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那人所说,他要找的是黑色跟石头差不多的玉佩,上面雕着一只俯卧的老虎,当李馨兰问其他为何不自己去要是,那人满脸的无奈。
“我倒是想,可惜每次我想要靠近那妇人家都被弹回来,几次想要强行突破,却发现这很有可能对那妇人照成伤害,无奈我只好一直在这里徘徊,等待可以下手的时机,其实在等些时日我就可以找到突破的办法,但由于事发突然,我必须马上动身离开。正巧你在那妇人家借居,不得已我才出此下策找到了你。”年轻人一边付账,一边回头对李馨兰畜生无害的笑着,“而且这也算是你我的机缘,你帮我拿回东西,我帮你解决那孩子的事情,没什么不好。”
李馨兰搭眼看了下账单,将近四位数的价格让她不自然的撇撇嘴,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耳垂,“我怎么知道那东西就一定是你的?况且听你这么说,那东西价格想必也不菲,我身上可没有那么多现金,你难道能指望我刷卡吗?”
“钱不是问题,只要能拿回来,多少我都愿意支付,但前提我要知道是真品。”回想起以往那些可以以假乱真的赝品,年轻人就倍感无奈,钱他真的不在乎,只要能拿回那玉佩,多少他都肯花。
两人付清账单,沿着河道一路往前闲逛,远远看去一前一后交谈甚欢,颇有金童玉女的感觉。
“如果真如你所说,我拿到东西,该什么交给你?总不能满镇的跟你绕圈圈吧。”
“这个我早就想好了,这个玩意你拿着,它可以暂时压制,虽然时间短暂,但对于我来说时间足够了。”
年轻人从手腕上捋下来丢给她,李馨兰顺手接住在眼前观看,然后用手掂量了一下,还挺重。“真货?”
“你以为呢,哎呦轻点,这玩意贵着呢,当初为了跟那抠门的家伙讨来,可没少花费我功夫,这么难得的物件,就算在我手里也是数一数二的。”
他看着对方不以为意的在手里来回的丢着玩,心疼的不得了,深怕她一个不留神给丢到地上。李馨兰玩够了才带到右手上,然后把袖子往下拉了拉将其盖住,被碰触的肌肤上传来阵阵凉意,很是舒服。
“不过就算有这法器镇压,你还是要留意不要胡乱碰触,最好找个东西抱起来,然后把这镯子放到包裹上面,带到我这里我自然会处理。”
年轻人一路把李馨兰送到妇人家对岸,才停下脚步不再前进,嘴里说着一些注意事项,李馨兰虽然感到些许不耐烦,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一一记在心上。
两人在原地又担搁了些时间,在确定李馨兰全部记下之后,才放心的放她回去,李馨兰在过桥之际突然想起一事,回过头正想要开口叫住对方,却发现依旧停留在原地看着自己,顿时感到浑身不自在,“说了半天,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小子叫什么啊?”
年轻人吊儿郎当的站在那里,脸上挂着痞痞的笑容,双手随意的插在裤子的口袋里,身子轻靠在墙角,一身白衣却看不出有哪点洁癖的样子。
“鄙人姓寒,就是个学了些皮毛的道士而已,如果你赏脸的话,喊我一句寒真人?”
李馨兰面无表情的看了他半响,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听到身后传来阵阵笑声,脚下的步伐越加加快。直到李馨兰彻底的离开后,那人脸上的表情才收敛下去,他站直身子双手自口袋里拿出,看四下无人注意才深吸一口气抬起手,往前小心翼翼探去。
以桥头为界,突然冒出一股黑烟将他挡在外面,那人双目一列,手上冒出淡淡白光与其抗衡,两股力量僵持不下,黑烟从一开始的淡薄,然后越来越浓,那人手上的白光也越发明亮,正待黑烟发动攻击那人略显一步收手,黑烟也一瞬间消失不见,相继不远处传来三两人说话的声音,不消多时就来到了他的身侧,看都不看他一眼径自穿了过去。
那人甩甩还在隐隐作痛的手,叹了一口气,然后活动了下颈部转身离开。
李馨兰回到妇人家,发现她正坐在唐屋内等自己吃饭,这时才想起忘记告诉张婶不必等自己回来,尴尬之余又有一些感动。再三陪过不是后,这才有意无意的提起那块玉佩,妇人想了一会,然后点点头表示她家中确实有这么个东西,是早先时候她父亲从一个小商贩那里淘来的,因为喜欢上面的画面,所以一直都没舍得丢。李馨兰见此趁机询问是否可以看看,妇人到没有多做迟疑,满口答应下来后站起身回到屋中寻找了一番,随后拿着一个包裹出来放到她的面前,小心翼翼的一层层解开。
“当时我父亲在做完工后,无意间瞄中这玩意,一时喜欢的不行,便用手中的一条草鱼换了过来,记得当时我母亲没少骂他败家,但还是很宝贝的收了起来。改革开放的时候,家家破四旧,有些老物件都被毁的差不多了,唯独这玩意留了下来,也许是看起来不值钱的缘故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玩意近几年来越来的发黑了,有时候摸上去凉的扎人,我觉得挺邪门的就把它用布包裹了起来,丢到了箱子的最下面,如果不是经你这么一提,我都快忘记我还有这么个玩意。”
包裹解开到最后,露出了最里面的东西,李馨兰好奇的凑上去瞧,果然如那小子所说上面刻着一只俯卧的老虎,只见它安然自得的趴在一块岩石之上,几颗松竹在一旁做着配衬,整体看起来相当的讨人喜欢,只是这颜色让人有些不敢恭维,越看越觉得黑的诡异。
李馨兰心有馀悸的收回目光,询问妇人能不能将此转让给自己,价钱不是问题,随便多少都可以。妇人不知李馨兰从可得知自己手上有着物件,只当是从旁人那里听说来的,摆摆手说送她都无妨,只是这玩意有些邪乎,就怕到时候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李馨兰笑称无碍,在妇人不注意时把手镯套在了里面的包裹上,然后迅速的系好,心里估摸了下具体价格,说了一个大差不差的价格,见妇人依旧摆手不要,也就实话实话了。
“跟您直说吧,这玩意不是我要的,我有一朋友不知道从哪打听到您手中有这么个东西,很感兴趣,原本想亲自上门跟您讨要,奈何处于一些原因没办法过来,我知道后就卖了他一个人情,替他开了这次口,那小子说了不差钱,只要真物件,多少钱他都出。咱也甭跟他客气,该咱拿的一分钱都不能少,我现在就出去找他拿钱去,您等着昂。”
李馨兰拿起包裹,站起身就要往外走,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在碰触包裹的那一瞬间,一股寒气自指尖传来,然后一路往胸口蔓延。她下意识的换了一只手拿,那种诡异的感觉消失不见,妇人询问她晚上是否回来吃饭,她想了一下说还是不用等她了,让对方记得给自己留门后,便离开了。
妇人见她不见了踪影,转身回到厨房看着未动过的饭菜半响,把他们放到了灶台上热着,想了一下,又在里面放了一些凉掉的糕点,这才坐在烧柴火用的板凳上胡乱的拔了两口饭,然后回到房间草草睡下。
今日折腾了一天,早上老早就被叫起来去派出所问话,她这把老骨头在人群里挤了半天早就有些吃不消了,如果不是惦记着李馨兰还未吃饭,她早就回房歇着了,只可惜原本特意为她压惊做的一桌好菜分文未动,晚上回来的时候估计也改味了,好在还有些可以充饥的糕点,拿来做夜宵也不错。
妇人躺在床上,伸手敲敲有些酸痛的背脊,一边对着哈欠,一边在心中嘀咕李馨兰的朋友长什么样子,迷迷糊糊的就这样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