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雅同一边哭着一边向闵御史道出了事情的前后,闵御史的脸有些微微发红,十分愠怒。闵雅同将事情说完以后,闵御史开口道:“八公主实在是欺人太甚了,就算她是皇上最宠爱的女儿也不能这样无缘无故的作弄你,还把你的眉毛都给剃了。不要说你咽不下这口气,爹也咽不下。待明日上朝的时候,爹向皇上告她一状,无论如何也要让她受到惩罚,让她知道你不是好欺负的!”
闵雅同渐渐的停止了哭泣,心里面想着,司徒沛洳,今日之事我一定会牢记在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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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朝,几位司徒容哲的心腹大臣都在场,包括闵御史和牧楚成。等商议完了国家大事,司徒容哲正欲退朝,闵御史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司徒容哲奇怪地问道:“闵爱卿这是为何?”
闵御史带着几分委屈地说道:“臣有事启奏,希望皇上能为小女讨回个公道。”
司徒容哲抬了抬手示意他站起来说话,接着问道:“爱卿但说无妨。”
闵御史站了起来,脸上的皱纹都拧在了一起,他低着头说道:“八公主昨日邀小女去她的住处闲聊,却在茶里面放了迷药将小女迷晕,在她的脸上乱涂乱画,还剃了她的眉毛。后又假意带她去参加宴会,让小女在一众小姐面前丢脸。小女回来后哭得肝肠寸断,作为一个父亲,微臣一定要为小女讨回个公道啊!小女并无得罪八公主的地方,八公主何以这样作弄小女!”
司徒容哲听了这番话,眉头都蹙在了一起,沛洳实在是太胡闹了!现在闵御史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说出了这件事,自己要是不给她一点惩戒的话必然会被人说是教子无方,惹人话柄。正好趁此契机给她一点小小惩戒,一是对闵御史有个交待,二是打击打击她的嚣张气焰,省得她以后再惹出许多麻烦出来。
“爱卿放心,待我去查问之后如若属实,我一定会好好惩戒她的。”司徒容哲满脸严肃的说道。
闵御史听了这句话,心里面才算是有个着落,这才随其他大臣一起退了下去。
司徒容哲一下了朝便径直往司徒沛洳的住处走去,丝毫不掩藏脸上的愠色。
院落之内,司徒沛洳正和几个宫女一起踢毽子,说说笑笑的好不热闹。司徒容哲进门的时候未叫人通报,等他进来的时候一个毽子正传到司徒沛洳这里踢得正欢。其他的几个宫女看到司徒容哲之后都拘谨的低着头退到一边,就只剩下司徒沛洳一个人还在那踢着毽子。等到毽子落地的时候她已经满头大汗,用手绢扇着风喊着:“伊秋,给我倒杯茶来。”
她一转身便看到司徒容哲站在她身后不远处,不慌不忙的行了一个礼道:“参见父皇。”
司徒容哲开口说道:“这么热的天你还踢毽子。”
司徒沛洳笑着答道:“因为实在是太无聊了嘛。”说完她才注意到司徒容哲脸上的表情有点不对劲,心里面已经大致猜到应该是东窗事发了。
“我问你,你昨天有没有作弄闵小姐,将她的眉毛都剃光了。”司徒容哲严肃地说道。
司徒沛洳满不在乎的点了点头,朝一旁的石凳子上坐了下来。
司徒容哲见她这副样子心里面不满地说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真是把你给宠坏了,既然你已经承认了,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下午就去给闵小姐道歉,回宫之前都不准走出这院子,再给我抄一百遍女诫!”说完他就甩了甩袖子绝尘而去。
伊秋见司徒容哲已经走远,这才走到司徒沛洳的身边劝慰地说道:“公主,皇上这次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你就按他说的去做吧。”
司徒沛洳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主,撅着嘴说道:“让我去给那个闵雅同道歉,休想!”
到了下午,司徒容哲身边的贴身侍卫前来,说是要送公主往闵小姐处。
司徒沛洳不愿理睬他们,可那名侍卫却说:“皇上说了,公主要是不愿意去就算是押也要将您押过去。”
看来父皇这次是动真格的了,司徒沛洳不管心里面再怎么不情愿也没办法,只好跟着那名侍卫往闵雅同的住处去了。
闵雅同因为被剃了眉毛,所以无奈只好剪了一个齐刘海,正好挡在眼睛之上遮住了眉毛。她上午已经得知了皇上对八公主的惩罚,所以此刻正襟危坐在主位之上一边品茶一边等着司徒沛洳前来。
“小姐小姐,公主来了。”连心从门口进来,急急忙忙的禀报道。
司徒沛洳趾高气昂的走了进来,闵雅同站了起来行了一个礼说道:“臣女参见公主。”她见司徒沛洳不出声,又接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道:“不知道公主前来所为何事。”
司徒沛洳回头看了看那名侍卫,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坚毅,似乎写着:不完成皇上的命令誓不罢休。即使是这样,司徒沛洳也不愿认输,她朝着闵雅同一脸调笑地说道:“闵姐姐这刘海剪得真是不错啊,但是刮风的日子你还是不要出去的好,省得风把刘海吹了起来惹人笑柄。”
闵雅同听了这话,暗自用力绞着手中的帕子,心里面十分气愤,但却不能发作。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多谢公主关心,臣女自会注意的。”
后面的那名侍卫见司徒沛洳这样调笑闵雅同就是不肯道歉,不由的咳了一声,示意司徒沛洳不要忘了正事。
司徒沛洳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朝着闵雅同微不可闻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闵雅同其实听清楚了这三个字,但她对司徒沛洳道歉的态度很不满意,瞪大了眼睛一脸不知情地问道:“公主,您刚刚说什么?”
司徒沛洳冷笑了一声,大声地说道:“我为昨天的事情向你道歉,对不起!这回听到了吧?年纪轻轻的你还耳背啊。”
闵雅同不好反驳,看样子她也在言语上讨不到什么好了,只好装作谦卑的样子说道:“臣女可怎么受得起公主的道歉。”
司徒沛洳最讨厌这样的虚伪,开口道:“要不是父皇一定让我来,我才不会来给你道歉呢。哼!”说完她便拂袖而去。
那名侍卫无奈的朝闵雅同行了一个礼,赶忙转过身去跟上司徒沛洳的步伐。
闵雅同看着司徒沛洳远去的背影,心里面的火气更盛。这叫道歉?还不如不来的好呢!司徒沛洳,等我以后成了你七皇嫂,有你的好日子过!闵雅同心里十分气愤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