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多呆萌的坐在苏启的边上,感受着那磅礴的灵气慢慢的消失,失神的发愣。
这小子骗我,还说自己还没到练气初期,可怎么就能高出这么大的动静?
阿爸常说,钱家大宅外的人都喜欢骗人,果然是真的。
钱多多有种被欺骗的恼怒,他决定等苏启修炼完要好好质问他一番。
对于练气之时的那股刺痛之感,已经有了第一次的惊艳,苏启也不是非常的抵触,只是依旧很痛苦,不过,咬咬牙便过去了,谁说不是呢?
苏启无法感受到,自身体内的细胞有何古怪,只是觉得这一次修炼完后,自己身体似乎愈发的强壮了,而且苏启的精神状态也极佳,一点也不犯困。
睁开眼睛,苏启盯着钱多多,兴高采烈的问道,“多多,怎么样,我练气初期了吗?”
钱多多嘴角微微的砸了砸,不知道说什么。
这骗子,又是要骗我吗?
我长得这么好骗吗?
钱多多强忍着要发火,说道,“你自己没感觉到吗?”
苏启道,“没有啊,我就是觉得每次修炼完精神头特别足,一点也不觉得累不觉得犯困,只是就是无法确定自己到底进入何种境界。”
钱多多想了想,伸手捏住苏启的手脉之处,闭上眼睛细细感应,一会而过去,说道,“脉象倒是稳定,人类练气之时会出现一种刺痛感,你可有?”
“怎么可能没有?简直就是如同万蛇穿心,痛死人不看黄历。”,苏启如是地说道。
钱多多继续说道,“那当你在感受到那股刺痛感之时,慢慢的就可以体会到细胞内传来的力量了吧?是坚硬如铁,还是柔弱如水,还是刚柔并济?”
苏启想了想,摇摇头,说道,“正是因为没有感觉到,所以我才愈发觉得怪异,古书上明明记载,只要踏入练气境初期就可以感受得到对吧?”
钱多多摸了摸光滑的下巴,陷入了沉思。
很明显,苏启的问题,他也无法解释。
所有人都可以在感受得到,为何你便感受不到?
书上没有记载过,所以他不懂,所以他愈发的好奇了。
想了很久,钱多多抬起眼皮问道,“苏大哥,你经脉没问题吧?”
经脉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它不仅可以传递灵气,运行咒语,还可以传递感觉,传递血液……
如果经脉除了问题,那么便又可能因为细胞那种变化过去细弱故而感受不到。
苏启在思考,思考这些年是否发生过经脉问题,可是想了很久,似乎没有。
“没有吧,不过说起来不怕你笑话,我四年修行引气未能成功,不过后来在机缘巧合之下,突然就引气成功了。”,苏启有些尴尬地说出实情。
钱多多并没有取笑,只是陷入了思考中怎么就感应不到了呢?
苏启有些失望,看来自己的问题就是钱多多也解决不了,那该怎么办呢?
突然,苏启很想哭,很想骂娘。
他娘的,认识他才半天,就给了他三两银子,结果连我的问题都解决不了,实在是太亏了。
钱多多思索良久都未能解答,不禁也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苏大哥,真是不好意思,竟无法帮什么忙,实在是惭愧。”
苏启豪气的摆摆手,说道,“不碍事,大不了明天我询问一下别人便可,无碍。”
钱多多挥一挥衣袖,与苏启又聊了数句后便离去。
苏启将房门关上,兀自到床榻之上想继续修炼,只是心中的烦躁始终难以抚平,为什么我四年修行无果,如今突然的引气入体,可又在练气上出了问题,老天爷到底是不是在玩我?
心中像是泼妇一样的对着老天爷骂了一遍又一遍,可依旧未能舒坦下来。
如果不是去往那所谓的仙墓,苏启并没有想过需要强大的实力,可是不幸的是,他去了,而且是唯一一个或者回来的人。
所以,他需要强大的实力,唯独拥有足够的实力,才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才可以让身边的人不受伤害,所以他来到天山大部的秀士大考。
这里,是天才的摇篮,诸如钱多多这种天才,就像是沙滩上的贝壳,在日光下闪耀着光芒,对苏启来说有些刺眼。
但是,他想要直视他们,因为他想要变强,想要去大虞皇朝,去见识它的富饶,去感受它的文学气息,去……传播相地玄术。
他又很多梦,这些都需要足够的实力,有实力才有说话的资格。
可是,他觉得老天爷有些过分,四年无法引气,好吧,既然成功引气了,那为什么练气又那么古怪?
苏启,向来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所以他决定自己必须逆天改命。
他要让天都无法掌握他的命运。
他要让天都在他的脚下颤抖。
他才可以肆无忌惮的做自己的喜欢的事。
苏启走到窗子边上,轻轻地推开了窗门,天山城的夜晚落入了他的眼中。
打开窗子的时候,一阵冷风吹来,初冬季节的风就像是幼儿的刺猬,身上满是尖刺,它拂过你的脸颊,在你的脸颊上扎下了一个个斑点,甚至有些血渍溢出。
天边的月亮有些冷清,因为今晚的星辰似乎刻意地躲藏起来,就连它自己都有些模糊,躲在云层间生气恼怒了罢?
天山城比起卞桑部落要富足,所以它的夜晚也很漂亮。他看到了不远处的妓院外,很多红粉娘子摇曳着袖子在招揽客人,有人哈哈大笑的踏入了,有人再三纠结最终也是进入了,有人来来回回终归叹口气的离开了。他看到不远处农户院子里,一个青年在青灯下阅卷,泛黄的灯光像是微弱的星辰,诉说着他的努力。他还看到楼下人潮涌动,一堆夫妇在街道上吵吵嚷嚷,咋一听似乎在争吵哪只狐狸上位了,正房被冷落了……
天山城的夜晚,真的很丰富,他看到了很多。
然而,在这些美丽与丰富之下,对苏启来说,却果藏着一股彻骨的冷意。
卞桑部落也许很穷,晚上的天空也没有那么大,也没有那么多的星星,也只有一个月牙,而且那里晚上也没有娇滴滴的红粉娘子。部落的晚上,只是很寂静,就像是在冬眠一样,但是苏启觉得他温暖,很温暖。
第一次在天山城的苏启,突然的很想念卞桑,想念阿公,想念水子,想念师傅……
苏启站在窗子边缘上,朝着迎面而来的冷风微微一笑,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那股寒心的冷意将他的心田都忍不住冻结了。
就在这时,苏启还未把窗门关上,一股强劲的风自身边而过。
“什么玩意?”
苏启感受得到,自己的手臂被什么东西柔柔的掠过,像是衣物,只是那玩意苏启太快,以至于苏启根本就无法看到。
苏启猛地放下窗门,回头一望,在桌子上,有一道身穿黑色大袍的男人,坐在凳子上,兀自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如此速度,简直就是惊为天人。
能飞天……苏启想到了紫府修士。
也只有到了那个层次,才能有如此速度,才能飞天。
只是,苏启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是自己?
我只是一个来自卞桑部落的十五岁的少年,怎么可能认识紫府修士?
况且,我又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更不可能得罪紫府修士。
想了又想,苏启能想到的便是木里立之事,可是凭他一个连‘风水’都不懂的‘风水师’,能请动这样子的一尊很强大的修士?
苏启摇摇头,假装非常镇定的朝着桌子走过去。
想走,肯定是走不掉,人家会飞,两条腿的蚂蚱能躲得过鹰隼吗?
所以,苏启只能耐着性子,压着心中的慌乱,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在凳子上坐下来。
苏启坐在凳子上,目光盯着黑衣人,双手压住不断抖动的大腿,面色很不佳。
苏启注意到,黑衣人的脸,看起来应该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叔,一寸之长的头发,额头间有一道伤疤,像是一条蜈蚣寄宿在其上。黑衣人的脸,很方正,而且看起肩膀也很宽,就是一个北蛮子,魁梧而高大。
黑衣人又倒了一杯茶,说道,“你不用假装,你的脚在抖,既然害怕为什么还要来?”
苏启咬着压根,说道,“我不懂你是何意。”
黑衣人摇摇头说道,“茶有些凉了,天山城的天气本来就很冷,你既然怕冷,为何还要来,不怕东西吗?”
苏启有些愤怒,你尽说些自己懂得话,有意思吗?
你就不能说人话是吗?
北蛮子都是喜欢直来直去,你的这样子的性格,真的很讨厌。
苏启的气息有些紊乱,说道,“我不怕冷,不过我不懂你到底是何意,我不认识你,我更不可能得罪你,所以我觉得你没必要欺负我一个连引气都有些难的人。”
“我叫杨凡,你确实不认识我,也没有得罪我。”,黑衣人说道。
听到他的话,苏启有些放心了,不认识也没得罪,不至于来寻仇,那一切都好说了。于是聊天也颇为的风趣一些,说道,“那你半夜跑到我的寝室,你想做什么?我喜欢女人,别以为你实力强大就可以强迫我,我宁死不屈。”
黑衣人又说道,“可你得罪别人。”
“……”
他娘的,不早说,难道真的是木里立请来的?
不对啊,我当初可是把他的脱光了,剩下一条底裤,难道他不应该亲自来泄恨报仇吗?
苏启正色道,“木里立请你来的?像你这样子的紫府修士,应该很难请动吧?他给了你多少钱?”
黑衣人摇摇头,说道,“不是。”,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补了一句,“对了,我也认识卞卡。”
在另一个房间,黑衣男子说道,“那小子有麻烦,要不要出手呢?”
“若是他出事了,公主殿下怕是会伤心。”
“那我出手。”
“随便你,我觉得没必要。”
“你不怕公主殿下伤心?”
“怕。”
“那怎么就随便我了?你就不能说人话是吗?”
“你听不懂人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