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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谪仙居,乔良只感觉肚子里憋着一股邪火无处发泄,胸闷异常。他脑子里不断是薛晓晓各种得意的笑脸,心里盘算如何将这小妮子好好的收拾一番。
正想着,乔良突然感觉鼻尖传来一阵冰凉,接着便有淅淅沥沥的雨滴打在他的脸颊上,不一会儿的功夫天空便织起了细密的雨帘子。秋雨如绵,虽然不大,下起来便是没完没了。尤其是在这江南水乡,虽然早过了梅雨季节,这天上的窟窿依旧是没有补上。乔良轻叹一声,朝对面的茶楼走去。
上了二楼,看见杨雨彤坐在角落的一张方桌边上,正百无聊赖的四处张望,桌上摆着一些干果小吃,却没怎么动过。
见乔良上了楼,杨雨彤便兴奋的朝他招呼:“乔良,乔良,我在这里。”
他信步走到杨雨彤旁边,坐下同时随手从盘子里抓起一把红枣,扔了一个进嘴里,边嚼边说:“我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天气,下雨嘛你就下大点,痛痛快快的一气儿落完,好歹也能淋漓尽致。这么个细水长流法,人都快跟着发霉了。”
杨雨彤好似没有听见他说的话一般,自顾问道:“你怎么去了这么久?你的帐要的怎么样了?”
一听到要账两字,乔良顿时又来了气,他将口中的枣核愤然向外一吐,道:“没要回来,人家赖账了。”
“赖账?”杨雨彤闻言惊道:“要不要我让我爹派人去把她抓了?敢欠银子不还,把她送到衙门——”
这边杨雨彤话还没说完,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怒斥,回头只见一浓眉密髯的彪形大汉正拍桌子站起来,指着乔良怒吼:“瞎了你的狗眼,没看见大爷坐在这里么?”
杨雨彤还没有反应过来,回头见乔良又将一颗红枣扔进了嘴里,含糊道:“现在看见了。”说完又将口中的枣核向那大汉吐去。
她顿时明白了那个大胡子为什么对乔良发飙,肯定是他刚才他吐出去的枣核打到了人家。眼看乔良火上浇油,杨雨彤不禁替他着急了,乔良虽然还算身形矫健,但跟这名大汉比起来,就显得太纤瘦了些。要是真动起手了,他肯定是要吃亏的。
“你赶紧向人家赔礼呀。”杨雨彤背着那大汉低声道,并挤眉弄眼的想要提醒乔良。
见乔良如此嚣张,非但不认错,反而又向自己吐了一口,那大汉顿时怒火中烧,怒吼道:“你找死。”说罢一脚将桌子掀翻,流星步冲到乔良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单手便将他提了起来。
那大汉的左手举过了头顶,乔良一米七九的个儿,竟然被他提着双脚悬空了。本以为乔良会吓得求饶,谁料他不但不害怕。还不紧不慢的又从往嘴里送了一颗干枣,像是自言自语的道:“要打就快点动手,下手晚了,我怕你没机会。”
他话刚说完,那大汉右手一计猛拳疾疾挥来,谁知就在拳头即将接触的乔良脸颊的时候,那大汉突然一声闷哼,只感觉右膝剧痛,不由得撒开乔良的衣领,向前倾倒而去。这一幕在旁人看来像是他莫名其妙的给乔良下跪了。
待那大汉从地上爬起来,已经是惊恐万分。他是习武之人,自己心里明白厉害——刚才他膝盖被击中,虽不是被利器所击,却犹如尖兵刺骨一般的剧痛,那发暗器之人的内力可见一斑。若是对方想取他的性命,必定易如反掌,就凭刚才那一下,若是打在膻中穴或者太阳穴上,他早已经毙命当场了。
那大汉强忍着剧痛向乔良抱拳道:“多有得罪。”说完便踉踉跄跄的跑出了茶楼。
杨雨彤见状已经吃惊得说不出话来了,脸上的表情充分的刻画了什么叫做大惊失色。他怔怔的打量了乔良许久,匪夷所思的道:“你,你施了什么法术,那人怎么突然很惧怕你似的,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呀,也许他是怕你呢?”乔良淡淡笑着道。
“胡说,我都看见他向你下跪了,你快说,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怎么把他制得这么服服帖帖的?”
“我真的没对他做什么,可能是他突然想通了,你这么好奇,干嘛不自己去问他?”
“你快说嘛。”杨雨彤着急道:“快告诉我,你到底用了什么阴谋诡计,我爹说了,你这个人最诡计多端了,快告诉我,告诉我嘛。”
“诡计多端?”乔良兀自好笑,打趣道:“你爹真是这么说的?”
“反正意思差不多,我不记得了,你快告诉我,你到底对那人做了什么?”
乔良见她问个没完,一副死不罢休的模样,只好编了个幌子道:“我对他施了迷魂咒。”
“迷魂咒?”
“对,这是一种失传已久的咒语,相传在五千万年以前,地球上住着一群玛雅人,他们不但会通过夜观星象来预知未来,还能占卜、施咒语……”
乔良临场发挥,几乎是给杨雨彤讲述了一篇宏伟的中西结合的魔幻仙侠史诗,说完连自己都佩服自己胡扯瞎掰的功力,竟忍不住给自己鼓起掌来。
正在他鼓掌鼓得酣畅淋漓的时候,杨雨彤忽然指着楼下叫道:“你快看,薛姑娘和柳公子。”
乔良循着杨雨彤手指的方向望去,见细雨中薛晓晓伫立在谪仙居的门口,他面前站着一名白衣飘飘的青年男子,正是柳问杨。薛姑娘颔首羞涩的将一把油纸伞递到柳问杨手中,后者恭敬的拜谢了一番,便撑着伞走进了细雨里,行远了还不时回头眺望。
见了这一幕,不知何故,乔良心中竟感觉有些不是滋味。这是男人的通病,看到美女对别人男人示好,不管跟自己有没有关系,都会感到不爽。另外,这个柳问杨在乔良心中一直没留下什么好印象。倒不是乔良小心眼,记恨他和刘成才合起伙来整自己。而是他看不惯这种道貌岸然的做派,表面上谦卑有礼,肚子里全是阴谋诡计。不像我乔大爷,里里外外都阴险,流氓坦荡荡。
不爽归不爽,但人家一对才子佳人的雨中赠伞,也没碍着自己什么事儿,没理由干涉,更何况自己刚才还跟薛晓晓闹得不愉快。他呆看了半晌,突然回到朝杨雨彤道:“你怎么认识薛晓晓的?”
“你忘了,上次花魁大赛我可是评审。”
“哦,对了。”乔良心不在焉的道:“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再晚就该被你爹发现了。既然有马车,我就不送你了,你自己回去吧。”
杨雨彤闻言表情有些奇怪,说不上失落,却是有些别扭,她讪讪道:“那你去哪儿?”
“我在这儿坐一会儿。”他说完抬起茶杯喝了一口,便不再与杨雨彤搭话。
杨雨彤离去后,乔良依旧悠闲的品着那碗喝不出味道的茶,面无表情的看着细雨中的苏州城,那眼神似乎很空洞,却又分明装着一些不可捉摸的东西。少时一名灰衣老者蹒跚的走到他旁边,缓缓坐下,一边道:“乔老板,我帮你打跑了那大汉,你是不是也该赏我几定银子?咳咳……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那说话的人正是失踪的刺史府管家——罗祁。
乔良将目光收回来,瞟了罗祁一眼,轻笑道:“我没练过什么武功,你跟踪我一天两天我兴许还发现不了,但你都跟了我这么久了,只要稍微有点警觉性,总不可能毫无察觉。”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跟踪你的人是我?”
“这个,就要怪你了,若我估计的没错,你那少说也有十年八年了,你也不说去治治,一天到晚咳个没完,我想认不出你都没办法。”
“乔大老板果然是明察秋毫。”罗祁又轻咳了两声,幽幽道:“当初在松江之上,你急中生智救了那整条商船的人,也正是因为你心思缜密,利用了别人都忽视的细节。我家主人说得没错,你是个人才。”
乔良闻言大惊,“我日,连这事你都知道?原来我还没到苏州你就开始跟踪我了,战线可够长的。”
罗祁浅笑不语,乔良又道:“那你打算跟踪我到什么时候?”
他说完,罗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伴着皎洁,哑声道:“我家主人过不了几日便要离开苏州了,那时我便用跟你了。”
“不用跟了?什么意思?”
“死人,还有必要跟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