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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汗从蒋和荣额头微微地冒了出来,自己犯事了?虽然大宋有“不以言论罪”的规矩,但是如果攻击皇上、意图谋反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不过自己没有攻击皇上啊!反而还说皇上是帝星下凡了,怎么就把宫里的人给招来了呢?
蒋和荣的表情落在了小贵子的眼里,更是肯定了一些东西,于是笑笑道:“蒋公子,你莫是也不记得了吧!”
“呃……记得记得,在下那日说,说皇上是天上帝星下凡,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这样说说也是不行的,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刘公公你要相信我!”
小贵子放下酒杯,端详了一眼蒋和荣,暗忖道:真的不知道皇上为什么看上这个人,这小子运气也还真的是好到家了,真不知道他家祖坟是怎么葬的,竟然被皇上看上了,一杯只要被皇上看上了,这荣华富贵还不是翻手即来!
有意吓吓蒋和荣,小贵子道:“哎!蒋公子,此事难说啊!我跟在皇上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皇上如此这样的,哎!都是你这话的原因啊!”
“啊!”蒋和荣惊骇道:“这可如何是好啊!刘公公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当时真的是无心之举,绝对没有半点大逆不道的意思。”
无心之举?无心都能碰上这样的事?还真是运气好到家了啊!
见吓也吓得差不多了,小贵子准备告诉他事情的真相,于是道:“蒋公子,如果我告诉你,我这次出宫是因为皇上要找你,你会……”
还没说完,蒋和荣就已经惊讶地叫出了声来,道:“皇上?”这一叫不打紧,楼上的众人都望向了他们这桌,更有熟络之人出声问道:“这不是蒋公子么?怎么着,你刚刚说皇上什么?”
蒋和荣赶紧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各位不好意思了!”
又低声问道:“刘公公。你刚刚说皇上要找我?”
小贵子含笑点点头,道:“正是!”
“为什么?”蒋和荣仍忍不住惊讶地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皇上只是让我找你,并搞清楚一下你的情况”
“情况?我的情况?什么情况?”
“嘿嘿!蒋公子勿要焦躁。这么着跟你讲吧!皇上似乎对你说的那个‘帝星下发’比较感兴趣,特地着我和张公公出宫来寻你,想来是想见你了。至于其他的,我也不清楚了!好了,奉皇上之命,我还得问你些事呢?今年贵庚了?”
“二十有五了。”
“家住?”
“城西的汪家巷。”
“家里都有些谁?”
“父母双亲,在下独子,父母并无其他子嗣。”
“哦!那你父母从事何事啊!”
“一小染坊,小印坊。”
“恩,那你可曾考取什么功名没有?”
蒋和荣脸微微地红了下,颇不好意思地道:“此次省试落第,让公公见笑了。”
“没有,还有很多机会的,好好努力就是了。那你在哪就读啊!”
“应天书院!”
“那可是个好地方哦!好了,问完了,我等就先告辞了,蒋公子,这几天不要出了京城,省得到时候皇上召见你,让我等好生难找。”
蒋和荣诚惶诚恐地躬身道:“不会的!不会的!在下送公公,公公一路好走!”
小贵子一挥手,道:“勿送!”便同张公公下楼去了,只留下一个心情复杂的蒋和荣站在那里。
小贵子回宫后便将所有的事汇报给了赵构,赵构听了,嘴角撇出了一丝笑容,应天书院么?不错啊!染坊,印坊就更不错了,嘿嘿!这样办起事来就方便多了。于是着小贵子明日宣蒋和荣觐见。
蒋和荣回到家后,便抑制不住兴奋地将醉仙居的事说与父母知道。他家属于京城里的有钱人之列,虽然蒋和荣自己说是小染坊、小印坊,但要真说起来,他们蒋家的染坊、印坊绝对是京城里最大的之一。
他的父亲蒋石听着儿子在那激动地讲着,内心飘过一丝忧虑,皇上没有理由会要找自己的儿子!难道就凭那几句话,就引起了皇上的注意,甚至还引起了皇上的兴趣?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皇上要召见不去是不可能的,估计也不会是什么坏事,要真想治他的罪,完全不必这么费事。
第二天,蒋和荣果然没有出去,和父母一道待在家里忐忑地等着。
上午,三人正坐在客厅里喝茶,忽然一个家丁跑了进来,急冲冲地道:“老爷,老爷,来了。来了。”三人赶紧起身,着人摆好香案,便出门迎接。
出了大门,果然看见远远的几人骑马向这边走来,蒋和荣眼尖,看到了穿了一身宫服的小贵子,便朝父母点头示意。小贵子在蒋家门口停了下来,马上有家丁上前伺候下马,等众人见过礼后,蒋石便把小贵子给迎了进去。
读过圣旨,小贵子便道:“蒋公子,跟我进宫一趟,皇上这等着呢!”于是小贵子连坐都没坐下,便带着蒋和荣进了宫。
毫无疑问,蒋和荣的心情是激动的、忐忑的,一路上问这问那的,让小贵子觉得好笑的同时,想到了一个人——高文行。
等一番叩拜后,蒋和荣终于见着了皇上,不像神仙,也没有五彩祥云,更没有浑身闪现金色神光。一切如同自己在应天书院的同窗一般,除了身上的皇袍、皇冠。
与蒋和荣偷偷地打量不同,赵构是迷着眼睛端详着,此人与高文行不同,身上还是有种读书人的才子气质,但一些小小地举动又让赵构觉得他有些东西又和高文行类似。这个就是自己要找的新型人才么?
“听说你在应天书院读书?”
“回皇上!是的!”
“家里开有印坊?”
“恩。”
“那好,朕交给你个任务,你给朕办份报纸!”
蒋和荣吓了一跳,皇上要让我办报纸?什么是报纸?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得低头道:“启禀皇上,这个学生不知道什么是报纸!”
赵构一晕,这才记起来,宋朝虽然有“小报”这一类的东西,但还没有“报纸”这个说法,于是解释道:“报纸,就是将一些大事、要事、新鲜事、稀奇事刊印到纸上,给那些想知道这些事的人看,同样的,也可以对于这些事发表一下看法,使别人更好的了解、对待这些事。怎么样,明白了没有?”
“启禀皇上,学生明白了,学生最喜欢干的就是这种事,学生一定会给皇上办好这件差事的。”
“恩,好的,朕相信你!朕会成立个印书所,你就在这个里面负责吧!你也可以把你的那些个同窗叫上帮你的忙,放心,朕会给他们个官职的,虽然不大,但聊胜于无,挂靠在礼部之下。
至于刊印,就让你们蒋家印坊做便行了。怎么样,没有问题吧!”
“学生遵旨!”蒋和荣激动地道。
“哦,忘了,朕封你为承印郎,、正七品。你的那些手下,就都为印书郎,从七品。朕等下会给你们一封圣旨的,也好让你师出有名。”
“微……臣……谢主隆恩。”蒋和荣激动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平身吧!你把这报纸办成书册形式,开始的时候只为打响名气,不求盈利,但是到后面的,可是要盈利的!”
又吩咐了一些事后,蒋和荣便一脸兴奋地告退了,望着他的背影,赵构笑了,笑的很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