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国公头一次被气得彻底无语了,恨恨地瞪着紫逸然,只恨不得一把揪住这兔崽子,把他塞回荥阳公主肚子里去,免得出来丢人现眼。
九皇子表情夸张地让人恨不得打他一拳:“望山哪,你还真是不挑嘴,王姑娘那样姿色的,你也看得到眼里去!”
昭武帝干咳两声,安慰平国公:“男人么,一时冲动,无妨。干脆就抬进侯府……”
紫逸然再不讲清楚就要被冤死了,他急忙道:“父亲大人误会了。儿子昨夜是和王姑娘在王将军房中呆了一夜,不过王将军、芳翠芳萝芳袖芳草,还有一峰一默都在房中,门外还有几十名侯府护卫,儿子和王姑娘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做。”
九皇子还是一脸的猥琐****,紫逸然没法子,只得将昨夜之事详详细细地讲了一遍,就连王遥拿着烧梅消遣他的糗事,都实实在在地讲了出来。
九皇子拍腿大笑:“张五婶家的烧梅!哈哈哈!烧梅!本王一会儿就派人去买!全买光!”
“昊儿,不得无礼!”昭武帝沉着脸,九皇子知道自己有些过了,扭过头去,暂时闭上了嘴巴。
“纵使这黑衣女子不是王姑娘,也与王将军有莫大的关系。只是这黑衣女子神通广大,为何屡屡相助王将军呢?”
季雨涵的疑问,也正是昭武帝平国公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若是王铎富可敌国,权势通天,黑衣女子为了财富权势,帮助王铎,倒也说得过去。可是王铎一介五品武官,家境一般,出身寒门,扔进人堆都不好找的小人物,哪里值得她全力相助?
九皇子一拍大腿,道:“莫非那黑衣女子看上了王将军,想招他做上门女婿?”
仙姿玉容难描难画的黑衣少女,长相憨厚普通的王铎,紫逸然只是在心里想了想,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就连九皇子都忍不住浑身一抖,道:“鲜花插在牛粪上,真是恶寒呀!哎,会不会是王将军有恩与她,她在报恩哪!俗话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你这白痴!昭武帝已经被九皇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被平国公紫逸然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九皇子也有些不好意思,讪讪道:“开个玩笑,活跃气氛……勿怪勿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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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之事真是太巧了,王铎刚走不久,那聂隐士就寻到了莲花胡同。因为王家大门被毁,王遥和齐氏带着周大娘一家去了青龙观。王家没有主人,聂隐士一事又兹关体大,紫逸然没法子,只得带着聂隐士一同进了金銮殿。紫逸然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可是王家都去了青龙观,他也不能跟着追到青龙观去,只得满腹心事地回了安远侯府。
紫逸然刚刚换下朝服,大管家紫忠便捧着厚厚一沓签条,在门外候见,
平国公府本就是世袭罔替不降等次的国公之位,已是无比尊荣。又尚了两位公主,更使得家底之丰厚就连一般的亲王郡王都无法相比。等到平国公紫义宛这一辈时,已是家资巨万,无比清贵,再加之太后昭武帝疼宠荥阳公主,大婚日十里红妆,二百六十六台嫁妆,三座皇庄,一处封地,万顷良田,更是让帝都的豪门世家平民百姓议论了大半年。五代国公府的豪富家底,再加上荥阳公主价值百万的嫁妆,紫逸然就是挥金如土也用之不尽。可是偏偏紫逸然自小在军中历练,深知百姓生计之苦,虽然不把黄白之物放在心上,但也从不乱花一文钱。
帝都那些花天酒地的纨绔们每每被父辈们教训时,就会拿紫逸然做例子,什么人品高贵,俭省朴素,文武双全等等,气得帝都府尹的三公子陶昌金口不择言:“你要看着安远侯好,干脆让安远侯当你儿子算了!只是你那长相,荥阳公主看得上吗?”这句话可惹了大祸,陶昌金被他爹追着打,一顿板子下来,可怜的陶公子在床上躺了整整半年。
在那些终日进出青楼楚馆,一掷千金包养妓子娈童的纨绔子弟的陪衬下,人品贵重洁身自好的紫逸然在帝都豪门闺秀眼中,成了千年不遇的金龟婿。就连安远侯府的下人们也跟着受益,那些打探紫逸然行踪爱好的闺秀嫡女们,打赏起来大方得很,一出手就是二两银子的荷包。谁像那王姑娘,不但不想着巴结侯府的丫鬟侍卫小厮,还把他们使得团团转!
“忠叔有什么事?”因为紫忠祖孙三代都在国公府当差,他当年又跟着平国公上过战场,也算是国公府里有功的,所以紫逸然见了他自有几分尊重。
紫忠也不吭声,把手里的签条往上一递:“一共是一千三百七十二两八钱,爷给帐房支应一声,明天老奴好去支银子。”
府上银钱往来都是紫忠在管,自己从来不过问这些事,今日他特特到自己跟前回禀这些麻烦事,难道……紫逸然眉毛一挑:“这些帐,有什么问题?”
“爷,这些签条都是一峰今天一天签下的。”
一峰立马被提溜到紫逸然跟前,谁知看到面色铁青的紫忠,还有紫逸然手中厚厚一沓签条,不等紫逸然发怒,他倒先抱着紫逸然的大腿哭起来:“爷,求您救救奴才吧!”
紫逸然诧异,一峰大哭道:“爷,奴才冤枉呀!这些签条上的银子,奴才一分没见着,都是被王姑娘花掉的呀!”
“放肆!王姑娘凭什么花咱们侯府的银子?”
一峰抬起哭花的脸,可怜巴巴地道:“侯爷,您忘了,您打坏了王家的大门……”
“放屁!王家的大门明明是傅东那混蛋一拳打坏的!”紫逸然没想到王遥冤枉他也就罢了,跟着他的一峰明明看着傅东打坏了大门,还把脏水往他身上泼,若不是一峰忠心耿耿地服侍了他十来年,他都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王遥派来的卧底,专门气他来的。
“爷,王姑娘说了,那一拳,要是您不躲的话,怎么会打在王家的大门上?”
“放屁!爷要是不躲的话,那一拳还不得把爷的鼻子打歪了!真是岂有此理,难道爷的鼻子,还比不上她家的一扇烂门吗?”紫逸然气得太阳穴跳的厉害,突又想起牙尖嘴利的王遥,觉得还是发扬君子风度,不和女人计较的为好,压下火气,尽量心平气和地道,“就算赔她家的大门,一扇铜箍乌木门,撑破天十来两银子……赔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