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飞狗跳,张飞大战岳飞之后,三个女人瘫软地跌坐在地上,气喘吁吁……
田小禾绝色的脸上,血色褪尽,嘴唇灰白,丹凤眼眸光黯淡,月色的中衣湿漉漉,像刚从澡堂子里捞出来的。
轻舞青丝蓬乱,白皙的锥子脸上深深浅浅,凌乱交错的红痕,触目惊心,此刻的她与妩媚风韵沾不上半点边,整个人倒是颓废,苍老不少。
小灰灰因为是小孩子的外形,田小禾不会去打她,轻舞也算有点良知,也你不会对她下狠手,所以,她是三人中受伤最轻的,一身咖啡色的兽皮小袄子,灰不溜秋,脸上深一块,浅一块的,像只小花猫。
三人对视一眼,看着狼狈的彼此,“哈哈——”
大笑过后,轻舞脸色微红,“哎,对不住了大妹子,我这暴脾气,真不应该跟你们两个小的计较,还打上了,哎,真真丢人啊。”
田小禾一愣,倒是对她能屈能伸,识大体的气度,给折服了,联想到自己的冲动,脸一热,眸中闪过惭愧,“对不起啊,轻舞姐姐,我也是个炮筒,你别往心里去。”
小灰灰见状,从地上爬起来,去拉田小禾,扭头对着轻舞,“轻舞姐姐,小灰灰错了,再这给你陪不是了,您,别见怪啊,下次,不再了。”
轻舞点点头,自个人儿爬起来,也上前帮着把田小禾搀扶到床上。
掖好被子,瞅了瞅两人,又抚着肚子哈哈大笑,“哎呦,这何犬,这次算是做了件人事,把你们俩个活宝给送来了,我这以后的日子也不孤单了,哈哈。”
田小禾有点担忧地望着她的满脸红痕,听着口气,是打算收留小灰灰和她了,说话磕巴,“轻舞姐姐,那个儿,嗯,你的脸,不要紧吧?”
轻舞素手一挥,“没事儿,就是抓破了几条埂嘛,没事儿,我上山打猎的时候,经常被野鸡,山耗子给抓破脸,没事儿,就几道口子,过几天就好了。”
田小禾,小灰灰松了口气,转眼望向床上的小奶娃,他正睁着细长的眼,溜溜的转着,小嘴一吸一吸的吐着奶泡泡玩儿,小脸边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田小禾心里一顿,酒窝?自己没有,根据遗传学,这孩子的酒窝,只能解释为,他那不见天日的爹爹十有八九的有,这,哎……
“来,来喝点鸡汤,上好的鸡汤,鲜美着呢,趁热喝,别凉了。”轻舞拔了拨头上的乱发,把一碗鸡汤递到田小禾手里。
田小禾接过鸡汤,温热,还好,喝了一口,浓郁,鲜美,入口回味良久,真的是特别美味。
一碗鸡汤咕噜咕噜的下了肚,惹得小灰灰嘴砸吧了好几下。
轻舞轻笑一声,收拾好碗,拉着小灰灰,“走,咱们到灶上去吃。”
……
两个时辰后,田小禾抱着小包子,正睡得迷迷糊糊。
“啊——”尖锐的女声在屋内响起。
田小禾睁开眼,不知什么时候,屋内多了一张双人的铺板,铺板上铺着茅草,还有月白的葛布床单,虽简陋,但是也干净整洁。
再瞅瞅床上,正坐在两个人,小灰灰窝在被子里,大大的杏眼满是愧疚地望着别对着田小禾的轻舞。
那尖叫声显然是轻舞,发出来的。
田小禾轻轻下床,走到轻舞的面前,她泪水肆意,画了妆,露出有点暗黄的皮肤,和着脸上密密麻麻的红痕,狰狞吓人。
眸光呆滞,幽幽道,“是不是很吓人,呵呵,这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年轻貌美如花时,他都能抵制拒绝,现如今已经苍老,形如枯槁,又有什么关系呢,呵呵。”
田小禾鼻子一酸,愧疚弥漫心头,“对,对不起,我,我,算了,你打我吧。”
抓起轻舞的手,就往自己的脸上扇去,轻舞,反拽她的手,田小禾吃紧,没想到轻舞看上去娇俏,这手劲大得很,也是,她还打过猎,能不大力吗?
“你不用这样,我如果真的是怪你们的话,我就不会收留你们的,当然,你们也不用感觉我,因为我啊,也不会白白地收留你们的,你们得替我干活,凭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能做到不?”
眸中殷殷期盼,田小禾心头一热,点点头,小灰灰也跟着连连颔首。
“好,你,小家伙”,轻舞扭头望着小灰灰,“从明儿起,就跟着我干活。”
小灰灰杏眼闪亮,欢呼道,“嗯,我干活,我干活,我最喜欢干活了。”
轻舞眼中划过笑意,脸色好转,温和不少,又望着田小禾,“至于你嘛,是刚生孩子的吧,你就满月了,跟着我们一起干活,你看怎么样?”
田小禾点头,余光瞟了一眼床上的婴儿,欲言又止。
轻舞随着她的眼望去,眸子愈发温和,“你是担心你的小崽子吧?没事儿,我给你的活儿不多,保管你有时间照顾小崽子。”
田小禾露出大大的笑容,她是真的为轻舞的好心体贴而开心。
于是,从第二天开始,田小禾,小灰灰在荷花村的农家生活模式正式开启。
清晨,破晓,屋外传来“喔喔——”的公鸡打鸣声,屋内,传出窸窸窣窣的粗布摩擦的声音,田小禾在干干的茅草床上翻了个身,半眯着惺忪的眼,“早啊。”
穿衣声弱了弱,晨曦中,轻舞,沐浴着光辉,满脸温柔地凝视着小灰灰,一手上拿着件小青衫,一手正揉着哈欠连天的小灰灰,看样子是在帮小灰灰穿衣裳。
田小禾心中好笑,这轻舞要是知道了笑灰灰已经28岁了,跟她也差不了几岁,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还会不会帮她穿衣裳,呵呵。
轻舞也注意到了田小禾,冲她妩媚一笑,“你睡吧,我带小家伙去干活,待会给再给你送早饭。”
田小禾心中一暖,点点头,闭着眼睛继续挺尸。
窸窸窣窣的声音,夹着文弱的哈欠声,半晌后,才停止,随后,房门一推一关,整个屋子又恢复到了静寂。
田小禾睡得越来越熟,梦中,一个身姿挺拔的男子,拢一身红衣,玄纹云袖,席地而坐,低垂着眼脸,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那男子背对着田小禾,那曲子,绵长而悲伤,听得田小禾泪水肆意——
突然怀中有东西拱了拱,田小禾从梦中惊醒,才发现满脸都是泪水,连枕头也打湿了一大片,抹去泪水,别过脸,怀中的婴儿正缩着小脑袋,眼睛盯着她的胸部,直流口水。
田小禾绝色的脸上笑意盈盈,用手戳了戳婴儿的头,“真是个坏小子,这么小,就知道看美女的关键部位啊,真不知道随了谁,估计是随了你那色鬼爹爹吧,嗯,你说呢?”
说到爹爹,眸子黯了黯,随着孩子的出生,这该死的男人还真是个麻烦……
解开中衣,露出莲花小乳,怀中的孩子细长的眼一亮,头往胸口拱去,一口含上了乳/头,巴巴唧唧地开始吮吸。
田小禾一阵生疼,琢磨着这是不是第一次喂奶,奶没散开的原因,哎,第一次总是伤身的……
半晌后,吃饱的小包子,打了个嗝,细长的眼睛亮晶晶,小脸酒窝浮现,煞是可爱,田小禾抱起他,亲了亲,爱不释手。
丹凤眼一转,“哟,没给你取名字呢,叫什么呢,想到那个薄记。臭男人,不让叫晨晨,我偏偏要加,“你就叫晨晨吧,晨晨好不好,晨晨?”
小包子吐了个奶泡泡,眼闪闪,望着田小禾,在包被中蹦跶得欢快。
“看样子,你是同意了哦,晨晨,小晨晨,娘的小晨晨。”
“吱呀——”门开了,一身青布,裹着粉底红色荷花头巾的人儿进来了。
田小禾瞟了眼来人,“哈哈,小灰灰,你这样子,真真像个农妇啊,哈哈,太逗了。”
小灰灰抹了把额头的汗,把篮子放到桌子上,端出一碗汤,“来喝点吧。”
田小禾望了眼,有点提不起精神的小灰灰,看样子,这农家生活模式开启得并不顺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