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妈继续责问:我还闻到了酒气,就在关雪彤身上,凑近一闻,果然,她的呼吸都带着酒气。她怎么喝酒了?还喝成这样!
这时候,酒桌上的俩酒鬼老詹和关公在大声唤詹星野和关雪彤。詹妈拉着詹星野出去应酬。
原来,关公跟老詹都醉得不成样子了,竟然在说两家联姻的事。
关公问詹星野:水星啊,等我家彤彤长大了,我就把她交给你了。虽说我跟你爹的交情,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但是要真的成了亲家,那不知道几世修来的姻缘啊。主要看你们俩娃自己的心思,你们能不能合得来。
詹星野如鲠在喉。詹妈暗自掐詹星野,并小声提醒:我儿子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定会对雪彤负责的,一定会对今晚发生的事负责的。
詹星野被逼急了,跑进厨房,拿起一把菜刀,背对着詹妈,脱下裤子,然后回头发誓说:我要是真欺负雪彤了,我就把鸡鸡给宰了!
这一刀下去,非断子绝孙不可。詹妈连忙说:别激动,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总行了吧。快把刀放下。
那你一定要听我慢慢解释。
好,你慢慢说。
醉酒的雪彤迷迷糊糊,嘴里喊“热”,手里解衣服,我吓死了,赶快放了台电风扇对着她吹,她才安静下来继续睡觉。我接着就来找你了,肯定是我离开房间不小心绊松掉了插头,风扇不转了,就成你到的那样子了。——妈,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相信你,相信你,别紧张了。
差点就“六月飞雪”了。詹星野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拍拍胸脯说。
你以为你是窦娥呢?
妈,你也知道关汉卿的《窦娥冤》啊。
我小时候看过那一出戏的,太悲惨了。
关汉卿根本不会写爽文,窦娥被冤成那样,六月飞什么雪啊,直接飞刀子,下箭雨,那才解恨。
有那么多奇怪的想法,难怪你读大学要搞文学呢?
……
突然,听见关雪彤所在房间里传来呕吐的声音。詹星野对他妈说:我们扯得有点远了,不瞎侃文学了,我该去做点正事儿——打水给雪彤洗个澡吧。
啊?你还要给她洗澡?
不对,我是说我打水交给雪彤,雪彤自己洗澡。我刚才说的是典型的病句,属于句式杂糅。
詹妈跑到关雪彤房间,很快又回来对詹星野说:她全吐在身上了。你把木缸滚到她房间,再打满水,等我来给他清洗身子。——诺,她这脏衣服,我去河里浆洗一下。
……
詹星野滚动着木质浴缸到了关雪彤房间门口,他重足而立,他妈已经把她的衣服脱了的,怎么敢进去啊?
他运一运气,紧紧闭上眼睛,倒退着往房间里滚动木缸。刚进房间,又绊掉了插在门旁边插座上的电风扇插头。接着,有听见关雪彤喊“好热”。
很显然,这喊叫不是迷迷糊糊中发出的,带着清醒。一种不祥的预兆袭上心头,詹星野立马蜷缩着身子,躲藏在侧立的木缸里,用木缸罩住自己并抵在一面墙壁上,形成四面屏障。
詹星野敏感地聆听着关雪彤的一丝一毫的动静。
怎么回事,我自己的衣服哪去了?怎么会这样?发生了生么事啊?
应该是吐过之后,酒醒了,关雪彤大概是看到了自己的裸露的身体才发出了一连串的惊叫。她突然恍悟说:
星野哥哥,你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