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忽见一个紫色身影闪过,青墨的头瞬时撞进了他的怀里,他是谁?
身穿皆是上好丝绸,绣着豹纹的黑白相间滚毛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了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下巴微微抬起,眼眸犹如星河璀璨,穿着紫色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那人堪称极品美男!
然而,一身白衣闯进我的眼帘时,我怔了一下,只听冰冷地声音想起:“若不是这般闲来无事,爷当真不知行路赤脚道长在公孙府上,今日不便,明日在下必定登门造访。”
青墨倏地抬起头,惊诧的看着面前的美男,又看了看刚跨进门的上官亁榛,一时恍惚,那美男低头轻佻地眯着青墨,压低清亮的声音说道:“既然想死,不如就为我试药吧!”
青墨推开他,连连后退,胆怯地跪在我的身旁,我趴在木凳上悄悄握住她的手,那冰凉的手心却给了难以形容的抚慰,身上的疼不由得缓和了不少,她看了我一眼,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公孙清倒也有些糊涂,只是注视着上官亁榛问:“不知上官少将军此话何意?”
上官亁榛说道:“试想,令堂并不知乃庶子会成为当朝的驸马爷,才会以你的名义奉上这琉璃玉盘作为贺礼,孰不知,这玉盘乃是行路赤脚道长之物。”
“看来,由公孙主持的‘尊刀派’,是想尝尝曼陀山庄的‘烈焰咒’”美男双手抱在胸,靠在柱子上,嘴角虽是笑意,却是满眼嗜血姿态。
都知此话威胁,却不知其中缘由。
上官亁榛来到我的面前,说道:“老太爷等着用膳,你还是快点去砍柴。”
这家伙,懂不懂地怜香惜玉,他没看见,我这屁股都开了花吗?
我恶狠狠地瞪着他,却不知,什么时候,那美男挤到我的面前,慢悠悠地说:“这姑娘眼睛真是漂亮,挖了送与我黑鹰做食,甚好!”
青墨听此话,整个人都吓得哆嗦。
我猜想此人就是紫晋了吧!
为了我身上的毒,我也不能与他一般计较,于是说道:“公子想要,拿出便是,只是,没了这眼睛,隐爷可会不高兴,得不偿失。”
紫晋顿时大笑,“这嘴巴我也喜欢。”
上官亁榛并不理会他,只转身走人,紫晋瞟了我与青墨,随即离开,我从木凳翻下,握着青墨的手,说道:“夫人,大公子,奴婢还有事在身,就此告退”
说罢,我就拉着青墨仓惶离开‘婉仪居’。
上官锐笑对公孙清,双手抱拳说道:“明日在下必登门道谢。”
公孙清还在想着上官亁榛与紫晋所说的话,勉强挤出敷衍的笑容,说道:“那在下就先走了!”
既而匆匆离去。
上官锐随后掀起袖袍将屋内之物一扫而粉碎,上官亁榛,定要死无葬身之地之地才能罢休,大夫人陈燕蕴倒是出其的平静,只瞧着桌上的琉璃玉盘发呆。
这一场闹剧,算不上结束——————
这几日天气是反常的热,烈日当头,竟连一丝清风也无,只听得树枝上的蝉鸣一片连着一片。
经过莲厅,那湖上布满了碧翠欲滴的荷叶,就像是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翡翠伞似的,将湖面盖的严严实实的。
我与青墨相互搀扶着走进我们的小院,她嘴角的血干了,像个丑陋的蚯蚓,而我却真的是想站都站不起来,前两次都不似这般疼痛。
我趴在床上,由着青墨给我上药,她的动作很轻,很怕弄疼了我。
我说:“青墨,在我心里,你是唯一信赖之人,可是,我觉得,你有事情瞒着我,难道,你从不信赖我吗?。”
青墨的手停了涂药,我怔怔地看着她,她低垂着眼,面容十分忧伤,而后说道:“我养父养母死后,我卖进了李家庄为奴换了钱将两老下葬,可是才不过十天,李家庄上下四十五口人都纷纷得了瘟疫,除了我-----所有人都骂我是扫把星,相克人命,我想过一死了知,却被行路赤脚道长所救,他说,东处将军府有一女,名曰文檬书,能解我一世恶咒,所以我才进了将军府接近你。”
我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挤出了笑容,说道:“这是不是意味着,命中注定,你我要一世不分离?”
她问:“你不恨我欺骗你吗?”
我笑道:“这算什么欺骗?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不管遇到什么,都改变不了。”
她笑了,是那种从眼里都透露出的真心微笑。
她又重新替我上药,这次更加地轻柔,轻柔到,疼痛中有了些瘙痒,那种感觉像是羽毛轻轻扫过我的心头,很是享受。
清晨还是阳光明媚,到了傍晚时分,却忽然变了天,天际闷雷阵阵,电光闪闪,浓厚的乌云將太阳遮得点滴不露。天色黯淡,浓云里间,预兆着很快就会有一场大雨。
青墨点击柴禾淋湿,急匆匆地离去。
我闷在床上,紧闭着双眼细想起婉仪居种种,也知道,上官锐不过是在警告我,我若是死了,他便随意动动小指头,青墨就活不了,只觉脑袋里昏沉沉一片,迷迷糊糊中感到有一只的手温暖的手掌覆在了自己的额上,那种温暖的感觉,好像似曾相识……小时候生病时,爸爸也会像这样将手放在我的额上……
“爸…爸…”她喃喃叫了一声。
“醒了?“耳边传来了冷冷地声音,缓缓睁开了眼睛,心里微微一惊,印入眼帘的是他那刚毅的轮廓,我脱口道,“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