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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白骨

一件封闭的房间里面,有五个人正在窃窃私语。房门正紧闭着,所有的的窗帘也拉起来,几人个各自隐藏在周围的角落里。每个人脸上的表情也各不相同,尼古拉斯和另一名吸血鬼显得很从容,而三名狼人的脸上则写满了无奈、不满和忿怒。

“尼古拉斯,想想办法,学习这里礼仪比处理森林里的腐面怪还要困难。如果明天我们仍然没办法弄懂什么时候该点头,什么时候该握手,那么我们就要回到黑暗森林里。”

站在桌子旁边的狼人说话了,对于以脾气暴躁著称的狼人来说,能够不在说话的时候露出带有鲜血的尖牙就是一种困难。力量的增长会让他们更加理智,但是对于学习人类的礼仪仍然会让他们感到很不舒服。

“维戈多,你不是一直想要离开这个软弱的人类小子么。何必在乎他设定的游戏。”

一旁的另一名吸血鬼说话了,他和其他几人有些不同,他看起来更像是普通的人类。普通到站在人群里难以被人看见,根本不会吸引任何的注意力。而尼古拉斯比起来就显得要更英俊,也更加不像普通人类。

“帕里,闭上你的嘴巴。离开和被赶走是不一样的。克雷德已经展示出了足以让我们留下的东西。看看那个查尔斯,他几乎可以和黑暗森林里的那些老家伙们不相上下。我们如果能够学会这些,我们就可以变得更加强大。”

在黑暗森林之中,那些与瘸子一起活下来,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的强大存在,全部都陷入了沉睡之中,因为他们要保存自己的力量,对付瘸子的那些敌人。只有当瘸子口中所说的魔找到了他,他们才会从黑暗森林的一个个坟墓和棺材之中爬出来,保护着黑暗森林的主人。而他们这些年轻的吸血鬼和狼人,只是瘸子的仆人,那些老家伙才是他的战士。

那名叫做维戈多的狼人咧开了嘴巴,向吸血鬼帕里露出了自己的锋利的牙齿,那显然不是微笑的表情。而他身边的另一位狼人拦住了他,替他和吸血鬼帕里对话着。

“不要担心,会有办法的。我们可以轻易的解决。”

尼古拉斯一发话,几人都不再争锋相对,在几人之中,向来以尼古拉斯作为中心,因为他最为聪明,实力也最强。

“尼古拉斯,你当然不用担心。你本身就曾在人类世界生活,根本不需要学习就是一个绅士。”

维戈多不满地说话了,他并不是在对尼古拉斯发泄情绪,而是狼人的脾气就是这样,好像跟谁都有仇一样。

“那么看看他呢?他也在人类世界生活过,甚至隐藏得比我还好。”

尼古莱斯的身子从帕里身后的阴影中出现了,在房间里诡异地换了一个位子。对于人类来说,有着不同的神恩天赋,而对于黑暗生物来说,相同的五种就具有同样的神恩能力。例如美杜莎的石化和能够化为毒蛇的头发,狼人变态的回复能力,而吸血鬼则是可以变化成为蝙蝠,以及在黑影里可以自由地变化方位。

他一边说一边拍了拍帕里的肩膀,身旁的帕里咧开嘴笑了一下,露出自己那两颗锐利的尖牙。那笑容活像一个猥琐的人类侍从,但是的确普通得毫无破绽。

几只狼人皱着眉头看向了帕里,他完全不像一位绅士,但是他们知道他确实在人类世界中隐藏得很好,身份从来没有被发现过。反而是尼古拉斯有过几次暴露身份的经历。

“他根本不符合一个绅士的标准。”

“对,正因为这样他才会不被人关注。我们要做的是隐藏自己的身份,越优秀的人越是会被人关注,普通的形象反而更加安全。”

“可是克雷德的测验是让我们通过绅士的训练。”

“不,他的目的是让我们能够不被发现。但是他的扈从有很多种,马夫、管家、侍从、骑士。”

“你是说让我们充当他的仆人?他还没有这个资格。”维戈多不满地吼了出来,他没有心情为克雷德牵马,更没有心情为他在下车时垫脚。

尼古拉斯没有感到诧异,他知道对于狼人很难接受这样的事情,这只是个备选项,其实如果他的礼仪不合格,他也不会考虑伪装成仆人这种事情。

“如果是仅仅为了明天的测试,我们还有第二种方法。我已经像那个人类小姑娘打听过了,明天的测试是我们将会参加一场舞会,事后将会有人宣布有人冒充贵族潜入,如果我们之中有人被怀疑,就说明不合格。”说道这里,尼古拉斯用力地拍了拍帕里的肩膀,好像那是一件秘密武器一样。

“所以我们就要靠他了。会被怀疑的原因就是做出了贵族礼仪不符的事情,而我们只需要不让我们的礼仪有被人查看的机会。接下来的由你来解释。”

帕里耸了耸肩膀,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被尼古拉斯弄乱的燕尾服的肩膀。这个动作原本应该是潇洒而优雅的,但是由帕里做出来显得极其难看。

“贵族礼仪的区分是由于上下级关系,身份以及亲密程度。明天的舞会我们不会有熟悉的人,所以所有亲密的礼节都不需要。我们也没有上下级,所以又可以排除掉更多的礼节了。再加上没有人知道我们的身份,就可以去掉更多的礼节。。。”

站在中间的帕里正在解释,但是看到了几个狼人脸上迷茫和不耐的表情,他只好停了下来,直接进入主题。

“所以说我们需要注意的只是陌生人之间礼貌性的礼仪,也就是握手和吻手礼。你们只要专注练习握手的礼节,而吻手礼只用于与贵族女士的见面,而且如果女士没有伸出手,就不必行吻手礼。有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可以让女士绝不会伸出自己的手。”

说到这里,帕里神秘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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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克雷德三人站在了他们此行将要去的最后一间贵族庭院,一旁的家族徽记让玛吉纳和布莱德有些犹豫,似乎想要劝阻克雷德打消他的打算。

在此之前,他们已经经历了很多遍相同的事情,三人进去,族长热情的接待,面对克雷德的要求他们感到难以接受,看到了纸张上的内容后又改变了主意。除了中间听到斯兰特家族的晚饭是小菲香牛排的时候,克雷德留下来吃了一顿晚餐,甚至让斯兰特家族的族长亲自为他调好了酱汁。

但是玛吉纳和布莱德坚信,如果走进这个庭院的大门,事情就会有一些变化,任何东西都无法让里面接见克雷德的人缓和下来。因为一旁的家族徽记意味着卡扎克,那个刚刚因为克雷德而失去了继承人的家族。两人不知道藏在马车中,并且与他们交手的人是克雷德,但是他们知道马里的死与克雷德脱不开关系。

布莱德和玛吉纳,具有强大神恩能力的双胞胎剑士。他们的的传奇生涯开始于清晨向自己的主人送上一盒斯兰多士,而结束于当天晚上效忠的主人前往仇敌的家中被杀死。这样的记录简直让两人难以接受。

还没来得及张嘴,克雷德就已经直接从大门走了进去。帝都之中的讯息是飞快的,就在克雷德前往第二个家族的时候,庭院大门的侍卫就已经迎接着克雷德的到来。现在卡扎克家族显然也已经知道了克雷德的动向,只是不知道庭院深处的那扇大门里面,等待着克雷德的是什么。

由于克雷德在斯兰特家族吃了一顿晚饭,此刻时间已经很晚了。卡扎克家族的庭院里面的那些哥特式路灯全都点亮了,将道路照的一片明亮,道路的两旁各站着一排侍从。克雷德从中间走过,就好像是卡扎克家族热烈欢迎的客人一样。

克雷德带着身后谨慎的两名骑士走进了大厅之中,房间里的温度远比外面暖和。克雷德将自己的衣服交给了一旁上前的仆人,自然得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卢修斯正坐在沙发上,交织的双手支着自己的下巴,眼睛紧盯着克雷德,眼神显得很复杂。

自从回到帝都之后,局势显得不太明确。几大家族的族长都回到了家族里待着,而卢修斯更是很久没有从这座庭院里离开过。这位英俊的族长此刻显得有些没有精神,脸上消瘦了一些,露出的脸部轮廓失去了往日的神彩。

克雷德在卢修斯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脸上挂着笑容就像卢修斯一位很久不见的朋友。卢修斯的表现有些不正常,为了提放他的发难,布莱德和玛吉纳的手都按在了自己的剑柄上,随时都能挡住攻向克雷德的攻击。

“马里死了。”

微笑着的克雷德先张开了口,对卢修斯的语气和所说的内容都有挑衅的意味。每一位家族的族长都是强大的神恩者,这才足以跟着查尔斯东征西战。玛吉纳和布莱德觉得克雷德的行为不是很明智,两人将自己的脚向前轻轻挪了一点,这样可以更快得出剑。

“我知道。在我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马里是卡扎克家族的人,他有义务为卡扎克家族牺牲。”

卢修斯所说的话和他表现出来的样子不太符合,虽然看起来卢修斯正沉浸在失去儿子的痛苦之中,但是他的言语之中似乎对此不太在乎。

“你是在说如果马里不死,卡扎克家族会被什么损伤么。”

克雷德微笑的表情和卢修斯脸上的神情完全相反,克雷德所说的事情正是卢修斯一直以来不愿意再脑海中去想的。

“你并不在乎马里,但是艾维呢?你不恨我,是因为有另一个人可以去恨。不要欺骗自己了,卢修斯。你内心的怒火正在燃烧你的理智。”

克雷德轻笑着凑了过去,脸庞越来越靠近卢修斯,低沉的声音就像戏剧中那些蛊惑人心的恶魔。

“闭嘴。”

卢修斯大喊了一声,打断了克雷德的话。他的确恨查尔斯,查尔斯知道自己对艾维的愧疚,知道艾维为自己的付出,但是为了路德维希,查尔斯让自己牺牲了马里,让自己背叛了对艾维的承诺。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够恨查尔斯,他不能将卡扎克家族拖入深渊。他不想听克雷德继续说下去,因为这些话

玛吉纳和布莱德已经拔出了长剑,跃到了克雷德的身前。卢修斯的全身长出了无数尖锐的骨头,朝着克雷德这里刺了过来。那些骨头暴涨着,就像一些猛烈朝着三人扑过来的毒蛇,此起彼伏地向前冲着。

两人默契地朝前疾走了几步,两柄相同的长剑在空中挥出了一片剑网,那些骨头被轻易地斩成了无数截,但是后面的骨头仍然不断生长着。就像白色的巨蛇冲上了一片墙壁,不断地扭曲着。

“为什么要愤怒?你害怕面对什么?我说的话还是你自己的内心?”

玛吉纳和布莱德已经苦不堪言了,但是站在他们身后的克雷德却仍然在挑动着卢修斯的怒火。

一声巨大的声音在大厅里面响起,整个房间被尖锐的白骨充满,所有的墙壁都被那些骨头刺穿,变成了破碎的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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