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喜喜的下到山脚,东张西望了一阵子,发现上次那间茶铺还开着,生意兴隆。
到那个小茶铺去喝上一杯热茶吃点东西,再向小二打听打听绛红楼怎么走好了。
孟祁撒开脚丫子就往那茶铺去,却不料离茶铺还有几步路的时候被一个人拦了下来。
“小姐,小的们已在此等候多时,可算盼着小姐下山了。”
她斜眼看了看对她鞠躬的男子,魁梧的身型一看就是个舞刀弄枪的,那衣服,不正是卿大夫府上护卫队的队服么?
再听他那一番话,很容易就猜到,这人肯定是爹爹派来接她的人马。
跟他们回去还不得乖乖成亲?坚决不行!
孟祁四下看了看,他说的是“小的们”,自然该有其他人同来,怎么只见着了这一个人?
“其他人呢?”
那护卫毕恭毕敬的回礼道,“回小姐的话,老爷交代下来不许扰了昆仑清净,轿辇和其余人马均候在一里外。”
她故意无比夸张的抬高声调,娇滴滴的闷声道,“什么?你们准备让我走一里的路?我身子虚弱你们也是知道的,走十步都会喘不上气,你们存心要累死我是不是?”
一边说,她一边娇喘微微,一副说话大声了都会头疼中风抽经的姿态。
这护卫被她震得耳膜发麻,头皮发紧,明明看她又蹦又跳了好一阵,吼起人来声音还如此洪亮,还伸个兰花指眯了眼睛揉着太阳穴装柔弱?
小姐似乎是变了。
奈何老爷疼爱小姐已经到了无所不纵容的地步,他哪里又惹得起?只得乖乖的回到,“是小的欠缺考量,若是小姐不嫌弃,小的可背您过去。”
孟祁收了揉着太阳穴的兰花指,看了那护卫一阵,看得他耳根都开始发红了。
她凑到他面前,冲着他低下的通红小脸道,“男女授受不亲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且不说我是你家小姐主仆有序,就凭我女子的身份,又岂能白白让你占了便宜?”
护卫被她这一席话说得半个字都对不上,哑口无言的兀自红着脸手足无措。
她倒也不忍心这般为难他,毕竟人家是出于好心才提出要背她的么,她在心里暗暗道,小哥哥,对不起了,我着实不能跟你回去。
嘴上却依然口吻强硬冷漠,不敢放松丝毫,“还愣着干嘛,速速去抬了轿辇过来,我在这里喝茶等着你们便是。”
“可是……”
“还可是什么,我累坏了身子倒不要紧,怕就怕爹爹发起怒来要治你们失职,到时候我也无能为力。”她懒懒说道,摆出一副为难的模样。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护卫自然也不敢再担待,只得将她请进茶铺,叫小二备了最好的茶,吩咐要用最干净的茶碗,留下一锭可以买下整个茶铺的银子走了。
孟祁寻了个角落坐下来,眼看那小二眉飞色舞的接下那一锭银子,双手哆哆嗦嗦的送进怀中收置妥帖,又不放心的按了按领口,生怕那银子会长脚飞了。
上一会他义愤填膺的给她雇马车,她还似乎觉得这个人有些思想,原来也不过是个贪财的主儿。话说回来,即便是如此的市井小民,也如此关心国家大事,这个仓国的民族凝聚力和向心力还是不错的呢。
也不知道仓国的君王是个什么样子,别说是仓国国君,这仓国上上下下,她不知道没见过的人和事实在太多太多,刚穿越过来就到了这山头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难得下山一次也没好好逛逛国都,上次在车上见了一个好气派的二层小楼,貌似是个卖化妆品的地儿,古代的化妆品她还没正儿八经的尝试过,这一次一定得去那个小楼转转才行。
正想到这里,小二对着笑脸毕恭毕敬的端了茶盘过来,小心翼翼的擒住将茶杯的底座将杯子放到茶桌上,再提了茶壶缓缓给她斟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滑下,看得孟祁比他还紧张。
倒好了茶,小二急忙规规矩矩的收了茶盘夹在身侧,乐呵呵的问道,“请问您还需要些什么小吃。”
她慵懒的抬起手来掸了几下桌面,也不看那小二,“小吃倒是不必,怕是你将这铺子里所有好吃好喝的都搬出来,也值不了那一锭银子的价。”
听她这么一说,小二下意识的收紧了双臂,生怕那银子会被她要回去。
“你放心,银子我多的是,不少你那一锭,再者说,就是要你找钱,怕你也是找不起的。”
小二听出她话中有话,急忙堆了笑脸弯腰凑到她面前,眯着眼睛喜气洋洋的问,“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就是上刀山下油锅,小的也必须替你办好。”
掸着桌沿的手指停了下来,孟祁谢谢睨了身边这个满面笑容的人,“倒也不用你上刀山下油锅,不过是动动嘴皮子说几句话而已。”
“这好办,您吩咐就是。”
她端起茶来饮了一口,装模作样的勾勾指头示意那小二靠近,在他耳边喃喃道,“寻一处隐蔽之地让我藏身,刚才那人若再回来找我,你便说我不在了。办成这件事,这锭银子就是你的了,若办不成,零碎的小碎银,我还是有很一些的,付你这茶钱,也刚好不多不少。”
意思就是这到手的银子就得还回去?
一大滴汗停留在那小二脸上,银子虽不是这客官出的,但出钱那位对这位也是毕恭毕敬,看得出来是主仆关系,主子要收回银子,仆人也没法不从。
“怎样,这笔生意,做是不做?”
“做做,自然要做,但眼下我们这小茶铺也没隐蔽的地方,只有……只有……”小二唯唯诺诺的指了指不远处一个烂兮兮的布棚,棚布又脏又黑,四周还飞舞着漫天的苍蝇。
茅房?!
这回糗大了,那地方一看就是能熏死人不偿命的,回想起昆仑山上不堪使用的茅房,她手心的冷汗一阵一阵往外冒,在那种地方速战速决都会熏得她眼泪直流,那队人马不知道还要多久才来,又不敢等他们到了再躲进去,怕露出马脚,所以——
孟祁一口气将手中的茶饮完,无比悲壮的起身来,定眼望向茅房所在的方位。
那一群跳着欢迎舞的苍蝇正嘤嘤嗡嗡飞的尽兴,她淡定了又淡定,腿却还是怎么也迈不开。下了狠心往腿上一拧,左腿才听话的挪了一步。
如此反复的拧着左右腿,本来十步的路程,她足足走了三十多步,最后几步又慢又轻又仔细,像是在造福苍生,生怕踩死一只蚂蚁似的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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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将要闪亮登场的美男,是小月很喜欢的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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