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上官乾榛竟也是一天呆在暗室,他在文案后或写字,或看书,或临窗而立,又或观察隐天冶病情,输其内力。
这是上官乾榛第三次为隐天冶输入内力,一次便是一个时辰左右,他的额头也冒出了些许细汗,青墨左右也出入前后门,接过了一些吃食,只是,他都不曾吃上一口。
我用毛巾仔细替他擦拭,其中,他倒是也睁开眼瞧我,只是有些无奈,又有些不安,接着双掌又用些力推向隐天冶。
微风徐徐而来,床前纱帘缓缓舞动,我站在床边竟有些惆怅。
下床后,他的神色颇为疲惫,我说道:“你不怕我趁机刺杀你么?”
他嘴角上扬,微蹙反倒问我:“那你为何不做呢?”
我想了想,而后答道:“我觉得大公子不太靠谱,不妨等着紫晋神医来,给隐二爷治完,再给我配解药。”
他没有言语,径自坐在文案后,用手支撑着额头,眯上了眼睛。
我原不想打扰他,可我还是想求证他的答案,我问道:“若隐二爷真有不测,你真会杀了我和青墨吗?”
他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动静,稍后,便听到他开口:“你怕死?”
怕死?
自然是怕,可经过这么多天,我真的不觉得我会死,虽然身中**,从心里而言,我也不觉得面前这个人会杀我,死是个底线,可我总归觉得死对于我来说,无所畏惧,因为或许只有死了,我才能回到自己的世界。
可矛盾也出在这里,虽然我心下糊涂,却是一直朝着明朗的方向跨着脚步,说到底,我不想死!
于是,我答道:“我不想死!”
而后,室内寂静无声,他的呼吸匀称,我与他相隔咫尺,仿佛心从玄乎的方向安了,他不会让我死,我坐在床边,脑中却是有一个念想:上官乾榛不会让我死。
很多事情,还是有什么不明之处,例如:第一次他为什么打我板子,第二次为什么警告我守本分,第三次为什么试探着**我,第四次知道我要杀他为何没有罚我,第五次,他为什么没有将我与棱清灭口。
还有第六次,第七次-------
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对于我,他到底存着何种心思?
然而怎么对于我与他的记忆在我脑海里如此清晰,他的一举一动,他的一颦一笑,甚至所处的环境,所说的话,都记忆犹新。
我迷糊了,不愿细想,看着床上起色稍好了的隐天冶,我开始喃喃自语:“紫晋神医什么时候才能到来!”
漆黑的夜,乌云密布,令大地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像一张不透风的网,让人无法呼吸,这是否意味着即将到来一场狂风暴雨。
街上的摊贩纷纷收拾摊位,急急忙忙夹着货品赶回家,顿时狂风骤起,卷起成灰,迷住了众人的眼睛,与此同时,一道一道的黑色人影在街道的上空屋顶穿梭,在这样诡异的夜里,犹如鬼魅一般。
然一辆马车却是悠悠而过,车前挂着一盏灯笼,车夫谨慎的扫视四周,不动神色的挥动皮鞭抽打着车前的黑马,突然,头顶一身轰雷闷响,那一道道黑色鬼魅嗖的全部出现在马车四周,狂风袭来,马儿抬起前蹄仰头嘶鸣,马夫一手扼住绳子,控制了马儿。
从天而降一个黑衣人,手持利剑直击马车帘内,一道刺眼的闪电劈下,马车瞬间四分五裂,竟然无一人身影,空空如也-------
黑影众人面面相觑,强烈的杀气从他们身后袭来,竟令她们浑身强硬,双腿如灌了铅般无法移动。
一人道:“不好,上当了。”
突见一男子从空中飞驰而下,一身紫袍尤为光亮,双脚落地后,一只黑鹰从远处飞来,停留在他的肩上,只听慵懒的声音颇为明亮。
“迎蝶轩,不过如此,送上众女童为我紫晋试药,怎么也道不起一声谢。”
狂妄的笑声渲染着整个黑夜,江湖人便知:曼陀山庄紫晋少君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