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朔风道:“小人惯用一把虎头点钢枪乃先祖所传。”
廉宜洞说:“既然如此,你那枪可带来?”
杨朔风说:“被中军老爷放在外面。”
廉宜洞道:“中军,快快取其枪来,让他耍起来看看。”
“是,大将军。”
中军领命出去叫人把他的枪抬了进来,杨朔风便放胆在大堂上耍起来。旦见他枪法精湛,带起股股劲风,倒刮得廉宜洞脸上生疼。
“好本事!这个留下。”
一面说,一面在他的状子上画了个红杠杠。
廉宜洞又相继传进赵紫龙、薛飞虎、呼延烈也是如此一般问过,让他们各自把枪、戟、锏使了一通,只见廉宜洞满怀欣喜说:“本将军正缺几名得力战将,看你四人锏法精通,枪法纯熟,不若先在帐下做名折冲都校吧,日后立下战功自当升级。”
四人大悦,“多谢大将军赏识!”
四人立即改换都校服饰,立在两旁。
那左灵卫大将军廉宜洞看到第五张军状上写着一个名字,顿觉熟悉:风云庄易天村人氏,马俊马英杰。
心中暗想:难道是昨日打伤我儿的那个马俊马英杰?这冤家倒是来得好,正愁怎生替我儿出气,他倒自己找上门来了。待我唤他前来问问,若真是此人,便有他好看。
计已算定,他便吩咐中军把马俊给带上来,那中军答应一声,连忙出了辕门,将马俊带到大堂上。
廉宜洞看了他一眼说:“你可就是军状上的马俊马英杰吗?”
“小人正是,”马俊道:“军老爷何故如此问?”
廉宜洞听了不觉大怒,“无礼之徒!本大将军还没问完,哪里轮得到你来插嘴?我且问你,你昨日是不是在一间叫做‘雅客居’的客栈住宿?”
马俊心中暗想:这将军好生奇怪,孤王当年招兵只问本事,哪里会问这些问题?
马俊说:“军老爷说的对,昨日确是在‘雅客居’住宿,可这与投军有何关联?”
“没关联么?” 廉宜洞假意怒道:“你既到本帅处投军,本当奉公守法,自律小心。而你昨日却在‘雅客居’大打出手,目无法纪,伤害一无辜百姓,致使对方重伤。本帅接报怎能视若无睹。来人哪,与我拿下!”
他这一声大喝听得马俊苦笑不得,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心想:世间上哪有如此颠倒黑白的事情,那无耻恶棍一转眼竟成了这位大将军口中的无辜百姓,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倒是四个兄弟连忙跑上来说:“将军误会!英杰哥哥打伤那人,实属行侠仗义,这我四人都可佐证的。”
廉宜洞见新收的四个都校都上来求情,况且儿子理亏在先,一时抹不开脸面只好道:“既有四位都校为你求情,本帅今日权且放你一马。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与我拉出去重打二十棍。”
四人听了忙说:“我们愿替哥哥挨棍!”
廉宜洞无可奈何只好道:“也罢,念你等兄弟情深。中军,与我将其赶出军营,永不录用!”
中军一声答应,和几个士兵一起将马俊推出辕门。
马俊仰天长叹:罢了,孤王终究是命运不济。好心行那仗义之事,竟也遭此屈辱?想是那大将军误听人言,以为孤王目无法纪,致人重伤,故尔将孤王责罚。义军既不肯用我,孤王不如回家去,何苦在此含冤受屈?
马俊走在街道上边走边想,越想越窝火。
后面有杨朔风等四个兄弟走出军帐,一齐赶上来道:“哥哥,我们六人同来投军,偏偏不用哥哥,远山大哥又不知道哪里去了。日后开兵打仗,若没有二位哥哥在,叫兄弟们都打不起精神。不如我们先找到远山大哥,然后一起回恶蛟谷,当山大王罢。”
马俊说:“你们又来了,远山我自会找的。你们在军营里安心呆着,为兄只是时运不济,错让军老爷误会我为歹人,故此不用。你等既蒙将军抬爱,日后功名富贵自如反掌。若还要去做那绿林强盗,岂不是自毁长城,听为兄一句话,回去好生建功吧。”
四人说:“既如此何不与大将军澄清事实?都是远山大哥多嘴泄了哥哥名姓。”
马俊摇摇头说:“算了,为兄只恨自己冲动误事,再说也无益了。若是兄弟们思念结拜之情,他日功成名就后,别忘了有我这个哥哥,能在汉王面前美言几句,哥哥便欣慰了。”
四兄弟道:“这个不消哥哥说,兄弟们也自记在心中的。哥哥回去路上需要小心,后会有期!”
马俊说:“兄弟们保重,哥哥自会小心。”
在军营前别了四位兄弟,马俊也无心去找寻太史骢的踪迹,兀自到客栈中取了行囊,闷闷不乐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四个兄弟后来在回客栈取包裹的时候,却意外地碰到了也是来取自己包裹的太史骢。
太史骢在听了他们兄弟四人的叙述后后悔不矣,叹息道:“兄弟们,都怪远山多嘴害了咱们哥哥含冤受屈。奈何军情紧急,龙虎卫大军明日开拨,想去追哥哥已是不及啊。”
倒是赵紫龙道:“哥哥也不必过于自责,我们多是结义弟兄了,以后同心协力,开创功业,日后有机会在汉王面前保举哥哥便是。”
“嗯。”听完赵紫龙的话,太史骢的心里才算是好受了些。
……
再说马俊自别了杨、赵等兄弟,回去路上一直闷闷不乐,行了七八里路,但见前边有一处深潭,两边树木森森,高山耸立,崎岖难行,山口处有一石碑上面写着:“山谷潭中有一恶蛟,时常出来伤人性命,过往旅客需要万分小心!”
马俊见了笑了笑说:“何须如此大惊小怪,想吓唬孤王吗?太欺天下无人了,他既如此说孤王偏要在此会会那恶蛟。看这孽畜有何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