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吴应熊接着道:“我今天晚上回去会给父王写一封信,信中主要是我这些年博览了许多古人和外国的书籍,从上面总结下来的东西,这些东西对父王来说应该会有很大的帮助,你一定要当作机密文件带在手里,亲自交给父王,周伯,这个你能做到么?”
其实吴应熊就是想将他在后世学到的能对现在的科学技术有所帮助的东西写下来,交给吴三桂,比如后代枪械的具体构造,还有火yao的改良等等。
高炉炼钢,烧制玻璃,他也略知一二,让吴三桂去试着去做做,估计以现在的科学技术,没有车床,没有优质钢铁,想要完成那些个二十世纪以后才能兴起的东西会很难很难。
可这些已经是吴应熊那可怜的物理化学知识里唯一能拿的出手的一点点东西了。也就仅仅是略知一二而已,要知道他的高中物理化学成绩可是差的一塌糊涂,但是,吴应熊觉得总比什么都没有强,聊胜于无嘛。
另外他还想让吴三桂多派人去广东沿海一带找些个欧洲传教士,将他们带到云南昆明。要知道乾隆朝以前,古代欧洲来到中国等地传播的传教士基本全都是奇才。
他们大多都集天文地理大成于一身,而且许多都精通各种手艺的,而且为了传教他们多数会将自己的知识清囊的传授给当地人。此时的欧洲人还远没有他们的子孙后代,也就是那帮披着文明外衣的鸦片贩子那么坏呢,比如康熙朝的汤若望等人,都集医学、天文学等方面学问于一身。为我国天文历法等做了许多贡献。
而此时正是鳌拜专政,大肆迫害外来传教士的时代,那些个慕名而来到东方这块神秘富饶的大陆的传教士,生活大多过的不怎么好,若是此时的吴三桂能将他们接到昆明,给他们荣华富贵,再允许他们传教,无异于雪中送炭,然后,再将他们身上所有的知识技术全给榨干了。哈哈哈哈,想到这里,吴应熊都有点佩服起自己来了。
老管家周士秋双手抱了抱拳,对吴应熊重重的点了点头,沉声道:“老朽必定会将世子的信封带到平西王府,世子放心,信在人在,信亡人亡。”
吴应熊轻轻一笑,柔声道:“周伯不必如此,若是途中出现什么差错,将信毁了就是,应熊自可以另写一封,可若是周伯有何闪失,应熊会愧疚终生的。”
周士秋听了世子真诚的话,眼中闪过感动欣慰之色,垂头应是。
吴应熊揉了揉鼻子,笑道:“嗯,具体的事情也就这么多了,其他的事情还没想好。话又说回来,现在就算设想好了一些具体的步骤,那也只是纸上谈兵,谁又能保证事情都按着咱们既定的轨道运行呢,任何一个疏忽都有可能导致最后的计划全盘崩溃。咱们只需要走一步看一步,尽量走好每一步,那就是一个胜利。”
三人尽皆点头称是。
看着乖乖坐着听话的三个心腹,吴应熊忽然感觉自己有点像后世的老校长在开学典礼上致辞讲话的味道,不同的是,那时老校长致辞讲话时,一讲就是几个小时,而且每次都是老生常谈,下面的警校学生们坐在小板凳上,也多是垂头打瞌睡的,而此时自己这三个心腹却聚精会神的听自己训话,像极了听话的小学生。想到这里,吴应熊不禁有些忍俊不禁。
周士秋舒了一口气,笑容重新浮现在了脸上,他望着吴应熊英俊的面庞,发自内心的道:“老朽自诩阅遍世人,在世子如此年少之辈,未尝见过有人能出世子之右。今观世子心性超凡、智慧绝伦;纵论天下,利益得失全都了然于心,心机城府更是当世无匹,老朽有生之年看到王爷后继有人,老朽死也无憾了。”
吴应熊忙摆了摆手,谦虚的笑道:“老伯父您可别这么说,应熊可担待不起,其实,我也就是就事论事而已,有许多事情,我都不懂得,还需要你们这些长辈提点一二。”
两人又聊了几句,吴应熊三人就起身告辞了,他们这是接着买首饰看货的借口,才进入内室的。此地不能久留,以免引起别人的疑心。
“对了。”吴应熊临走之前,忽然转头道:“周伯,说起首饰我才想起来,将店里上好的珠宝首饰拿出来,我挑几件,回去送给珠儿那小丫头。”
赵刚忙凑在老掌柜耳边将珠儿是谁告诉了他,老掌柜周士秋呵呵一笑,心想这世子还真继承了他爹平西王爷的血统,也这么疼爱女人,来联络消息都不忘给宠爱的丫头带首饰回去。闻言忙不迭的将店内最好的首饰拿出来供吴应熊挑选。
吴应熊仔细浏览了一下那些首饰,挑选了一串明亮的东珠项链,和一副翠绿翠绿、娇艳欲滴的翡翠手镯。转瞬一想,又各拿了同样的一串项链和两个手镯,另外拿了一个缅甸出产的血红玛瑙佛珠,和一个新疆蓝田玉佩。让老掌柜给包装了起来。
吴应熊回顾赵刚李飞鹰二人,笑道;“还别说,咱先前说那几样首饰,一样没落。全都挑了。”
三人闻言尽皆哈哈一笑。原来赵刚和伙计提出要买的那四样东西:缅甸翡翠,云南玛瑙,关外东珠,蓝田暖玉,本来是联络的切口暗语,没想到世子还真的每样都买了下来。
“那个小伙计挺机灵的,值得好好培养。”吴应熊想起外面那个看上去憨了吧唧、却奸诈似鬼的小伙计,轻笑道。
“老朽替小三子多谢世子赏识了。”周士秋躬身答道。有世子这一句赏识的话,以后周士秋就会将那小三子做重点接班人培养了。
走出这家名为‘翠玉斋’的珠宝店,吴应熊回顾了一下,莞尔一笑,皆说大隐隐于市,果然是这么个道理,谁又能想到这样一家在闹市区中并不起眼的铺子,就是平西王在北京的暗桩所在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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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王府,后花园,凉亭处。
一袭白衣的怀玉格格正在依案抚琴,此时的她神色平静,无悲无喜,眼神有些迷离,却不知在想着何事。
凉亭外的初秋景色有些萧瑟,环绕凉亭的池塘上已经落下了星星点点的落叶,间或有贪吃的金色鲤鱼儿将头伸出水面,去捕食那浮在水面上的小虫子。
走进细听,在怀玉指尖轻灵的流淌出的美妙乐曲竟然是一曲《高山流水》,但若是凝神静听,整个调子却给人一种郁闷压抑的感觉,不但没有那种高山流水生机勃勃的情调,也没有觅得知音的欢快愉悦感情。有的,只是一股心情烦躁仿佛又无处发泄的惆怅郁闷之意。
亭外走进来另一个婀娜窈窕的素白身影,轻缓的走到了怀玉的身后。
怀玉听到脚步声,手中的动作一滞,琴声戛然而止。
“额娘,是你么?”
怀玉没有回头,轻声问道。
“不要叫我额娘!”那女人似乎很忌讳这个称呼,有些愠恼的道:“告诉你多少遍了,没有外人的时候要叫我母亲。”
“是,母亲。”怀玉低低的应了一声,叹了口气,轻抬螓首,望着远方的假山,眼神有些迷离,轻声道:“大哥已经去苏克萨哈的府邸了么?”
这个被怀玉称为母亲的女人,正是曾经的豫亲王多铎的福晋,柳轻絮。
听到怀玉的称呼她母亲,柳轻絮满意的点了点头,也随着女儿的目光望向了不远处那光怪嶙峋的假山。
若不是称呼的关系,此时外人看到这两个女人,真的很难将她们联想成一对母女,柳轻絮的相貌竟然有七分和怀玉相似,一样有着美丽的容颜,一样有着浓浓的书卷气,略有些不同的只是她的身材较之怀玉,增添了几分丰腴之感,俏颜上也多了几分成熟,几分妩媚,几分沧桑,还有眼神里那几分阴沉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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