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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和荣现在过得很郁闷,今次省试又落第了,他连去应天书院的心都没有了。苦读这么久,怎么着就考不中呢?这文章不见得比别人差啊!怎么着就会考不中呢?连应天书院的博士都说我行的,为什么那些考官就这么没眼光?
吃过早饭,蒋和荣便别过父母出了门去,苦闷之极的他想去“听香榭”瞧上一瞧,好久没去“听香榭”了,也不知道那里又来了什么有名的歌妓没有,小奴姑娘也不知道又会唱哪首新词了,等下定要作得一首好词,以悦佳人啊!
走至路上,蒋和荣见着了个稀奇小物件,颇想买来把玩一番,可一掏钱便发现坏事了,自己带的钱少了,出门的时候竟然忘了多带点钱,就前次剩下的那点钱,看来是不够去“听香榭”了,真的是晦气!看来只能去醉仙居喝杯酒了,话说“浊酒一杯解千愁!”这东西还真的是我等失意之人的必备之物哇!就是可惜不能喝到“雪里烧”了。
走了一会,醉仙居便到了,上次醉仙居的拍卖会,他有事不在京城没能去参观一下,惋惜了半天。四处打听一下,才总算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对新鲜事物都非常的感兴趣,也非常喜欢打听、宣传一些新鲜事儿,而他最喜欢呆的地方便是听香榭与醉仙居,这两个地方来往之人很多,流传的那些新鲜事儿也是最多的。
由于没带什么钱,他只得坐在楼下的大厅里。点了两个小菜,要了壶酒,蒋和荣坐定后便开始打量起大厅的其他人,都在闷头吃饭喝酒,也听不见说啥,于是便喝来上菜的小二给攀谈了起来,道:“小二哥,问你下,你们这拍卖会什么时候还会来第二次啊?”
小二躬身道:“蒋公子,不好意思,小的也不知道东家什么时候会再搞拍卖会。”
蒋和荣摆摆手道:“不碍事,那这几天你又听到京城有什么新鲜事么?”
小二略一皱眉,思索道:“最近几天都没听到什么新鲜事儿,都是些老王家和老李家发生口角了,老王大儿子打了老李小儿子,结果闹到了官府去了事儿。蒋公子好像对这样的事不感兴趣吧。”
蒋和荣点点头,道:“还确实不感兴趣,那你去忙活你的事吧,我就不打搅你了。”
小二再次一躬身,道:“好咧!蒋公子你慢用……”
蒋和荣一边喝着小酒,一边习惯性地打量着周围的人,突然看见门口走进来了两个人,很特别的两个人,面白无须,举止颇为轻侥,很快的这两个人便引起了蒋和荣的注意。只见这两个人直接走向掌柜的,似乎说了些话,而那个掌柜也连连点头,但令蒋和荣郁闷不已的是,隔得比较远,他们说话又太小声,他根本就听不清。
突然间那两个人随着掌柜的向蒋和荣这边走来,蒋和荣立即环视了一下周围,没见着什么特殊任务,再看那两个人的眼光,分明是望向自己……
待那三人走近,蒋和荣终于看清了那两个人,两个很年轻的人,两个背稍稍有点佝偻的人,两个面白无须的人,两个连喉结都没长的人,几眼过后,蒋和荣便总结出来了,这是两个有着怪异趣味的男人,这是两个不怎么高尚的男人,这是两个不纯粹的男人。
三人果然是来找蒋和荣的,那掌柜走至跟前,道:“蒋公子,这两位要找你,说是有点事情相商。”
蒋和荣一锁眉,这两个人找我有什么事?有事情相商?不会也是让我进宫吧!那我死都不干,我们蒋家可是一脉单传的,进了宫,然后咔嚓一下,那不就……
但蒋和荣还是礼貌地回到:“哦!谢了王掌柜,那两位朋友,如若不嫌弃的话,就坐下来喝一杯吧,有什么事咱们边喝边谈。王掌柜,劳烦您再添两壶酒,以及几道小菜。”(汗!你有钱请么?)
但好在那两人的其中一个说话了,道:“掌柜的,楼上还有座位么?”
“有的。”
“蒋公子,那我们到楼上去,楼上说话方便。掌柜的,那来三壶‘雪里烧’,这酒菜就记我账上,蒋公子,今天我有事找你,就当我请你了,鄙人刘贵山。”果然这声音有点尖锐,蒋和荣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同意刘贵山的说法。瞥了面前两人一眼,“那就谢过刘公子了,在下正愁没钱买‘雪里烧’,今次碰着你刘公子此等大方阔绰之人,心下高兴,如若不嫌弃的话,这朋友交定了?”蒋和荣也不是扭捏之人,既然有人愿意掏腰包请他喝“雪里烧”,那当然也不客气了,特别是对方还来头不小。
“好说!好说!”刘贵山用颇为尖细的声音笑道。
“不知道这位朋友怎么称呼?”蒋和荣对着另外一人问道。
那人一拱手道:“鄙人张永福。”再无他话。
三人上得楼去,酒菜很快就上来了,抿了口酒,蒋和荣试探地问道:“看两位乃不凡之人,不知道找在下这样一个乡野小民有何贵干?”
刘贵山显然明白蒋和荣已经知道他们的身份,当然也不怕他知道身份,当下抿了口“雪里烧”道:“蒋公子,实话跟你说吧,鄙人是从宫里说来的,至于来找你做什么。鄙人先问下公子,你是否记得数月之前,你曾在这醉仙居说过什么没有?”
蒋和荣当下疑惑,数月之前?我以前经常来这,而且都说了很多话,这叫自己怎么记得清嘛!于是道:“刘公公,这个……在下经常来醉仙居,次数多了,话说多了,自然就记不住都说了些什么,实在不好意思,你能不能把这事说明白点?”
刘公公,也就是小贵子,吃了点小菜道:“这事么?你是否还记得在圣上送宗元帅去太原那天,也就是圣上在城楼对这京城百姓讲话那天,你在这醉仙居讲了些什么么?”
还没听完,蒋和荣的心就“咯噔”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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