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待沈忱醒来时,陆其峰早已穿戴完毕,亲了亲沈忱光裸的后背:“要不要去洗洗?”
昨晚虽是两人已经足够亲密的接触,但是沈忱仍然不好意思以这种姿势在谈话:“我再睡会,你有事你就先走吧。”
陆其峰还是将沈忱的脸扳正过来狠狠地亲上一口:“我去公司了,桌上有早点,记得吃。”
待到关门声和脚步声渐行渐远,沈忱才从床上坐了起来,蹑手蹑脚地进了浴室,才发现身上被陆其峰弄得‘惨不忍睹’,吻痕从脖子蔓延到胸部,沈忱不禁想仰天长吼一声,冲了个热水澡后换上衣服,还是用丝巾将脖子上的犯罪痕迹给掩盖住,沈忱不得不佩服陆其峰的精力是很充沛,起得早还准备了早餐,牛奶,土司,黄油酱,煎鸡蛋,营养搭配一样不少,满足地吃完早餐便出了门。
今天是礼拜天,街上的人似乎是被从监狱里放出来一样格外地多,沈忱一人逛着着实无聊,便打了电话给小郭,岂料小郭早已一大早地和杨昊鸣去泡温泉,还问着沈忱要不要一起过来,沈忱讥诮道:我才不要打扰你们这对露水鸳鸯。
又想着约沈怡出来,只怕沈怡把自己当信用卡刷,这个念头又马上作罢,百无聊赖发了条信息给陆其峰:为什么你都没有礼拜天?
久久没有回复,估计他现在正忙着,将手机放置包中,一个人逛了起来,想给陆其峰买点什么,但是想来想去他也不缺什么,只怕礼物拿出去还显得丢人,来到文具柜台,胡乱地看了看,突然想起陆其峰在文件上的签名实在不好看,买这个让他练练字也好,挑了同款式的一黑一白两只钢笔,又在服务员地推荐下去了商场专门刻字的地方,像是有所收获一样,立刻就想把手中的东西送至陆其峰手中,从包中拿出手机,短信回了:我一给人打工的哪有什么礼拜天,哪像你这种替公家打工的,咱俩可是有阶级差距的。
沈忱笑了笑回复一条:晚上早点回来。
回到家刚坐下门铃就响了起来,沈忱一路带小跑的过去:“不知道带钥匙啊,下次再不带就让你。。。。。。”
下面的话被吞进了肚子里:“林海,有事吗?”
“家里盐用完了,你这有吗?”
沈忱掩了掩心中的尴尬:“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你等下,我去看看。”
陆其峰倒真是个下厨的主,厨房里油盐酱醋一样不少,很快地找到了,递至林海手中:“给。”
林海道了声谢眼睛却盯着沈忱那满是吻痕的脖子,沈忱也意识到,顿时有点尴尬,林海也不再看道了谢便准备离开,沈忱刚想关门,林海突然又将身子转过来:“沈忱,等等。”
沈忱就知道他不是来借盐,拙劣的演技实在没有多大进步,沈忱把刚要关上的门拉了点大:“还有事?”
“我想跟你谈谈。”
“谈什么?”
“在这不方便谈,换个地方谈吧。”
“这儿挺好,难道你的话一时半会说不完吗?”
林海带着有点受挫的表情:“那等你有时间再谈吧。”
他永远都是这个样,不论什么时候他明明是理亏的一方却还要一副受了多大罪的样子,沈忱有点来火,将门猛地关上,自己走也出来:“走,去你家谈。”
走进这个小房子,沈忱恍如隔世,两人曾在这里对着落地窗兴奋地叫着:我们有自己的家了!乐此不疲地讨论着在这里放上什么,在那里放上什么,主卧室是哪个,婴儿房是哪个,可现在再次踏进去只觉得无比地陌生。
整个房子被装潢地有点花,可能范倩是个注重色彩的人,房间格格角角都是他两人的各种合照,沈忱不再东张西望:“你老婆不在家吗?”
“她晚上有应酬。”
“不是烧菜的吗?油烟机都没开。”
林海自嘲地笑了笑将手中的盐罐放置桌上:“你和以前一样,明明知道别人的心思还要故意讽刺。”
“我可不知道你什么心思,说吧,什么事?”
林海搓了搓手掌坐了下来,像是要说话却又一言不发。
沈忱冷笑了下:“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还想扇我两巴掌?”
林海抬眼看向沈忱,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干笑了两声:“我现在可不敢碰你。”
沈忱知道他的意思:“你有话就说,别跟我绕弯子。”
林海似鼓起多大的勇气:“你跟陆其峰是什么关系?”
“你看到的关系。”
“我今天听张总说他是有未婚妻的,你现在到底是什么身份。”
对,自己是情妇的身份,若是别人问起,沈忱或是觉得羞愧,只是这句话是林海问起,沈忱的自尊心马上被激起:“我是什么身份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立场来质问我?”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那么有原则性的人怎么做这种事?”林海显得有些激动。
“哼,以前我还当你是情种呢,到头来才发现你是个陈世美。”
林海有些尴尬:“若是因为我以前伤了你,你大可不必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这是作贱你自己。”
沈忱觉得没有再和他谈下去的必要,林海无非是认为自己傍了大款后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变相地报复他,笑了笑:“林经理,我觉得我们家其峰有句话说得特别好,那就是人切忌自作多情。”说完头也不抬地准备离开。
沈忱的胳膊被一把抓住,沈忱冷哼了声:“林经理,你这是干什么,您可是有老婆的人,这样授受不亲不好吧。”
林海压低了声音让沈忱几乎快听不到:“那你是为了他的钱?”
沈忱只觉得眼前的林海无比地可笑和可悲,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总是介意自己能力不够不能给沈忱所要的物质生活,而现在他依然如此。
“是啊,至少我跟他在一起还有钱可以图,而和你在一起呢?我连最后的打胎都要自己花钱。”说完狠狠地甩开了禁锢在胳膊上的手。
出了门,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摸干眼泪,才发现自己一时气盛出了门,钥匙什么的全都锁在屋子里,林海也许不是再爱沈忱的那个人,但他好像永远是最了解她的那个人,开了门,对沈忱说道:“你进屋来等吧。”
沈忱置若罔闻,仍然盯着电梯口的方向。
林海大步地走了过来,拉住沈忱就往家里走:“你真的是一点都没变,我跟你说话你总是装听不见,总是要逼我使用点暴力。”
“你放手,林海,你听见没有,给我放手。”
没等到拉扯完,电梯门开了,那样的场景四个人都定格了,范倩已经晕晕乎乎地躺在陆其峰怀里,自己的胳膊还被林海拽在手里,所有人都没说话,只是呆呆地四目相视。
陆其峰首先反应过来:“小忱,干什么呢?你看你把林经理给拽得。”虽是笑着说话,眼睛已是千年寒霜,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林海在拽着沈忱,听陆其峰这么一说林海如碰到烫火一样撒了手。
出了电梯门陆其峰将范倩推向林海:“范小姐喝多了,我正好顺路将她送回来。”
沈忱还没反应过来,被陆其峰一把搂过来:“小傻瓜,还呆着,快回家。”
进了屋,陆其峰才松开她,这时沈忱知道自己需要的是解释,刚想开口又被陆其峰那一副千年冰霜的脸给憋了回去,自己也不再望向他径自走进房间。
“你让我早点回来就是来看你们俩表演的?”
沈忱刚迈出的几个步子马上停滞了下来,心中一时气结:“随便你怎么想。”
“我是不是应该换个房子?这样一来一去好像是给了你机会旧情复燃。”
沈忱不知道他怎么会说出这样刻薄的话来,他竟如此地不相信自己,不禁一阵心寒,赌气地说道:“不用换房子,我不住这里就是了。”
说完“咣”的一声将房门关上,收拾着衣服就准备离开,陆其峰叹了口气进了屋将正在收拾衣服的手给握住:“好了,别闹了。”
沈忱挣脱了他的手依然整理着衣服,陆其峰提高了音调,抓住沈忱的两只手:“够了,别闹了!”
沈忱委屈无比挣脱着陆其峰的手:“这才几天,你已经和后来的林海差不多了,我看我们还是算了拉倒!”
陆其峰的眼中已有一丝怒意,眼睛瞪向她:“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沈忱就是这样,吃软不吃硬,直视陆其峰的眼神:“我说我们分手。”
拉住沈忱的手突然松了下来,沈忱一时没找到支撑力就这样一屁股坐在了地下,陆其峰的声音冷冷地传到自己耳中:“那你走吧。”
拖个大行李箱走在华灯初上的马路上,心中一片凄凉,自己算不算被抛弃第二次?拨了陆其峰的号,关机,呆坐在行李箱上望着形形色色的人从身边掠过,这个城市自己27年都是在这里渡过,却发现没有一块真正地地域属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