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皇帝(这名字不错,我总想起来红色警戒里面的重型坦克)可能正用心用的出了神,被那太监不大的声音吓了一跳,顿时发了火:“混帐东西——这会儿来添什么乱?滚!”
似乎这样的事发生的次数不少,满殿里谁也没露出吃惊的神色来,只是把梁栋给吓了一跳!来报事的太监自己也没显出害怕的样子,倒是有点嬉皮笑脸的拉长音答了一声“是!”随后一个跟头翻倒在地上,咕噜噜的就滚了出去!
天启皇帝一下就笑了起来,顿时没了脾气,喊了一句:“滚回来吧,猴崽子,就你机灵!”
那太监赶紧回来,就地打了一个千儿,看得出来这是一个猴精似的人物:“好我的皇上耶,奴才哪儿敢跟您玩机灵啊?实在是一边是老祖太太,一边是皇上,奴才左右为难,只有作贱自己了!”
天启皇帝听得又一笑:“小猴崽子,每天都是这一套,朕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好!看天色也不早了,栋·梁你就先退了吧!”
梁栋其实巴不得有这一句吩咐,他已经被屋里闷的一身大汗了!
于是又磕了头,依旧是让傅恩义领着出来。
出来之后觉得冷风加倍的刺骨,谁让他一身大汗的出来呢?傅恩义偏偏似乎不怎么高兴,阴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一个劲的走。这一下更让梁栋莫名其妙,只好紧紧的跟着。直到出了紫禁城上了马车,傅恩义才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话:“德性!”
这一句把梁栋说的莫名其妙,什么和什么就德性?但他对傅恩义还不敢发火,只好试探着问:“傅公公?”
“看见那小太监了吗?叫王仁德的——哼——奸臣!就知道顺着皇上的兴子,拍马舔腚沟子的!不是玩艺!”
傅恩义说的梁栋直想笑,在他看来,傅恩义像极了是在自己骂自己!
傅恩义却想不到梁栋在肚子里笑他,接着问:“哎——!我说,栋哥儿,你主意多,我看皇上你哄的也不错,给我出个主意啊!”
梁栋楞了一下,倒不是傅恩义问的不对,而是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没听说过有天启这么个皇帝。魏忠贤是熟的,还有个张好古,但那是单口相声连升三级里面的,小学的课文学过,倒是没说那是哪个皇帝时候的事。但袁崇焕却确实是历史上有名的人物,可是——他好像是被崇桢被判了剐刑!天启和那个崇桢又是什么关系呢?这个重坦究竟是历史上有的呢?还是历史上没有的呢?其实有没有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崇桢会不会有呢?因为出了崇桢,那就证明大明朝快要完蛋了。
见梁栋发楞,傅恩义不免有些着急,他本来就是急脾气嘛,根本就等不得别人慢慢细想,说话的语气听起就有点气急败坏的样子:“哎——!我说,栋哥儿,你倒是说话啊!”
梁栋忽然脑袋里灵光一闪,有了主意,于是说:“傅公公您先别急,这样的事要容我慢慢思量!”
“哎——!我说,你要想到什么时候去啊?别黄瓜菜都凉了!”想要傅恩义不着急,那比让大象上树的难度都大!
梁栋既然有了主意,也就不会着急,先是反问了一句:“傅公公,你是想和九千岁一样掌握国事啊?还是想像王仁德那样赔着皇帝玩啊?”
“这——?”傅恩义说实在的没想过这么高深的问题,他纯粹是小人的心性,看见别人跟皇帝亲近了他就不高兴!至于跟皇帝好了,然后自己干什么?这还是他真没有想过的事!
梁栋见自己说到了点上,心里也是十分得意,自觉自己最近的进步还是蛮可观的嘛,居然可以唬住傅恩义了!肚子里想笑表面上还是装得一本正经的说:“傅公公,不同的目的要有不同的办法。人没有八面光,事没有两头全!您得拿好了主意,我才好给您参谋啊!”
傅恩义又想了一会,自觉拿不出什么主意来,索性把球踢给了梁栋:“哎——!我说,栋哥儿,你倒是给兄弟拿个主意啊!”
梁栋因为已经想定了办法,所以显得胸有成竹,“若是公公只想跟皇上玩的好,那倒是好办,只消我告诉公公几样好玩的东西,皇上肯定拿公公另眼相看的!”
傅恩义又想了一会,犹犹豫豫地说:“可是,我也想学魏公公!”
梁栋嘿嘿一笑,要猜到傅恩义会这么说一点也不困难,这傅恩义本来就是贪得无厌的,要了这样又要那样,肯定一样他也是不肯放的。不过他跟傅恩义待的时间不短,知道傅恩义不识字,这不识字嘛——梁栋心里又是嘿嘿一笑,我就从这不识字来做文章。于是摆出一副恳切的样子:“那就不是我说公公了,你不识字,这不识字就看不懂文章,这不懂文章就没办法做事!公公怎么掌权呢?”
一句话就说的傅恩义泻了气:“哎——!我说,咱还真没那个命啊!”
梁栋赶紧说:“可是,不识字可以学啊!”
“那字那么多——怎么学啊?”
“这——这就不是我能帮公公的了。”梁栋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傅恩义的事不好说不管,但我有了办法,你办不来,你总不能再说我了吧。
傅恩义垂头丧气的想了半天,觉得学字真的是难上加难——玩的时间都不够,哪里还有时间学东西呢?但——要学会写字,这好像好处也是蛮大的?自己想的是脸上一会红一阵,一会白一阵,想到高兴的时候禁不住手舞足蹈,想到难处时又是垂头丧气,梁栋抱定事不关己,只当自己没看见。
车走了一阵,到了理藩园番使馆,梁栋下车客气了几句,傅恩义就得回宫了,没事他是不可以住在宫外的。
梁栋因为自觉事情办的漂亮——挺兴奋的进了屋,见了栋贵刚想说句话,就觉得鼻子一痒,嘴一张——“啊——啊——嚏!”打了大大的一个喷嚏。
栋贵刚说了一句:“哎呀——别是冒了风了吧!”
梁栋就这一会的功夫已经连打了四、五个喷嚏——头已经有些晕了。
栋贵慌忙用手摸了摸梁栋的额头——觉得烫的有点吓人,赶紧喊:“来人啊!——快请大夫,我家主人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