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痛，也要摸一把
此时此地史如雯意外见到第一个跟她上床的男人，她真是百感交集，一时不知道是否将他们的身份说穿，她犹豫良久，嵇望德他们就要上车了，她突然对他一笑，给嵇望德递上带着芳香的名片。
嵇望德无论如何想不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二十几年前那个瘦瘦的小姑娘，她应该是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看上去还不到三十岁两人都有些尴尬，但也只是一下子的尴尬，很快嵇望德一笑，史如雯也跟着一笑，二十几年前的事仿佛都在这一笑一尴尬中湮没了，往事毕竟已经很遥远，他们现在都混得不错，要感慨也不痛不苦而有滋有味了。嵇望德说：“这世界真小啊。”
史如雯说：“这世界本来就不大。”
此后他们不少通电话，史如雯本来下个月要到大巫县找嵇望德要些工程做，谁知他到南海来做市委书记了。
“我还以为嵇书记不会接我的电话呢。”史如雯在电话里说。
“请你到大巫县去你不肯，我就来了。”嵇望德说，似乎他是因为她才到南海来做市委书记的。史如雯说：“嵇书记真会开玩笑，你是来当我们的领导管我们呢，今后请多多关照吧。”嵇望德问：“我们今晚一起吃个饭见个面怎么样”史如雯说：“那先谢谢书记了。”
嵇望德回到会议室就让樊家坚安排晚饭。凭着办公室主任的敏感，樊家坚知道史如雯跟嵇望德关系已经非同一般，他悄悄溜出会议室给史如雯打电话：“你提前安排菜，吃什么一概由你定，我只负责签单。”
下午5点刚过，樊家坚就提前来到达菲娅大饭店。本田小车刚在门口停下来，身穿旗袍的迎宾即上前为他拉门。樊家坚跳下车望着迎宾客气地一笑：“你们史老板呢”迎宾向他做个手势，款款地走在前面带路。她没有将樊家坚带进前楼电梯，而是绕到后楼徒步走上3楼，再往东走到尽头，那是308贵宾包厢，达菲娅大饭店的贵宾厅。
樊家坚走进包厢，史如雯和两个女孩子马上跟他打招呼：“樊主任好!”樊家坚故意目不转睛地看一会儿那两个女孩子，仿佛不认识似的。
史如雯说：“这是电视台的彤彤，你没见过”
彤彤向樊家坚伸出一只手，故意说：“我们第一次见面。”
“南海的市嘴。”樊家坚说，“天天看南海新闻，谁没见过!”说着使劲握一下彤彤伸给他的手，彤彤“哎呀”一声又娇又脆。
“这是市文联的袁圆。”史如雯介绍另一个女孩子说。
樊家坚说：“这个就初次见面了，是作家诗人还是画家”主动伸手跟袁圆握。
袁圆原来学过舞蹈，后来又学唱歌，现在要写小说，她的手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伸出来：“我怕痛。”樊家坚先笑后说：“痛也要摸一下。”
史如雯将桌上的菜单递给樊家坚说：“樊主任你看还要增加什么菜，我不知道嵇书记喜欢吃什么。”
樊家坚看了一眼菜单说：“我也不知道，就先上这些吧。”
正说着，迎宾敲一下门然后推开，嵇望德来了，后面跟着缪丁秀。史如雯忙站起来跑过去跟嵇望德和缪丁秀握手，嘴上说：“恭喜嵇书记缪书记新年升官发财!”
彤彤袁圆也跟着站起来迎上去叫了一遍。
嵇望德向彤彤袁圆伸出手说：“恭喜发财，红包掉进袋。”
史如雯说：“我们给嵇书记拜年，该是嵇书记给我们红包。”
嵇望德说：“给我拜年带什么礼物没有，你们给我礼物我就给你们红包。”
缪丁秀说：“几个傻妹，先陪嵇书记唱歌，现在谁还敢说红包嘿嘿嘿，那红包是男女破处才给的哩！”
一句话说的两个小女子面若桃花，娇羞不已。姿态也就越发的迷人。
嵇望德坐下来望一眼宽大的包厢说：“去年我来吃饭就是这间饭店吧其他先别说，单这吃，南海可算是全省第一了。”
缪丁秀说：“我到过不少县级市，要论饭店数量之多层次之高，第一非南海莫属。”
樊家坚说：“早听说一个段子，北京人什么话都敢说，广东人什么钱都敢花，后来有人加了一句，南海人什么鸟都敢吃。南海人的好吃在全国是出名了，会吃也在全国出名了。”
嵇望德说：“我不是南海人，那我就不好吃也不会吃了。”
樊家坚说：“有几句话是专说南海人敢吃的，天上飞的除了飞机不吃，地上爬的除了坦克不吃，海中游的除了潜水艇不吃。”
嵇望德望着风韵犹存的史如雯问：“你这间饭店是不是南海最好的”
史如雯说：“最好的四星了，我这个还不上星。”
樊家坚说：“不是最好也差不了多少了。南海的饭店分几个档次，低档饭店经营鱼虾蟹猫狗蛇，供客人吃饱；中档饭店烹调天鹅山鹰虎豹，让客人尝鲜；高档饭店推出的是珍奇稀有名贵保健食品，如须，眼，卵，鞭，舌，皮，掌，等等。”
缪丁秀不甘寂寞说：“刚才嵇书记你没注意看，他们这个后楼设计得很特别，上楼楼梯和下楼楼梯搞的是单行线，谁也不会担心上楼或下楼会碰到不希望碰到的人，因此得到吃客们的普遍赞扬。”
樊家坚说：“这间酒店还有另一个特色，就是融吃住玩于一体。客人常常酒醉饭饱唱够跳累了就进包房，按摩泡脚或者进行自己所喜欢的其他项目。史老板经营了多年饭店，对吃客的心理都摸透了，所以她的生意一直很兴隆。”
史如雯说：“等会儿领导们吃了饭，再去检查指导吧。”
樊家坚说：“听说嵇书记歌唱得好，先唱几首歌给我们欣赏欣赏吧。”
嵇望德说：“好的好的。”
彤彤喜欢唱流行歌曲，袁圆是美声唱法。嵇望德其实是豆沙喉，声音像木工拉锯一样，但什么歌都会唱。史如雯说：“大家轮着吧，唱一首歌跳一曲舞。”
缪丁秀和樊家坚交换着跟彤彤和袁圆配对，风韵少妇史如雯则专陪着嵇望德。偶尔嵇望德也唱一首，唱完后缪丁秀樊家坚就争着喊：“耶!”
菜上齐时，史如雯和嵇望德跳完舞牵着手一起走近餐桌，袁圆说：“想不到嵇书记舞跳得这么好。”
嵇望德说：“嵇书记还有更好的东西你还不知道呢!”
彤彤说：“歌也唱得好。”
史如雯说：“嵇书记酒也喝得好，今晚就看你们两个的了。”
樊家坚一时插不上嘴，傻傻地赔着笑。
菜是鲤鱼须，红鱼眼，毒蛇皮，天鹅舌，公鸡蛋，王八掌，乳牛鞭等达菲娅大饭店的家常菜，今晚另外加了清蒸龙虾和红烧水鱼，史如雯知道彤彤喜欢龙虾，袁圆爱吃水鱼。
彤彤开袁圆玩笑说：“男虾女蟹：袁圆怎么不喜欢吃蟹而要吃鱼”
袁圆说：“这个你就不懂了，水鱼叫鱼却不是鱼，中医说水鱼滋阴，女人属阴，女人吃水鱼叫做补之有道。”
嵇望德望着彤彤问：“彤彤你呢，你爱吃龙虾有什么说法没有”彤彤听了袁圆刚才说的话有些反感，她连喝几口汤之后才说：“我可没有那么多道道，我想吃就吃，就像我现在渴了要喝汤一样，汤用什么煮的我并不知道。”
“下次给你吃红薯，这只龙虾多少钱你知道吗少说也得1千块。”
袁圆斜一眼彤彤说，“史姐你告诉她，这汤是什么煮的”
服务员介绍说：“这汤是用十二种野味隔着水蒸出来的，从早上一直蒸到现在。”樊家坚见两个女孩子较起劲来太认真，怕引起不愉快，忙举起酒杯让大家喝酒，他说：“大家一起来敬嵇书记。”
一个接一个跟嵇望德碰杯后将杯中酒喝掉，彤彤却只用嘴唇抿了抿：“我随意吧。”
缪丁秀说：“你问问嵇老板，他同意我没意见。”
嵇望德不失时机说：“不是说‘男人不得说不行，女人不得说随意’吗”
史如雯说：“嵇书记到南海第一次跟我们喝酒，这样吧，你们两个谁跟嵇书记喝一杯我付一张纸，秋(酒)后算账。”
嵇望德忙叫苦，他说：“这怎么行，今晚我不要命啦!”
“现在不是流行宁伤身体不伤感情吗”袁圆碰了碰嵇望德的杯，“我们先喝一杯。”说完自己先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