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分分秒秒都是人命啊!在我等到快要坐不住的时候,婕研带着沣奎、瑞霖和瑞欣总算是赶过来了,居然连白白都来了。先前怕会吓到那些御膳房的人,我早早就让它自己在紫瑶殿里寻个喜欢的地方睡觉去了,怎么这会儿又跟着出来了?
“白白,你这是?”
“吼。”它在怪我,怪我扔下它自己跑出来了。
我宠溺的摸摸它的耳朵,语气有点无奈,“我这可是为了你好,怕你老是在看我给人治病会觉得无聊,更怕会累着你。怎么这会儿反倒怪起我来了?”
“呜呜……”它喜欢跟着,喜欢跟着。
“好好好,喜欢就跟着。”每次它似小孩般对我撒娇,我的心里就会软到不行,“那你乖乖自己呆在一边哦,我得想想怎么去救人。”
“吼。”白白乖巧的趴在我的脚边不动了。
可爱到不行的动作,看得我一阵好笑,好不容易才缓了过来,我对婕研说:“名单拿到了吧,交给院首吧。然后你把若水倒到那些杯子里。”我指了指一旁院首命人拿过来的杯子,“切记,一杯盛一小口则可。”一小口就能够救人一命了,多了就浪费了,最重要的是现在浪费不起。
见她稳稳的把名单交给了院首,手脚麻利的开始分配若水。我放心的让她自己处理,转头对院首说:“您老得安排一些人手,按照父皇排列的顺序,先是认出那些人来,然后依次一个一个的喂下若水。”
“还有你们。”我对着自己这边的人和妖说,“你们都去帮院首那边的忙,我这边有白白在呢,没问题的。不过,你们要记得进去之前做好防护措施哦。”
我这样说,一半是跟是人类的瑞霖和瑞欣说的,另一半是跟妖们说的,意思是让妖们按照人类的办法意思意思下的做个样子。我在稍早已经见识过婕研的做法了,知道妖们自有一套避毒的方法,但为了避免过分“招摇”,还是提醒他们做做样子。
“小姐,若水分配好了。”
我有点忐忑的问走过来的婕研:“一共……装了多少个杯子?”紧接着不愿面对的摇摇头,“算了,还是先救人吧。”稍后等喂完所有的若水,就能知道最直接的情况了,这会儿就不用浪费时间在这种问题上了。
“五公主,老臣这就先行带人去救人了。”
我对他点点头,“去吧。”一边眼神也示意自己这边的人和妖都跟上。
在好一会儿之后,我看亭子这边也没什么人了,而且想到这个时候应该也不会有人得空管我这边。索性离开了凳子,整个人侧躺在白白的背上,喃喃自语:“白白,你说会不会有人怪我?”
白白抖了抖它的两只耳朵,扭头过来用舌头舔了舔我的小脸蛋,便又趴着不动了。
我叹了口气,脸朝下埋进了它长长的毛发里,蹭了一蹭,感觉着它的毛发软软的拂过自己的脸颊,内心多少得到了些许的安慰。
而与我心灵相通的空夙感受到了我异样的内心世界,语气轻柔的说:“小姐,您别难过,这事怪不得您。”
“不,要是我的医术更高超,人更聪明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死掉了。”我闷闷的说。
“小姐,要不是您,这些人……不,应该是会有比这些人更多的人会死去。您是这里唯一一个有可能结束掉这场疫病的人,要是连您都泄气放弃了的话,就没有人能够打败这场疫病了。所以,您要振作起来才是啊。”
“我知道,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有,这症状闻所未闻,我真的不知道问题出在哪。”我语气激动不已。
“小姐,您别急,静下心来再好好的想一想,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您不小心忽略掉了才会这样的。”
忽略掉的东西……吗?我从白白的毛发堆里抬起头,双手用力的搓揉着自己的脸颊,抑制住内心的烦躁,一一过滤脑中的东西……可是没有啊!药方没有问题,抑制水痘疫病症状的措施也对呀,更没有遗漏什么啊,脉象显示又不像是误食了什么东西啊……
等等,等等。我的眉头一跳,对啊!是没有误食什么东西,可不代表着平常食用的东西没有问题啊。既然病毒增长了,就说明一定是有什么东西让它增长的呀,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就给忘了呢!亏我一个晚上都在找致病原因呢,会查看宴席上所有食用过的东西,不就是本着食物相生相克的道理吗,怎么这会儿却犯起傻来,忘了这个道理呢。
我兴奋的跳下了白白的背,“白白,你在这好好呆着。”
速度的做好了防护措施,我冲进了康安殿,学着沣奎,“嘶啦”一声,从自己的衣摆上扯下了一块布料,又是抓准靠得自己最近的一个患者,装作号脉的样子,心里却在对空夙说:“耗点你的灵力,我要看看他的体内是不是有一些东西在促进疫病病毒的增长。”
空夙知道我已经恢复正常,又是高兴又是信心十足的说:“小事一桩。”
随后,熟悉的感觉通过我的手传递到了患者的身上,我的脑海里,清晰的影视着他体内的疫病病毒。果然,有一些细小的物质附着在了那些水痘病毒上,使得它们像是得到了兴奋剂一般,生命力傲人。
我激动的连连点头,对了,对了,就是这个了。可是,这些物质是什么呢?我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没办法呀,这里不是地球呀,在这里根本就没有设备,更没有条件化验这些物质啊。
看来又得用老办法了,我大声叫唤:“院首,院首……”
“老臣在。”
额。院首的声音在离我不远处的左前方响起,感情他就在我旁边呀。我尴尬的呶呶嘴巴,然后问出了自己心里所想,“这些患者这些天都是食用些什么食物呢?”
“回五公主的话,都是些清淡的食物,比如粥啊汤啊之类的食物。不过,皇上有特别吩咐下来,命御膳房的人把食物做得样式、种类多一点。”
“也就是说,一天中,每个患者食用的食物很有可能是不一样的吗?”
“是的。”老者肯定的回答。
事先都仔细确认过了,有超过一大半的患者,病情都急剧恶化了,同样的原因,同样的疫病病毒正在增长。按院首说的情况,那么多病情恶化的患者在同一个时间段上吃到同样的食物,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若不是“病从口入”的话,那又该是什么原因呢?
我双手环胸,低着头来回走动,细细思量着……既然不是“病从口入”,也更不会是外部注入物质造成的,这里是绝对不可能会有注射器之类的东西存在的,当然我稍后制造的情况除外。
不对,不对。我眼中神色闪动着,有可能真是“病从口入”。还好我是《大长今》这部电视剧的忠实粉丝,清晰的记得,“水”也是一种食物的。对,就是水。也只有水才有可能那么多的人同时间段的食用过,也只有水是最容易被人忽略的东西。
太好了。我兴奋的抓住院首的手,语气激动的说:“院首,我想我是找到了病情恶化的原因了。”
老者一听,也是激动不已,“五公主,那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御膳房煮食所使用的水源,是否是固定的一处。”我跟他确定这个关键性的问题,看到他果断的点头,我笑了,这下八九不离十了。
老者看到我的笑容,立马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惊喜的说:“您的意思是,这水有问题吗?”
我笑盈盈的点头,“应该没错。”
“太好了,太好了。居然是水,竟然是水,真是太好了,指不定这水也是让宫中疫病爆发的原因了吧。哈哈……”
我眼角带笑的看着已经因为激动,而变得手舞足蹈的院首,虽不忍打击了他的兴奋,却还是守着医者对症下药的原则,对他说:“院首,您老且不要太激动,这水是病情恶化的直接原因我是有九成把握的,可这是不是疫病爆发的原因,我却没有把握,一切都得先让我查看过了之后才能知道。”
我说的话绝对是有科学根据的,这食物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而这医药学更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差之分毫,那就很有可能是另外一个“光景”了。
经我这么一说,老者先是一愣,再来便是点点的失落和点点的忐忑,最后是绝对的赞赏和认同。“对的,对的。您言之有理,老臣这就陪您过去瞧瞧这水。”
难怪他会是一院之首,这等智者,到哪都会发光发亮的吧。我笑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