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纬皱皱眉,问了几句知道没有性命的干系,才算放下心。只是她却疑惑起来,明明她的重生将所有事情都给弄得不一样了,为什么李子树的命运和前辈子一样。那么她的命运也会和前世一样吗,最后死于尹秀靖的手里?
情不自禁去看坐在一边闭目养神的陈永年。那么陈永年呢,前世里他的命运被她忘了,但这世里他被禁锢在她身边,却是生不如死。明明,他们两个可以更好的相处的。
突然沮丧起来,她费了多少功夫,自以为皇朝会重新归于她的手里,这世里可以扬眉吐气。可是到头来,四处都是造反的人。她保不了李子树,也保不了陈永年。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啊!
陈永年微微睁开眼,见萧纬正盯着他木愣愣地看着。眼眶里含着泪珠,像是憋屈到了极处,恨不得就嚎啕大哭一场的可怜模样。这副样子的萧纬,陈永年却是从未见过的。
他努力动了下身子,手指翘起,用尽力气依旧够不到萧纬的脸颊。此时的他是多么想捂着她的脸,说一声没事,一切有我啊。可是,萧纬什么都忘记了,她不会记得他们之间的约定,也不会无条件的相信他,说得一切温柔的话,不过是想利用他对付文礼言。
忽然,手被萧纬抓住,紧紧抓住。瞬时从萧纬眼中看见倒影中的自己,面对萧纬时无法克制的爱意满溢的神情。陈永年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什么都不说才最好吧。渐渐十指相扣,手心贴着手心,她的温度传了过来。
陈永年突然慌张起来,原本时不时就会加速的心跳,无法控制地狂跳起来。心口腥甜的血味上涌,仿佛快到了喉咙口。
药呢,他飞快瞥了眼桌案。那盒子正大光明敞开着,只剩下最后一颗真正的解药躺在盒子里。吃了它忘记一切,要是不吃,也无法和萧纬有更进一步的亲密的话,那他血液逆流,只有死路一条。而现在最好的动作,应该快速抽出自己的手,和萧纬保持距离。
但是,舍不得。
这种想法在脑中横冲直撞,血气上涌越来越烈,直到萧纬慢慢凑近他脸,他都不愿让开。听萧纬低低轻轻说了声:“我觉得,你喜欢我,是不是?”
是不是,喜欢她?是啊,就是喜欢。
心脏像被人抽走了鼓动的机器,被按了停止的按钮。无法再思考别的东西,只一门心思看着她粉色的双唇越发靠近,带着突如其来的诱惑。一瞬间柔软接触,没有掺杂任何欲望,只有着单纯想靠得近一些的念头。
猛然间猩红的血从嘴角涌了出来,停止工作的心脏再次鼓动起来。可每一次跳动,带来的就是抽光空气的窒息痛苦。
“你,怎么了?”萧纬擦拭嘴唇,低头看到手指上沾染到陈永年的鲜血,之前一直对自己说就算不服药也没关系的话,终于欺骗不下去了。惊慌地冲过去拿到解药递到陈永年嘴边,“快吃,快吃就好了。”
陈永年捂着胸口,窒息的痛苦让他没法子说话,甚至眼睛看出去,萧纬脸上的神情都是迷迷糊糊的。他“不”了声,紧闭着嘴不愿吃药。
萧纬大喊大叫太医的时候,尹秀靖正好带着田常侍过来。见陈永年半死不活的歪躺着,又看到萧纬六神无主地抱着陈永年,一股嫉恨发怒冲到头顶,片刻后才稳住心神。快走几步将陈永年扶住,回转头对萧纬说道:“皇上,您别担心。我已经让田常侍去唤太医。”
太医匆匆进来,给陈永年先用了各种贵重的补药让他平静下来。才为难地对萧纬说道:“皇上,陈大人他体内的毒实在难以根解。上回您送过来检查的解药,也只是拖一段时间是一段时间的药,拖得越久受得苦愈多。饮鸩止渴而已。”
她看到萧纬还捏着一颗,没有想过是真正解药,只叹了口气:“等这药用完,就再也没有法子解救了。”
萧纬死死咬着牙,心里愤怒悲哀,甚至还有些恍然若失的感觉,交集在一起,寻不到头绪。正想找那个常用的垃圾桶发泄下,猛地想起李子树被皇后关起来了:“皇后!为何将李子树关起来,你居然敢动朕的人。”
尹秀靖这次没跪,反而皱眉解说:“是因为我发现李子树私藏了欢喜册。”
诶!萧纬一怔,刚才只问了李子树死没死,没想到抓她的理由和前世里一样。这该死的戒不掉对脖子以下深爱的李子树。她有心要捞李子树,可不能带头破坏宫里规矩,何况她现在心情很差。
一摆手:“既然如此,就让她好好待着,学学规矩。”转过身对还跪在那里的太医吼了声,“你这个没用的庸医!将那解药的名称说法,仔仔细细写出来。”一字一句咬牙切齿说道,“朕绝对不会让陈永年死。”
“来人,宣旨。悬赏黄金万两,寻找能解毒的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