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灰灰每天跟着轻舞起早贪黑,但田小禾发现,小灰灰越来越提不起精神,每天都垂头丧气,闷闷不乐,吃的,也没那么多了。
小灰灰每天只有在逗小包子晨晨时,才会露出笑容,其他的时间,总是阴云密布。
伴随着一个月的即将过去,这段时间,每天都是野鸡,家鸡,猪肉,兔肉等物什的大补,田小禾惨白的脸上也开始有了红晕,奶水也充足,小包子晨晨,由于吃得饱,睡得好,胎皮渐渐褪去,露出白皙如玉的娇嫩肌肤,整个脸渐渐张开,没有那么的皱巴巴,看上去,眉目清秀,五官分明,细长的眼,也长成了多情的桃花眼,酒窝大大,笑起来,可爱至极,田小禾恨不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就这么抱着他,看着他。
精神足了,小包子养得也好,田小禾对于小灰灰的郁郁,上心,开始旁敲侧影的打探着。
吃过晚饭后,轻舞难得放开小灰灰,让她歇息着,自个儿去忙乎,估计也是看到了小灰灰的疲惫不堪,让她先歇息。
田小禾低头,正和捏着拳头,嘴巴大张,试图把整个拳头塞到嘴里的小晨晨在抗争,这小包子也特么有个性了,小小的年纪,就有了强烈的个人主观意识,还特么的固执得像头牛。
你让他不含拳头,他就拿水汪汪的桃花眼瞟你,给你来个美男计,但只可惜,太小,他那花痴的娘亲,还没狠心到摧残这么嫩的小包子,所以,他的计谋是失败的。
此刻他的娘亲,正满脸严肃,瞪着他,“晨晨,这个不能吃,真不能吃,乖,听话,要不,你伸开拳头,吃手指试试,乖,吃手指,这手指,真的很好吃,乖,听话。”
小灰灰,看看一故作正经认真的田小禾,又望望执拗无辜的小包子,“咯咯——”笑得欢快。
田小禾见状,漫不经心,“小灰灰,好久没见到你的笑容了哈,最近遇到啥烦心的事了啊?”
小灰灰不自然地错过田小禾投来的目光,“没,没什么,就是起得早,睡得晚,还不太适应,有点累,等过段时间适应了,就好了。”
田小禾见她说话磕巴,琢磨着没说实话,妩媚一笑,“哎,等过段时间,我能下地儿了,你就在家带小晨晨吧,不过,带小晨晨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这小子贼精呢。”说完,用手,擦了擦正流着口水,望着自己傻笑的包子。
小灰灰黯淡的杏眼中,闪过丝丝亮光,忽又摇摇头,“还是别了,你在家带孩子吧,小晨晨,他离不开娘的,再说,万一,小晨晨要喝奶了,我可没奶喂他,到时候,他还不饿得哇哇叫。而,而且,这活儿——不是很重,我做得来。”
田小禾见她说完之后,眸子又黯淡下去,心中嘀咕,反正还有两天就满月了,两天后,自己就能下床了,去瞧一瞧,就知道为什么了,哎,这事儿,问轻舞似乎也不太好,毕竟人收留你,供吃供住的,你还嫌弃……
三天后,田小禾不顾轻舞的劝阻,死活要求下了床,轻舞无奈,也随了她。
小灰灰大眼闪烁,满是担忧地望着田小禾,欲言又止。
轻舞也没有安排田小禾做什么,只是丢给了她几张兽皮,让她给缝成衣裳,款式,啥的,都没要求,大概描述了一下尺寸,说是,缝制好了,就拿到集市上去卖。
田小禾也是一个爱惜身体的,刚刚出月子,她也不太想做些体力活儿。
便拾掇着轻舞留下来的几张兽皮,搬了张小凳子,坐到院子中开始缝制。
今儿,起一大早,田小禾便出了屋子,在院子里转悠打量了一会儿,才发现,这院子是其实蛮大的,大概有两个篮球场子那么大,但是,房屋却十分少连着卧室,就三间吧,一间竖着烟囱,显然那是个厨房,还有一间,从外面看,倒是挺大的,但是房门关着,也不知道是干啥的,隐约传来淡淡的腥味。
田小禾很纳闷,有这么大的地儿,咱就不多建几件房呢,又联想到睡的茅草,还有虽精致但是有些年头的瓷碗,轻舞一身干净洗得发白的襦裙,应该是没有钱吧,有谁,愿意不住大房子,住小屋呢。
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兽皮,就不知道自己把现代的服装的设计禾制作用到这张兽皮上,能不能卖个好价格。
瞥了一眼,睡在大大的摇篮中,正眯着眼,晒太阳的小晨晨,心中泛起惆怅,这一下子增加了三张嘴,轻舞姐姐的日子,应该是过得很艰难吧。
这段时间,她没有说,但是从越来越晚的收工时间,还有铺板上,翻身的吱呀声,她应该也是在为什么担忧吧。
抬头望了望院子,哎,青石砌成的墙,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光景,得想个法子赚钱啊,不能老是做米虫了。
……
田小禾在太阳底下,坐着缝制衣裳,四月的春风徐徐拂面,院中的一棵桃树打着花骨朵儿,枝上立着几只鸟,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桃花散出淡淡的香味,太阳暖烘烘,整个人也软绵绵,不一会儿,田小禾眼皮耷拉,视线模糊,头小鸡啄米似的,一顶一顶的,昏昏欲睡。
了然推开院子门的时候,就见到了这么一副画面,**明媚,鸟语花香的下午,绝色的女子,一手拿着绣花针,一手抓着兽皮,头一顶一顶的,毫无形象的,似睡非睡,嫣红的樱嘴上闪着银光,疑是口水。
了然眼中闪过笑意,注视着田小禾良久,步履悠然地走向了最大一间房,叩开了房门。
……
太阳西下,没了阳光普照的黄昏,石头做成的院子,房子,还真是有股凉意,田小禾脑袋向下猛冲,身子一哆嗦,丹凤眼嗖地睁开了。
黄昏中,夕阳余晖投下,给整个院子铺上了一层金色。
那人就站在余晖中,木棉袈裟披身,头顶光溜溜,五官立体,轮廓分明:
剑眉入鬓,桃花眼灼灼,鼻梁高挺,唇线完美,此时,正含笑着凝视田小禾,两颊印出深深的酒窝。
双手合什,“阿弥陀佛,施主有礼,贫僧了然。”
晚风徐徐,衣袂飘飘,眼前的人,一身红色袈裟,迎风而立,身姿挺拔俊雅,绝代风华,田小禾一阵恍惚,脑海中浮现出梦中那一席红衣抚琴的男子……