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请留步。这片树林方圆百里,在下刚刚痼疾发作,马带我来到了这里,恐是林子深处,姑娘只身一人天黑之前怕是很难走出去。姑娘是在下的救命恩人,在下爱新觉罗.代善,家就在附近,如果姑娘信得过,在下愿为姑娘带路。”那人站了起来,仍旧捂着胸口。
他是爱新觉罗.代善,努尔哈赤的第二子!
虽然前世的经历告诉我不能相信任何人,可据我所知,这个代善,就是四大贝勒之首,正红旗旗主,可是得罪不起的,与其这样不如亮明身份,日后也好有个计较。
“见过大贝勒,民女是蒙古科尔沁部贝勒寨桑的小女儿,博尔济吉特.布木布泰,四福晋的侄女,因了姑姑近日偶感思乡,特接了民女来小住数日。今日刚刚到此,出来逛逛,不想竟迷了路,让您见笑了。”略一沉思,忙行了礼。
转念一想,不禁后背薄薄的沁出一层冷汗,我无意间知道他有喘病的事如果他想刻意隐瞒,我岂不惹祸上身?我又表明了身份,如果他和皇太极面和心违,在这荒山野林,他除掉我岂非易如反掌?但看着他满眼的真诚,且在我说出他有喘病时并没有错愕或者面露异色,还主动表明了身份,应该不是秘密吧?反正以后定会相见,是福不是祸。
“哦,原来是莽古思贝勒的孙女,早有耳闻,这蒙古第一美女,果然名不虚传。”
“大贝勒过奖了,是坊间缪赞了。”
“这么说来,咱们还是亲戚呢!那就事不宜迟,我们即刻赶路吧,再迟了就更难出去了。”代善边说边上了马。
“是。”我也毫不犹豫,翻身上了马。
天越发的阴沉起来,竟渐渐的落起雨来。心中反复的骂了自己无数次。
“姑娘,这雨越发大了,我们不如找个地方先避一避吧?”代善看了看天问道。
“就依大贝勒。”我径自牵了马,跟在代善后面。
看这天气,又这么晚,今天八成是回不去了,不过好歹也有过好多野外求生的经历,这点困难还是不碍的。想到这里,索性边走边寻可以容身之所。
正走着,马前蹿出一只野兔,由于出现的突然,马儿略略一惊。像是下意识似地拔出金钗,像飞刀一样甩出去,正中要害,得,今晚有饭吃了。翻身下马,拎了兔子,乐颠颠的又爬上马去。
由于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代善明显一愣,“姑娘好身手!只是姑娘这是为何?”
“回大贝勒,我看着这天气,打量着今晚咱们是回不去了,莫不如找个地方安置下来,等明天一早天晴了再做计较。如果在这样摸黑赶路,怕是会遇到危险。”我头也没回,径自往前走着。
代善显是没料到我会主动提出在此安置,半晌无话。
约莫又走了一刻时辰,看到一个山洞,两人翻身下马。代善刚想进去,被我一把拉住,“大贝勒,你我没有火把,还是不要贸然进去的好,不如弄个火把再进去,万一里面有什么野兽也好对付。”
代善连连点头“姑娘说的对,是我大意了。”
终于找到一些干柴,代善不知从哪里寻了打火石,从袍子下摆撕了两条,做了两个火把。两人各执一个走了进去。
山洞不大,里面有块蛮大的石头像石床一样,让我不禁想起了小龙女的冰床,上面还铺了稻草,山洞中央一堆尚未燃尽的火堆,显然是有人曾住过。
“大贝勒,看这山洞,以前定是有人住过,我们今晚就在此安置吧?”我看着代善,一脸坦然的说。
“姑娘请叫我代善吧。既是姑娘这么说了,就依了姑娘吧。“
“既如此,我们就直接叫名字好了,我叫大玉儿。”这个人倒是没什么架子。
我拔出随身的匕首,代善明显一愣,我忙解释“咱们晚饭都没吃,这东西大小长短正合适,就吃它了!”说着,扬了扬手中的野兔,微微一笑。这人还真怕死。
说着,开始动手处理这只野兔。找了树枝穿好后烤了起来。
代善亦不多言,开始动手在靠近洞口的地上铺了一部分稻草。
等我烤好后,代善在山洞口又升起了两堆火,登时暖和多了。各自把外衣烘干铺在稻草上。
两个人围坐在火堆旁,吃了起来。
“嗯,味道还真是好呢。”代善大口的吃将起来。
“您是饿了,自是什么都好吃呢!”我眯眯眼,笑的挺开心的,还不错,比想象中境遇要好得多。
代善看着我,神情略有一滞,复又问道:“玉儿,看你年纪不大,怎知道如此多东西?”
呃,这人,直接说我心眼多就可以的…
“像你这样的年纪,懂得医术实是不易。”
“玉儿算不上习得医术,父汗的一位侧汗妃也是这病,见大夫给这样救过。”赶忙编了个谎,总不能告诉他,我上辈子是个艺妓兼杀手,这点医术是必备的求生技能。
“哦,原来是这样,今日幸得遇到玉儿姑娘,不然早已命丧,玉儿今后若遇到难处,大可来找代善帮忙,代善永不忘了玉儿姑娘的救命之恩。”
“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不必挂怀。”说完举起手中的兔腿,和他手中的一撞,“如蒙不弃,请贝勒爷当玉儿是个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不必如此!”把眼睛眯的弯弯的,粲然一笑。
我竟不知,今日的一个举手之劳,竟得来他日代善的涌泉相报。
吃完,代善提出要睡在洞口的地上,我推辞不过,只好应下。想到这个男人,身为四大贝勒之首,竟能懂得舍身去保护一个女人,更能不趁人之危,看来,爱新觉罗家的男人,也不全然似爷爷说的是一匹狼,一匹草原的狼!
是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便醒了,披衣下床,代善还在睡,也不叫醒他,径自走出洞外。
离洞口不远处,有棵很粗的古树,大概要三人合抱,树中间有个大大的空洞,竟还是顽强的活着。从衣服上撕下一块红色的布条,轻系在垂下的枝桠上,默默许下一个愿望,没想到,多年以后,这个愿望,一语成谶...
待回去后,苏茉尔看到我,急的都哭了,“我的好格格,您去哪了啊,可急死奴婢了!”
“我出去逛逛,竟迷了路,又赶上下雨,在一个山洞里避了一夜才回来,姑姑可是知道了?”
“奴婢知道您肯定不愿意报上去,这会子还捂着呢,您要是再不回来,奴婢可真要回了,胆子都吓破了!"苏茉尔皱着一张小脸,委屈的紧。
“那就好,还是你个鬼丫头了解我,得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以后不会了,赶紧着给我烧点水,要热热的,脏死了!”我伸手抚了一下苏茉尔皱到一处的笑脸,笑眯眯的进屋了。
“早就烧好了,奴婢料得您一准是淋了雨的,又着人备下了姜汤,这就热热的给您端一碗来!”苏茉尔又恢复了笑容
“还是小娘子最贴心了。深的爷心啊,小娘子,别忙啊,陪爷聊聊嘛...”我故作轻薄的调侃。
苏茉尔登时红了脸,“格格,您什么时候能正经一点呢?不理你!我热姜汤去。”说完转身退了下去。
唉,这个苏茉尔,越发的像个小管家婆,赶明儿的赶紧找个人,给她嫁了。
撒了好多花瓣,美美的泡着澡,看着这副身体,陷入沉思。
这身体生的极好,虽容貌是一样的,但到底年轻,皮肤光滑细腻,两只淑乳像嫩白的梨子,光滑饱满,发育的明显超出这个年龄应有的,可能是这一世以肉食为主的缘故吧,不似前世,吃了一世的素食。最喜欢的还是这双手,不似前世因受了太多的辛劳而变得粗糙,是细长形的,大有指如削葱根的意思。
代善,这个人,先不管他是站在谁一边的,还是他也要去争那个汗位,总之,昨天的事,与我是有利无害的,这份交情,或许以后能用得上。
还有,这个多尔衮,到底是不是石川的转世呢?如果是,那我拼尽一切也要将他带给我的痛苦,十倍百倍的还给他,可是如果他不是呢?
如果以后真的爱上了他,到时证明他就是石川,那我还要不要报复?
要如何证明呢?
到底要不要放任自己去喜欢他呢?还是只是完成任务?
“施主可三世为人,之后便灰飞烟灭,但永远得不到真正的爱情…”
耳边又想起了僧人的这句话,头痛欲裂...
不要去想了,且过一日算一日吧...
不管怎样,今日巳时还是要会他一会的。
洗完澡,苏茉尔要帮我梳头,忙道“不梳了,一会子还有事,湿着梳上难受,拿根银丝带给我。”
将两鬓边的碎发松松在后脑处汇拢,穿了白色绣着几朵淡蓝色樱花的衣裙,大朵大朵的樱花,邪肆的飞舞,不施粉黛,因为我知道,只有这样的我才最是美的摄人心魄。
牵了马去了围场...
○1在武帝宠爱的众多后妃中,最生死难忘的,要数妙丽善舞的李夫人;而李夫人的得幸,则是靠了她哥哥李延年这首名动京师的《佳人歌》:初,(李)夫人兄延年性知音,善歌舞,武帝爱之。每为新声变曲,闻者莫不感动。延年侍上,起舞歌曰:“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上叹息曰:“善!世岂有此人乎?”平阳主因言延年有女弟。上乃召见之,实妙丽善舞,由是得幸。(《汉书.外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