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她好像我奶奶
“可能什么？”纪而发言道，紧锁眉头，生怕纪妈妈有个三长两短，
“一来，能恢复意识最好，二来，可能，我是说可能，如果醒不来，可能成为植物人。”医
生抱歉道，摇了摇头。
“植物人…”纪而完全呆了，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喃喃道，
“纪而…”我除了跟纪而一起悲伤为什么也做不了，纪妈妈，现在我只希望您能好起来…
“医生，怎样能让我母亲恢复意识？”纪而抬起头，望着医生，趁医生还没走，问了最主要
的问题。
“你们可以常常找她来说说话，放点优雅的音乐来给她听，刺激她的神经，让她大脑潜意识
的渐渐恢复，主要还是看她自己的造化。”医生向我们耐心辩解，
“恩…谢谢医生。”纪而点点头，那样子似乎是失了魂的傀儡。
“小而，小而？”有人来了，我们抬头望去，是Josh，
“你妈怎么了，怎么说倒就倒了！？”Josh很是着急，难道他和纪而家有关系？
还真别说，认识Josh这么久了，Josh中文名叫什么我都不知道，
“舅舅，我妈，我妈可能变成植物人…”纪而低下头，很是愧疚，刚他说啥？叫Josh啥？
舅舅！他原来和Josh是亲戚关系！
“到底怎么搞的！你说啊，今天不是你妈生日吗，怎么转眼就成植物人啦！”Josh激动得拉
起纪而的衣领，
“妈妈心脏病突发…”纪而无奈道，他已经连哭的心思也没有了。
“什么！你！”Josh扬起拳头就要打了下去，可是离脸只有一公分的时候，停了下来，拳风
使纪而的刘海都斜了边，这拳打下去，很痛吧…
“舅舅，麻烦帮我推掉妈妈醒来前的所有公告，我要好好陪陪妈妈…”纪而似乎料到这一拳
不会落下来，平淡道，说道陪纪妈妈，满脸的憧憬与向往，
“好，帮我照顾好我姐。”Josh放下纪而，一个人落寞地走了，留下一个背影…
“纪而，我们以后换班来照看干妈吧。”幼欢提出这么一个意见，
“可是，我想…”我知道纪而要说什么，被我堵住了，
“你想无时无刻陪在纪妈妈身边是吗，可是你也是需要休息的，这段时间你为了演唱会后期
你也忙够了，纪妈妈也不想看你这样，以后我们换班来，我也加入。”我拉住纪而的手，纪
而的手此时多么冰冷，我多想能暖他一下，至少别冰冷到我都不认识了。
“好，小小，你也能加入吗？”纪而祈求地问向小小，小小，自然是或不可缺的角色，
“绝对的，不管我多忙，我都会来看纪妈妈…”说着小小还抽了抽鼻子，抹一把泪，
“恩，我也没事，陪着小小一起来看纪妈妈吧。”秋悠握住小小的手，
“那我和贝儿一起下了班轮流吧。”幼欢轻描淡写，似乎这次的事件不管乎她一般，何时她
变得如此冷静，怕是不该说冷静，该说冷血？
“麻烦你们了，谢谢…”纪而低头深深鞠一躬。
☆☆☆
过了危险期，纪妈妈从隔离病房转移到了普通病房，秋悠和幼欢还有些事没处理就回去了，
我、小小、纪而就留着看着纪妈妈，
病房里，纪妈妈脸色苍白如雪，可能平常看惯了纪妈妈的闹腾，现在却觉得虽没恢复意识，
但现在令人感觉很恬静，只可惜这种恬静令人承受不住，我已经发现旁边纪而的颤抖。
小小推开了门，轻手轻脚走了进去，我和纪而就跟在小小身后，
小小就坐在纪妈妈左边，握着纪妈妈的手，眼泪大颗大颗掉，
而纪而也坐在右边，就看着纪妈妈，
我则是站在原地，不忍心破坏这一场景，突然，脑海中一闪而过一段，我不敢去抓住的…
苦痛记忆……
那年我和小小还小，才大概13、4岁，面对死亡，是第一次，
父母常年在外工作，留得我和小小在家，并且还把北京的奶奶给接了过来，爷爷过世的早，
奶奶同单身汉大舅两人住在北京，正巧，爸爸妈妈没时间照顾我们，而单身汉的大舅也找到
了自己的伴侣，大舅妈是一个很彪悍的人，小心眼，跟个泼妇一样，我听闻道是很不喜欢，
奶奶也被排斥了，显得多余，父母看准了点，就把奶奶接了过来照顾我们。
奶奶一直患有高血压，不过也幸好我和小小都很听话，从来不惹奶奶生气，奶奶其实也是一
慈眉善目好说话的人，除去父母，最疼爱我和小小的莫过于亲爱的奶奶，但，大舅妈突然来
深圳工作，一切都变了…
本来我们三人生活过的挺好的（奶奶，我，小小），大舅妈林清如偏偏要插一腿进来，我们
自然是耳闻过她的彪悍，但每次见面都似乎看她服服帖帖的，所以一直以为是大舅胡编乱造，对
大舅妈的见解也没那么深了，而奶奶却对大舅妈也只口不提，对于大舅妈的秉性，其实，也
就只有奶奶和大舅心知肚明。
我和小小虽然还算是小孩子，可是心灵很早熟，至少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告状，是一定
会的，林清如倒也是惧我们三分，小孩子说出什么不利的话，传到我爸妈耳里，怕是她也工
作不下去（工作是爸妈朋友的公司给的），一直压着自己的本性，直到那一天。
那天学校正好是开校运会，没有任何运动细胞的我和小小早就趁老师一个不注意跑回了家，
“你TM原来还是这个贱样子！什么时候你能开点窍啊，叫你不要把花放这里你偏放，你看
看，你看看，蚂蚁全兜来了，你个死老太婆！”
还没进门就听到一个人在骂人，我和小小相视一眼，将门打开一条缝隙，偷窥着里边的一切，
奶奶低着头，守着教训，而大舅妈都不像平常了，真的是所谓的大舅口中的泼妇，（每次都
是大舅喝醉酒说的。）
“恩，清如我知道了…”奶奶则是沉默，也怕爸爸妈妈大舅担心，一直忍让着大舅妈林清如！
奶奶为什么不还口！她才是家里最年长最应该教训别人的啊！
“知道了是吧，哼，如果你敢把我俩的事告诉大哥大嫂，还有那俩小兔崽子，有你好受的！”
大舅妈继续恶狠狠地威胁道，
“清如，你就不能对我态度好一点吗，怎么说我也是你婆婆啊。”奶奶抬起头望着大舅妈，哀怨道，
“你！！你还敢跟我提要求了是吧！你个死老太婆！”大舅妈先是一愣，想不到奶奶会提要求，
然后怒气冲冲，扬起手来，
我和小小见势不对，冲上前来，但却没有挡住！
“啪！”一巴掌声，我和小小顿时吓了一跳，
奶奶就这样倒下，看到我和小小却不知所措，挡着脸，我满脸心疼扶起奶奶，瞪着林清如，
“好你个王八蛋林清如，她是你婆婆！不是你奴隶！”小小冲上前，对准林清如的屁股就是一脚，
“哎哟！你个小兔崽子，敢踢我！？”林清如转过身，愤怒已经让她失去了理智，又一次扬起手，
“啪！”我又一次没来得及阻止，小小就被那大巴掌扇到跌倒，白皙的脸上一个大巴掌印，
这一声，使奶奶反应过来！
“你个狗娘养的，敢打我孙子！今天我豁出去，跟你拼命！”我一下没拉住奶奶，奶奶就冲
了上去和林清如搏命，我和小小也上去踢着打着林清如。
“你这老太婆反了！都反了！”林清如一个甩手就把奶奶推向墙面。
奶奶一下没支撑住！后脑勺撞上了墙！
“你！”奶奶话还没说完，就两眼一白口吐白沫！
“奶奶！”我和小小冲过去，“奶奶！奶奶，您没事吧！别吓我们！”
林清如见奶奶倒下，吓着了，退后再退后，然后拿起包塞满现金就逃跑了，我和小小也没管
她，现在主要的是奶奶！
“姐，姐！奶奶会不会有事啊！”小小摇着我的手臂，我突然理智了点，
姚贝儿，现在不是你慌的时候！你还有妹妹要照顾，你如果慌了！妹妹呢！
我想到求助爸妈，那时手机还没很通行，但我记得爸爸妈妈的单位有座机，我家也安装也一
部座机。
“喂！爸爸，快点回来！奶奶不行啦！”
☆☆☆
奶奶高血压复发，这一发不可收拾，过了那个黄金点…
就…
抢救…无效…
“奶奶，呜呜呜呜~~”我看着小小趴在一动不动的奶奶身上，奶奶安详地闭着眼，
我麻木了，可能，我和小小不任性地冲进去，奶奶就不会为我们跟林清如拼命，也就不会，
高血压复发…
纪妈妈让我想到奶奶，眼泪不自觉地留了下来，我错过了奶奶，我这下不希望错过纪妈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