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的寒流依旧在山寨肆虐
我们就像秋天落下的黄叶
被冬天的寒流与阴风
卷到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最终完成了一个叶从生到死的使命
而我们的使命依旧在继续
不因花开而驻足
不因叶落而垂泪
无边的大道我们已经起步向前
人生的风帆已经扬起
驾驶着我们生命的破船
像迪亚士、哥伦布、达伽马、麦哲伦一样
去开辟新世界的新航路
寒冬压不住春日的黎明
就如同一个十月怀胎的少女
最终总会有个结果
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还在时常光顾山寨。蜗居的生活还在麻将和火锅中正常进行,没有一丝的改变。惟一改变的是老屁有了梦想,他的梦想是每天能争取在九点前起来,这个梦想他有时候做到了,而有时候做不到。至于做到的时候是因为晚上喝的水太多,早上让尿憋醒出于无奈,才离开床去上厕所,放水之后继续和床板平行,这比上先前也是一种进步,毕竟现在的一泡尿液可以让他下床了。
冬雪将山寨覆盖,而此时正是男男女女谈情说爱、谈婚论嫁的好季节。虽然,室外的温度在零下七八度,但是那也阻挡不了那些像打了鸡血,过分狂热的男的女的。他们就像古罗马的角斗士,正在用自己的热情像寒冬宣战。很不幸,一对男女在室外向寒冬宣战时,男的不小心滑到,摔成了骨折。此后,效仿的人也没多少了。这也就意味着,那些神圣的爱情与寒冬的战斗中,寒冬取得了胜利。
学期末的考试,听说很重要。班里一个小班学年都没露脸的同学逐一回归到教室,比吃年夜饭都团聚,自习的上坐率是明显上升。更可喜的是晚自习的学习风气的浓度,大于乐二氧化碳在空气中的浓度。人手一本书,不管那书是在别人的床底下捡来的,还是从大二的手里买来的,都学的是不亦乐乎。
假洋鬼子也名正言顺的,在教室里读起了“甘川味”的英语。而米汤则假借求教名义,去和本班女性拉关系。耐克则和老牛趴在一张桌子上讨论秦始皇到底有几个老婆。迷彩则在人群中飘忽不定。老屁在那两天充分发挥了他的数学天赋的作用,利用那些仅有的天赋,为女同学解疑答难,来拉进他和部分女生的距离,不到两天就被拉到一张餐桌上了,不到三天就一切恢复正常了,老屁被扔了,或者是那个女生被老屁给扔了,总的来说,两个里面总有一个是要被仍的。不过还好老屁已经适应了,扔来扔去或被扔来扔去。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这是米汤这些日子每天都必说的一句话。我认为大概是这个冬天冷的让人心酸,将他冻出了毛病。所以在他说完之后,我就紧接着补上一句:“春天来了,冬天还会远吗?”。殊不知,我也好像传染上了他的毛病。
这个冬天,的确******冷的有点过分。就连迷彩那样不怕死、不怕冻的,都每天说:“操,妈的这么冷,有必要吗?”。
就在这个寒冷的冬天我们共同斩断了09年的尾巴,迎来了10年的元旦。
在“山寨”过元旦有许多种的板式,最正版的是院里面的元旦联欢会。所谓的联欢会其实也欢不到那里去,看的都是固定的人物,和一些这种代表和那种代表。就是这些代表将能容下一千多人的礼堂,都代表满了。接着就是看节目,其实内容都一样,就是换了个名字,看完了节目,就是领导的讲话,由于音响质量不太好所以代表们也就听不清楚,只看到领导的嘴一张一合不再张时,就不要命的拍巴掌。用手使劲的拍着,力争拍响每一个巴掌。我真怕有人会把手拍成骨折,还好没有人因拍巴掌拍骨折而被送到医院。再后,大领导在小领导的簇拥之下,缓缓的走出礼堂。在走出礼堂的时候学院报纸的记者(都是学生),围过去对大领导进行采访。周围就有许多的“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声音是手机发出的。但领导们满意了,因为此时的领导就像刚开完“朝核六方会谈”的国家元首一样,被其围了个水泄不通,而这些记者更多的则像是跟踪港台明星的狗子队,在蹲守数日之后发现目标,就一阵狂拍。不管是拍到哪里,只要拍到是领导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就可以了。
不过“山寨”的领导是不会接受采访的,嘴里只会说:“很好、很好……”。不知道是这场面好,还是那联欢会的节目好,就不得而知了。
紧接着会在几天后的院报上,看到头版头条:“学院领导与广大师生共度元旦,并给于元旦联欢会高度评价。”不过那上面没有那几个“很好、很好……”。有的只是“山寨”领导的照片,由于那些照片是手机照的像素就不太高,再加上学院的印刷设备老旧,导致了报纸上的照片的极度朦胧。
而院里开完就是系里开,系里开完就是班里开,“山寨”一时之间沉浸在了一片祥和和欢乐之中。
我们的元旦晚会是在元旦后的三天开的,这也说明了什么叫做“晚”会。
那晚男男女女来了不少,都是同班的同学,不过拖家带口者不计其数,堪称是盛况。几十个平方的教室里百来十号人,边看着节目,边吃着用班费买的零食,着实有一种幸福感。
老屁之流还是保持那种风卷残云的美德,不会客气,只是埋头苦吃。时而轮到我们上场,演完了下来接着吃,没人会在乎节目的好坏,只会在开始前拍上两巴掌,结束时拍上两巴掌。两小时后节目就结束了,看着满目疮痍的教室,我想到的第一个问题是每天的卫生是不是我们搞啊?
在撤回宿舍后,接着吃喝歌唱,以示过节之愉悦心情。虽然,喝酒时要遭到“山寨”某些部门的严厉打击的,会有性命之忧。但我们还是顶风作案,最后谁都没死,就是谁都醉了。
元旦过去了,考试也来临了。
磨了一个多星期的老刀,也在考场上屡建奇功。
关于考试这一话题,是最折磨人的,因为杀人要偿命,而因考试烤死而偿命的则没有。所以我认为考试继艾滋病之后,人类的一大公敌,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虽然,我对考试时恨之入骨,但有脱离不了他。这又不禁的想起了伟大的八股文考试,也许我们之流的命运和被八股文考试摧毁的先烈们一样。不过前辈先烈们可能是死于他杀,而我们则绝对的会死于自杀。这也是我想到了现在考试比古代考试的精妙之处。古代的教育是你的脑袋让别人砍了,现在的教育是你自己将自己干了。
山寨的寒流还未离去,山寨的寒假已经来临。
放假的前一天,内的兄弟七人,去山寨外小店大吃一顿,去时各大餐馆已经爆满,大吃无望,就拿了几打啤酒运回宿舍,喝的一个个不醒人事。
米汤还在叫:“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春天来了冬天还不远吗?”我依旧给他补充道。
放假后我无所留恋的离开了“山寨”,挤上了开往北国极地的家乡的列车。
日落山头,天空阴云密布,灰白色的云和远处巨大的烟囱中冒出的气体,混合为了一种颜色。天空没有下雪,我也不希望它下雪,有可能降下来的雪都是云的颜色。太阳在山头没了光芒万丈的摸样,只有那一个像供电不足的白炽灯泡的白点。在山头隐隐放亮,着实可爱。
列车开启,我被夹在中间看不到窗外的情景。偶尔经过一处看到楼上微弱的灯光,不知灯光下坐的是一位苦读的书生、还是一位年迈的老者……
大约黄昏,列车载着我离开了这个城市,准确的来说是逃离。
我曾经对我的大学抱有很大的奢望,直到有一天自己将奢望一个个的否定。最后发现连自己的一些理想,都已经包含有一种奢望的味道,不过还好,那种带有奢望的理想已经被自己所否定。
否定了那么多,最后很是可悲的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可以被肯定的东西了.而唯一可被肯定的竟然是自己是确切的还活着。是的,我还活着,还活的人模狗样。
在现实与理想之间,最不幸的也也莫过于,就是这样的纠结。就像一条巨大的毒蛇,将自己所缠绕,等待着它向自己亮出那万恶的毒牙,等待着自己被它一点一点的所吞噬。
列车的疾驰/撕裂寒夜的漆黑/奔向远方/星光无数/却照不亮前进的道路/逃离时惟一的目的/没有原因/只因这里过于寒冷/温暖是所有动物的向往/而自己却留在了冬天/开往春季的班车/已经没有了座位/只能在实际的车站等待/望着远去的班车/自己才知道/那是这个世纪开往春天的最火一辆班车/永留在了冬天的我/等待着下一列班车的到来/时间却是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