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拿着火把的外族男人有四十多个,个个人高马大、体型壮硕,穿的兽皮衣服很脏很破,不知道是没有女人给他们搭理生活,还是因为长途跋涉的关系,总之看起来很是邋遢‘穷酸’四十多个人的眼中都暴露着贪婪和残忍,有几个男人还从山洞里拖拽着几个重伤的男人或女人,手里滴血的石斧,狠狠的像头颅砸下,脑浆崩裂,鲜血四溅,恶心的场面中他们还发出‘嗤嗤’的笑声,扬起手里的火把向其他几间石洞里扔去,部落陷入一片混乱。看到这一幕的艾蕊颤抖的靠在了墙上,古和金等二十几个男人,率先从族长的石洞跑了出来,外族人见到一下出来了二十几个人有些微楞,但随着一个貌似首领的男人一生大吼,迅速恢复的外族人像古他们攻去,其他的族人也都跑了出来,看到混乱的场景现实一愣,接着女人就带着孩子或老人迅速夺回了家里,男人们则抄起武器加入了战斗,挥舞着石斧、大棒以同样凶残狠辣的手段回击着外族人,鲜红的血浆溅落在雪白的大地上,发疯愤怒的原始人撕扯殴打着对手的身体,支离破碎的残肢零星的掉落在雪地里。
去年大难期的战斗,是族里的男人在外面解决的,艾蕊并不知道有多么的惨烈,但是此时此刻看到的情景,让她觉得心中悲凉,那些她认为单纯朴实的远古人,即使再像人类也只是在进化的途中,保留在血液里的兽性无时无刻不存在着,自己还妄想改变他们的习性和道德,现在看来是如此的可笑讽刺。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本源法则中,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为了和这些熟悉的远古人,她所能做的只有帮助他们进化,而不是妄想改变他们弱肉强食的习性。艾蕊强迫自己去看那一幕幕血腥的场面,因为她现在必须找到那个男人的身影,对古的担心让她勇敢的在血雨腥风中搜寻者男人的身影。
“小心——”一个高大的男人踢开了古身旁的阿丘,举起手中的石斧就向古的额头砸去,看到这一幕的艾蕊瞬间冲了出去,紧张到胸口疼痛的她,第一反应就是举起手里的弓箭像那个男人射去,袭击古的男人,躲过飞来的弓箭,冷冷的看了一眼袭击自己的女人,鹰鹫般的眼神,让站在寒风中的艾蕊打了个冷颤,古借机从地上爬了起来。“艾蕊——回去!”
“惠,传话。让女人们拿起弓箭反击。”镇定后的艾蕊,不管古的命令,大声的像就近石洞里的惠喊着话,接着惠又向自己旁边石洞里的女人传话,这种传话还是一次做熏肉的时候,艾蕊教给女人们玩得小游戏,现在却派上了用场,一个接一个的传话,以此类推,族里凡是会射箭的女人,都拿出了弓箭在自家门外协助男人们反攻,虽然有些柔弱的臂力,在远距离的进攻下造不成致命性的危害,但是也扰乱了外族人攻击的阵脚,起码他们已经无暇在向石洞里扔火把了,族里的男人因为女人们的反击轻松了不少,形式瞬间逆转。
四十多个外族人,只剩下了二十几个,现在又加上女人们举起弓箭的反击,二十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狼狈的东躲西藏,此时此刻可的他们满脸写满了害怕与恐惧,再也找不到刚才砍砸厮杀部落族人的凶残。适应了情况的族人们也渐渐停下了慌乱,之所以有这么多人惨死,一是因为他们半夜偷袭,大家没有防备;二是火攻,让族人们慌乱的措手不及。真正按人头算的话,其实部族里的人数要远远超出那四十多个外族人很多,就是因为不设防而白白牺牲了很多人。杀红了眼的男人们,把剩下的二十几个外族人团团围在一个圈子里,死去族人们的仇他们这些活着的人当然要报,下手狠辣没有意思留情。艾蕊不敢看向古他们围困那二十几个人的圈子,但耳边的惨叫声还是让她不禁打颤。
激战过后的村落,到处都是残肢破败的躯体,女人们、老人们、孩子们哭喊着跑了出来,找寻着自己的亲人,有些见到了活人,有些找到的却是尸体,最残忍的是那些找到尸体的族人,有些尸体还是残破不全的,哀嚎声、哭泣声交织在一起,有的孩子失去了阿爸,有的阿妈失去了儿女。族人们痛彻心扉的呼唤声,孤独的落在这寒风刺骨的雪夜,风的呻吟预示着族人的悲哀,一团团的雪花纷纷落下,寒冷颤抖着好似能挽留些什么,快意的暴风雪已经不能让人感觉到肌肤上的痛苦,内心流出的煎熬才是族人们最灼热的伤口,活着的人才会受那亲人离去的凌迟之痛。
回到艾蕊身边的古,原本想抱抱这个呆愣着的小女人,但是想到自己现在满身的污血和她爱干净的性格,只得站在她身旁担心的注意着。回过神的艾蕊狠狠地扑进了古的怀里,紧紧紧紧的抱着他温热的身体,好似要揉进自己的灵魂深处,失而复得的真实感让她心安,不介意男人身上的血污和凌乱,以自己最大的力道拥抱着她在这个世界的全部。
“古,古——呜呜呜哇~~~”抱着古的艾蕊仰脸放声大哭起来,嘶吼的叫喊着古的名字,紧紧的抱着他的背脊,冰冷的风雪吹割着她的脸颊,哭泣中的她终于摒弃了现代社会里的和平观念,所有模式化的‘仁义礼智信忠孝悌’在这里都行不通,原始的远古社会秉承的就是强者为尊、弱肉强食,现在的她是多么庆幸古那强健的体魄和勇猛的战斗力。
放声大哭的艾蕊,着实把古吓了一跳,以为她哪里受伤的想要拽出怀里的小女人看,但是那纤细的胳膊,此刻却紧紧的搂着自己腰身,拽不动分毫,无奈的古只得由着女人在自己怀里哭泣,过了一会儿,艾蕊缓解了情绪,巫医阿婆也在一边叫她快来帮忙。部落空地上的外族人被十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搬运着,扔进了森林里,族里失去的族人被自己的亲人领了回去,受伤的人也有很多,巫医阿婆指挥者族人把伤员抬到自己的洞里,老族长也受了伤,族人们都在忙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