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没有风,但所有的花却在左右摆动,站在不远处的侍女看起来离自己很近,但无论自己怎么前进,都无法到达她那里。
伸出手接住不断落下的花瓣,放在鼻尖轻轻的嗅着,最终还是不得不认清现实。
“这种恶趣味到底是闹那样啊,这样崇洋媚外真的好嘛~~”张炜随手把花瓣丢开,一屁股坐在地上,支着脑袋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老姐下落不明,自己又被困在这里出不去,心里急得上火,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虽然想过在这里等老姐回来营救,但一想到她可能会有危险,他就想扇自己耳光子。
明明是过来帮忙的,怎么能成为累赘?这样下去,不用李洛过来灭了自己,他就先一步把自己人道毁灭了。
之前被自己否认的念头,再次涌上心头,他抬头看着面前一望无际的花田,心里盘算着自己活下来的可能性有多大,最后狠狠牙准备奋力一搏。
张炜自地上站起身,快速将附近的花全部连根拔起,在清理出一片不小的空地后,从口袋里掏出没收自李馨兰那里没收过来的香烟,划了一根火柴点燃,然后拇指一弹,将燃烧正旺的火柴丢入花田中,身体往后退了两步。
火舌一入花田,变迅速的开始吞噬一切,漫天的大火把灰蒙蒙的天空照的通红,飞舞的花瓣还未来得及靠近,就被高温烧成的灰烬,侍女站在不远处转动着手中的折伞,任由火焰吞噬自己,张炜抬眼看了她一下,并没有多做言论,扑面而来的热气让他直皱眉头,伸手把香烟丢在地上踩灭,然后整个人趴在地上等待着最难熬时刻的降临。
画面仿佛被按了倒带,一切都在慢慢的恢复原样,漫天的大火一点点后退去,慢慢的往那根火柴的方向集中,然后消失,张炜无奈的站起身,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泥土,抬眼扫视了一圈,惊喜的发现自己刚刚做的并不算全部的没用,至少让他找到了那孩子的所在。
原本站在那里的侍女消失不见,孩子隔着花田看着自己,眼睛依旧空旷。
李馨兰发现自己近日跟虫子的接触的机会越来越多,特别是眼前这只满脑门眼睛的蜈蚣,还真有缘的让人想哭。
看着那一眨一眨大大小小的眼睛,李馨兰就觉得身上一股恶寒,忍不住别开脑袋,伸手一个劲揉着双肩,想让自己好受一些。蜈蚣对于美食自己又送上门来,感到十分的喜悦,微张着的唇瓣发出嘶嘶的响声,随时都有暴走的倾向。
先前救过李馨兰的老人,此刻正背对着蜈蚣站在自己的对面,脸上面无表情,让人猜不准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看来先去老夫对你太客气了,让你忘记了这里谁才是主人,小辈的无知老夫只会原谅一次,这次定要给你个教训,不然老夫的威严何在?”
老人微抬手中的龙头拐杖,不轻不重的敲打了下地面,蜈蚣像似得到了指令,身子一点点的往李馨兰这边探,粘液顺着唇瓣低落在地上,发出‘嗞嗞’的声响。
出于生理上的恐惧,纵然明白现在不能退缩,李馨兰还是忍不住的往后退了一步,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强迫着自己直视着对方。
“老爷子这话说的有些重了,我们只不过是来看看那孩子的安危,并没有带她离开的意思。她爷爷就快不行了,我虽然有保她的心思,但就怕自己没个能耐,还不如就让她呆在这里,等事情结束,我在接她回去也不迟。”
“哼,女娃子算盘打的倒好,只可惜老夫为何要按照你的意思来做?老夫今天就把话说明白了,那孩子老夫压根就没有还给你们的意思,我家丫头能看上她,那是她自个的造化,反正留在镇上也是招人白眼,还不如留下来陪陪那丫头,两人都好有个寄托。”
老人的蛮横无理让李馨兰大开眼界,怪不得过去人痛恨地主,原来是有原因的。瞧那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简直比张炜还更具有群嘲讽的效果。
“那孩子没没遭谁没惹谁,就算他李家主上跟您是主仆关系,但那也在他爷爷那代就结束了,老爷子这样怎么看都不合适吧?”
“奴才走到哪里都是奴才,就算他李家翻身做了主人,那也是我家养出来的一条狗,老夫要如何的处置他们,还需要你这个外人来说三道四?”
谈话间蜈蚣已经到来李馨兰的身侧,它用自己庞大的身躯将她围成了一个圈,一点点的收缩着自己的身体,企图突破那层淡淡的白光。
“老爷子这话也太过了吧,您都死了那么久了,何必还执着这么多,这每年一泛的虫潮估计跟您少不了关系吧,您说您这么做又是何必呢?”李馨兰抚摸着右手腕上的镯子,脸色苍白,却语气不减,继续若有若无的套着对方的话,老人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胡子,笑的一脸讽刺,“这样就想套我的话,你还嫩了一些,不过今日看在你们还有几分能耐的份上,老夫暂且放你们一马,我倒是想看看你们凭自己能走到何等地步。”
缠绕在身侧的蜈蚣抬头看了老人一眼,最终恋恋不舍的放开了‘美食’,乖乖的回到老人的身后,飘渺的白烟再度四起,很快的就将李馨兰包裹在其中,连给她话说的余地都没有,就这样连人带包裹的被赶了出来。看着坐在自己脚边一脸茫然的张炜,心情不爽的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走,下山!老娘就不信我掀不了那老家伙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