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也没有多话,直接从自己怀里掏出原来从西州忠勇侯府带来钱袋,从中数出相当于千两银子的金锞子,把这些金锞子交给了面前的这个马贩子,表示这桩交易已经完成了,然后说道:“我再给点工钱,看你这里还有没有人手,帮我把这几匹马都弄回客栈,安顿好了之后,我再让他回来。”
说完之后,也没有理会马贩子的诧异目光,径直上前就要把卧在黄土之上的马驹亲自牵走。
“这个倒是没有什么问题,毕竟你也是我的大主顾了。”马贩子见生意成功,脸上是喜笑颜开,听见秦越说话,那是满口答应的非常爽快,虽说秦越只买了十匹马,但是秦越所买的都是马贩子从西域贩运过来的原来在西域军队退下来得军马,价钱同他自己现在所卖的驽马的价钱是相差甚远,一般很少有人一次性买十匹之多,通常都是一些普通的武士或者商队护卫买下一匹两匹的,所以说这个马贩子说秦越是他的大主顾,倒是也没有什么错误。
“那好,不急,我在这里可以等待一会,你赶紧给我安排人手就是,不过我倒是还有一事向你打听一下。”秦越已经来到那匹脏兮兮的马驹面前,蹲下身子正在仔细查看这匹马驹的状况。
“老弟,有什么事情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保证让你满意。”马贩子的心情非常不错,然后冲着已经围了过来的几个半大小子说道:“小叶子,你们四个帮这位大爷把马给牵回去,到时少不了你们的赏钱。”
“好咧。”被马贩子点名的几个跑腿的小子明显非常高兴,答应得是异常干脆,因为接下秦越的这趟活,又能赚上一笔小钱,对于他们这个年纪的小子来说,已经是不错的收入了。
“你知道这里有没有合适的房子出租,我想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然后在回去。”秦越看着这匹马驹的具体情况,扭头过来问道。
“我倒是不怎么清楚这个地方有没有房子出租,不过小叶子他们几个都是本地的小子,你问问他们这个事情,我估计这几个小子能够知道。”马贩子听着秦越的问话,摇摇头,又指了指眼前的几个半大小子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秦越用手按了按马驹的脊背还有马腹,对着马贩子说道:“这匹马驹贩运过来的时候是不是就不怎么吃食,而且对一般的食物没什么兴趣,所以现在才瘦弱成这样。”
但是秦越也没有就租房的事情继续追问旁边准备牵马的几个小子,还是在仔细的检查卧在地上的马驹的各种情况,时不时的还用手碰触一下马驹身上的各种部位,好像在确定什么事情一般。
“是啊,不仅不怎么吃食物,而且脾气还特别暴躁,送过来已经十几天了,所以才搞成这样。”反正已经谈成了生意,而且银钱已经到手,马贩子也不介意秦越会反悔这笔生意,再说秦越也是同意这匹马驹作为这笔生意的添头,而且马贩子也认为秦越对相马之术非常精通的贩马客,所以也就对秦越实话实说,没有什么隐瞒。
“哦,知道了。”秦越听见马贩子的实话,倒也没有特别的表示,只是略微点了点头,表示知道这件事情的原因了。
“老弟,你是不是在军队里有什么门路,所以才准备这样干啊?”马贩子看着秦越蹲在地上,也走过来蹲着,在秦越旁边低声的问道。
因为他看见秦越一边购买了这么多的战马,一边又要准备租赁房屋,而且身上的钱财从刚才掏出来的钱袋看,就不是小数,所以这个马贩子不禁猜测秦越是不是有什么门路通到军队里面,所以一下子才购买如此之多的军马,还要租赁房屋所用。
“嗯,你问这个干什么。”秦越斜睥了一下同样蹲在地上的马贩子,语气显得极为的不善,又低下头继续看马。
“老弟,我也不瞒你,我在西域也有一些关系,所以才搞到这些退役下来的战马,只要老弟有些关系,相信我两合作,绝对能够赚到大钱。”蹲在地上的马贩子看着秦越的目光不善,心中觉得也是一惊,所以给秦越是一通解释,希望以巨大的利益打动秦越。
“哼,以你卖给我的马匹,不过都是一些退役的战马,而且身上的暗伤众多,买回去之后,我还要精心调理一番,就算我在军中有些关系,不过以你这些战马的质量,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到时买回去送给一些不需要高要求的看家护院还行,军中收购战马要求可能你也知道,以你现在所卖马匹的素质属实难以达到要求,我买回去岂不是让我自绝其门,再说我也没有这个门路,不过是想来西州收购一些马匹,送去南方谋求一些利润罢了。”秦越听着马贩子的解释,心中倒是一动,有了一些别的想法,所以对这个马贩子说了一通。
“老弟,既然你这样说了,我陈某也不虚言了,今日卖给你的马匹是我第一次通过关系弄到的西域战马,之所以弄到的都是退役的战马,因为我本来就是准备在这里试试水,所以也就不想压上所有的本钱,不过如果老弟有关系,有门路,只要老弟有这个想法,到时所有的问题我两都可以再谈。”马贩子听了秦越一通长话,心中更加认定秦越在大夏其他州郡肯定有关系,而且秦越的话中无意透露出想把马匹送到南方的意思,更让这个马贩子心潮澎湃,因为大夏帝国西北地方虽不缺马,但是南方州郡却是缺少马匹,战马更是尤其的少,一匹价值数百两的优质战马,只要有门路送到南方,价值千两都是少说,这可是真正的暴利了。
“哦,你是第一次从西域弄到战马,那么说……”秦越没有把话说完,但是意思却是表明的非常明确,就是想问这个马贩子是不是还能从西域搞到战马,并且秦越心中的想法也渐渐成形,那就是如果今天真能同这个马贩子搭上关系,而且这个马贩子镇南关从西域搞来优质的战马,到时候秦越也不介意联系一下自己在西州的死党好友马继宗,说不定到时今天这场无意买马所带来的机遇,能给自己带来巨大的财源,同时进一步密切自己同马继宗的关系,因为马继宗所在的马家就是西州最大的马匹交易商,马继宗作为马家的少爷,虽说不能执掌马家大权,但是相信马匹交易的一些渠道还是能够知道或者掌握的。
“老弟如果真有门路,到时我当然能够不断的从西域带来优质的战马,而且这条渠道不是一般人能够打通的,但是如果没有的话,就当我今天白说了。”马贩子也是听明白了秦越话中的意思,不过最后还是激了一激秦越,意思说不要只是你问我有没有把握,到底你是不是真的有门路。
“哦,我也是第一次亲自来到天峡关,本来这次在武威府见到了一些马家的管事,不过没有实在是……,所以留下人手在武威府,我到这里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秦越含糊其词,但是表达出一种意思,就是同西州最大的马匹交易商马家已经有所接触,不过还是来到天峡关看看形势如何,意思模糊就是想要这个马贩子认为他是一个在南方具有一定实力的商人,这次到西州就是想要买到马匹,不过同马家没有谈拢罢了,然后在语气之中又带了一点南方的口音,前世秦越作为南方人,而且作为最精锐的特种兵经常到各地执行任务,对于语言的超强学习能力简直就是他必备的技能之一,在今世之中学一下这个世界南方人的口音真是小事一桩。
“老弟,既然这样,你先等一会,我安排一下这里的生意,我们到酒楼再详谈如何?”这个陈姓的马贩子一听秦越话中的意思,果然误会秦越是值得一谈的南方豪商,所以准备找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和秦越两个人具体的谈一谈关于马匹交易的事情,毕竟如果秦越真是南方来的豪商,而且准备大量买下战马,那么他真是碰到了千年难遇的机遇了,不会永远屈居于天峡关这个马市之中。
“好的,不过这匹马驹我得先带回去看看,而且刚才十匹战马我也得让人安排妥当,毕竟我现在还住在附近的一个客栈之中,不是非常的方便。”秦越故作推辞,准备先吊一吊这个陈姓马贩子的胃口,然后回客栈再思考一下如何应对,再决定是否做这个马匹生意。
“也好,不过老弟回去之后,可以打听打听我陈元亮在马市中的名号,到时过来找我,相信老弟到时肯定能够知道我陈元亮在天峡关也是一号人物,不会在这里对你信口开河。”陈姓一听秦越话中的意思,误以为秦越是不相信他的实力,准备回客栈了解一下他的信息,然后再做决定,所以干脆报出了自己的名号,有让秦越放心的意思。
“哈哈,谭某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既然陈兄话说到这个份上,谭某再过推辞,也实在是不识抬举了,不过陈兄真得还得稍等一下,因为我真是必须安排好一些事情,不是推脱之词。”秦越站起身之前,轻轻的拍了拍身前已经有点奄奄一息的马驹,然后笑着对马贩子陈元亮说道。
“难道谭老弟还对这匹马驹非常看好,只是陈某实在不知这匹马驹好在何处,说不定等会还要老弟一解疑惑了。”马贩子陈元亮看着秦越对这匹马驹明显另眼相看,基本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这匹快要死掉的马驹身上,而对他自己非常看好的十匹战马基本上没有怎么关注,好像这次买马就是专门冲着自己这匹已经废掉的马驹一样,所以心中也是感到非常疑惑,倒是等会真想让秦越给他解释解释其中的原因。
“哈哈,到时如果同陈兄生意真的谈成,谭某当然会给陈兄好好讲讲其中的奥妙。”秦越打了一个哈哈,其中的意思也是非常明显,如果生意没有谈成功,这匹马驹身上的秘密,秦越绝对不会对他透露半句。
“哈哈,谭老弟看来还有敝帚自珍的意思啊,不过陈某倒是相信我两的生意必然能够谈成,到时谭老弟可不能随便找个理由糊弄我了吧,谭老弟,你说是不是。”马贩子陈元亮也是笑着说道。
“也是,陈兄在天峡关马市多年,有什么能够瞒住你的眼睛,不过生意总是需要谈的,不过谭某倒是还有一个疑问,不知当问否。”秦越也没有理会陈元亮的意思,倒是心中对陈元亮这么仓促就决定同自己要谈生意很是好奇,因为他现在的穿着明显不是一个所谓的南方豪商的打扮,虽然自己有意识的从话中透露出一些这个意思,但马贩子陈元亮也是在生意场中打滚多年的老手,不可能凭借自己几句言语,就能打动他,认定自己准备假扮的身份。
“谭老弟,既然我两等会还有一场大生意要谈,有什么疑问尽管相提,陈某知无不言。”马贩子陈元亮非常豪爽的应道。
“那好,这样我也就直言相问了。”秦越停顿了一下,然后严肃的问道:“我两不过是初次见面,就算陈兄胆子很大,眼光毒辣,但是怎么就能肯定谭某不是一个骗子,今天不是假扮富商在这里欺骗你呢?”秦越最后还拉了拉自己的衣服,表达出我这么一身打扮,你怎么可能相信我的身份的意思。
“哈哈,看来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真是至理名言,谭先生也有疑惑啊。”马贩子陈元亮听完秦越的问题,一阵大笑,然后接着回答道:“下次谭先生要假扮普通贩马客,真要好好注意一下手中拿出的银袋了,要不然肯定还会露馅。”语气之中对秦越多了十分的客气,而且对秦越的称呼也有了变化。
“哈哈哈,原来如此,看来这点我倒是疏忽了。”秦越听完马贩子陈元亮话语,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到底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其实就是自己掏出的钱袋让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出来,因为他从忠勇侯府中带出来的钱袋,不是一般商人能够用的东西,这个钱袋还是他的母亲元秀从皇室中的一些贡品中挑选出来给他所用的,不管是从材料还是做工,以及上面刺绣的图案虽然没有龙凤,甚至都不是一般的贵族敢用的东西,刚才秦越掏钱的时候,马贩子陈元亮肯定仔细观察了自己的钱袋,从而有了一个判断,结合自己对他所讲的,以为自己是南方的某个大贵族之后,所以才冒着风险准备搭上自己这条线,给他自己博一个天大的富贵。
不过秦越也不能不佩服这个马贩子陈元亮的胆子和眼识,这个陈元亮真是一个人精,在生意场中多年,练就了这么一双火眼金睛,对秦越真正的身份虽然判断有所失误,但是也从细节中看出了秦越身份的不同凡响,而且还敢壮着胆子同秦越这么一个大贵族之后接触,因为他自己作为一个战马的走私客,既然怀疑秦越是一个大贵族,还敢透露出来准备交易这个信息,也不怕秦越凭借身份让他这么一个平民抄家灭族,可见胆子真是十分之大,因为在大夏帝国之中,贵族和平民的身份区别非常之大,何况秦越这个一个大贵族之后,更是拥有非常之多的特权,可以用很多办法让陈元亮这个马贩子得到不利的后果,可见这个马贩子陈元亮在天峡关也是有所依靠,而且势力还是不小的样子,并不是十分害怕秦越这个身份带来的压力。
但是秦越另一方面也在庆幸自己没有在绝色少女所在的商队中露出这个钱袋,要不早已暴露了他自己的身份,现在也不会这么逍遥的在这里买马了,所以秦越还要感谢这个马贩子给他提了一醒,让他不要遗忘这个世界毕竟不同前世,一切都需要更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