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真正能拿到的只在少数,在近几年的时间里,一些普通的百姓无力偿付那些地主官员的债务,不得不出卖掉自己,所以在诚王的封地内又出现了一个新的社会阶层,这个阶层叫做奴隶阶层。
从大夏立国到现在已经三百余年,奴隶制度在立国之初被废除。
吴越并没有站在有一个高台上大呼:这是历史的退步,诚王的逆天行为必然无法阻挡滚滚的历史长河。他只知道,他如果现在烧掉诚王的粮仓,就能在一定的程度上阻止诚王的野心,他是正义的。
怀正义之心,做正义之事,也可以不择手段。
“我们进去吧!”吴越对宁西说道。
宁西微微点头,二人翻身下马,在黑暗的夜色中宛如两只鬼魅瞬息之间飘到了丰乐镇外,潜在一个高坡的草丛里盯着小城上来来往往的守卫军队。
“你准备怎么进去?”宁西问道。
“等!”吴越的回答只有一个字,因为他到现在也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办法。
这一等便等到了天亮,熹微的晨光照射着城外的花草,草叶上的露珠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煞是美丽。当我们用不同的视角来看待不同的事物的时候,就会有令人惊诧的发现。
丰乐镇外有几条大路直通各大军事重地,其中有一条直通遥县。因为那条路是新开辟出来,所以在林间隐藏的还比较深,如果在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丰乐镇上的守军是不会发现的。
吴越和宁西绕到了这一条道路上,等待着从遥县过来的军官。
太阳升到半空的时候,从遥县来的道路上出现了“嗒嗒”的马蹄声。吴越探头一看,是一个身着甲胄的军官,带着五十士兵和数辆马车。马车上插着一杆旗,旗上画着一朵怒放的紫荆花,大大的诚字格外扎眼。
等这些军官走进,一把幽兰的飞剑瞬间刺到,一剑直刺那位军官的额头。
军官显然身经百战,在这个时候,他处惊不变,拿出一把弯刀竟然生生地挡住了宁西这势不可挡的一剑。单凭这一下就可以看出来,这个军官的修为与吴越不相上下,也是个明鬼巅峰的修为。
吴越心里有些诧异,一般有这种修为的人在军中都有不小的职务,最少也是个五千人的军队统领,由此可见诚王对粮草辎重看的有多重。
然而吴越来不及思考这些,在宁西的飞剑祭出去的时候,吴越在地上一拍,腰身一拧,宛如一只捕食的雄鹰一般落到了军队的中央,长枪急速的挑动,一瞬间已经有七八名士兵死于非命。
这些士兵经过短暂的惊愕之后已经清醒过来,不同的人开始布下军阵,一刀刀狠戾地劈向吴越。奈何普通人与修行者的战斗力差距实在太大,尽管那些士兵也悍不畏死地扑上去,也都被吴越一一杀掉。
在这个不停的杀戮过程中,吴越对生死的理解更加深刻,他识海之中的生死局也转动的更加稳健。
让人诧异的是,当这些士兵的灵魂碎片飘出身体之后,吴越识海中的本我突然产生一股吸力,迅速地吞吸入腹中。吴越心里暗惊,这分明是鬼修的法门,他从什么时候学会的,难道是在安魂殿的大阵中养成的习惯吗?
十有八九就是在那个时候,可是更加怪异的事情是,吴越极力阻止这种吞吸,本我依旧如长鲸吸水一般,根本停不下来。
这些飘荡的灵魂碎片落入到吴越识海中,落入本我的腹中,本来有着淡淡七彩光芒的本我又被蒙上了一层灰突突的颜色。
这次的灰色很淡,只是让本来五彩的颜色更加深沉了一些,看来吸收普通人的灵魂和吸收修炼者的灵魂所产生的灵魂力是不一样的。这些灵魂力最终会化为识海中的死气,当有一种与之相对的生机被本我吸收之后,就会因为生死的平衡而分成两道融入生死局当中。
吴越现在已经明白了《生死问难》的修炼法门,其精髓就是生死局中生机与死气的平衡,只有量积累到一定程度且达成平衡之后,吴越的修为才能得到提升。
也就是说,如果吸收不到足量的生机,无论吴越吸收的死气有多少,他都无法突破到大修行者。
普通人在修行者的武器之下,就宛如待宰的羔羊,面对吴越的长枪他们无力抵抗,士兵成片成片地倒下去,不多时已经死掉了半数之多,剩余的一半满目惊恐地看着吴越,却是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宁西已经控制住了为首的军官,那柄幽兰飞剑就搁在军官的肩膀上,稍微一动就能要了他的命。
军官看着宁西依旧带着笑容的脸,实在想不明白,如此一个貌若天仙的女人怎么会有那般凌厉的杀机,当她笑起来的时候怎么又让人感觉连深秋的风都变得十分温暖和煦。
当他的目光落到正在走来的吴越脸上时,面上的神情愈发不解,十七八岁的年纪就能有半步大修行者的修为,无论是在哪个修真门派都不会是一个默默无名的人,可是他却从来没有见过,甚至听都没有听说过。
要说天下有几个傻子,那吴越倒还是最出名的那个,可修为还来不及出名呢。他半年时间从初识到现在的修为,进展速度太快,连单阳城的百姓都不怎么清楚,这个军官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吴越哪里知道这个军官的心思,他走到军官的面前,说道:“你应该是个统领吧?怎么就带着一百只菜鸟去丰乐镇呢?”
这军官脸上的警惕神色越加明显,他看着吴越的脸,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是道门的人?”
“道门?”吴越反问一句,“哪个道门?”
皇帝追求长生,所以近十年来道门的实力得到了极大的发展,但也成为最混乱的一个修行门派。这其中除了庄原所在的“青云观”之外,也有很多类似于皇宫之中炼丹药童那样的炼丹道观,不同道派实力自是良莠不齐,本来团结的道门也开始因为世俗的权力划分变得四分五裂,青云道观的人再也不肯承认那些炼丹人为道门中人。
这也没办法,凡事只要牵涉到朝廷,任何混乱都不足为怪。
“难道除了青云观还有其他道门?”军官冷冷地说道。瞧!连这些局外人都不肯承认那些炼丹人为道门中人了。
吴越脸上挤出了一个狡黠而嚣张的表情,他说:“你看我像是一个牛鼻子吗?”
无论是敌我双方,青云道观还是很受修行者尊敬的,似吴越这般公然蔑视道门的确实极少,所以吴越的话使军官感到微微震惊,他脑子一转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个人,问道:“难道你是吴越?”
吴越心下有些惊讶,这军官居然知道他的名字,看来已经名声渐起,慢慢的要名扬天下了。吴越心里有些自恋地闪过这些想法,说道:“是便怎样?”
“哈哈哈哈,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军官这一句话打断了吴越的美好思考,“金戈将军迟早会把你生撕活剥了!”
“金戈?那个有金属癖好的信球玩意?”金戈给吴越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现在他嘴上哪里肯服软,说道:“那货我已经见过了,不还得乖乖地给我让路。你别给我扯淡,说说吧,诚王叫你来这里干什么的?”
军官非但不答吴越的话,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吴越皱眉看着他,心里盘算如何对付这个顽固不化的军官。
修行者最怕什么,毫无疑问便是与修行相关的。于是吴越弯腰从靴子里抽出了虚灵剑,一刀劈在了军官的长剑之上,“铮”的一声断为两截。
军官侧眼看着虚灵剑,这把短剑实在诡异,剑身如同虚无,周围的光线却诡异地扭曲,却又是如此的锋利。
吴越说道:“你知道这把剑叫什么?这是专门抽人魂魄的武器,雪山鬼窟之类的地方谅你也不知道,但你肯定知道鬼修吧,这把剑可收了不少的魂魄呢!”吴越一边说着一边让那虚无的剑身在军官的脸上划着。
军官脸上有些凉凉的感觉,如同其他金属兵刃的感觉一样,正是因为触觉一样视觉不一样才使这把剑看着更加诡异,军官不自觉地把脸往后仰了仰。
吴越见状微微一笑,有怕就行,要是遇到那种什么都不怕的人反而不好办。
“算了,你要干什么事情我也不管了,这样,你驾着马车把我们两个送到丰乐镇内就好了。”吴越在军官感到害怕的时候反而降低了他的要求。
军官暗道,丰乐镇内有一万五千士兵,谅来这二人也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带着他们进去又如何。想通之后,他点了点头,对身后的这些士兵说道:“你们马上会遥县,向王子报告,就说丰乐镇一切正常,只是路上不太好走!”
“路不好走”表示的意思很隐晦,吴越也不揭穿。他反身回到马车内,想找几件衣服还上,却没想到找到了数十条细长绳子。
吴越嘿嘿一笑,让这一众士兵把外衣脱掉,然后把它们挨个绑成一串,笑道:“你们现在也可真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说完拉着绳子,将他们拉到了树林的深处,将这群人绑到一颗约莫二尺粗细的大树上,里三层外三成地紧紧缠在一起,别说解开绳子,就算是动弹一下都极为困难。
“等你们解开这个绳子之后,就赶紧按照你们头儿说的做。”吴越估计他们要揭开这个绳子也需要两个时辰的时间,然后在徒步赶回遥县,最起码需要大半天的时间,这大半天的时间足够吴越点燃一把火把丰乐镇烧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