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冲杀后,夜幕降临,大雨瓢泼,天色漆黑一片。刚刚还扯高气扬的左灵卫大军,如今已是人困马乏,死伤无数,端地是风惨惨,雨凄凄得很哪!
城内的人士气跌到了谷底;城外的人却在庆贺胜利。
其中最开心的当属方颖无疑,“如今大汉军队终于进入了我的圈套。与我吩咐大小儿郎们,就此把四门围住,不许放过一个大汉军士,尤其是一个披红小将。违令者,斩立决!”
下面一声得令,四支人马,把个碧渊城围得是水泄不通。放炮三声,齐齐扎下营盘。
数日后东方刚发白,远远见南面行来一大片人马,怕有五六万众。这正是王洪捷请来的援军,共七万人,把个碧渊城又是团团一围,真正是密不透风,即使插翅也难飞!
再说城中廉宜洞坐了王洪捷的将军府,也丝毫没有一点喜悦之情。
有小卒报来道:“启禀元帅,那些南蛮子把四门通通围住了。”
中军说:“大将军,如今我们上了他的当。粮草已是不多,怕是挣不了多久。”
马俊说:“元帅,不如我们先到城上去看看,再议退敌之策。”
心道:孤王倒不在乎自家性命如何,毕竟也死过一次了,看得开。只可怜这数万大汉将士,被活活困在此城中,他日断水断粮,凄凄惨惨。叫孤王想起来好不心痛!
廉宜洞道:“也罢,只在此苦思也无益处,众将随我上那城头走一遭。”
马俊等多上雕鞍,各携兵器,随那廉宜洞出了将军府,来到南城上头一看,端地惊出一身冷汗,“哎哟!这阵仗,这气势,真个吓煞人也!”
见大家都把舌头往外乱伸,马俊说:“大家看看,这一派蛮营,非但人马众多,而且营盘扎得稳当坚固,不是儿戏的,其营中必有懂摆兵布阵之辈。此营暗藏五行遁甲之术,互为依托,相互关联,牵一处,必有十处前来救援,好厉害!看来我军是绝难冲出去的,他们粮草充足,可以源源不断运来,而我们粮草空虚,撤退时多已丢弃辎重,若被困个几月,恐怕不被饿死也要不战自溃了。”
廉宜洞听了他的话心下更是郁闷,他的如意算盘可不是这么打的,他做梦也想不到事情的发展会是这样。如今把老本都搭进去了,还怎么谈日后。
心中无计可施,只得回府,从长计议。
过了三天,廉宜洞仍毫无头绪,一筹莫展。那边王洪捷却有些好大喜功,沉不住气,不顾方颖阻拦,披挂上马,要去讨战。
中军急忙报进来道:“启上大将军,南城外有一蛮将讨战,说自己是碧渊城主将王洪捷,声言要大将军您亲自出阵。”
那廉宜洞听了不忧反喜,便说:“不妨,原来这碧渊城主将也不过是个沉不住气的小蛮子。今日便让你知道本帅的手段,与我带马抬枪,本帅要先上城看个究竟再做计较。”
“诺!”
廉宜洞上马提枪,来到南城上,望下一看,见有一将生得甚是雄伟,身高九尺,面如青漆,两道扫帚眉,一双铜铃眼,狮子大口,海下无须,头上挂一顶二虎争雄亮银盔,盔上一抹大红缨,身穿一件护心连环甲,背插四面漆黑尖角旗,左悬弓,右挂箭,坐下一匹黑点黄骢马,手执一柄烫铜开山巨斧,后面有小兵扯起一面大旗,上书:“碧渊城总兵王洪捷。”,真正好不威风!
只听王洪捷在城下大叫:“呔!城上的家伙听着,我主木角大王英雄盖世,英明神武,他日定当逐鹿中原,夺取天下。你等若是识相,便与我趁早投降,如今落入圈套,凭你们插翅也难飞出。主动投降还能饶尔等蝼蚁之命,若是还付愚顽抗,就别怪本将心狠了。”
廉宜洞听了心下好笑说:“这厮如此沉不住气,料也是个无能之辈。也好,既然他指明要本帅出阵,如今又在城下猖狂,本帅起兵到此,也不曾亲自出战,不免今日要开城与他交战一场。”
中军道:“大将军武功盖世,定能一举成擒,迫使蛮子退兵,小将愿为大将军掠阵。”
“好。”
廉宜洞顶好头盔,吩咐发炮开城,准备与王洪捷交战。
赵紫龙见了对马俊道:“哥哥,你说大将军他有把握赢吗?”
马俊虽然不想这么说,但站在全军利益的角度上不得不道:“希望能旗开得胜罢,否则日后怕是碰不到这种机会了。”
“哥哥难道不恨他吗?”呼延烈说:“这个什么大将军屡次刁难哥哥,分明就是不想让哥哥立功。如果他这次回不来就好了。”
“兄弟休说胡话,”马俊道:“哥哥是有些恨他,只是人是不能那么自私的,这全军将士的性命,也许就在今天这一战了。”
杨朔风道:“话说回来,还真没见过这个大将军上阵哩!一路上多是我等兄弟冲杀取关,也不知道这个大将军究竟有多少斤两?”
“那我们就静观其变罢。”
“轰隆”,一声炮响,脚下已是城门大开,那廉宜洞顶盔贯甲,一马冲出。
王洪捷见了把巨斧一摆喝声:“老家伙少催坐骑,与我报下名来。”
老家伙?!
廉宜洞气不过,大怒道:“狗南蛮!你要问本帅的名吗?听好了,本帅乃是大汉王御前,左灵卫大将军‘廉’!”
王洪捷听了兀自哈哈大笑起来:“你还真是廉颇老矣!本将原以为披红小将骁勇,那左灵卫大将军更会有三头六臂,故此唤你下来。没曾想你竟是个不中用的老家伙。不要走,照爷爷的家伙罢!”
廉宜洞直气得五脏乱翻,七窍生烟,那边王洪捷却早已把斧一起,抡头照来。
廉宜洞见来势凶猛无比,忙举枪一架,咯噔一声响,作势道:“慢着,本帅这条游龙枪下也不死不名之将,你快留个姓名,本帅等不及要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