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现在趁四下无人偷偷溜走!”悦儿心里盘算着。“只要化男装,混进观众席里应该没人发现的。”
她宁愿毒发身亡也不愿被人染指!特别是她不爱的人。当然,她并不是什么贞女烈女,而是觉得恶心罢了。是帅哥俊男也就罢了,她顶多当作被狗咬了一口。最怕就是那些五六十岁财大气粗的老坑,若然一个承受不住爆血管死在了床上,那她可就成了杀人犯了,这多冤啊!
悦儿爽手利脚地换了一套男装(在黑戒里拿出来的)。迅速抹去脸上的脂粉,梳了一个头箍,将所有自身的物品收进黑戒后,便蹑手蹑脚地潜了出去。
可能因为月凤认为她中了毒不会逃走,所以才放松对她的监视吧,这正好有利于她的逃走。
待一走出大堂,悦儿才放松起来,从大堂走出来便是前院了。这个飘香院跟悦儿在电视上所看过的妓院不同,在主楼前面设有一个很大的别院,院里头楼台亭阁,小桥流水,花树葱葱,似乎是为方便顾客和姑娘们打‘露营战’而设的。
“噢耶!天助我也!”那她就藏在花丛中,等待观众散去时,再混出去吧。因为门口那几个凶神恶煞的门神不知道能否认出她来,她可不想冒险。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蹲在花丛中的悦儿正无奈地喂着在她身边飞来飞去的蚊子。“哎呀!别咬!”悦儿恼怒地拍打着这些毒蚊,可怎么也打不着,憋得她直想冲出去。但最终她还是忍住了。
“怎么那班色狼还不出来?”看着静悄悄黑漆漆的院子,悦儿不耐烦地嘀咕了一声。忽然,心底一惊,莫非他们要嫖完了再走?那她还走不走出去啊?!!
在悦儿犹豫的那当,突然,一抹银色的光芒晃进了她的眼帘,一闪即逝。
“黑翼?!”悦儿顿时惊喜地跳了起身,可刚想用力,便立刻停住了,因为蹲得久了,脚都麻痹了。正想呼叫时,黑翼已经闪进了二楼的一间房间里头了。
“那间不就是月凤的房间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可夜深人静,黑翼去她房间做什么?”一想,悦儿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心脏就好像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压着似地,有点呼吸困难起来。脑海也腾升起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悦儿不顾双脚的麻痛,迅速跟了上去,由于她不能飞来飞去,所以她只好走楼梯了。
……
月凤的房间竟然是亮的!
剧烈的不安会蚕食灵魂的忠告和想打开潘多拉魔盒的愿望激烈交战,魔盒一旦打开,就再也关不上了。灾难可能席卷整个世界,这种心痛的预感令悦儿浑身发抖。可是谁又能忍得住?特别是好奇心极重的她。
悦儿蹑手蹑脚地凑近房门,用手指沾了些口水,戳破了一个小洞,偷看起来。
只见房中灯光摇曳,热雾氤氲。月凤竟然在房中沐浴!!!
透过木桶露出来的粉嫩的双肩悦儿可以断定月凤此时一定是全身****着的!
那么黑翼呢?黑翼在哪里?悦儿慌了。一股浓烈的酸意泛了上来。
尽管她剧烈地不希望见到黑翼的身影,可她还是很矛盾地极力地搜寻着。只有证明了他不在,她才会安心的。
突然,一抹黑色映入了悦儿的眼帘。瞳孔一缩。最不想发生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这一刻,她的心“砰”的一声,碎了。那撕裂般的痛楚让她差点儿站不住脚。她已经忘记该怎么样呼吸了,仿佛冰一样僵在了那里,就好像她停留在了看见黑翼的那一瞬间一样。
悦儿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幕:坐在椅子上的黑翼正翘着双腿,慵懒地观看着月凤真人版的美人出浴图。
没错,她猜对了!!!
月凤是全身****着的。因为这时候她已经站了起来走出了木桶!
她甚至还面向着黑翼,斯条慢理地穿衣服。玲珑有致,昂然挺立,风情万种,仪态万千。
“看够了么?”月凤魅惑地低笑着。
黑翼没有说话,从侧面,悦儿看不出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要不,不穿?这样是不是更方便点?”月凤提议道。手上的动作已经停了下来。
“如此。甚好。”黑翼轻轻地说道。这一句话犹豫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插悦儿的心脏。
她咬着嘴唇,惊恐地望着黑翼走到了月凤的身前,一把将月凤推倒在床上,与此同时,床帘也落下了……
这就是爱神的惩罚。
泪流满面的悦儿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样逃离那里的了。她依稀记得仿佛有一个坚实宽厚的肩膀将她抱住了,一个怜惜的眼神,还有一股淡淡的樱花香味……
彻底醒过来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自那晚离开后,悦儿哭了一天一夜,一直哭到筋疲力尽才睡去,期间醒过来两次,可哭着哭着又睡过去了。
这天,下着秋雨。
“好点了吗?”诸葛卿轻轻地问道,眉宇间透着一股淡淡的担忧。
“嗯!已经好很多了!”悦儿努力地在苍白的脸上挤出了生平最灿烂的笑容。“我饿了,有吃的吗?”
“呵呵,会说饿,看来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诸葛卿那绝美的脸温柔地笑了。“我这就去拿吃的过来。”
待诸葛卿一走,悦儿便撑着羸弱的身子匆匆忙忙地逃出了飘香院,为了躲避猪小姐的眼光,为了躲避他刻意的关怀。
走过夜目城落寞的街道,豆大的雨滴打在了悦儿湿漉漉的阴暗的心上,心头涌起了所有女人在经历这样的伤痛后都会想的问题:我该怎么办?我可以重新开始吗?
街上变成了五颜六色的油纸伞的海洋,因为逃得匆忙,悦儿没有带伞,也许黑戒里头会有,可此刻她只想淋雨。
瓢泼大雨哗啦啦地下着,悦儿清楚地看到,她脚下那双大红色的绣花鞋已经被雨水淹没了。
失恋的女人通常会怎么过?
如果在现代,或许,会一个人去旅行,躺在南太平洋的海边喝着鸡尾酒,然后洒脱地找一个男人玩“onenightstand”,也可能背着装满石头的行囊,去爬喜马拉雅山或横渡港珠澳大桥,下山时再把石头一块块丢弃或看着水平发呆,突然嚎啕大哭……
那么,她呢?她决定去暴吃一顿。
走进一家客栈,毫无意外,写满好奇的目光齐刷刷地看了过来,幸亏那天晚上换上了男装,还裹了胸,所以悦儿也不担心还滴着水贴身的衣服会走光。
或许因为衣装的问题,这里竟然没有一个人认得出悦儿就是选美比赛获得第二名的那个惊艳四座的女人。
没有理会这些人的目光,悦儿一把坐在靠窗的位置,大声地向着掌柜喝道:“将你们店里头有的菜统统给本大爷拿过来!”说着豪气地将一叠银票拍在了桌上。
掌柜一看台面的银票,双眼一亮,顿时笑得合不拢嘴。“好嘞!客观请稍等,我这就去张罗。”说完正欲转过身去安排,就被悦儿叫住了。
“慢着!上壶好酒过来!”
“好好好!”掌柜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了。
一叠叠精美的菜很快就端过来了,不一会儿,悦儿面前竟然摆了足足有一百多碟的菜,因为她所坐的那张桌子不够大,掌柜还特意命人加了三张,一共四张桌子排在一起,上面摆满了菜外加一壶酒,其壮观度绝不亚于皇帝用膳。
悦儿立刻便拿起双筷子狼吞虎咽起来。每碟只吃一口。每吃一口就喝一杯酒。
白酒穿肠,火辣辣的痛。
客栈里头的人俱是目瞪口呆。
继而或惊叹或指责或鄙夷……
唯一一个脸上有着不同与其他人表情的人便是那个坐在最里面的穿着紫金色长袍的男子。只见他一直挠有兴趣地看着悦儿,最后被她的可爱行为逗笑了,不过他没有上前去和她打招呼,他想那样可能会扫了她的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