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凌晨两点,陆其峰依然关机,拖着笨重的行李箱又折了回来,陆其峰并不在家,自己这样又是出走又是自己回来,也算得是上很丢人了,重重地躺在床上,发现自己是有点疲惫了,合着眼刚要睡去,便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
当陆其峰看见沈忱沈忱时,眼里闪过一丝亮光,不到两秒钟眼神又恢复之前的样子,没有理沈忱自己径自走向另一个房间,沈忱不想再这样冷战,走到陆其峰的房门口:“你也真够狠心的,大半夜的让我一个人走,手机还关机,你真的不怕我有个三长两短的。”
陆其峰躺在床上还是不理她,将脸转向背对着她的方向。
沈忱有点沉不住气了,自己已经主动来化解,他还是一副牢不可破的样子,沈忱跳上他的床,晃着他的胳膊:“喂,跟你说话呢,你吱一声行不?”
还没晃完,陆其峰突然坐起紧紧地抱住自己,身体更是有些发抖,沈忱有些担心,拍了拍他的后背:“你怎么了?”
“不要说话。”语气是一副不容置疑的肯定。
沈忱乖乖地闭了嘴,过了一会,陆其峰才放开沈忱:“晚饭吃了没?”
“还晚饭?马上都要吃早餐了。”
“以后别说离开我行吗?”语气与其说有点冷漠更不如说是近乎哀求,沈忱头一次看到他如此骄傲的一个人用这种口气对自己说话。
沈忱不再辩驳什么,吵架永远都只会徒添伤痕,这个道理在和林海相处的时候已经知道。
“是你让我走的好不好,都不知道出来挽留我。”
“我怕最终你还是要走。”陆其峰的声音已经矮了一截。
自己有那么重要?可以让眼前的这个男人如此地殚精竭虑?
“我不会走的,除非你赶我走,以后吵架了,我要是走的话,你要记得把我拉回来,知道吗?”沈忱将眼睛又笑成了一个月牙状。
陆其峰的唇压了过来,气息铺天盖地地弥漫开来,沈忱闭上眼睛回应他的唇,陆其峰显得更为激动,反身便将沈忱压在身底,粗鲁地扒开沈忱身上的衣服。
沈忱翻身上去:“这次我在上面。”
陆其峰又将沈忱压在身底:“我还是比较喜欢这样。”
一次一次的进入换来沈忱的阵阵低吟,在最后陆其峰的理智开始散尽前,双手将沈忱的脸扳正:“看着我。”
沈忱这才慢慢睁开双眼,陆其峰的脸被****充斥地有些微红,加上有点暗的灯光,显得更是俊美,沈忱忍不住扶上他的脸颊,却被他按了下去:“说你爱我。”
沈忱被弄得有些发绌,见沈忱没有反应,陆其峰加大了频率和幅度:“快说!”
沈忱在撞击地断断续续中说出我爱你,听到了许诺之后,陆其峰才结束了这次甜蜜。
气喘吁吁地偎在陆其峰的胸口,调戏道:“你真会调情。”
扶上沈忱光裸的后背:“我有点害怕。”
沈忱不解地朝他望了望。
“每次见你和林海在一起我就会心生不安,毕竟我空缺的那几年都是他在你的身边。”
沈忱呵呵地笑了起来:“我说你一个大男人跟醋坛子一样,不是你要搬到这里的吗?现在知道什么叫拿起砖头砸自己的脚了?”
“那我们搬走吧。”
沈忱摊了摊手:“我没意见。”
“今天你跟林海怎么回事?”
沈忱掩饰自己不安的情绪:“没什么,还不就是一些陈年老账。”
慢慢扶上她的脸:“他不会幸福的。”
沈忱心中咯噔了一下:“你要干嘛?不许黑社会听到没?”
林海撤回了手给自己点了一支烟:“他需要我动手吗?”
沈忱放下心来:“对了,你今天怎么和范倩混一起去了?
陆其峰看向她,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就这么混一起去了。”
沈忱‘呼’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也不管自己一丝不挂,冲着陆其峰喊道:“我可不接受你去勾引人家老婆替我报仇。”
“人家确实比你温柔,是情人的上上选。”
乱掐着陆其峰的胳膊:“你再说你再说。”
“好了好了,我错了,就是这么遇上的而已。”
沈忱发完怒气了才平静下来,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拿着被子将自己重点部位给遮住,陆其峰笑了笑:“行了,我又不是没看过。”说完欺上身来:“再来一次吧。”
房子没有搬,陆其峰美曰其名说是相信自己,实际也是嫌着搬家麻烦。
转眼,已是夏季。
沈忱是个又怕冷又怕热的家伙,冬天里嚷着要过夏天,夏天里嚷着要过冬天,办公室的空调仍是降低不了她的温度,上班时间只见着她一人来回地奔跑在办公室与冷饮店。
‘啪’的一下打上小郭的肩膀:“要不要吃?”
小郭看了看她手中的冰棍还有手里一大堆的冷饮:“你要干嘛?发情了?那么怕热。”
沈忱哼了一声:“我这叫有热力,说明我年轻,你快拿一支,马上化掉了。”
小郭摇了摇头,嘴角泛起幸福的微笑:“我最近要注意饮食,还有你以后别在后面吓我。”
沈忱一边舔着手里的冰棍一边斜看向她:“为什么?”
问完自己才反应过来,睁大眼睛:“你怀孕了?”
小郭点了点头。
“哎呦喂,我要做干妈了。”说完就趴在小郭的肚子上:“快出来啊,干儿子,来陪干妈玩。”
没等沈忱抽完风,王大局就把自己给揪进了办公室。
“小沈,上班的时候老是这种态度是不行的啊,要是在机关的话早就通报批评了。”
机关是个封建社会,这是王大局给自己灌输的观念。
“我会注意的,主要我觉得咱们办公室空调有问题,一点制冷效果都没有。”
王大局点了点头:“过两天我让后勤来重装一个。”
警钟大响,自己随便的一说竟然马上得到了落实,无事献殷勤,不妙不妙。
“晚上有几个代理商请吃饭,我最近老是感冒,你去帮我挡点酒吧。”
沈忱以为是什么事,心里舒了一口气:“没问题。”
晚上坐上饭桌时,沈忱突然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林海最近如影子一样跟随着自己,陆其峰的饭桌上有他,王大局的饭桌上依然有他。
后来发现自己有点多想了,王大局的饭桌上有他完全是和陆其峰的性质是一样的,陆其峰投资的代理就是王大局帮林海公司推荐的。
沈忱以为王大局只是让自己挡点酒,谁知道他是一滴不沾,即使自己酒量过人,可饭桌上都是生意人,哪个酒量不是好样的,不过一会自己心里开始有点犯呕。
“林经理看不出来都结过婚了,没结婚的话可以把我们小沈介绍给你。”
沈忱头上顿时冒黑线,自己和他还需要人介绍吗,只怕已是熟悉到烂了。
待到和林海喝酒时,林海将自己倒满:“沈小姐,你少喝点,意思到了就可以,我干了,你随意。”说完仰头一口闷掉。
沈忱就算在所有人面前败下阵来也不会在他的面前有一丝软弱,自己又是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结束时,沈忱已经手脚发软,意识还算清醒,王大局要将自己送回家,被自己严词拒绝,林海上前:“王局长,我送沈小姐回家吧,我们住对门。”
王大局一脸的不信任:“她家我知道在哪里,你什么时候也住那了?”
沈忱害怕他继续问下去,加上自己根本不愿意和林海一起走,马上答应王大局:“那就麻烦王局长了。”说完马上进了王大局的车。
后视镜里林海仍然站在路边,沈忱心里一丝冷笑:假惺惺。
“王局长,这样走有点绕路的。”
“我想先回单位有点事,你正好帮我整理整理资料。”
“啊!?”
“没事,我算你加班费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都那么晚了,明天做不行吗?”
“好吧,那我一个人回去做就是了,你先回家吧,现在的年轻人,哎。。。。。。”
沈忱顿时一个头两个大,王大局说这种话自己哪好意思再说什么:“王局长我不是这个意思,那我和你一起吧,反正是算加班的。”
王大局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小沈,给我冲杯茶。”
不一会儿,一杯茶泡好,王大局接过茶杯,手有意无意地扫过沈忱的手,沈忱连忙缩回了手:“王局长你先忙,我出去整理资料。”
胳膊被猛拽了一下,差点跌倒在王大局的腿上,沈忱直了直身,使劲地抽回手:“王局长,你这是干嘛?”
“小沈啊,你说你进单位以来我对你怎么样?”
沈忱心里一阵忐忑,转过身不再看他:“王局长对我很是照顾,我一直把你当长辈一样尊敬。”
王大局站起来转到沈忱面前,凑上一副油光光的大脸,手搭在沈忱的肩膀上:“小沈啊,我最近做梦老是做到你。。。。。。”说着手已经开始摸上沈忱的脸。
猛地打掉王大局的手:“王局长,请你自重点!”
王大局看着沈忱一脸嫌弃的样子冷哼了一声:“怎么,你就只准着让陆其峰碰,我就碰不得了?”
沈忱瞪大了眼睛,一切来得太不可思议,自己以为掩藏很好的事情竟然别人当做笑话来看。
“怎么,没话说了,你跟着陆其峰顶多是有钱,你跟着我,我提拔你当科长,比有钱来得实际多了。”
说着就是一个熊抱将沈忱紧紧圈住,沈忱乱挥着手,只听见王大局惨叫了一声,脸上多出了三道痕印,趁着空隙连忙往楼下跑去。
跑了将近两里路后实在跑不动了才停下来,刚想打电话给陆其峰,发现手机和包都还在办公室,想起王大局的非礼,心里又是万般委屈加恶心,索性坐在马路旁任凭眼泪簌簌的掉。
听见汽车关门声音,沈忱吓得连忙抬起头,以为又是王大局追了过来,林海已是一脸苍白:“小忱,你怎么了?”
如果时光可以倒退一年,不,仅仅是半年就可以了,这样的画面是沈忱无数次幻想的场景,可是,物非人非。
沈忱连忙站起身来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自己再也不想在这个人面前露出半点软弱。
胳膊被拉住,林海口气已有点着急:“我跟了你们半天,就害怕你出事,你到底怎么了,他有没有欺负你。”
用尽了全身力气挣脱他的手,沈忱已经气急败坏:“关你屁事,我被人强奸都不用你管,少在这里装好人。”
“沈忱!”林海已经吼了出来。
“干什么?你喊我就怕你了,我也会喊!”说完就对着空旷的马路喊道:“有流氓!有人要非礼我!”
“你!”林海青筋隐隐若现地跳动,抓着沈忱胳膊的手也越收越紧。
“怎么?又想打我啊,打啊打啊,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被你打。”说完就半侧着脸示意林海下手。
林海垂下眼睛,手也松开,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小忱,你别这样,你这样我真的很难过。”
沈忱不知是被酒精刺激了还是所有的怨恨积累到了一定程度,忽然大笑起来,用手指着林海的胸口:“你会难过,你有心吗,当初是谁说我现在就算去死你也不会有感觉的?”接着用手重重地戳在林海的胸口:“你要是有心,我就不需要蠢得去寻死,你要是有心我就不会打掉我第一个孩子,你要是有心我现在不需要去经历见不得光的恋爱,你要是有心我可以做一个最正常的女孩子,过最正常的生活,这都是拜你所赐,拜你所赐!”
说到最后已经嚎啕大哭,顾不上一直在他面前伪装的坚强,只想把那么长时间的委屈一下倒出来。
林海蹲下身子,看着将自己抱成一个圈的沈忱,紧紧快一年不见,她更发地消瘦起来,以前恋爱时总是让她少贪点嘴,多注意身材,但是看见她现在随时会被风吹走的样子,心上仿佛是被什么重重地打击了一下。
手在快要落到沈忱背上的时候还是抽回了,低着嗓子接近哀求:“以前的都是我的错,以后请你好好待自己行吗?”
沈忱一边哽咽一边抬起头:“怎么是你来?怎么是你来?我不想看见你,你给我滚!”
推推攘攘地将林海赶走自己的视线内,林海就这样一步一步往后退,心里苦笑,她撒泼的方式一点都没变,心里突然一阵揪疼,她撒娇还是撒泼如今和自己已经没有半点关系。
等到沈忱赶累了,林海仍然站在自己的面前,今晚的酒精,王大局,林海,好像抽光了自己的力气,眼前一黑干脆地晕了过去。
林海慌忙地接住沈忱,以至于没让她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看着挂满泪痕的沈忱,五年前非自己不嫁的那个女孩还在自己的怀中,只是现在的她视自己为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