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解:葛根、荆芥、薄荷、连翘、竹叶、防风、疏风清热解表;前胡、牛蒡子、炒枳壳、宣肺化痰止咳。木通清热利尿宣通血脉,杏仁、浙贝母、蝉衣,并协助利肺宣表。
若麻疹流行时候如果发现儿童发热、咳嗽、流清涕、感冒等症状,可用本方,不是麻疹感染亦无妨害。若三岁以下儿童营养缺乏,不能过用发表,采用此方有效,方药以全蝉衣、荆芥、防风、连翘、木通、牛蒡子、瓜萎皮、薄荷治之。
病例选要:①郑某某,5岁,男性,1973年11月15日初诊。浙江平阳县山门镇大段村。
其母亲代诉:小孩发热、咳嗽、流涕、不思饮食在当地医院治疗服药,注射二天未愈。昨夜开始症状加重,烦躁不安,但神志清楚,当地有麻疹流行,病儿未曾注射麻疹预防针。检查:体温38℃,呼吸音粗糙,有少许干罗音,眼结膜及巩膜充血,目赤差明,咽喉壁充血,未见白膜,两扁桃体肿大,可见两侧颊黏膜出现三四个针头大小黄白色小点,周围一圈发红(故称麻疹斑),舌质红,苔黄脉数。据病儿以上临床表现诊断为“麻疹”前驱期,治宜用辛凉透表,清宣肺卫为法,以宣毒发表汤(1)加减,用葛根3克、荆芥3克、防风3克、全蝉衣2克、浙贝母3克、牛蒡子3克、枳壳3克、前胡3克、连翘3克、木通2克、淡竹叶3克、杏仁3克、薄荷3克(后入),水煎,分2~3次服。
次日复诊,体温39.2℃,未见症候加重,详细吩咐病儿家属做好如何对麻疹病儿的护理,一天内见耳后麻疹透出;二天内依次及面、颈、胸、背、腹及手足麻疹。三天内见于手心、足心疹透。疹色红润,分布均匀,呼吸平稳,未见并发他症。
(二)出疹期
出疹期(或称见疹期、发疹期)这个时期从见疹点到透齐经三天左右,此期的治法:以清热解毒透疹为主,当疹子正在发出的时候,毒火结集于肺胃胸中灼热、眼赤、鼻燥、口干、唇焦,体温增高,尽至达到39℃~40℃,呼吸粗糙,大小便秘濇,甚发生惊搐的现象,这个时期的体温一般是较高的,叫发疹期热,这时还要避风寒,忌着凉,以防热毒内陷。
此期的治疗是以前驱期的治疗后续,所以透疹与清热解毒相结合,在麻疹已见点,疹子没有完全透出体表时,体温增高,咳嗽心烦,治法应仍须宣毒发疹子为主,清热为次。以清解透表汤(4)加减即于上方内减去升麻、桑叶、甘草、菊花,加入浙贝母,清肺化痰。
方药:西河柳5克、全蝉衣2克、葛根5克、连翘5克、银花5克、紫草根5克、牛蒡子5克、浙贝母5克。
方解:葛根、牛蒡子、西河柳、全蝉衣、解表透疹;银花、连翘、清热解毒;紫草清热凉血,解毒透疹;浙贝母清肺化痰。
加减法:若毒热重疹色紫暗成片时加丹皮、生地、赤芍。
若惊厥抽搐时加钩藤、珍珠母。若齿衄、鼻衄加藕节炭、白茅根。
若疹子已出皮肤红肿太甚,应以辛苦清解法,才不致偏弊,方药以化毒清表汤(5)加减上方内减去桔梗、甘草。
方药:葛根5克、知母5克、前胡5克、连翘5克、玄参5克、地骨皮6克、天花粉5克、牛蒡子5克、木通3克、炒黄芩5克、炒山枙5克、防风5克、酒炒黄连3克、薄荷5克、淡竹叶5克,清水煎服治之。
病例选要:②翁某某,3岁,男性,1970年11月10日初诊,浙江平阳县水头镇马头坪人。
其母亲代诉:发觉小孩发热5天,见小孩面部出现麻疹已一天半,今晨开始小儿烦躁不安,口渴、咳嗽加剧。检查:体温39℃,目赤、流涕,大便稀,小便黄短,呼吸粗糙,听少许干性罗音,见疹子出至头部、躯干、背、腹部四肢上节,疹子稀疏,大小不等,疹色淡而不红,舌质红,苔黄脉数。证系手心、足心未见疹点,为麻疹未出齐,故谨防并发症发生。治宜用清热解毒,宣肺透疹为法,以清解透表汤(4)加减,用西河柳5克、全蝉衣2克、葛根3克、浮萍5克、牛蒡子3克、荆芥3克、薄荷2克、紫草3克、前胡3克、杏仁3克、浙贝母3克、银花3克、连翘3克,清水煎,分2次服,服药后5个小时呼吸平稳,咳嗽减轻,见疹子疏渐密,色红润,延至两手、足下半肢。次日见手心、足心疹点,全身疹子扪之碍手,稍微隆起,分布均匀,未见并发他症。
(三)恢复期
恢复期(或称疹后期、收没期)这个时候从疹点透齐出至收没期经三天左右,疹毒已退发完毕,故依次隐没邪退则正复,故发热渐退,胃纳渐增,精神渐复。因麻毒属阳,热灼阴津,阴虚生内热,故津液遭发热的影响而耗损,每多余热稽留,咳嗽,虚烦,口渴。
治法:扶正养阴,清解余邪,调理脾胃用沙参麦冬汤(16)加减。即上方内减去桑叶、甘草,加生地、干石斛、丹皮加减、金银花、连翘、地骨皮、炒山楂。
方药:北沙参5克、玉竹5克、麦冬5克、天花粉克、干石斛5克、生地5克、丹皮5克、银花5克、连翘5克、地骨皮5克、扁豆5克、炒山楂5克,清水煎服。
方解:北沙参、玉竹、麦冬、天花粉、干石斛育阴生津,滋养肺胃阴液:生地、丹皮、银花、连翘、地骨皮清解余邪:扁豆、炒山楂,健脾消食。
病例选要:
③黄某某,3岁,男性,1972年12月20日初诊。浙江平阳山门区东屿河边人。
其母亲代诉:小孩麻疹已收没5天,发热不退,干咳少痰,声音嘶哑,口干发渴,不想思食,大便干结,小便黄赤。已注射青霉素、口服红霉片未愈。检查体温38℃,心率120次/分,两肺可闻及干罗音,鼻口干燥,脉象虚数无力,舌质红而少苔,面热色赤。此证因麻毒属阳,热灼阴津,阴虚内热伤及肺胃,故见邪热不尽,失于调护,故发热不退。治宜用养阴生津,清肺止咳,清解余热。以沙参麦冬汤(16)加减。用北沙参8克、麦冬5克、玉竹3克、天花粉3克、生地5克、银花3克、连翘3克、黄芩3克、知母2克、地骨皮5克、白薇3克、全瓜蒌3克、贝母3克、炒麦芽,生内金3克,水煎,分数次服3剂。四天后复诊,体温36.9℃,呼吸平稳,咳嗽亦止,声音转亮,口渴已止,饮食好转,精神恢复,二便正常。
二、逆证和麻疹后常见症治疗
因为逆证和麻疹后常见症叙述概念比较笼统,眉目不滑,为方便阅读和理解现采用现代医学名称——并发症。
(一)麻毒闭肺(肺炎)、热毒攻喉(喉炎)、邪陷心肝(脑炎)、潜在性结核病恶化、麻毒入眼(维生素A缺乏症及结膜炎)、中耳炎、口腔炎(溃疡性龈炎)、移热大肠(痢疾),分别在并发症的治疗“中医疗法”中叙述。
(二)麻后余热持续不清咳嗽音瘖,宜清肺利咽,方用清咽滋肺汤(7)加减。
方药:荆芥2.5克、牛蒡子2.5克、前胡2.5克、玄参3克、贝母3克、蒌仁3克、马兜铃1克、麦冬3克、双叶3克、枇杷叶(去毛)3克、北沙参3克、地骨皮3克、薄荷1.5克、银花3克(古方有玉竹、桔梗、甘草均删加前胡、双叶、枇杷叶、北沙参、地骨皮,以助清咽、滋肺)。
(三)麻后身热延绵不清,肺胃虚燥,宜清肺胃化余热,滋养肺胃阴液,宜用柴胡清热饮(8):柴胡3克、生地黄5克、地骨皮5克、玄参5克、北沙参5克、麦冬5克、连翘3克、鲜桑叶3克、知母3克、淡竹叶3克,按本方中用生地黄、地骨皮、玄参、麦冬、北沙参,一派清凉以滋养肺胃的阴液,用桑叶、知母、连翘、淡竹叶,苦淡轻清以清解肺胃的虚热,柴胡为和解剂之王,导药用以提挈养阴解热,即内经所谓“亢则害,承乃制”的意义。
(四)麻后低热潮热,纳善食少,面黄肌瘦,精神不振,舌淡而干,少苔,脉象细数。
治宜养阴养血,调理脾胃,方药以异功散(9)加减,方药:北沙参8克、白术5克、茯芩5克、生地5克、当归身3克、陈皮5克、麦冬5克、知母3克、炒神曲8克、炮内金5克、谷麦芽5克、黄芩5克、青蒿3克,清水煎。(古方减去党参、甘草、陈皮,加北沙参、生地、当归身、麦冬、知母、炒神曲、炮内金、谷麦芽、黄芩、青蒿)。
(五)麻后久咳不止,低热不退,咽干汗多,舌红而干,少苔,脉象细数,由于热邪耗损肺阴,宜养阴清肺兼清余热,方药沙参麦冬汤(16)加减,方药:南北沙参各8克、麦冬5克、玉竹5克、生地5克、天花粉5克、石斛5克、生扁豆5克、紫菀3克、白前3克、贝母5克、炙冬花5克、地骨皮5克、白薇5克、银花5克,清水煎(古方减去甘草、桑叶,加南北沙参、生地、石斛、紫菀、白前、贝母、地骨皮、白微、金银花)。
(六)麻后牙龈肿腐、口臭口疮:龈为胃络,阳明胃热,余邪滞留,乃胃经遗毒循经上冲,治宜清热泻火,凉血滋阴,以清胃散(16)加减泻阳明之有余,济少阴之不足。
方药:当归、生地、黄连、丹皮、竹叶、知母。胃热甚者加石膏,大便秘结加生大黄。心烦躁扰,如啼哭不安、舌面口疮较多,加麦冬、连翘、莲子芯。外用锡类散…(41)等少许涂患处。
(七)麻后多汗:麻疹以后常有多汗的症状,睡时汗液窃出,醒后即收,收后不恶寒,反觉烦热。或平时都出汗活动后汗更多。多因病后气阴两虚,虚火内扰,心液不能敛藏,《内经》所谓“阳加于阴谓之汗”。治宜养阴清热敛汗固表。以养阴汤加减。方药:生地、熟地、山萸肉、丹皮、白芍、淮山药、生黄芪、五味子、麦冬、地骨皮、浮小麦、煅牡蛎。
如果汗出更多,泄漏不止,多因内热重。阴虚火旺,阴阳失调,治宜养阴清热,固表止汗,以当归六黄汤(1)加味方药:当归、生地黄、熟地黄、黄芪、黄柏、黄芩、黄连、五味子、煅龙牡。
上述麻疹后各证,应以养阴清胃为主,但苦寒药总以少用或不用为宜,以免苦燥伤阴而耗津液。
三、中药透疹简易方(验方与偏方)
(一)内服方
1.浮萍9克、芫荽9克,水煎分服。
2.西河柳30克、浮萍9克,水煎分服。
3.芦根30克或白茅根30克,煎汤代茶饮以清热透疹。
4.西河柳10克、浮萍10克、芫荽10克,水煎分3.4次服。
5.陈茶叶10克、煎服,用于麻疹内陷的变证治疗,因茶叶内含咖啡因,透发性颇强,且有强心作用,所以见效更速。
(二)外用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