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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冬天

我们这的冬天很冷,尤其在十二月到三月都是雪季。漫长的冬天让我们很少能看见太阳,虽然天空每天都准时亮着。我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词汇来解释冬天,但如果让我回忆那就是寂寞,那个时候不像现在我们没有任何联系工具和交通工具,冬天的大多时候我们也只能一个人在家里。不可能像夏天那样周末的时候相互找着玩。比起在家,我们更喜欢上学。

虽然老师的课程很是乏味,但我们还是忍着听着,就为了下课那十分钟和中午休息的一个半小时。那时候冬天雪下得总是很厚,这对于男生来说绝对是个好事情,下课的时候我们很多人到外面分成两伙摔跤,也从来没想过衣服会脏或者丢面子的事情,只是觉得好玩就行了。有的时候觉得行了还会找别的班级挑一下,总之那时候的下课我们尽量珍惜和使用,现在我们有一大把的休息时间,可是没人愿意那么做了。等回到班级的时候,大家身上的积雪就开始慢慢融化,弄的衣服裤子很潮湿,坐在那里都觉得粘着身子很是难受。等到再出去的时候,衣服裤子就结了冰,但这也没法阻挡我们出去疯的热情。

那时候天太冷,家里总是给钱坐车去学校,一般的情况下也没人去坐,早晨起来就约好一起走着上学,省下的钱一般就自己攒着了。我和大鹏,王超的家住在一片,所以大多时候都一起走,后来嘎子家也搬到了这面就加入了我们。就这样四个人每天顶着风雪上学,现在想想挺有意思,那时候怎么又那么大的毅力。放学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但是满天都是星星,我就这样走着看了四年星星。大鹏总是会带些烟分给我们,他总说抽颗烟路走的没那么长。

以后的很长时间大鹏和嘎子总是会带些烟,我们都在这条熟悉的道路上抽了人生的第一口烟,看着突出的白色物体,我不知道那是哈气还是烟雾。

既然冬天是寂寞的,假期对很多人来说倒是很漫长,尤其快到开学的那段日子,大家都盼着时间快一点,有时候人真不能一个呆的时间太长了,尤其那个年纪我们还没有学会孤独。.大鹏是我初一就认识的哥们,那时候他很憨实,每个周六的晚上总带着我去烤土豆,土豆是他家的工具也是。他初中毕业就去了技校,再毕业就直接上班了。使我们这批人中最早上班的了。不过每个聚会他都有时间来,还是当年那副抽烟的样子,只不过我不抽了。

初中的时候大鹏学习就不是很好,我那时坐在他前面,很多时候我都很愿意给他讲,他也从没有感到烦过,只是趴在那里仔细的听。我当时在想也许是老师不会交或者不够耐心,其实他也可以学的很好。时间越久大家的距离就越远,不是我们想而是现实就是这样。现实,我以前很不现实,我对现实这个词也很不屑一顾。直到后来我才发现自己其实也很自私,虽然总是谈着自己的梦想,但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包括我身边的朋友和家人。我知道对于那个年纪来说,我们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任性,只是如果某天长大了,依然做什么还是当初那么幼稚天真那只能说明内心真的太自私了。有一天,自己翻着从前的照片,看着那时桀骜不驯的眼神,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味道,也许这眼神只适合那个年龄和那个年代。

很多人毕业后再也没联系过,也在再也没见过,连一点消息都没有,仿佛从你生活中一下被抹去一样。初中的校园里到处留下了我们的身影,现在回去的话很多当时的影像还历历在目。在我们初中的最后一学期,大家都开始收敛了很多,毕竟这是我们奔赴高中的最后一把冲刺,即使平时特别闹的现在也要安静下来。诺诺和初三的一个男生认识很久,每天放学两个人都一起回家,这时我才意识到他和大东是真的分了。

那男生用我们当时的话来说就是很装逼,有一段时间听说诺诺和大东相处过一段时间,非要找个时间约约大东,我们都知道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打一仗吗,方浩和邹然都知道这件事,都对这哥们无法忍耐早就跃跃欲试。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么一个人,因为他不是什么安分的学生,上个学期的时候还被姓于的三兄弟打过,这三兄弟和我一起长大,正好那天我还在就拦了拦,后来想想这么没皮没脸的人当时拦着干什么。不过听说他高中的时候倒是变得异常勇猛,也许初中的这些经历磨练了钢铁的性格。如果没有他诺诺应该考上一个很好的高中之后再考上一个很好的大学,所以啊有的时候我们信信命也不错,省的什么事都要弄明白。

这场大战终于来了,而且他也从社会上找来了不少人,只不过还没等打就被学校发现了,我以为一切就这么结束了,谁知道在后来的着半个学期,我们总是相互攻击没有没有停止过。说实话他们能召集的也就那么点人,他们班算上他就四个能打的,他在他们年纪名声又不是很好,所以在学校里多少吃些亏,尤其我们总是一个一个的堵他们每个人,再怎么样他们也没有黄继光那勇气堵枪口。诺诺知道这件事后对我们的做法很不理解,她一直觉得他是一个很好的人,我到现在都想知道他当时用的什么方法让诺诺那么死心塌地。只不过后来我再见到他的时候他真已经成为一个职业的地痞流氓,而且脾气也变得异常暴躁。在前两年我终于听到了他们分手的消息,这个时候大东已经有了新女朋友,而且对他也很好,就像大东妹妹说得只要是一个真正对他好的就行了,这样不会受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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