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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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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去,她不由轻吁了口气,钟宁还陷在椅子里,目光直直地盯着前面的地毯某一处,维持着她离开前的模样。听到响动,他转身看她,目光在一瞬间露出一丝痴迷,但很快又收敛了起来,急急地转回头,指着床上的一套衣物说:“这是按你的尺寸让人送来的,你将就着穿上吧。”

纪悠疑惑地怔在原地。

这就是他的意思吗?

钟宁站起来,“你觉得不方便的话,把它们拿到浴室,穿好后再出来。”然后,他径自推开旁边的落地窗走了出去。

纪悠看着他的身影隐没在外面阳台上的一大盆海芋后,不知是为什么,忽然产生一种想哭的冲动。

等她再次推门出来时,钟宁也正巧走进来,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后语调平静地开口:“走吧,我带你回家。”声音在收尾的时候居然有一丝颤抖。

照例是乘电梯,一路默然无语,直到他把纪悠送到住处的楼下。

钟宁绅士地帮她打开车门,纪悠跨出来就要走过去,他却拦在她面前,眼神有些深邃,又有些哀伤,忽然开口道:“答应我,不要因为外婆的死就错待自己。”

纪悠不发一言,侧身绕过他就走。

夜幕临近。

窗外已是万家灯火,纪悠一个人呆呆地蜷缩在沙发里,没有煮晚饭,没有开灯,甚至连电话也懒得接,任由黑暗鲸吞蚕食整个空间,像水银般快夺去她的呼吸。

突然刺耳的门铃声响起——

她神经质地发起抖来,身体不受控制地直缩进沙发的最里面,心里一阵巨大的恐慌感升腾而起。

因为她害怕会是钟宁。

门铃声还在继续,然后一个带着醉意的声音传来:“小悠,开门……”

她的恐慌也随之延展到最大限度。

果然是他!而且他似乎喝醉了。

她不敢去开门,而钟宁一直在门外低唤,不停地按着门铃。

“……开门呐,小悠开门……为什么你的恨意会那么深?为什么人一旦做错了事,就无法再回头……你出来啊,出来告诉我,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

你走——

纪悠在心里哭叫,求求你不要让我再想起那一夜的不堪!

她跪倒在沙发上,搂着抱枕,心如刀绞。

“小悠……”钟宁的声音就如漫天的一张丝网,带着醉意和伤感,穿越黑暗的壁垒直接扑向她的心房,纠缠着不得安宁。纪悠倒在沙发上,有些喘息得厉害。

门板突然被大力地拍动,一个粗亢的声音大声叫道:“喂,纪小姐,你在不在啊?纪小姐!纪小姐!这还有完没完?!我儿子马上要参加会考了,搞得这么吵他怎么复习?!”她听出是邻居家的郝先生,印象中依稀是一个胖胖的、有些秃顶的中年人,大概是钟宁持续的叫唤声引起了他家人的不满。

纪悠知道这回躲不过去了,只好忍着胸口的阵阵疼痛起身开灯,然后走去把门打开。

“你开门就好。”郝先生指指他一手正扶着的钟宁,“纪小姐,你自己看着办吧——如果他是你的朋友,你就让他进去,是朋友有什么话不可以在屋里好好说?如果你不认识他,那更好办,要么我找物业保安来抓他,控告他骚扰民居;要么我直接把这位先生请到楼下去,反正现在外面还在下着雨,就让他在雨里醉死好了。”

纪悠听他说完,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闷闷地说:“我认识他。”

郝先生听她这么一说,呼出了一大口气,大力拍拍钟宁的肩膀,“你们既然认识,那就好办得多啦。”然后不由分说地把他推进了屋里。

钟宁一进屋就瘫倒在沙发上。

纪悠叹了一口气,关上门,然后走回来,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他。“你到底要怎么样才罢休?”

钟宁仰头看着她,眼眶有些红,因为酒醉难受得皱了皱眉头,“……小悠,你原谅我——”

纪悠痛苦地倒退了一步,“原谅?呵,你带给我这么多痛苦,还妄想我会原谅你?!”她扭过头,竭力忍住几乎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钟宁一下子扑倒在她脚边,死死抱住她的一条腿,像个孩子般地呜咽起来:“对不起,对不起……”他一遍遍地重复着,低幽而暗哑的声音不断地刺激着纪悠的耳膜,而她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

泪水愈加汹涌,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地滚落下来。

“放开我!”纪悠半弯下身,开始用力推他,结果被钟宁抱得重心不稳,两个人都跌倒在地。

“小悠,你别恨我——”钟宁紧紧地扣住她细白的手腕,他用了很大力气,使纪悠感到有些疼痛。

她一边使劲想挣脱,一边开口:“你发烧了,不要乱动。”

钟宁反而愈加用力,眼眸乌亮中透着令人心疼的迷茫,“你别离开我,好不好?”他的目光紧锁在她脸上,话语带着孩子般的执拗地央求,让纪悠无言以对。

见她沉默,他终于松开了手,忽然挣扎着在床上坐了起来,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掀开被子。

纪悠怔了一下,“你要干什么?”

钟宁的声音满含苦涩:“我得走了,如果我还留在你的视野里,会让你更难受的。”随着话语,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思绪还没有归结好,身体却替她做出了最如实的反应——纪悠扶住了他,钟宁有些惊讶,转头看了她一眼。纪悠闷着声音低低地开口道:“你生病了,现在不可以四处乱走。”

钟宁望着她的目光原本就有很多的留恋,顺从地在她的搀扶下又躺回了床上,纪悠轻柔地帮他盖好被子,重新把冰敷用的湿毛巾搁在他额头上,然后叹了口气,在旁边坐下。

她已不知该拿现在的他怎么办。

外面还在下雨,而她的思绪比雨丝还要纷乱。

失了一会儿神,回转过来见钟宁已经闭了眼睛,不知道有没有睡着,她起身把毛巾重新在冰水里浸透了,搁在他额上的时候却发现仍然烫得厉害,不由自主地开始担心。

纪悠望着他因为发热而有些泛红的脸愣了几秒钟,他俊挺的眉毛微微地皱着,竟让她有一种想抚平的冲动。然后,她终于想起了要打急诊电话。

电话打到了附近的一家诊所,里头有一个外科医生她认识,是小苏的表哥,姓洛,见过几次面,很和气、很有礼貌的一个年轻大夫。之所以会打给他,是因为希望凭着勉强的一点交情,他可以来纪悠家里出诊,钟宁现在这副状况,她完全没有能力送他去医院。

运气很好,正巧是洛医生接的电话,纪悠顾不上寒暄,匆匆把钟宁的病情说了,并且说出自己的为难,他当即表示等看完眼前这个病人,马上赶来她家。纪悠搁下话筒,才算松了一口气。

忽然听见钟宁在卧室里唤她,只好急急地跑过去,“怎么?”

他已睁开了眼睛,半撑起身子,湿毛巾已从他额上掉落,他一见到纪悠走近就抓住她的手,眼神迷蒙而焦虑,急切地问道:“你刚刚到哪里去了?”

纪悠不由地愣神了好一会儿。

说实话,钟宁现在这副病弱的模样多少让她兴起了一丝心疼的感觉,她没有抽回自己的手,任由他握着,安抚性地淡淡一笑,回答道:“我打电话去医院,医生等会儿就会来了。”她按着他躺下,把毛巾重新放回他额上,“你别再乱动,乖乖的,温度如果再上升就要烧坏脑子了。”

钟宁还是只顾抓着她的手,“你别走——”他低低地央求,就像一个柔弱可怜的孩子。

纪悠看了他一眼,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摇摇头,帮他把被角掖紧,“这里是我家,我会跑到哪里去?你安心睡吧——”顿了一顿,才补上一句,“我会一直陪在这里的。”

大概是她最后一句话收到了效用,钟宁果然安心的闭上了眼睛,手也慢慢松开了,但仍轻轻地握着。纪悠的心里充塞了太多悲凉的感慨,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凝视在床边地板上的某一处。

时间也仿佛在静谧中止步。

“叮咚!叮咚!”

忽然门铃声响起。

纪悠猛地抬起头来,钟宁也被吵醒了,他本来就睡得不安稳,握着纪悠的手又骤然变紧,目光中流露出一种不满的意味。

这次她挣开他的手,冷淡地对他说:“应该是出诊的医生来了。”说完,转身出去开门。

果然是洛医生。

他还没进门就先微笑着向纪悠感慨:“今天的雨水可够丰沛的,下到现在还不停——哦,这把雨伞还是放是门外好了,省得水渍把屋里弄脏了。”

纪悠本来没想这么多,见他如此细心,淡淡一笑,主随客便了。

她把洛医生让进屋,转身就要去泡茶,他却拉住她,“不忙,我们先去看病人——我今天对跟水有关的东西还真是倒足胃口了。”说着已先举步向卧房方向走去。

纪悠只好跟在他后面。

谁料洛医生一进门,钟宁就挡开了他探往自己额际的手,并且冷冷地代女主人下了逐客令:“阁下请吧,我不用你来操心。”

这个人!纪悠不禁又气又急,赶忙绕到床的另一边,口气也不甚好:“你干什么?有病就医,是最简单不过的道理,你不要胡闹得像个孩子一样!”

钟宁盯着她,黑眸里闪过一丝极不痛快的神色,声音闷闷地道:“这里小小的空间,为什么要让第三个人进来?!”

“你——”纪悠几乎气结。

他真是烧糊涂了!洛医生不过是个帮他看病退烧的大夫,有什么好值得计较?

钟宁拉住她的手,目光全锁定在她一个人身上,“小悠,你让他走——我只要你陪在我身边就够了。”

“笨蛋!”纪悠口不择言,“把人家医生赶走了,万一你高烧不退,转变成肺炎怎么办?!”她甩开他的手,有些气呼呼地背转身,“你……你别指望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她不知道自己一时是怎么了,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并不是因为对他语气太冲,而是,而是——说完她才乍然惊觉,自己这样说似乎在潜意识里透露了内心的不安。

她、竟然是在担心他吗?

果然,钟宁好像也听出来了,不怒反笑,语气和缓得像转瞬间换了一个人,主动向旁边的人打招呼:“那么,大夫,那就麻烦你帮我打一剂退烧针吧。”

一直平静地等在旁边的洛医生,这时才微笑着点头道:“没问题,让我先帮你大略地检查一遍。”

噢!纪悠忽然感到有些无地自容——

他大概以为他们是小情侣之间的拌嘴吧?

一刻钟后,洛医生收起了他出诊时所带的小小急救箱,“好了,今晚就到此为止吧。”他抬头看向纪悠,“放心,小纪,我担保他不会转成肺炎。你男朋友的体质还不错,如果不是这次淋了雨,又灌了这么多酒,也不会突然发热。”

纪悠为他话语中某个敏感性的词汇吓了一跳,一时没听清他下面交待了些什么。

只见洛医生站起来,抬手看了看腕上的表,讶然极了:“呀,这么晚了!那么好了,退烧针我也打过了,温度在今晚应该就会退下去。”他又看了一眼钟宁,想了一下,“这样吧,我明天傍晚的时候抽空再来一趟,如果不行再帮他打上一针。”

“小洛医生,今天真是麻烦你了。”纪悠送到门口,拿过放在桌上的钱包,“这次的诊金你要先结算,还是等明天来的时候再——”

洛医生打断她的话,“别开玩笑了,我们也算是朋友,阿苏这丫头老跟我提到你啊——这次,就当是我义诊,好不好?”

“那怎么可以?”纪悠坚持。

“你硬要用诊费打发我的话,就是不认同我是你的朋友喽?”洛医生换回鞋子,拿着他那个小急救箱,笑眯眯地看着纪悠。

话已说到这个分儿上,纪悠只好不再坚持,送他到楼下。

“小纪,你上去吧,外面雨大。”洛医生向她摆摆手,收拢雨伞,矮下身钻进了自己那辆小车。很快,驰动的车轮在路面上溅起水花无数,在车后延成两条白线。

纪悠呆呆地站在楼下的过道口,呆呆地看着面前的雨幕,心里忽然涌起一种似痛非痛的感觉。

蔡阳,钟宁,洛医生,这三个男人的个性都有绅士般温柔体贴的一面,可惜前两个都有不尽如人意的缺点。

蔡阳没有她需要的那一份果敢,在他们的感情出现危机,甚至她人生的道路上都出现巨大的障碍时,他却没有足够的信念来支持她,挽救她,挽救他们的感情。

而钟宁呢,她的心忽然一阵抽痛——她不得不承认,当他专心致志哄慰一个人时,他的柔情体贴也许会让这世上的每一个女孩子都心醉,可惜他强硬地出现在她的世界里已是个错误,而当那一夜的不堪发生,这个错误也被延伸到了最大极限,而现在,这片阴霾横亘在她的心里,消除得掉吗?

也许他现在真的很渴求她的原谅,可是她呢,她又能给自己的心一个怎样的答复?

第二天傍晚时分,洛医生果然又来复诊。

纪悠正在阳台浇花,听到门铃声急急跑去开了门。

洛医生仍是那副清爽温和的样子,一进门就向她问好,纪悠想去准备一些茶点,他又拉住她,笑眯眯地说:“不必了,看你的神情,你男朋友应该已无大碍了,我进去看看就走。”

他两次的措词都让纪悠有些无奈和脸红,但她也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来辩解。

会允许一个男人深夜病倒在她的卧床上,说他们两个没有任何关系的话,在洛医生这样全然不知情的旁人看来,是绝对匪夷所思的一件事。

纪悠正想跟进房去,洛医生含笑阻止了她,“你去忙你的吧,我想他应该不会再对我出现过敏现象了。”

过敏现象?

纪悠不知道这种医学名词还能拿来开玩笑,附带想起钟宁昨晚任性得像个小孩子的举动,忍俊不禁,也笑着摇摇头。洛医生对她摆了个“一切搞定”的手势,转身走进卧室。

纪悠在门口待了片刻,回去阳台继续拿起洒水壶。

转角的一盆菖兰红艳艳地盛开在夕阳里,菖兰的花很漂亮,色艳而纤薄,形态有些像鸢尾,虽然这段时节天气已渐渐变冷,秋的意境越来越浓,但却是菖兰的盛花期。

抬头见晚霞已染红了天边,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觉已想得远了,忽然想起洛医生的复诊,便放下水壶走了回去。正巧见洛医生从卧室里出来,刚才还轻松自若的脸上居然微微皱着眉头。

纪悠不由地大感疑惑,开口问道:“洛医生,出了什么事吗?”

“啊,是这样的——”洛医生看到她好像吓了一跳,拍拍脑袋说,“他的温度虽然已经回复正常,但身体里的平衡调节系统被高热一闹腾,功能有些紊乱,同时连累到像内神经系统,内分泌系统等等,总之……”他舔了舔嘴唇,表情似乎有些不自然,“你要切记,要想他完全康复,尚需要几天的细心调理。”

纪悠对医理本就不太懂,听他这么一说,放了一天的心又提了起来,喃喃地问:“那么完全好转,还需要多久呢?”

“这个嘛——”洛医生看了她一眼,“因人而异。有些人如果体质好,调理期间精神状态又好的话,可能一两天即可痊愈;但也有些人需要三五天,甚至七八天。”

“是吗?”纪悠随口应了一声,目光下落,默默地想起了心事。

“那么,我就走啦,你好好照顾他。”洛医生向她笑一笑,急匆匆地走去玄关换鞋。

临走前,他又特意关照了一句:“要想尽快痊愈的话,当然最重要的前提是——病人的精神状况要好。如中医所言,养生治病全赖于五脏肺腑之间的阴阳平衡,平衡就在于人的气,气形于外就表现在人的喜怒哀乐,即精神状况上。所以要治好病,关键就在于要养好气。”

纪悠有一点莫名其妙,不晓得他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么一通长篇大论,但出于礼貌,她只好微笑着点头表示同意。直到洛医生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上,她才在蓦然间醒悟——

他这是在暗示她要处处顺着钟宁的意吗?

呵,纪悠关门,无可奈何地摇头苦笑。

走进卧室,钟宁正躺在床上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杂志。纪悠没有出声,慢慢地走到床边,忽然试探性地问:“你的头还痛吗?公司呢,不需要打电话回去解释一下?”

钟宁听见她的话,手缩了一下,扔下杂志看向她,略带沮丧地道:“你要赶我走了是不是?”

他失落的神情让纪悠的心多少产生了一些负疚感,她勉强笑了笑,在床边坐下,选择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如果你已经可以起身的话,就应该回家去了,你连招呼也不打,家人会着急的。”

果然,钟宁立即拆穿她:“说谎!你根本是不想再看见我,讨厌我待在你面前的感觉!”

既然遮掩被点破,纪悠采取了默认的姿态。

过了一会儿,她叹了一口气,才又开口:“无论如何,谢谢你为我外婆所做的一切……”复吸一口气,又道:“你前前后后所花费的钱,将来我一定会如数还给你的。”

钟宁沮丧地看了她一眼,摇摇头,“小悠,钱对我是最没有意义的东西。”

纪悠一怔,“那你要什么?”

钟宁抬起头,苦涩地看向她,慢吞吞地开口:“我要的东西,你还会不明白吗?”

是的,她怎么会不明白?!

纪悠的胸口猛地一滞,沉默地从床边站了起来,转身走到窗口,沉默良久。

“好吧,既然你不要我还钱,可以另外再提一个要求……”她望了一眼远处缥缈的云天,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不管是什么,只要我有能力办到的,我一定不会拒绝。”

“真的?”钟宁的声音里明显扬起了希望。

纪悠的心却是异样的苦涩,平静回答道:“我没有说谎的习惯。”

“那么……”她听见响动,转身却见钟宁摇摇晃晃地已从床上爬起,慢吞吞地向她走过来,他望着她的双眸温润而乌亮,不知道是因为窗外夕照的缘故,还是因为她方才给了他希望。

钟宁抓住她的一只手,低低地道:“从此——不,我不敢要那么多,”他摇头,又退了开去,神情里有一抹怯懦和不安,“只要……只要给我七天,不要拒绝我,好不好?”他看着她,双眼澄澈明净,惹人怜惜。

纪悠还没有回答,他已忽然一下子把她拥进怀里,抱得紧紧的,仿佛生怕她长出翅膀飞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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