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半日的柴火,闻着那袅袅饭香味,文檬书这才回到住处休息。
若在平时,她定要和青墨一起用膳,然而清晨发生的事让她始终提不起精神,所以只能让青墨给她从小厨房带一些饭菜来。
午间的暖风缓缓吹来,她就快要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一点寒意。
文檬书猛睁开眼睛,只见上官亁榛很随意的站在窗口的地方,他的身子是侧的,窗外的阳光照进来,把他的侧影勾出了一道白色的光晕。
“公子,有事?”文檬书没有要起床的意思,只微微眯了眼睛,懒散地将手放在额头处,问道。
他不喜欢这样散漫的女人,凌厉中伴着些许苦涩,像藏着些迷人的魅惑,如同一杯清水中滴入了一滴酒,说不尽其中滋味。
他说:“公孙清此时应该十分悲愤,你何不此时前去交好。”
文檬书一凛,从床上坐了起来,说:“当真是公子劫了公主?无事不登三宝殿,公子前来这下人房,所为何事?若不是奴婢能为公子做些什么?”
他的目光轻轻的从文檬书的脸上移开,微垂的眼睑下,那双深黑的重瞳中除了冷并没有其它表情,他说:“我要你成为公孙清的女人。”
文檬书轻轻笑了,清澈的双眸中,划过了一丝明亮:“那也不是不可以,只怕我肯,隐二爷却是未必肯,毕竟这副皮囊代表的是文檬书。”
他挑了一下眉,突然抱了胸看她:“除了天冶兄,你当真无依无靠了”
文檬书同样抱了胸挑眉靠在床档上:“事实是,隐天冶就是可靠之人,不像某人,除了一张臭脸就是整日的算计,没有半分真切。”
上官亁榛极其不屑,轻淡的说:“是么?原本倒还想成人之美,看来,你的心却是在天冶兄这里”
这话中带着多少讥讽,怕只有文檬书心下清楚,不知不觉竟想起了那莲亭中的深吻,她的面颊顿时赤热,微风吹着纱幔,拂过她的细发,发梢从面颊处散落到她的唇,那唇颇为润滑嫣红,她开口说:“若奴婢真有一日心有所属,必定奋不顾身,公子何需操这份心。”
不知道为什么上官亁榛怔忡了一下,他说道:“既已卖身为奴,身心皆不由你,明日家宴,府里自当将你送予公孙清为妾,若你有心,必是两全齐美,如若不然,稍有半分差池,莫说你这副皮囊,就是这千年的孤魂,怕也是灰飞烟灭。”
文檬书的眼里倒影着那一抹冷淡,恨不得上前咬死这个人,不过,或许这就是前缘后世了,如果公孙清就是棱清的前生,那么上官亁榛这般心思不是化解了她多年的单恋之苦。
隔着一个窗台,总感觉这样的对话十分别扭,文檬书下床赤着脚走向上官亁榛,他一身白衣出尘脱俗,但是与生俱来的气势却犹如黑暗中的撒旦,她与他还有一定距离的时候,她就停了脚步,她说:“隐二爷可知道公子所为?”
“不知。”他的眼里全是挑衅
“进入公孙府,奴婢又能为公子做什么?”
“不必费心,好好服侍公孙公子便可!”
院中的树叶沙沙作响,仔细筛下的日光落在文檬书身上,仿若一缕青烟,让人朦胧。
“这倒也是简单,不瞒公子,奴婢确实喜欢公孙清,不过在奴婢的家乡,只有两情相悦之人,才能身心交付,所以,只要我确定他也喜欢我,就一定不枉公子一番计划。”
可以说,这番话让上官亁榛咂舌了,他仔细看她,青色的布衣很是简朴,但是由于她的身材娇小,那衣服很是宽松,虽已入秋,可午间还是很燥热,脖间的扣子松了两颗,竟将性感光滑的锁骨一览无余。
上官亁榛微怔,而后说道:“世间男子不见到会有抗拒投怀送抱的。”
“那公子,你呢?”
此话问得快速,让上官亁榛有些猝不及防。
少见此冷情之人也有慌神的瞬间,文檬书突然有了捉弄他的一番心里,于是乎,胆子也大了,她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上官亁榛的面前,他的身材修长,她最多只到他的下巴处,她突然踮起了脚尖,面颊蹭上了他的鼻尖。
只听他说:“我厌恶如你般风骚的女子。”
“是吗?”
冷冷地转身离去,文檬书只能看着他的背影,心莫名了有些发颤,而后想着他说得话,又是一番咬牙切齿。
让她成为公孙清的女人,无非是想在敌营中留一颗棋子罢了。
但是文檬书又岂是任人操纵的人,她啊,非要吃他的,喝他的,而不为他所用。
很长的回廊里,上官亁榛一个人走着,足音在静谧地空气中,显得分外空旷,不经意瞧见莲亭,仿若唇间滴落一颗香甜,眉宇间多了一丝不可置信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