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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萃雅楼(1)

卖花郎不卖后庭花买货人惯买无钱货

诗云:

岂是河阳县,还疑碎锦坊。

贩来常带蕊,卖去尚余香。

价逐蜂丛踊,人随蝶翅忙。

王孙休惜费,难买是春光。

这首诗,乃觉世稗官二十年前所作。因到虎丘山下卖花市中,看见五采陆离,众香芬馥,低回留之不能去。有个不居奇货、喜得名言的老叟,取出笔砚来索诗,所以就他粉壁之上,题此一律。市廛乃极俗之地,花卉有至雅之名。“雅俗”二字,从来不得相兼。不想被卖花之人,趁了这主肥钱,又享了这段清福。所以诗中的意思极赞羡他。生意之可羡者,不止这一桩,还有两件贸易与他相似。那两件:书铺,香铺。这几种贸易,合而言之,叫做“俗中三雅”。开这些铺面的人,前世都有些因果。只因是些飞虫走兽托生,所以如此,不是偶然学就的营业。是那些飞虫走兽?

开花铺者,乃蜜蜂化身。

开书铺者,乃蠹鱼转世。

开香铺者,乃香麝投胎。

还有一件生意最雅,为甚么不列在其中?开古董铺的,叫做‘市廛清客”,帽子文人,岂不在三种之上?只因古董铺中,也有古书,也有名花,也有沉檀、速降,说此三件,古董就在其中,不肯以高文典册、异卉名香作时物观也。说便这等说,生意之雅俗,也要存乎其人。尽有生意最雅,其人极俗:在书史花香里面过了一生,不但不得其趣,倒厌花香之触鼻,书史之闷人者,岂不为书史花香之累哉?这样人的前身,一般也是飞虫走兽,只因他止变形骸,不变性格,所以如此。蜜蜂但知采花,不识花中之趣,劳碌一生,徒为他人辛苦。蠹鱼但知蚀书,不得书中之味,老死其中,止为残编殉葬。香麝满身是香,自己闻来不觉,虽有芬脐馥卵,可以媚人,究竟是他累身之具。这样的人,不是“俗中三雅”,还该叫他做“雅中三俗”。

如今说几个变得完全、能得此中之趣的,只当替斯文交易挂个招牌,好等人去下顾。只是一件,另有个美色招牌,切不可挂;若还一挂,就要惹出事来。奉劝世间标致店官,全要以谨慎为主。

明朝嘉靖年间,北京顺天府宛平县有两个少年:一姓金,字仲雨;一姓刘,字敏叔。两人同学攻书,最相契厚。只因把杂技分心,不肯专心举业,所以读不成功。到二十岁外,都出了学门,要做贸易之事。又有个少而更少的朋友,是扬州人,姓权字汝修,生得面似何郎,腰同沈约,虽是男子,还赛过美貌的妇人。与金、刘二君,都有后庭之好。金、刘二君,只以交情为重,略去一切嫌疑。两个朋友合着一个龙阳,不但醋念不生,反借他为联络形骸之具。

人只说他两个增三个,却不知道三人并作一人。大家商议道:“我们都是读书朋友,虽然弃了举业,也还要择术而行,寻些斯文交易做做,才不失文人之体。”就把三十六行的生意,件件都想到,没有几样中意的。只有书铺、香铺、花铺、古董铺四种,个个说通,人人道好,就要兼并而为之。竟到西河沿上,赁了三间店面,打通了并做一间。中间开书铺,是金仲雨掌管;左边开香铺,是权汝修掌管;右边开花铺,又搭着古董,是刘敏叔掌管。后面有进大楼,题上一个匾额,叫做“萃雅楼”。结构之精,铺设之雅,自不待说。每到风清月朗之夜,一同聚啸其中,弹的弹,吹的吹,唱的唱,都是绝顶的技艺,闻者无不消魂。没有一部奇书,不是他看起;没有一种异香,不是他烧起;没有一本奇花异卉,不是他赏玩起。手中摩弄的,没有秦汉以下之物;壁间悬挂的,尽是宋唐以上之人。受用过了,又还卖出钱来。越用得旧,越卖得多。只当普天下人出了银子,买他这三位清客在那边受享。

金、刘二人各有家小,都另在一处。独有权当修未娶,常宿店中,当了两人的家小,各人轮伴一夜,名为守店,实是赏玩后庭花。日间趁钱,夜间行乐。你说普天之下,那有这两位神仙?合京师的少年,没有一个不慕,没有一个不妒。慕者慕其清福,妒者妒其奇欢。

他做生意之法,又与别个不同。虽然为着钱财,却处处存些雅道。收贩的时节,有三不买;出脱的时节,有三不卖。那三不买?低货不买,假货不买,来历不明之货不买。他说:“这几桩生意,都是雅事。若还收了低假之货,不但卖坏名头,还使人退上门来,有多少没趣。至于来历不明之货,或是盗贼劫来,或是家人窃出,贪贱收了,所趁之利不多,弄出官府口舌,不但折本,还把体面丧尽。麻绳套颈之事,岂是雅人清客所为?”所以把这三不买,塞了忍气受辱之源。

那三不卖?太贱不卖,太贵不卖,买主信不过不卖。“货真价实”四个字,原是开店的虚文,他竟当了实事做。所讲的数目,虽不是一口价,十分之内,也只虚得一二分。莫说还到七分,他断然不肯。就有托熟的主顾,见他说这些,就还这些:他接到手内,也秤出一二分还他,以见自家的信行。或有不曾交易过的,认货不确,疑真作假,就兑足了银子,他也不肯发货,说:“将钱买疑惑,有甚么要紧?不如别家去看。”他立定这些规矩,始终不变。初开店的时节,也觉得生意寥寥,及至做到后来,三间铺面的人,都挨挤不去。由平民以至仕宦,由仕宦以至官僚,没有一种人不来下顾。就是皇帝身边的宫女,要买名花异香,都分付太监,叫到萃雅楼上去:其驰名一至于此。

凡有官僚仕宦往来,都请他楼上坐了,待茶已毕,然后取货上去,待他评选。那些官僚仕宦见他楼房精雅,店主是文人,都肯破格相待。也有叫他立谈的,也有与他对坐的。大约金、刘二人立谈得多,对坐得少;独有权汝修一个,虽是平民,却像有职分的一般,次次与贵人同坐。这是甚么原故?只因他年纪幼少,面庞生得可爱,上门买货的仕宦,料想没有迂腐之人,个个有龙阳之好。见他走到面前,恨不得把膝头做了交椅,搂在怀中说话,岂忍叫他侧身而立,与自己漠不相关?所以对坐得多,立谈得少。

彼时,有严嵩相国之子严世蕃,别号东楼者,官居太史,威权赫奕。偶然坐在朝房,与同僚之人说起书画古董的事。那些同僚之人,都说萃雅楼上的货物,件件都精,不但货好,卖货之人也不俗。又有几个道:“最可爱者,是那小店官,生得冰清玉润。只消他坐在面前,就是名香,就是异卉,就是古董书籍了,何须看甚么货!”东楼道:“莲子胡同里面少了标致龙阳,要到柜台里面去取?不信市井之中,竟有这般的尤物。”讲话的道:“口说无凭,你若有兴,同去看就是了。”东楼道:“既然如此,等退朝之后,大家同去走一遭。”

只因东楼口中说了这一句,那些讲话的人,一来要趋奉要津,使自己说好的他也说好,才见得气味相投;二来要在铺面上讨好,使他知道权贵上门,预先料理;若还奉承得到这一位主顾,就抵得几十个贵人,将来的生意不小。自己再去买货,不怕不让些价钱。所以都吩咐家人,预先走去知会,说:“严老爷要来看货,你可预先料理。这位仕宦不比别个,是轻慢不得的。莫说茶汤要好,就是送茶陪坐的人,也要收拾收拾,把身材面貌打扮齐整些。他若肯说个‘好’字,就是你的时运到了。难道一个严府,抵不得半个朝廷?莫说趁钱,就要做官做吏也容易。”

金、刘二人听到这句说话,甚是惊骇,说:“叫我准备茶汤,这是本等;为甚么说到陪坐之人,也叫他收拾起来?他又不是跟官的门子,献曲的小唱,不过因官府上楼,没人陪话,叫点点货物,说说价钱。谁知习以成风,竟要看觑他起来?照他方才的话,不是看货,分明是看人了。想是那些仕宦在老严面前极口形容,所以引他上门,要做‘借花献佛’之事。此老不比别个,最是敢作敢为。他若看得中意,不是隔靴搔痒、夹被摩疼,就可以了得事的,毕竟要认真舞弄。难道我们两个家醋不吃,连野醋也不吃不成?”私自商议了一会,又把汝修唤到面前,叫他自定主意。汝修道:“这有何难。待我预先走了出去,等他进门,只说不在就是了。做官的人只好逢场作戏,在同僚面前逞逞高兴罢了,难道好认真做事,来追拿访缉我不成?”金、刘二人道:“也说得是。”就把他藏过一边,准备茶汤伺候。

不上一刻,就有三四个仕宦随着东楼进来。仆从多人,个个如狼似虎。东楼跨进大门,就一眼觑着店内,不见有个小官,只说他上楼去了。及至走到楼上,又不见面,就对众人道:“小店官在那里?”众人道:“少不得就来。没有我辈到此,尚且出来陪话,天上掉下一位福星,倒避了开去之理?”

东楼是个奸雄,分外有些诡智:就晓得未到之先,有人走漏消息,预先打发开去了。对着众人道:“据小弟看来,此人今日决不出来见我。”众人心上都说:“知会过的,又不是无心走到,他巴不得招揽生意,岂肯避人?”那里知道,市井之中,一般有奇人怪士,倒比纱帽不同:势利有时而轻,交情有时而重。宁可得罪权要,不肯得罪朋友的。众人因为拿得稳,所以个个肯包,都说:“此人不来,我们愿输东道,请赌一赌。”东楼就与众人赌下,只等他送茶上来。

谁想送茶之人,不是小店官,却是个驼背的老仆。问他:“小主人在那里?”老仆回话道:“不知众位老爷按临,预先走出去了。”众人听见,个个失色起来,说:“严老爷不比别位,难得见面的,快去寻他回来,不可误事。”老仆答应一声,走了下去。不多一会,金、刘二人走上楼来,见过了礼,就问:“严老爷要看的是那几种货物?好取上来。”东楼道:“是货都要看,不论那一种。只把价高难得、别人买不起的,取来看就是了。”二人得了这句话,就如飞赶下楼去,把一应奇珍宝玩、异卉名香,连几本书目,一齐搬了上来,摆在面前,任凭他取阅。

东楼意在看人,买货原是末着。如今见人不在,虽有满怀怒气,却不放一毫上脸。只把值钱的货物,都拣在一边,连声赞好,绝口不提“小店官”三字。拣完之后,就说:“这些货物,我件件要买。闻得你铺中所说之价,不十分虚诬。待我取回去,你开个实价送来,我照数给还就是了。”金、刘二人只怕他为人而来,决不肯舍人而去,定有几时坐守,守到长久的时节,自家不好意思。谁想他起身得快,又一毫不恼,反买了许多货物,心上十分感激他,就连声答应道:“只愁老爷不用,若用得着,只管取去就是了。”东楼吩咐管家,收取货物,入袖的入袖,上肩的上肩,都随了主人,一齐搬着出去。东楼上轿之际,还说几声“打搅”,欢欢喜喜而去。

只有那些陪客,甚觉无味,不愁输了东道,只怕东楼不喜。因这小事料不着,连以后的大事都不肯信任他。这是患得患失的常态。

第二回保后件失去前件结恩人遇着仇人

金、刘二人等东楼起身之后,把取去的货物,开出一篇帐来,总算一算,恰好有千金之数。第二三日不好就去领价,直到五日之后,才送货单上门。管家传了进去,不多一会,就出来回复说:“老爷知道了。”金、刘二人晓得官府的心性比众人不同,取货取得急,发价发得缓,不是一次就有的,只得走了回去。过上三五日,又来领价,他回复的话仍照前番。从此以后,伙计二人,轮班来取,或是三日一至,或是五日一来,莫说银子不见一两,清茶没有一杯,连回覆的说话,也贵重不过:除“知道了”三字之外,不曾增出半句话来。心上思量道:“小钱不去,大钱不来。领官府的银子,就像烧丹炼汞一般,毕竟得些银母,才变化得出,没有空烧白炼之理。门上不用个纸包,他如何肯替你着力?”就秤出五两银子,送与管事家人,叫他:“用心传禀;领出之后,还许抽分,只要数目不亏,就是加一扣除也情愿。”

家人见他知窍,就露出本心话来说:“这主银子,不是二位领得出的。闻得另有一位店官,生得又小又好,老爷但闻其名,未识其面。要把这宗货物做了当头,引他上门来相见的。只消此人一到,银子就会出来。你们二位都是有窍的人,为甚么丢了钥匙不拿来开锁,倒用铁丝去掭?万一掭了簧,却怎么处?”

二人听了这些话,犹如大梦初醒,倒惊出一身汗来,走到旁边去商议说:“我们两个反是弄巧成拙了。那日等他见一面,倒未必取货回来。谁知道‘货’者,祸也:如今得了货,就要丢了人;得了人,就要丢了货。少不得有一样要丢,还是丢货的是,丢人的是?”想了一会,又发起狠来道:“千金易得,美色难求,还是丢货的是。”定了主意,过去回覆管家说:“那位敝伙计,还是个小孩子,乃旧家子弟。送在店中学生意的,从来不放出门,恐怕他父母计较。如今这主银子,随老爷发也得,不发也得,决不把别人家儿女,拿来换银子用。况且又是将本求利,应该得的。我们自今以后,再不来了。万一有意外之事,偶然发了出来,只求你知会一声,好待我们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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