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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三份报酬

姜曲笑道,“如果真是想要把金公子生吞活泼,那肯定不是因为鞋子。长生,我看金公子一番好意,你收下吧。”

长生闻言,把鞋子穿上,发现这鞋好像跟卦燎送的天衣很像,一套上去就跟量脚订做的一样合适。

金虹道,“追你们的那位怕不是泛泛之辈,我帮你们逃过今晚,怕他也不会轻易罢休。”他又从箱子里拿出一个茶壶,四只杯子,还有茶点。长生想探过身子看,到底那箱子是不是百宝箱,怎么感觉什么东西都装有,最神奇的事茶是热的,她能看到茶杯里冒出的白烟。司马鹿鸣拉住她让她坐好。

金虹递了茶过来,“我若是想害你们,不会一连救了你们两次。这茶喝了能清心寡欲,排除你们心中多余的魔障。”

司马鹿鸣接过杯子道了谢。

金虹饮了一口茶,问,“你们知道帝都为何多了那么多妖魔么?”

长生道,“因为法界破了。”

“当初开国皇帝为天命所归得八龙龙神帮助建了国,但这个皇帝是个言而无信的皇帝,本来他登基以后天下大定就该放龙神回归四海,但他生歪念了,他想他的子嗣千秋万代的做这个九五之尊,便骗了其中一条龙神去为他驮功德碑。”

长生道,“我怎么听着耳熟。”她努力回想,终于给她记起来了,这不是卦燎告诉过她,睚眦被贬到安胥江的原因么。

金虹继续道,“因为功德无量,那龙神驮了功德碑便是动弹不得了,龙生九子子子不同,龙王九个儿子中睚眦最是斤斤计较。睚眦压不下这口气,便将那开国皇帝一口吞进了肚子。那皇帝本是应该还有五年的阳寿,他的魂魄便到天庭去告了睚眦一状。”

长生说句公道话,“可这听起来也不都是睚眦的错。”出尔反尔是不对的。

“所以天帝判了睚眦流放,而那开国皇帝,天帝也允他来世可再投胎于皇室享尽一世荣华。”金虹递了茶点给长生,长生流口水了,可还是看了看司马鹿鸣,司马鹿鸣点头了,她才拿。“凡人都是贪心的,那开国皇帝的儿子继承了皇位,一样也是打着想让子孙千秋万代统治河山的主意,但他知道让龙神驮碑这法子是行不通,不敢与天斗。便让术士想了方法,那便是利用堪舆之术,修了旱龙水龙。”

金虹说的睚眦的那一段姜曲没有听过,这是有损帝王德行的,即便是真的,史册上估计也不会有人敢不要脑袋,冒着杀九族的大罪对先祖皇帝的不当品头论足。但他想金虹口中说的术士,估计指他天祖。

金虹笑道,“凡人真是很聪明,怕是当初女娲造人时都没想到过这点,弱小如蚍蜉却能把伏羲氏的八卦学懂三分,里头资质好的已是能根据风水面相改运避祸,确实是很聪明。但运和命是不同的,命是改不了的,但运既然能改,也就是说能改成好运,也能改成坏运。邙山上建皇陵是为了延续国运,庇荫后人,却没人想过如果帝都城里的旱龙水龙以及邙山的龙脉都出了问题,那会如何。”

真是一语惊醒,姜曲道,“公子的意思是有人想改国运。”

金虹放了杯子,“我什么意思也没有,只是跟几位投缘,便胡乱聊了些而已。”

姜觉得眼前这位深不可测,说不准对整件事都一清二楚,“那便胡乱再多聊些吧。”

“有些话浅聊可以,深聊不可。就像这杯茶一样,茶水不能一次倒得太满,否则反倒溢出来烫伤手,得回去慢慢参详。”

司马鹿鸣问,“公子是否知神荼郁垒二位大神所在之处。”

“天人也有劫数,等劫数过了,自然会回到原位。”

长生道,“可等神荼郁垒应劫完了,帝都估计会变空城。”

金虹笑道,“那就是命了,每个凡人都求神仙庇护,都想长命百岁。但要是一一都庇护了,那不是三头六臂都不够个用么。众生是平等的,那你说神仙应该先庇护谁。命是老天决定的,若没到时候,即便是掏出心来都不会死。”

长生盯着金虹的脸,发现他和赵公明变的人形一样,都是斯斯文文白白净净像书生的类型,原来男神仙都喜欢变这种风格的,她道,“你一定是神仙。”

金虹觉得有趣,长生是三人里头最愚钝的,司马鹿鸣和姜曲都还猜不出他身份,长生语气却是非常肯定了,“为什么觉得我是神仙,而不是地府办事的鬼差。”

长生想到因为只有神仙能把见死不救说得说的这样的合理。她并非是明褒暗贬,让她做她也不会。而是每界都有每界觉得理所当然的事,人觉得付出就要有回报是理所应当,妖觉得妖吃人就和人吃猪牛一样没什么不同也是理所应当,而神仙,就是觉得不以万物为刍狗,不救顺其自然是理所应当。

态度都是很明确的,所以一听就知道是哪一界的,上界还是下界。这理由长生不敢说。

金虹笑了笑,“邙山那埋了一样东西,若不把它挖出来,即便是将帝都的风水改回如从前那般,运势依旧会有影响。”

司马鹿鸣道,“金公子想我们如何。”

“我不想你们如何,我只是把这事告诉你们。应该如何是你们自己想的。”

长生想邙山是不是姜曲说的那个埋了很多皇帝棺材的山,姜曲道,“邙山上生有奇花异草飞禽走兽,皇帝的皇陵又在山上,带了很多金银宝物陪葬。那么多代皇帝葬在邙山,怕是陪葬的珠宝加起来能把帝都给淹了。不知金公子说的那样东西是什么样的,埋在哪个位置。何不好人做到底告诉我们。”

金虹道,“我会说的已经说了,不会说的问也是没用的。现在应该是国运鼎盛的时候,若想逆天行事,必定要先泄国运,再败国祚,才能够偷天换日。”

司马鹿鸣问,“那是谁做的,也不能相告么。”

金虹道,“我也不知是谁干的,并非敷衍应付你们,而是事实如此,满天主神佛无人知幕后指使者。这世间虽说都是天命注定,但依然有神仙凡人想逆天行事,所谓逆天就是有违天道天书上也无记载的。”

司马鹿鸣对金虹所说的一无所知半信半疑,只是面上不显露半分猜疑罢了。金虹挑起帘子看了一眼,“到了。”

长生伸出脑袋瞧,牌匾上的铁画银钩土地庙三个大字飞入眼帘,他们不过说了几句话就从西到北了。真是节省时间脚力,她要是会了,以后半夜想上茅房,那也就是眨眨眼的功夫。尤其天寒地冻的时候,最能凸显缩短来回时间的这项好处。

金虹道,“我带你们走的是活路,自然比其他路快些。”

长生缩了缩脖子,她反应慢,现在才觉得寒毛起,方才那清风吹进来,她好像嗅到黄泉路上的味了。那黄泉路她也是走过两回的,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凡人能像她这般在阴间阳间穿梭两次还活着的,怕也是独一无二了。

阴间的气是一种死气,但跟尸体发烂发臭的那种味道又不同,很是特别的。这位公子不是带他们从阴间四通八达的黄泉路走捷径穿上来的吧?

姜曲学司马鹿鸣强行用真气冲破金虹的控制,见马车既然是停了,便是片刻也不想留在车里头的,真有什么拳脚也施展不开。他拉着长生下去,见司马鹿鸣还像尊大佛坐在马车里跟金虹大眼瞪小眼的,有时他都想骂他那威武不能屈的臭脾气是不是存心的找死。

司马鹿鸣道,“若是世间一切都是定数,那你来找我们也是定数,那就不该用巧合二字了。”

金虹笑了笑,“到了。”金虹又是盯着长生的脚。

姜曲想这姑娘的一双玉足若是生得好确实也是让人心猿意马的,但还这还是穿着鞋子呢,竟也看的这样目不转睛,也真是肆无忌惮了。姜曲故意挡了长生的脚,作揖圆滑笑道,“多谢金公子了,日后有机会一定报答。”

金虹道,“天未亮之前不要离开这里。”

姜曲掏了掏耳朵,这话真是耳熟,好像前两个时辰才跟那些被拐的姑娘们说过这一句,真是风水轮流转且是转得特别快。

等司马鹿鸣也下了马车,金虹凝着长生很是意味深长的道了句再会,他敲了一下马车,也不等长生去看清前面的辕座到底有人没人,就卷起尘土迷了长生他们的眼,等再开眼时,马车已经走了。

姜曲问长生,“那人真是神仙?”他一直期盼着结一段仙缘,最好还是和仙女结缘,但横看竖看方才那位更像世家大族里的风流子弟,比他更潇洒不羁的样子。

长生点头,定是神仙无疑。

姜曲让长生一会儿进庙里见了土地婆婆请她显显灵,让他也见一见,他弹了弹衣袍整理了衣冠,弄得像是少女怀春去见心上人那般。姜曲惹了司马鹿鸣白眼,却道这是对女子的一种尊重,尽管土地婆婆年岁不知是这奶奶辈的多少倍,但依旧是需要这样的尊重。

土地庙的庙祝夜里得了土地婆托梦,说会有三个贵客来,便是点灯在大殿里守着,终于盼星星盼月亮的把他们三个盼来,把三个盒子给了他们就有一种终于完成任务了的轻松感打着哈欠说终于是能睡了。

司马鹿鸣拉住那庙祝问起这盒子是什么。

庙祝也不知道多少,说只是依照梦里神仙指示,土地婆让他把三个盒子给夜里到访的三个贵客,庙祝醒来还真就在神像下边发现多了三个盒子。

已经卯时了,想着也不可能又这么恰巧有三个年轻人大半夜舒服的被窝他不躺着,非要在外头闲晃了的。便认定土地婆梦中说的贵客就这三人了,对他们也很是放心,只让他们走时把门帮他关好就得了。

姜曲兴奋道,“这可能是土地婆婆说的谢礼。”

长生走到神像前想询问,唤了几声没见土地婆显灵,心里想着神仙多数如此,有事唤她的时候通常可能都会恰巧有火烧屁股的急事出去,她得要体谅体谅做神仙不易。且她早上时也忘了跟婆婆预约了,该约个见面时间的,见不到跟她不能未雨绸缪行事不周全有关系。

三个盒子颜色不同大小不同,姜曲想着神仙给的东西总不可能是咸鱼青菜这般普通的东西,说不准是什么法宝,他好奇极了。却还是很有风度的说姑娘优先,让长生先选盒子。

长生道,“我随便拿一个就得了。”

姜曲道,“这可不能随便,我们可是修道之人,这拿东西也讲究合眼缘,就跟吃东西要合口缘一样。”

长生想到姜曲说的口缘是不是挑食,姜曲和师弟很是合拍,连吃东西也格外合拍的,师弟讨厌吃豆腐喜欢吃鱼,姜曲却不怎么喜欢吃鱼最喜欢吃豆腐。

连吃都是互补的。

长生想起了严无名对她说过的孔融让梨,她虽然比师弟和姜曲小几岁,但是他们的师姐,也还是要礼让才对的,便拿了一个最小的盒子。姜曲并不真舍得她吃亏,拿了最大的盒子要跟她换,长生却把小盒子拽得死死的。

司马鹿鸣无所谓拿了剩下的那个,姜曲说他清高,就是标准的大侠类型施恩不望报的那种,连神仙的东西都不能使他动容,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

司马鹿鸣踢了姜曲一脚,打开了盒子,姜曲比他还紧张,不知是什么样的宝贝。司马鹿鸣看到盒中之物,表情有些奇怪,手指一弯把盒里的东西勾了出来,是捆在一块,是十条腌制好的咸鱼。

姜曲瞠目,把自己的盒子打开,这最大的盒子,塞得也是最多的,都是腌豆腐。姜曲不敢置信,“这是不是障眼法,还是我眼花。”

他行善也并不是为了报酬,但神仙要给,他便也却之不恭,顺便小小的期待了一下,帮神仙办事得的怎么会是咸鱼豆腐。

长生闻了闻,一句便打破了他的期待,“真的是咸鱼和豆腐,没有障眼法。”

“那你的是什么。”姜曲把长生的盒子也打开了,里头的是二十来根一等里脊肉腊肠腌制的腊肠。长生想着土地婆婆好大的手笔,这么多腊肠放在还在田家村那会足够她和义父吃一年了,这报酬很是丰厚。

姜曲喃道,“咸鱼腊肠腊豆腐,土地婆婆这是让我们准备过冬的吃食么。”

司马鹿鸣受不了那咸鱼味,皱着眉把那盒咸鱼整盒塞给了姜曲,“合你的意了,好好收藏一辈子吧。”姜曲想着神仙送的东西,总不能扔了一点面子都不给,只能是拿回家里,大不了建个神台把这些腊味都供起来。

他们在土地庙待到天亮,才又赶回城西的半月观,那些姑娘居然一个都没走,就盼着再见救命恩人一面,刚从修仙的痴梦中清醒又着魔的那般一头栽进男色中不能自拔了。跟着司马鹿鸣和姜曲到衙门报了案写了供词,家里人来领都不愿跟着回家的,最后他们三个只能是借尿遁翻墙才能摆脱。

姜离见弟弟回来,拧着他的耳朵说教了一番,把她的最喜欢的披风弄丢了不止还扔下家丁自己跑了。姜曲嘟囔道,“我也不是自己跑的,这不是长生和鹿鸣都跟着一块跑的么。何况你也没说清楚,我是倒霉两日。”

姜离见他回嘴,拧得更是用力,“一日没教训你你就造反了是么,我让丫鬟用柚子叶煮了热水,你们三个都去沐浴,把身上的霉气从里到外都要洗得干干净净的。”

姜曲朝他们摆摆手,让他们去洗澡,自己则留下,估计是要跟姜离说帝都的风水问题。长生见姜曲随手把咸鱼腊豆腐扔桌子上,便一直盯着那两个盒子。

姜离做主把这些腊味都给了长生,并换了语气,一边勒着姜曲的脖子一边对着长生温柔的笑道,“乖,先去洗澡,我让厨娘去煮十桶米饭,洗完澡就能吃了。”

好腊味可是有银子都未必能买得到的,尤其这腊肠,若把它切碎了,放到米饭里一块蒸,那可不是一般的香。若是能做给师父和卦燎吃,他们一定吃得停不住嘴,长生见姜曲好似真的不怎么想要,才抱着腊味喜滋滋的走了。

长生洗好了澡,跟姜府的丫鬟借了布和针线,又缝了一个简单的袋子,把那些腊味全装了进去。

姜府的客房也是有铜镜的,只是她没有梳妆的习惯,总是早上洗漱完,随意抓抓头发用绳子绑或者用根簪子把头发绾了就出门了,那面铜镜真真就是个摆设。

长生将腊味包进行礼里,一抬头,视线落在了梳妆台的那面有牡丹花纹铜镜上。她摸摸自己的脸,好像真的好久没有照过镜子了,她都忘记最后一次照镜子是什么时候了。

她走过去想拿镜子照一照,她自己是感觉自己胖了些的,不似当初上山时那样皮包骨了用手摸有多少根骨头都能数的清。在她坚持不懈,每顿都吃那么多桶饭的实际情况下,好像是长了点肉的。

长生拿起镜子,重明突然出现在窗外,手伸进来抢了铜镜,嘲讽道,“丑八怪也要照镜子么,你也不怕把自己给吓死。”

重明摸着镜背的牡丹花纹,将镜子吃了。

长生想重明的五脏六腑估计也是铜墙铁壁,什么都能吃,却也不曾见他积食胃疼过。重明把铜镜咬完了才大摇大摆的出府,长生见地上多了一袋子,就是重明从她这抢去的那个布袋,猜想应该是重明掉的,她出了房把袋子捡了,追到了府门也没见他。

姜府的丫鬟来寻她,说是请她到厅里用膳。

长生想着等重明回来再还给他了,她把布袋挂到腰上,布袋里装了东西沉甸甸的,长生压下了好奇心,未经同意还是不要偷看人家的东西的好。

姜弦月病好后第一件事就是回司天监,已两日没回府了。家中有什么事,都是姜离托人进宫里传话。姜夫人陪他们用午膳,问起姜曲什么时候回昆仑山,她已是准备了上好的茶叶和檀香要让姜曲带回去送给玉虚几位道长。

姜家人还不知他们三是偷偷跑回来的,等回了昆仑山,还不知要怎么罚,自然能多留一日是一日。姜曲含糊,“过几日吧,我们和师叔他老人家走散,他此刻必定心急如焚,先找着师叔和卦燎再说。”

姜离道,“已让人去你说的客栈传话了,你多留几日也好,回来一趟不容易,我让人去给你裁了几件冬衣,山上冷要多备几件防寒的衣物,已给了银子让那老板加急了裁,但也还是要等四五日。你要回去了,我还得让人又跑一趟给你送,太麻烦。多留几日等衣服做好了再走吧。”

姜曲笑道,“我就知七姐最疼我。”

姜夫人又和他们说了一会儿话就回房休息了,姜府家丁进来通传说仇绕来拜访。姜离扔了筷子道,“本来开开心心吃顿饭的,听到名字胃口都没了,不见不见,想到那人都觉得晦气。把人赶走。”

姜曲道,“他和爹同朝为官,就算不见,也别太不客气了。”

姜离咬牙切齿,“那姓仇的小肚鸡肠,他家理亏倒一直觉得是受我们姜家迫害,一直嚷嚷着报仇报仇。我看他就是在盯着爹的位置,爹这次,他可没少落井下石,好在有天理,没如他的愿,我没下咒咒他噎死已经是很客气了。你以为他来会安什么好心么。”

姜曲教那家丁回话,“就说我们都不在出去了。”姜曲见姐姐气得不轻,便是说了在昆仑山上的趣闻逗她。

姜离心情果真好转,笑着对长生和司马鹿鸣道,“我这弟弟最大的优点就是这张脸俊嘴巴甜,他在山上是不是成天招惹师姐师妹。惹得那些姑娘为他争风吃醋的。”

长生想到真是知弟莫若姐,虽未亲眼看到却把姜曲在昆仑山上最大的并打算将此作为终生奋斗的从一而终的兴趣爱好摸得透透的。

姜离帮长生夹了一块牛肉,“姜曲刚出世时,爹就给他算过,他是命犯桃花。耳提面命让他留神注意,他却是左耳进右耳出。只喜欢跟姑娘家玩在一块,这就是他的天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长生,等回去了,你能不能帮我盯着他,别让他犯糊涂了。”

长生道,“桃花劫不是指卢姑娘么。”

姜离担心道,“他桃花劫太多,斩都斩不完,前仆后继的。姜曲是福大命大造化大,平安顺遂就是姻缘不好,烂桃花太多。”

那家丁去回了话,又捧了个盒子回来。

长生嗅了嗅,“有盐水的味道。”

家丁道这是仇绕走时留下的,姜曲已经对盒子有阴影了,再漂亮的盒子都不能保证里面装的不是腊味。姜离把盒子打开瞥了一眼,里面的是一把如意,还以为送的是什么,姜离道,“扔出去。”他们家不稀罕。

长生凑近那把如意闻,“真的是盐水味。”就是很淡,就快散了。卦燎经常要泡盐水,不泡身上的龙鳞就容易冒出来,这盐水味她闻过很多次。

姜离笑道,“哪里有什么味道,长生是不是想吃海味了。”姜离吩咐丫鬟让厨房再做道虾出来,她让长生不必那样客气,“在这你就当自己家里,想吃什么说一声就得了。”

长生想说她并不是想吃海味,姜府的总管却是急匆匆的进来说收上的租子,有部分粮食保管不好受潮坏了,姜离骂道,“怎么就叫我这样不省心,是哪个看管的,我不是说过这阵子天气潮要小心么。耳朵是长在哪了。”姜离让他们好好吃,离了座往库房那方向去了。

那家丁要确认主子的意思,免得出错,便问姜曲,“少爷,真的要扔么。”

姜曲道,“我姐说扔那就扔,这玉如意我们家至少有二十把,逢年过节的走亲戚都送这个,可仇绕送的这把格外扎眼,扔得越远越好。”

长生看着那把如意翠绿翠绿的,就跟新鲜的韭菜是一个颜色,扔了真是可惜。丫鬟端了一道鱼上来并道虾已经在炒了,司马鹿鸣和姜曲已经吃饱放了筷子,满桌子的菜就长生还有战斗余力,她埋头扒饭专心致志再不想其他的了

……

这条通道狭窄幽暗,用石头整齐的砌成,那些石头都是白色的,跟用锋利的刀子切开的豆腐一样,摸着还滑溜滑溜。每隔十步就有一个动物形状的装饰挂在墙上,分别是牛羊猪,两面墙上的装饰都是左右对称的,看清楚了才发现是烛台,还有小半截没烧完的蜡烛插在上头。长生靠着墙想坐下,却发现墙面在滴水,把她后背都弄湿了。

“快进来!”有人大喊。

两道厚重的石门被推开,进来的人皆是带伤神色慌张,司马鹿鸣和姜曲垫后,合力又要将石门关上。一只发紫的手从门缝里里伸了进来,被两道石门夹住胡乱的抓着,那指甲长得好像十几年没修了那样,勾住了姜曲的衣袖,把衣袖给划了,锋利得就像剪子。

司马鹿鸣拔剑将那只手砍断,没想到那只手还是活的,像离水的鱼扑腾着弹了起来。

这个午睡十分短暂,梦也就跟着短了,姜离将长生叫醒,姜府的丫鬟捧着衣裳首饰在长生床头一字排开。姜离拿出手绢帮长生擦额头的汗,柔声道,“本来想放了东西就走的,可见你面色不对就把你喊醒了,做恶梦了?”

长生坐起身,点头。

姜离道,“什么样的恶梦,我给你解解。”

长生心想真不愧是亲姐弟,连说的话都一样,上次她做梦,姜曲也说给她解梦,后面知道她的梦多是赤裸裸充满暴力且直白的明示,而非隐晦模棱两可的暗示后,就没再坚持给她解梦了,但还是会追着问她梦见了什么。

姜离见长生发呆,以为她是被那噩梦吓着了,便让丫鬟去煮定惊茶,“若那梦真是太可怕就不要想,想些开心的。我上个月看上几块缎子,让裁缝做了一件褂子和两条罗裙,不过今日送来,我又觉得那花样不好看不喜欢了。都是一次都没穿过的,我见你我的体形好像也差不了多少,就想着都送给你。”

长生还有些心不在焉,想着梦里的那个是什么地方。她一直和师弟姜曲一块,如果这是过去,那师弟姜曲去过的她也一定去过,但她没有印象。

这有可能是即将发生的,长生又回想了一下,那黑乎乎的通道倒像是将军冢里走道,只是感觉更豪华些。华丽的阴宅?

姜离拿了那件褂子在长生身上比着,见她的褂子略显得宽大了些,便极力想掩饰她近来有发胖的趋势,“那裁缝的手艺真是不好,下一回不再在他那裁衣服了,差得这般离谱。我让人给你改改。”

“改什么?”长生问。

“当然是改衣服。”姜离笑道,“我还拿了些首饰来,男人对女人是喜新厌旧,女人则是对首饰喜新厌旧。这些都是我前两年戴过的,有了新珠钗就没再碰过。”姜离拿起一支金步摇,工艺精细繁琐,用黄金制成海棠花,花心部分嵌上珍珠,以翡翠做叶,垂下流苏。“你看帝都的姑娘,再穷苦的人家,头发也都是插着一两支簪子的,哪像你这样随意应付的。”

姜离还拿了镯子戴到她手上,本来想找面镜子给她看看效果,找遍了房里都没有,“那面牡丹纹铜镜呢。”

长生小声道,“重明吃了。”

姜离笑道,“他还真是会挑东西吃。上个月虚宿冲东南角,就是你现在住的这几间厢房,我爹就让人从库房里找了那面牡丹纹铜镜就放在对着窗口的梳妆台的位置,用镜面对着虚宿的方位来化解。府里杂事多,那面铜镜摆在这连我都忘了,今日要用到了才记起来。”

长生道,“重明吃了姜府很多东西,我知道姜叔叔不跟我计较,可是我还是觉得过意不去,我身上现在也没银子,能让我干活抵债么?”

姜离道,“你说这话不就见外了么。你治好了我爹的病,真计较起来我们是不是也要给你备一份重重的报酬才对。”长生摇头,其实那也没她什么事,是宋大夫治好姜叔叔的。

姜离拉住长身的手道,“我可没把你当外人,我爹娘还想……”姜离笑笑,“现在跟你说太早,过几年再说。何况重明吃的,即便要道歉也不该是你来说。吃就吃吧,府里有东西他能看得上眼,也算是我们姜府的荣幸了。”

还能这样想的?重明也说过他看上谁家的金银珠宝,是那家八辈子才修得来的福气,她还以为这是偷吃了不算数,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写照,原来受害者还真有这样想法,那日后是不是能告诉重明让他放胆的吃放开了吃?

长生道,“姜姐姐,我想跟你借药。”

……

姜离送了长生一个羊皮袋子,这袋子比一般的布袋能装的东西多,且防水好就是有股臭味。这是外族人使的袋子,姜离逛市集时见是新鲜玩意就买了,买以后又后悔嫌袋子丑也是放柜子里不用的。

长生把要带的东西都往羊皮袋里使劲塞,塞完了背肩上就到院子里等。等到亥时就见司马鹿鸣和姜曲背着剑出来了,二人见到长生楞了一下,他们想趁夜走并不打算惊动其他人,包括长生。

姜曲笑道,“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我想跟你们去。”她是难得使上脑子独立思考的,她想起金虹的话,又把下午做的梦关联起来,便猜他们是不是想进墓里,没想到真是猜对了。“我会自己照顾自己,不会拖累你们。”

姜曲道,“我们两只是出去看看街上的情况,这夜深露重的,你站在这多久了,也不怕受寒。快回去歇着吧,都连着几夜没睡好了。”

长生定定的看着他,双目清澈,看得姜曲竟惭愧起来了,差点没有捶胸忏悔自己对老实人撒了谎,都怪他天生是多情种子对姑娘就是容不下欺骗和伤害。

长生道,“我下午做梦了,见到你们去了像将军冢又不是将军冢的地方,还见了一只手,我怕你们遇见危险。我会做饭,也学了接骨包扎,能抗东西,必要的时候我能扛着你们两跑。”长生说了她会做的能做的,坚持要跟。

姜曲叹气,长生虽是无心说的,但被一个姑娘曾经像麻袋那样摔在肩上扛着走,当真是一辈子洗刷不去的耻辱,说出去了是会让其他姑娘对他英俊潇洒的印象破灭的,姜曲轻声道,“长生,你以后能不能别提扛过我们的事。”

长生点头,保证道,“能。”

“这事你有没有跟我姐说?”姜曲问。

“没有。”她忘记说了,所有心思都花在了该带什么东西去上面,研究了一个下午。

姜曲道,“没有就好。”那是皇陵,擅闯皇陵是要抄家灭族的,要是家里人知道了,定是不许他去。姜曲实话道,“不带你去是怕危险。”

她知道,她要跟去也是怕他们危险。

巡夜的护院经过听到有声音,走近看,司马鹿鸣听到脚步声,只能是带着长生先走。

姜曲御剑,至空中见姜离院落烛火通明,说道,“我姐已经让人进宫给我爹传口信了,可要修补这法界,让那被破坏的风水恢复,那可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处理的。子时府里应该会做法,请神降,尽人事若成了或许能撑上一两日,但也还是要听天命的。”

长生问,“请神将是什么?”

姜曲解释,“就是祈求神明附身借助神力施法,这门法术也算是姜家秘而不宣的传家法宝了,只有我天祖施过一次成功了的,此后姜家就没人再能成功施展过了,毕竟是肉体凡胎,请神,谈何容易。”

长生想到她遇见的那几位神仙的行事风格,也觉得估计是挺难的。

司马鹿鸣问,“你已经知道那东西会埋在哪了?”

姜曲分析,“要破我朝的国运,自然不会在他朝的皇帝的皇陵里动手脚,邙山上有六处皇陵,我朝先祖几位先皇占了四个穴,只要让我仔细看了邙山山形走势,应该找得出来。”

长生奇怪道,“你不是说过那上面葬了很多的皇帝么,有二十……”长生记不起那数目了。

姜曲提醒,“葬过六代二十四帝。皇陵的工程浩大,你想皇上生前住的皇宫多大,驾鹤西去后让他挤在那么小小一块,寸土之中他能愿意么。可邙山就那么大,好的风**也是有限,就只能是鸠占雀巢了。”

鸠占雀巢她听过,就是鸠鸟自己不会筑巢就霸占喜鹊的鸟巢,但跟皇陵有什么关系?长生问,“那是什么意思?”

姜曲道,“就是把原来的那位主请出来,送到别处的大宅去住,把地宫重新布置一下,弄成别具风格,新主人会喜欢的样式再搬进去。”

那不是掘尸么,长生道,“你不是说过人家睡得好好的,硬是打扰了人家会损阴德的么。”

确实是损阴德,但他也不能直白的讲我朝皇帝缺德,“皇上功德无量,不怕损那么一点点。”实话是皇帝要指哪一处做长眠之地哪里有其他人置喙的余地,又不是不要命了。

长生问,“他朝的皇帝是不是因为挖了别人家的祖坟才亡国的?”

这种事可不能随意讨论,他若说是,不意思是我朝会步后尘。若说不是,他自己都不确定,只能说万事都是有因果联系的,但是偶然还是必然这比较复杂,没办法按一般情况抽丝剥茧来分析……姜曲干脆扯开话题,“得抓紧时间,邙山离这里挺远的,等我姐发现我不见了又是要大发雷霆的,回来早些也好哄。”

司马鹿鸣朝姜曲笑了,那是赤裸的嘲笑。

邙山的风水姜曲是夸得绝无仅有的好的,就因为是这么好,才会有这么多皇帝不惜掘了别人的坟来改建成自己的长眠地,想借风水助益国运,帮扶后人。虽说后面自己的坟也被别人掘了。但这掘与被掘的无限循环中,往往人的思维模式就是好的才会有人打得头破血流去抢,所以前仆后继,盯上这块地的人从没断绝过。长生记得姜曲说过风水好的地方该是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至少不会是乌烟瘴气百花凋零。但长生感觉邙山的黑气真是比帝都还厉害,有过之而无不及。皇陵本该是有士兵把守的,但此刻别说人了,是鬼影子都没的。

姜曲拿了罗盘来对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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