭的声音就知道他已经出离愤怒了,就算远在千里之外她都能感受到子旭此刻的怒火。

“宁馨!你当初怎么对我说的?为什么骗我?”子旭怒吼着质问宁馨。

“子旭,你听我说,梦如当初是这样对我说的!我怎么可能骗你!”宁馨都要急哭了,她深知子旭对梦如的感情,更知道为了能和梦如考到同一所大学承受了多少痛苦,所以她能理解他此刻的失望和愤怒。

“不要说了,宁馨,我今晚就去省城,我要当面问个清楚!”子旭挂了电话转身就往外走,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梦如!

“子旭,你要去省城?那这边怎么办?”学姐一直跟在子旭身后,听到子旭的话马上问。

“不再重要了!”子旭满脸的哀伤声音低沉的仿佛心碎了一般,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咳!痴情的孩子,让我来帮帮你吧!”学姐摇着头长叹了口气。

因为是新生报到的高峰期子旭没有买到坐票,他站了十七个小时后终于来到了省大,在这十七个小时里他没有吃一口东西没有喝一口水。

晚上八点钟子旭终于找到了梦如的寝室楼,在楼下子旭让看门的阿姨通过呼叫器找梦如,可是梦如的室友说她还没有回来。子旭转身出了寝室楼在楼门外等着梦如回来。等了足有一个半小时,就在子旭想再次去求阿姨帮忙呼叫一次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寝室楼的拐角处传来,“是梦如!”子旭急忙冲过去,可是就在他就要转过楼角的时候他站住了,因为他听到了另外一个声音。“梦如!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对子旭?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要通过我骗他?还有,这个男孩子是谁?他为什么叫你老婆?”子旭听出来那是宁馨的声音,声音很愤怒。

“老婆?别人管梦如叫老婆?”子旭的脑袋“轰”的一声,他傻了甚至忘记了要冲出去。

“宁馨!我实话告诉你吧,在我到省城高中读书两个月后我就已经决定和子旭分手了,因为我遇到了真正爱我的人,就是他,他叫王鼎杰!”梦如的声音此刻传来是那样的陌生,却又那样的残忍。

“那为什么不告诉子旭?还一直瞒着他?”宁馨大声质问道。

“宁馨!你应该了解子旭,如果当时我告诉他他会怎么办?他会杀到省城,以他那么偏激的性格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我之所以没有告诉他也是为他好,我不想毁了他一辈子,毕竟我曾经深深的爱过他。”梦如说的理直气壮。

“那为什么骗他去省理工?你知道那所学校很委屈他,他的成绩可以去更好的学校,你还说不是毁他?”宁馨的愤怒更盛了。

“我说别的学校他会信吗?”梦如也火了大声的吼道。

“李梦如!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会害死子旭的?你知道不知道?”宁馨已经哭了出来。

“那是他的事情!只要他不再来烦我其他的我什么都不想知道!”梦如声嘶力竭的吼道。

“是吗?”子旭慢慢的走了出来,他脸色苍白的径直走到梦如面前。这时候梦如身边一个高大壮硕的男孩子挡在了子旭面前。

“你走开!”子旭的声音冰冷的犹如来自地狱,那个男孩儿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梦如一眼。

梦如和宁馨都从最初见到子旭的震惊之中清醒过来,宁馨一把拉住子旭的胳膊哭着说:“子旭,你别冲动,有话慢慢说!”

子旭看也没看宁馨,他满眼哀伤的直视着梦如的眼睛。

梦如看着子旭,一年没见,子旭更瘦弱了,再加上已经有近四十个小时没吃没睡、千里奔波一路风尘的子旭此刻看起来异常憔悴。梦如转过身对那个叫王鼎杰的男孩子说:“你先回去吧!明天我找你!”

“老婆,我——”王鼎杰似乎很怕梦如和她说话的态度很小心。

“我说让你先走!你没听到啊!滚!”梦如突然大声的吼道。

王鼎杰苦着脸站了一会儿后冷着脸冲子旭凶狠的说:“小子,我不管你是谁,如果你敢伤害梦如我***弄死你!”说完又冲梦如陪着笑脸说:“老婆,有事给我打电话!”

“滚!”梦如愤怒的推开王鼎杰。

“好好好!你别生气,我马上就滚!”说完这个小子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走吧,我们去那边的凉亭坐会儿!”梦如低着头先走向了不远处的凉亭。在凉亭里两个人面对面的坐下,宁馨很识趣的在凉亭外面不远处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们。

子旭还是那样直视着梦如却没有说话。

“子旭,对不起,我不应该骗你!可是,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强的!”梦如不敢抬头去看子旭她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机。

“什么时候的事情?和那个叫王鼎杰的?”子旭的声音沙哑不堪。

“在我到阿勒泰三中后两个月。”梦如轻声回答。

“你之前还给我发过信息说永远爱我?”子旭的声音微微哽咽,他在努力的压抑着自己,他不敢大声说话,怕自己会喊出来,面对自己的爱人他不能那么凶。

“子旭,你听我说,在最初的日子里我确实一直想着你,很多时候我会整夜整夜的蒙着被子哭,因为我想你!我每天努力的学习,满心的期待我们的再会。那种度日如年的感觉你有过吗?可是那时候你在做什么?你太让我失望了!起初我也不相信你会那么做,可是当证据摆在我面前的时候不由得我不信。那时候我真想不顾一切的回去找你,要当面问问你为什么要背弃我们的誓言,可是妈妈阻止了我,她哭着把我抱住求我不要再伤她的心,那是我妈妈啊!生我养我二十年的妈妈啊!我怎么能忍心再去伤害她,那晚我一夜没有睡,当天亮的时候太阳出来了我的心却碎了。这时候王鼎杰出现了,他是我的同桌,当初我就是借他的手机给你发的信息。你别看他五大三粗的,可是对我却很细心很温柔,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会照着做,你生日那天我心情特别不好,他一直陪着我,可是我的心里却在想着你,他在我身边晃的我很生气我就让他在我家楼下站着。结果他就真的站着而且站了一夜,那晚下了一夜的雨加雪。第二天早上他发着高烧还去给我买早餐。像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他的温柔体贴和无微不至的关心打动了我,我决定和他在一起。可是我不想伤害你,所以才一直瞒着你,我以为你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梦如一会伤心一会开心的诉说着事情的经过。

子旭的心被梦如一点一点的撕碎又丢在地上狠狠的践踏着,但是他依旧强迫自己冷静:“梦如,告诉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我怎么背弃了自己的誓言?”

“子旭,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梦如用力的擦干脸上的泪水苦笑着说。

“不!就算你要执行死刑,我也有权利知道我到底犯了什么罪?”

“好!子旭,既然你要问我就说!”梦如也下了决心要一次性的把事情解决,于是口气严厉起来,“我先问你,你爸爸的事情为什么隐瞒?你欠了那么多债务怎么不告诉我?你原本根本不喜欢我为什么却又突然同意和我在一起?”

“我爸爸的事情我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不想让你为我担心;欠债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对我的好慢慢感动了我,本来我没有在高中谈恋爱的打算,可是你却闯进了我的心,我发觉自己也爱上了你,所以才接受你!”子旭逐条的回答梦如。

“哈哈哈!怪不得我妈妈说你是个虚伪到极点的人,原来我还不相信现在信了。子旭,你还真是遗传了你父母的优良基因,你爸爸勾引别人的老婆被人家老公发现后恼羞成怒,竟然丧心病狂的要杀人灭口,你妈妈也跟着别的男人跑了,这些丢人到家的事情你当然不会和我说,如果说了就破坏了你在我心目中的好印象,你伪装的真好啊!你现在应该不欠债了吧,那两万块钱应该足够了,何况还有宁馨那个傻丫头一直资助你。”

“你说什么?这都是谁告诉你的?什么两万块钱?我怎么不明白?”子旭懵了,他不知道事情到了梦如的嘴里怎么会演变成这样,他咬着牙勉强自己艰难的问。

“你爸妈的事情是姚叔叔,也就是市公安局的刑警队长告诉我爸爸妈妈的,你没有想到吧?他和我爸妈是几十年的老朋友。至于我妈妈给你的两万块钱你连收条都打了难道还要抵赖,你的字我可是再熟悉不过了。”梦如的态度已经充满了鄙视。

“梦如,我没有收过你妈妈的钱,信不信由你!我爸爸的事情不是你听到的那样,当初你来省城看你姐姐的时候我本想告诉你,可是你挂了电话,当你回来的时候我父亲出事我急急忙忙的去了西安,等我返回学校后你已经走了。至于我妈妈,我一直联系不上她。先不说她有没有跟别的男人走,就算是跟别的男人走了那又怎样?她和我爸爸已经离了婚,她有选择自己幸福的权利。”子旭一字一字的向梦如解释。

“好!好口才啊!你子旭才华横溢是人尽皆知的事,可是事实胜于雄辩,就算你能口吐莲花却永远不可能颠倒黑白。我和你在一起也超过半年,为什么早不想说晚不想说,偏偏我来省城看我姐姐的时候你却想告诉我了,怎么?拍电影啊?这么巧?行!就算这些我都不计较,两万块钱我也认了,我家不差那点钱,这又是什么?”梦如越说越愤怒她把手机拿出来调出相片让子旭看。

那是子旭被宁馨抱在怀里的相片,后面还有自己和婉莹在一起的亲密照片,这应该是有人用手机偷拍的,子旭指着照片不解的问:“这是宁馨,那些是婉莹,一个是姐姐一个是妹妹,你都知道啊?”

“哈哈哈哈,子旭,我终于见识了什么叫厚颜无耻,连我都有点佩服你了!”梦如被子旭的话气笑了,“子旭,宁馨是我十几年的死党,我走了你耐不住寂寞找别的女孩子我能理解,可是你不应该找她!那个婉莹你真的当她是妹妹吗?你们没有血缘的,她都敢当众亲吻你,你还说她是你妹妹?”梦如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声嘶力竭的呼喊。

“梦如?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子旭红着眼睛伤心欲绝的问梦如,他的手紧紧的握着,手指的关节都因为太过用力而发出“啪啪”的声响。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子旭,你太让我失望了!”梦如说完也落下了眼泪。她又仔细的看了一眼子旭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子旭一把拉住梦如痛苦的问:“你真心爱过我吗?”

梦如没有回头用力的做了几个深呼吸后说:“子旭,我爱过,真心真意的爱过你,你是我的初恋,是我这辈子第一个爱上的男人,不管你对我是出于什么目的,不管你是否真的爱过我,我都永远不会忘记你。和你在一起的那些美好那些浪漫那些甜蜜我都永远忘不掉,我会把你深深的藏在心底。可是你知道吗?子旭,爱你真的好累,你回头想一想,我们之间一直都是我在围着你转,我主动的去追求你爱你,在你面前我就像个小丑,哄着你让着你,为了取悦你我一再的违背自己的心做着改变,知道别人在背后怎么说我吗?他们说我‘犯贱’,子旭,我可以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因为我爱你,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愿意,可是你知道吗,我也是被爸爸妈妈宠大的,朋友们也都让着我,但是在你面前呢?我变成了去付出的那个人。我是个女孩子啊,我也渴望自己男朋友的宠着让着疼着爱着啊!你给不了,或者说你根本没有想过要给我?就算情人节的一朵玫瑰你都吝啬,你可知道就算我嘴上千百个说不想要,但是有哪个女孩子不喜欢玫瑰花呢?你太不懂我的心了,你根本就没有真心爱过我,如果爱过怎么可能这么对我?子旭,和你在一起我实在太累了!放过我吧!我现在找到了那个爱我的人,朋友一场,放过我吧!”梦如早已经泣不成声。

子旭被梦如的话震惊了,他没有想到自己对梦如的伤害竟然这么重,那些往事历历在目仿佛昨日,可是自己却再也没有机会去弥补了。泪水悄然滑落,心碎无痕。当他擦干泪水再想找梦如时她已经回了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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