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阿方索的脸色瞬时变得煞白。他低声抱怨着,叨咕着自己都不知道意义的音节。他突然感觉到一个黄豆大小,软软的东西塞住了牙齿。
好容易用舌头把那东西舔了出来,阿方索奋力把它吐到脚下,好像这样就可以把心中所有的郁闷一并吐出来似的。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地上是一粒玉米的残骸。阿方索是不吃玉米的。与其说是他不喜欢吃,倒不如说他不屑于吃这种东西。自从莫名其妙的进入异世界,阿方索逐渐认为认为玉米是蒙扎这类下等人的食品。尤其是昨天早上阿方索看过蒙扎满脸口水,抱着玉米棒子蹲在墙角一通吧唧大啃的时候,阿方索更坚定了这种想法。
“难道这东西是我从那家伙嘴里舔出来的?”阿方索突然想起刚才梦中的情景,不由伏在地上大吐特吐起来。
“组长,你怎么吐了?”
“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别他妈再叫我组长了。”
“可是郭处长交给咱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
“我再和你说一次,该死的阿三!”阿方索恶狠狠地说,“五年前,二部三处外籍特别行动小组就已经全部壮烈牺牲。五年前,后羿计划就已经彻底失败了!”
“可是咱们两个还活着啊!外籍特别行动小组全员都还在。既然咱们莫名其妙的进入这里,就一定有办法回去!”印度人蒙扎直视西班牙裔美国人阿方索的眼睛,目光是少有的坚定。
虽然一闪即逝,蒙扎还是捕捉到了阿方索眼睛里那一丝希望的火花!
这一夜对于阿方索来说,是充满了羞辱和绝望的一夜,没有任何一个夜晚比今夜更加漫长难捱。然而对于莫泰旅馆的住客们来说,这是一个相当愉快的夜晚。经过一夜的休息——由于旅馆设施的齐全以及环境的舒适——每一个住客都神清气爽,精神饱满。
考多尔一行人也不例外。
此刻他们正围坐在自助餐厅的一个餐桌旁,一边享用丰盛的早餐一边高谈阔论。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考多尔敲着桌子,一脸疑惑地对老科铎大声喊道,“老家伙,你老是色咪咪地看着我们的喵喵干什么?”
包括卡诺在内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老科铎,同样是一脸疑惑。只有被老科铎一直观察的事主茫然不觉,自顾自地埋头大吃。
老科铎收回了一直放在食人魔身上的目光,尴尬地咳了咳。由于昨夜的赌注,老科铎从早上开始,总是不由自主地打量食人魔喵喵。经过仔细查看,老科铎越看越喜。他更加确信食人魔资质绝佳,定是练武的奇才。他见大家神情古怪地看着自己,连忙指着食人魔,打个哈哈,解释道:“哈,这家伙已经加了五碗了,仍然吃得狼吞虎咽。你们猜,他还能吃几碗?”
考多尔冷笑道:“你这老货,诡计多端,我还不知道你?俗话说表情色咪咪,心中贼兮兮。快说,你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老科铎故作茫然道:“鬼主意?我这样的忠厚老者又能打什么主意?”
“就你?还忠厚老者?如果你算是忠厚老者的话,天下就没有阴险狡诈之徒了。”考多尔哈哈大笑。接着他语气一转,笑声也同时变得说不出的猥琐暧mei,道:“如果你再不说的话,我只好认为你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
卡诺从来没听过“断袖”、“龙阳”这种单词。他是好事之人,忙不迭地问考多尔说:“什么是断袖?又什么是龙阳?听你说的这两个词好像是形容爷爷的。断袖我倒不知道,这个龙阳嘛,还算靠点谱。”
老科铎板脸斥道:“小孩子家,别听那小流氓的,满嘴的胡说八道!”
考多尔淫笑道:“断袖、龙阳是......某种古怪的爱好。算了,你还小......”
卡诺见老科铎神情古怪,心知考多尔说的不是什么好话。他红着脸,不再问下去。
老科铎正色对考多尔说道:“你这家伙,思想太过龌龊。我观这食人魔喵喵,资质绝佳,是练武的奇才。我这里恰巧有一本神魔大战时期食人魔第一高手阿塔瓦尔帕遗下的霸刀图谱。如果经我调教,不出三年,喵喵就可以成为一个绝世高手。”
“阿塔瓦尔帕?”考多尔心中一动,脸上却是不动声色,“难道说,这食人魔真可以习武?”
“那是自然。”老科铎肯定地说。他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羊皮卷子,解开绳子,张开羊皮卷,在考多尔眼前晃了晃,说:“这本秘籍还是我当年冒险的时候千难万险地从漠北食人魔部落搞到的珍品孤本。虽然千万年来食人魔再没有出现值得一提的武者,我相信是资质所限的原因。”
考多尔定睛一看,那羊皮卷甚为古朴,没有装饰奇巧的花纹,只有九幅挥舞长刀,线条简略的人形图。这些人物隐约食人魔的模样,虽然没有神情服饰,姿势动作却是一丝不苟,惟妙惟肖。令人奇怪的是,人物线条虽为黑笔所画,人物的身上却有标注箭头的红蓝两道线。这红蓝两色不知由什么颜料画成,虽历时久远,依然色泽鲜丽,焕然如新。他笑着对老科铎说:“这秘笈倒象真品。那么,就让我见识一下你有没有点石成金的真本事了。”
老科铎左右顾盼了一下,低声说道:“这里人多芜杂,出得加布林,定让你见识一番。”
吃过早饭,大家收拾好行李,退了房间。出了加布林镇,一行人向俾路支城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