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韩少泽和祖母来到了位于班加罗尔的抗震救灾指挥部。接待他们的是一位年轻的女军官。人长的倒挺漂亮,那就脸上没有意思笑容,冷若冰霜,一付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祖母颤颤巍巍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件,连通刚刚填好的单子,一起递给女军官道:“小姐,我是来……”
美女军官微一抬头,也不等祖母说话,直接从她手中扯走证件和单子,便埋头对着电脑输了进去。过了会儿,电脑上弹出一串数字,美女军官眼睛一白,瞄了一眼,就转头对后面叫到:“A35924取件。”
不一会,便有工作人员抱了两大包东西过来,放到了台面上。这两包东西,其中一样,是用透明塑料袋装着的,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的手表,手机,皮夹子等物件。另一件却用黑布裹着,圆圆的,约有四十公分高,看起来像个瓶子。
祖母看都没看遗物一眼,第一时间就解开了那裹着圆形物件的黑布,露出了里面的陶制罐子。罐子看起来很粗糙,黑黑的,不带一点光泽。
祖母一看见罐子,便抱住痛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喊着巴贾纳•;辛格尔的名字。原来这个罐子里装的正是巴贾纳的骨灰。
美女军官见祖母这个样子,不禁皱了皱眉头,微微张开了口,好像要说些什么,但还是忍住了。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打扰了别人的工作,祖母哭了一阵后,终于忍住了。低下头,深情地吻了陶罐一下,又将黑布仔细地包好,然后伸手便要去抱。
韩少泽哪能让年迈的祖母抱这么大堆东西呢,连忙上去帮忙。两人离开了指挥部。
祖母麻木地跟着韩少泽一路走着,嘴里一直嘀咕着巴贾纳的名字。这也难怪,知道亲人离开是一回事,亲眼见到亲人的骨灰则又是灵一种打击。只是韩少泽很担心,看祖母的样子,最怕她经受不起打击,出个神经错乱什么的就不好了。便有一句没一句地同祖母说话,希望能分散她的注意力。
“对了,祖母,你们这边的骨灰都是存放在陶罐里的吗?”说了很多没营养的话后,韩少泽继续没话找话。而且在他的印象中,一般的骨灰盒都是大理石等高档石材做的,高端大气。不像这个陶罐,既粗糙,密封性也不佳,看来印度还是落后啊。
祖母总算有了反应,她用纸巾擦了擦眼泪后说:“以前我们农村很穷,有人过世了,都用这种瓦罐装骨灰。现在条件好了,也出现了正式的骨灰盒。不过这次地震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骨灰盒都不够用了,才会给装到瓦罐里吧。”
“瓦罐!”韩少泽猛地愣了一下。这陶罐看起来黑黑的,可不就和瓦片一个材料吗。巴贾纳•;辛格尔临死前提到的两个词,其中一个不正是瓦罐吗?瓦罐就是骨灰盒,而牧师也说过,那天巴贾纳上后山,很有可能是去墓地祭拜他的父母。墓地=死人,瓦罐=骨灰盒=死人,那么可以推断墓地=瓦罐。韩少泽心中竟然出现了数学题算式。看来那片墓地很可能埋藏了一些秘密,韩少泽决心要去墓地看看。
陪同祖母回到家,已经快到黄昏时间了。韩少泽将心中的疑虑告诉祖母,得到了祖母的支持。而且祖母还提议给韩少泽带路。理由则是这个村庄的村民,凡有过世的,基本都葬在那片墓地,所以那片墓地起码有数百座坟墓。若没有熟人带路,韩少泽是很难找到巴贾纳父母坟墓的。
但是韩少泽怎么会答应让年迈的祖母上山呢。无奈之下祖母只得去借了把铁楸,又请了位村民给韩少泽做向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