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厨房?却有一列列高檐屋子,共有五间。前三间分别为荤食间、果蔬间、米面间,后两间一处是真正烧菜的厨房,另一处便是柴房。
虽然比将军府的宏膳房小些,可干净,整洁了许多。
厨房?
若是跟着灶上的掌勺师傅,倒是也能学下厨艺,今后说不定也用得上;
若是分去其他三间,也可浑水摸鱼偷捞点好食材,给自己加了餐;
但若是分到柴房,我真的是想不出半点好处?
烧水烧菜都是靠柴房供应,柴要干燥不呛人,还得劈得不大不小一律整整齐齐放在院里码好;
可各间也都是人头攒动,咋柴房就只有我和青墨两个人?
终于知道何为冷门了?
青墨只让我码柴,却不让我握斧子,且不说她还受着伤?
抬眼看去,那柄大斧足有几十斤重,锋口宽阔飞扬,拿在青墨手里,显得格外突兀和滑稽。
一斧又一斧,发出沉闷的钝响,震得人心颤。
我控制不住情绪,非要让她把斧子给我,只听她说:“隐二爷现在醒了,你可不能糟蹋自己的身子,我还指望你为我谋个好出路。”
我偏不由着她,反驳道:“那我就能看着你糟蹋自己了?如果隐天冶只看中这娇嫩的身子,这娇嫩的手,那他也不会是我文檬书要交付一生的良人,你就忍心我错付一生啊!。”
青墨楞了一下,也就不说话,我抢过她的斧子,就摆好架势砍柴。
如果说没握过斧子不够夸张,可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砍柴啊?几斧子下去,那木头不见其损,我的脚却是青伤一片------
但我不会让青墨接手的,所以,就算已到深夜,不砍完第二日要用的柴禾,誓不罢休。
青墨一直陪着我,偶尔帮我擦擦汗,我原本就是个独女,没有姐妹,可到了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这样一个人对我好,那温暖就如那冬天里的一把火。
我发誓,我一定把她当做我的亲姐姐一般对待!
砍完柴后,我与青墨两人回房间草草洗洗,我是腰酸背痛腿抽筋,累得
钻进被窝就呼呼大睡了。
寅时的梆子刚刚敲过,我就被莫名惊醒了,隔着窗纸看天色,漆黑一片不见一丝光亮。
我蜷在被子里准备继续睡,外面的风吹得树枝东摆西摇吱吱响,我看了看青墨的床,却是无人影,听见澡间窸窸窣窣有声响,我闷闷地说道:“青墨,你这么早就起了啊!”
卷着被子伸个懒腰,可半天无人回答,立马警觉了起来。
片刻,青墨慢吞吞的从澡间走了出来,手里握着一支蜡烛,那火光被风吹得摇曳不定,她只得用手挡着。
我听见她‘嘘’了一声。
我蓦的跳起身来,顺着青墨的眼神透着窗缝向外看。
只见有二个人影在院子里晃荡。
青墨与我屏住了呼吸,她小声说:“应该是来找你的。”
我张大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青墨,她吹灭了蜡烛,握着我的手,两人静悄悄的钻入了床下面
果不其然,我们的房门静静的开了,地上仿若落了一层霜,二双布鞋映入了我们的眼帘,我与青墨相握的手更加紧了。
过了半刻中,那双双布鞋才缓缓离开。
我与青墨仿若是同时呼了一口长气,相视而笑。
然而以防万一,我二人就只能呆在床下面,直到天亮了。
清晨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见上官亁榛讨个说法,昨日且是天色已晚,又事发仓促,再加上因为今日老太爷回府,小厨房急要柴禾,暂且忍了。
所以顾不得这夜里人影的疑惑,搞定饭碗才是王道!
我没吃上早饭,就急匆匆的来到上官亁榛的卧室,却不见三位侍卫守着外面,断定,上官亁榛肯定已经起床,并且不在卧室,我又辗转去了书房,可依旧不见其影?
这闭门羹吃得比早饭还撑肚子!
我在夕云居游荡了半天,想着上官亁榛到底去了哪?
就在非常困惑之时,日头已经爬上了天空,那清冷的光将府后的山渲染的极不真切,看似若一副波澜壮阔的水墨话,那云朵飘逸舞动,围绕山脉,却不似一角塔顶直冲云霄来得更有雄厚的美感,那是阁楼?
我兴冲冲地拎起裙摆跑到阁楼,可那禁闭的门却是上了锁的,看来,这闭门羹该是提醒我不用想着吃早餐的节奏。
上次来阁楼,对所处的环境还很陌生,所以,也无暇来好好打量这里。
不想这里却是将军府最美的一处院子,绿树掩映着的全是玉石般的院墙,院子里栽种着各色的花木,一团团一簇簇,让人目不暇接,浓郁的淡雅的各种香气混合在一起,分外沁人心脾。阁楼门前的风铃在秋风的拂动下丁铃铃的脆响着,宛若美妙动听的家乡小调。
这院子虽小,五脏却俱全,假山池塘,秋千小桥,样样不少,可这样的观感,任谁都会猜测这院子的主人是个女人才对啊!
就在这时,身后有了脚步声,我倏地转身,就见上官亁榛一身简单白衫缓缓走来,他甚少穿得如此简朴,可这样的他很容易让人忘却了他的身份,想入非非的。。
我双手作揖,说道:“奴婢见过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