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既花嘴又花心
李小凡差点笑出声来，他跟缪丁秀居然成为好朋友了。问矮个子设备的价钱，矮个子说，现在的设备多是从外国进口，先进的要八千多万元一套，差的也要三千多万。
李小凡一听就皱眉头，他说：“我们可没有那么多钱，缪副书记可是知道的。要是新设备太贵，只能买旧的了。”
矮个子说，他的设备是旧的，质量保证，价钱也不贵。
第二天，李小凡跟矮个子约好要去看设备，临出发前接到史如雯的电话，史如雯问李小凡准备到哪里买烤香蕉片设备，计划买什么档次的。李小凡想莫非史如雯也做设备生意便说还要打听，至于档次，最好物美价廉。史如雯说，她既知道香蕉片好吃也知道哪里有设备卖。李小凡问她价钱，史如雯说什么价钱都有。李小凡就决定先跟史如雯出去看看，让矮个子再等等。
史如雯说广西是香蕉基地，广西有个朋友就在香蕉片厂当副厂长。李小凡就让史如雯陪着她到广西，说即使买不到设备还可以到桂林去看看山洞，他说广西有个笑话，你搞洞我搞洞大家都来搞洞。说完就望着史如雯微笑。史如雯说，像你这种人就整天知道搞洞。李小凡忙叫冤枉。
广西那间厂像私人作坊，设备规模太小，李小凡看了犹犹豫豫。史如雯说，那就去上海吧。李小凡觉得奇怪，上海并不是香蕉产地，怎么会有生产香蕉片的工厂
史如雯说：“你真是孤陋寡闻了，你见过有人将海水拉到山区里养虾的吗”
李小凡就信了。但他想顺便到北海玩几天，听说北海这几年更美了。他说：“你知道北海珍珠吗”
史如雯说东珠不如西珠，西珠不如南珠。南珠就是北海珍珠。她问他是不是要送她北海珍珠。
李小凡说：“你错了，南珠指的是合浦珍珠，珠还合浦的故事你懂不懂”
史如雯让他说。他说合浦是北海的一个县，传说汉朝时就盛产珍珠，但官吏滥采，珍珠就迁走了。后来朝廷派去一个清官，革除种种弊端，于是珍珠去而复还。这个故事是几年前他和安娅娅去北海玩时，当地一个导游说的。那次娅娅还闹了笑话。柜台里的珍珠项链标价3000元，他一讲价600元就买下来了。娅娅说那是处理品，不想要。
导游说，北海的珍珠就是这样，价标得高，然后打折也厉害，但跟一般商店里打折处理的商品不同。
李小凡说：“去吧，到时我送你一串正宗的合浦珍珠项链。”
可是史如雯说：“我从来不戴珍珠项链。北海这个时候人也太多，不去了。我们到上海去看看，上海一个香蕉厂里我有熟人。”
他们就直接飞上海。李小凡说：“去上海即使买不到设备还可以看上海宝贝。”
史如雯说：“你做梦也忘不了女人。”
李小凡说：“我是说说，你就上纲上线了。”
史如雯说：“有些人只花嘴不花心，有些人花心不花嘴，你可是既花嘴又花心。”
李小凡说：“要真像你说的那样，我不成花花公子了”
史如雯说：“你比花花公子还花。”李小凡就傻笑。
晚上史如雯想让香蕉厂的朋友出来接待他们，李小凡说他们应该先逛街放松放松。史如雯就提出去外滩看海，说不到外滩就等于不到上海。他们到了南京路就下了车，一直走到外滩。李小凡曾到过外滩，印象中黄浦江上黑咕隆咚的，给人一种恐怖感，现在怎么灯火辉煌了，后面的万国建筑如同白昼，前面东方明珠直矗天际，浦东新区高楼林立，那一艘艘来往的船仿佛正在接受他们的检阅。
李小凡问史如雯感觉如何。史如雯说：“不就是看看吗又不是诗人作家，一看就有灵感了。”
李小凡说：“上海广州都是中国的大城市，上海有海，广州有江，我打个不恰当的比方，珠江是个情人，谁想就下去游一游，这里却只能远远地看，仿佛电视剧里的姑娘。”
史如雯笑起来，说：“这话只有你说得出。
李小凡说：“要不我们上东方明珠喝杯啤酒吧”
史如雯：“听说一杯啤酒300多块钱，要喝啤酒哪里不能喝，干吗凑这份热闹”
李小凡说：“人生往往就要凑热闹，任他三百五百，喝它几杯又何妨”
李小凡手机响，是安娅娅打的。李小凡出来后一直没有给安娅娅打过电话，安娅娅便主动给他打。李小凡说在上海看设备。安娅娅问他什么时候回。他说可能还要几天。
“没有什么事。”安娅娅说，“就这样吧。”
李小凡放下电话，史如雯问他是“老几”给他打电话，他说是一个朋友。史如雯说你这种朋友真多。
“你的这种朋友也不少，每次接电话都温柔得让人妒忌。”李小凡说着便模仿，“我等一会儿再给你打电话好吗”
史如雯被逗笑了，她说：“我的朋友遍天下，但都是正正经经的人，不像你，什么乌七八糟的人都做朋友。”
“水至清则无鱼。”李小凡诡秘一笑说。
史如雯鼻子一哼，显然不赞同李小凡的观点，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你觉得缪丁秀这人如何”
李小凡很敏感，马上想到史如雯是不是跟缪丁秀有什么事了，问：“你指的是哪方面”
史如雯问：“为人啊。”
李小凡一笑说：“我说了你不一定相信。”
史如雯说：“说说看。”
李小凡说：“比我差多了。”
史如雯说：“我知道，他玩女人是比你差多了。”
李小凡像有一肚子苦水，却呕不出来，他说：“你以为他不玩女人吗”
史如雯说：“我知道你对他有成见，或者……”
李小凡说：“或者我吃他的醋了，是不是”
史如雯一笑说：“这醋还会轮到你吃吗”
李小凡说：“我真伤心啊。”
史如雯沉默一会儿，突然问：“你知道南海人怎么评价你吗”
李小凡说：“说我搞垮了几个工厂。”
史如雯说：“那是客气的了，人家说你是一个既要当妓女又要立牌坊的婊子养的一条搅世龙。一个不是东西的东西再生出个更不是东西的东西。”
李小凡说：“我不是东西，我妈也不是东西，只有你是东西，你爸也是东西。”
史如雯没想到李小凡嘲讽他爸，反而觉得他说话有趣，笑了半天说：“我肚子饿了，我们吃点东西吧。”
李小凡说：“我也饿了，是东西不是东西的东西一起去吃东西吧。”
史如雯听了笑得更凶，搂着肚子叫痛。后来他们还是上东方明珠喝了两瓶啤酒，史如雯有点醉了，李小凡将她扶回房间趁机搂着她睡到床上，但当他的手搭到她的大腿上时，她一把就推开了。
史如雯说：“如果睡不着就打电话找个鸡妹到房间去，你不是念念不忘上海宝贝吗”
李小凡说：“你把我们男人都看成什么了”
史如雯说：“你们男人本来就是这德性。”
李小凡想，其实女人只要年轻漂亮，哪里的都一样宝贝，他说：“哪里的宝贝我都不喜欢，就喜欢南海的宝贝。”
史如雯哼一声说：“你的南海宝贝在家里。”
李小凡还伸手要摸史如雯，说：“我的南海宝贝在这里。”
史如雯要打他伸过去的手，说：“要找鸡就快点，否则就二次汤三次水了。”
李小凡想她是不是担心他去找鸡，她为什么担心他去找鸡，她不会因此吃醋吧他说：“我今晚就在这里睡，让你看着我是如何规矩。”
“你做梦!”史如雯说，“快去吧，上海宝贝等着你呢!”想想还加一句：“小心公安啊，上海可不是南海。”
李小凡知道这样缠下去也是白费工夫，就回了自己的房间。但在房间里坐一会儿，看着空空荡荡的房子，心里也觉得空空荡荡仿佛少了点什么，这几天老是想着如何讨好史如雯，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现在打电话到下面叫个鸡妹到房间来不是不可以，但一旦史如雯来敲他的门怎么办她这个人很鬼马，说不定真来看看他是否叫鸡妹，那他就难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