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夜一震惊的是,画上的女子,与段家那位,一般无二!
……
初秋的夜晚,轻烟弥绕。整个世界,似乎变得朦胧缥缈。
皇城错落的建筑,有如观众般,见证着路人的行踪。
每一分,每一秒,总是听到各自回家的步覆声。摩肩接踵,行色匆匆。虽是初秋,人们因着忙碌于生计,故此无暇顾及身旁的风景。此时的也皇城渐渐变得安静。
只是,夜宁寒不知道,命运的轮盘,早已悄悄地不停转动。初秋的夜晚,轻雾弥漫,可心里,仍是有些恐的...
夜一不解啊,不是说要接主夫人回去的吗?怎跑人后院来了?
见自家主子在直径走去段家后门,他着实担忧的紧。便急着上前,“主子,您这是…”
见夜宁寒蹙了眉,聪明的夜一便住了口。没等到主子的责罚,便听到自家主子说,
“我家阿染定是刚从那个鬼地方出来,如今也定是很虚。”顿了顿,便接着到,“我若直接进段家,定会因此而扰她。但我若…罢了!”
又见自家主子失态的模样,夜一表示,他好像渐渐习惯了,“主子,有什么事吩咐属下去——”
话还没完,夜宁寒停在一处墙院前,妖媚的眸子微掀:“我没力气,你,过来!”
夜一上前:“主子,若是——”没等夜一说完,夜宁寒便没了耐心,心急的像是有些慌,“蹲下!”
安分的夜一令命蹲下,主子这是要…翻墙?于是一双镶了小块暖玉银丝边的靴子就踩在了夜一的背上,伴随着几声急促的咳嗽。
夜一一急,抬头看去。
夜宁寒道:“不准抖,要是我摔了,阿染定会心疼。若我家阿染蹙了眉,便取你性命、”
怕摔倒,您倒是走正门啊。夜一沉默,低下头,运功稳住身子。主子身子骨是真的弱,摔不得。
大抵是自家主子,几月前刚醒,之后又去皇陵盗了…不,借了史书,身子经不得折腾,这墙翻的不是什么利索,夜一只听见噗通一声,他家主子落地了。
什么!可别摔着了主子!
运功翻过两米高的围墙,一眼望去,自家主子已经走去了段家花园。微微诧异,主子这是…已经知道主夫人在那儿了?
不对,主子走错了!连忙跟上去,拦住夜宁寒,略微小声道,“主子,这边。”伸手指了指另一边,生怕扰了人家的清梦。
再,自家主子这种身份,被发现大晚上不紧翻了人墙,还要劫人姑娘,总归是不好的。
带着自家主子走去一处僻静的院落,指了指,“主子,到了。”
随后便听到嘎吱一声,门被关上了!夜一呆若木鸡,他突然想到一个十分适宜却有为身份的词:偷香窃玉
嘎吱——
木门打开,暗香疏影间,一缕染了霜色的秋风掠过男子的衣袍,屋里点了盏油灯,昏昏暗暗的,衬的榻上的人儿格外脆弱。他有些激动,真真是墨染倾城,真真是她的阿染!
泼墨的眸子隔着纱帘尽数望向榻上的人儿,温柔,缱绻。
目光扫过帝倾包扎着的手腕,眼瞳又犹如一片海,无尽的悲伤渗透在烛光里。
那柔柔的目光仿佛有磁力,溶化在一片盛大的虚无之中。给人以一种圣洁,又冷酷的感觉,身上散发的王者气息,令人沉醉在那冰雪一般的气质中,冷到彻骨,又浪漫多情。他在生气!
怎会割腕呢?他的阿染是在怪他吗?怪他那么久都不去寻她?还是说,这伤是段家所为!
想到这儿,原本温柔的眼眸便像是淬了冰一般,若真是如此,段家便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掀开纱帘,缓缓走去床榻边上,有些不真实想抱抱她。
“阿染”
他轻唤了一声,像是古老祭司念的法咒,轻轻的敲在耳膜上,也圈住了他自己。
这夜,温柔了。像是听见有人在唤她,榻上的人儿泛白的指尖微动。
不知怎的,帝倾又梦见了,那个地方浮尸遍野,血流成河,她踏着一具又一具尸体,往高处走去。
那儿有一处干净的地儿,那儿还有一个人,像是睡着了。她却怎么也看不清。
忽而,有些慌。便听着有人在唤她,熟悉的有些陌生。
榻上紧闭双眸的女子,眉间的褶皱,缓缓松开。
夜宁寒站在紫色流苏的床幔外,愣愣的看着,目光,近乎痴迷。
“我来了”他说,我来接你回家了,声音带着颤抖。
帝倾突然无意识的挣扎了下,抿紧的唇,也无意间咬的有些血红,极度不安,像是惊了梦魇。
掀开床幔,一步一步踩得很轻,他跪在她的榻前,伏身轻拥住不安的帝倾,凑进她耳边,轻哄:“阿染乖,我来寻你了。我带你回家。”
嗓音温柔,榻上的人儿似是听懂了。安静了会儿,便猛然掀开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